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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前说没必要交什么投名状。
现在这一千八旗兵直接面对的是卢光祖的部下,而且卢光祖的人全都留着髡发,穿着金兵的衣服,活脱脱一支新的“髡发军”。
“卢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金将军刚刚说了,他的部下不懂使刀,朕听说你的手下最善使刀,今天就给你们这个机会,让我看看你们的刀法如何。”
朱由检的话说完,几大车长刀就直接拉到了这些新髡发军的面前。而在外围,明军的步兵营组成的三道火器队齐刷刷地用冰冷的火铳对准着他们。
“兄弟们,抄家伙。”卢光祖明白了,这是要让他纳投名状了。
卢光祖自己拿起一把长柄大砍刀,带头冲向了八旗兵,在一个八旗兵惊恐的眼神下,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皇上,南京传来消息,太子以监国身份给各省发勤王令,要求承认他们是大明朝廷,首辅刘宗周兼兵部尚书……”
后面的话朱由检完全没有听进去,他有些泪眼婆娑。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史可法,但是这个小老头其实挺可爱的。他想起自己在史可法家里一起偷听太子谈恋爱的事,现在想想够荒唐,够搞笑。
朱由检在的地方是宿州,是一个月前马士英最后战斗的地方,而一个月后史可法也就义了。这一对冤家还是以同样的气结相聚了。
“川军才刚刚动身,就算是顺水,也得二十天的路程。这个时候亮出实力,要面对数倍于我的敌人,皇上不能感情用事。”
李岩就站在朱由检的身边,他已经发现皇上的神色不太对,赶紧劝说。
“宿州的事瞒不住,无非就是多一两天的事。可是现在整个江南都人心惶惶,如果朕现在站出来,江南百姓才有活下去的信念。朕以为值了。”
李岩见朱由检非要坚持,他又开始头疼起来,每一次他把困境解决掉之后,朱由检顺手又扔过来一个大麻烦。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李岩手指按住太阳穴,不停地揉着:“带足粮草在淮泗大地上转圈。”
“不可能吧,自淮安以南到处都是河,沿路过河是大问题。”朱由检摇摇头。淮泗战场上并非没有天险,这里的天险不是防御,而是对军队调动的路线安排。
“现在是冬季,水量只有汛期三分之一,带足架桥的材料,逢山开路,逢水架桥呗!反正一路走,粮草一路少,马车可以一路丢的。用马车做架桥基面最好。”
朱由检听完,跟着盘算了一下现有的马车数量,最后终于下定决心。
“传令全国,大明皇帝朱由检依旧率领着大明的军队在江北和敌人在作战。打出朕的大旗,让所有人都知道朕还没有败,大明还没有败。”
扬州陷落,史可法身死;太子率众臣出走,而且已经另立朝廷了。这个时候朱由检如果再继续躲下去,恐怕大明真的就分裂了。
如果江南的明军投效了太子,川军只能自成一体,整个局势又回到三国鼎立的局面。朱由检万万不可能让这种局面产生。
第380章 阎应元的八十一天()
徐州城的城墙已经塌了,但是垮塌的徐州城依旧堆成一道防御堆,守军依旧可以站在土堆上抵御金兵,而金兵想翻越这些大块的混泥土堆照样付出生命的代价。
徐州城内负了轻伤的士兵伤好了再上战场,负伤后又重新上了战场,而徐州的战事依旧每日一样在坚持着。
“滋溜。”阎应元喝了一口稀粥,就着豆酱咽了下去。
守城的人是谈不上享受美味佳肴的,许多城池守到最后连人肉都吃。相比较之下,徐州城算是天堂了。
青菜在冬天本身就是稀罕物,所以没有菜吃也很正常。盐已经在半个月前就断了,现在城内守军的盐分摄取主要依靠豆酱,这东西够咸,腌了三年东西一点都没坏。
“将军,金兵又从南面打进城了。”陈明遇早已经撤回徐州城内了,外围的两个据点在抵挡和牵制了敌军两个月后终于不支,撤回城内。
金兵已经攻进徐州城几十次了,这样的事早已经不成稀奇事。如果按照常规计算,只要大军攻进城就算胜利,那徐州早就陷落几十次了。
“鞑子的大炮又抬不进城,随便丢布几个迷魂阵,把他们进城的兵分开来,一股股击杀。”阎应元现在基本是都不用做太多战术指导。
一支军队天天打仗几个月,再嫩的新兵也打成老兵油子了,对于战术来说,实战的战场比什么样的训练都有效。
“可是这一次金兵把大炮抬进来了,不过不是那种超级大炮,只是一些小点的大将军炮。”陈明遇见他说完,阎应元只是稍微停了一下,接着又呼啦啦喝起了粥。
金兵能把大炮抬进城意味着他们已经能长期在城内站住脚了,也意味着城内的战斗会更加激烈了。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承认是另一回事。
“走,抄金兵的后路去。”阎应元年龄大,但是脾气一点也不老,火很大的。他小心地放下碗筷,生怕摔坏了找不到下一个吃饭的家伙了。
金兵知道徐州地下有地道,但是他们不知道徐州城地底下其实是双层地道网。徐州守军就是通过地道一次又一次把已经攻进来的敌人赶出去的。
徐州的守军,起码有一半儿住在地下。
阎应元用三千人在城内正面抵挡金兵,自己却带着人通过地道绕到了金兵的侧后方。
“将军,金兵在干什么?”阎应元和陈明遇趴在一处矮墙后面静静地看着金兵。
金兵已经清理了一条五十步宽的街道,从倒塌的城墙外开始算起,一直通到城内,所有的砖头瓦砾都被他们清理出城了。
这行为可是真的很奇怪,哪有人这样攻城的。
对于二十万攻城大军来说,这点劳动力不算什么,这说明攻城的主帅实在无计可施了。
“这招毒着呢,他们是在给大炮清理一条路出来,只要这条街清理干净,我们就收不住徐州城了。”阎应元倒是看得明白,其实要不是徐州城的防御工事完备,他们哪里打得过金兵。
“今天是守城多少天了?”阎应元问陈明遇。
“第八十一天。朝廷把咱们早忘了吧!?”陈明遇回答。
“从最后一次跟皇上联系的时候起,皇上就说过,他不会向徐州派援兵的。我们就只当徐州是大明最后一座城池来守。
徐州倒下就意味着大明倒下,所以不要去管外面的人会不会记得我们,只问我们能把徐州城坚持住多少天。”
其实阎应元也不知道朱由检为什么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他来完成。大明有无数的能人,要找一个扛大旗的何必找他一个小小的典史。
可是从三年前被王承恩弄到南京开始,奇怪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
“开工了,任务是杀鞑子的炮手。记住,得手就走,不要恋战。”阎应元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他下达了攻击命令。
论射术,徐州守军里能找的出来的好手并不少,可是多数人哪怕训练了两三年,水平也需要到一个比较近的距离内开弓,准头才高。
守军人人都会射箭,这点完全违背朱由检的建军方针,可是朱由检亲自同意的,也是朱由检把整个武库里积攒的弓全部调拨给了阎应元的。
当然,守军也有火铳,尤其是大抬杆比较多。火药那是奢侈的东西,阎应元舍不得用,一般是用来埋地雷的。
徐州城现在一片废墟的样子大多是守军自己炸的,几十次在城内把敌人撵出去,光是埋设的火药都需要以万斤计。
“嗖嗖!”两声刺破空气的声响过后,两个金兵都被一箭穿喉。
“有明军。”一群金兵迅速找地方躲,这几乎成为一种习惯。然后紧接着又是两箭,金兵又有两个士兵胸口中箭。
“盾阵。”金兵将领大喊,一群士兵立刻举着盾牌围成一圈,并且警惕地看着周围。他们被各种战术袭击过太多,指不定哪个方向就又有箭矢射来。
徐州军这一次的作战方式不一样,他们让一两个人靠到敌人最近的地方朝敌人偷袭一两箭,偷袭得手之后转身就跑。
“在哪。追!”金兵很自然就发现了明军,二十几个金兵立刻尾随而去。
阎应元看着他们跑出百步之外,自己从背后抽出一支破甲锥拉满了弓。他标准了金兵大炮旁边一个身穿铁甲的白甲兵。
与此同时,一共有五六只破甲箭都瞄准了这个精锐的八旗兵。在徐州守军中有个规定,最好的射手瞄准的也是最强的敌人。
阎应元一箭射出,白甲兵身子一震,然而就在这一秒钟时间内,又有五支破甲全部射中了他。本来一支箭是要不了白甲兵的命的,可是六只破甲足够把他送回老家了。
白甲兵一死,大炮旁边的金兵大乱,阎应元带着守军对准大炮身边的金兵就是一通急射。在这个弓箭比火铳快得多的时代,几十个弓箭手的箭雨覆盖基本上就像是拥有一挺捷克造了。
金兵反应也不慢,在守军最多人均射出五箭之后,他们的盾阵就已经结成,一排又一排的压了过来。
“撤。”目标已经完成,阎应元现在想的是如果撤离。
“不乘机把他们撵出去吗?”陈明遇很奇怪,以前他们都会成绩把金兵撵出去的。
“哪那么多话,快跑。”阎应元自己带头快速跑。
“轰!”一颗铁弹直接就砸在了守军的脚后跟,要不是乱石头多,估计跳弹能带走不少守军的命。
这样的战斗每天都会在徐州城上演很多次,但是也不是每一次都很幸运。死伤经常存在,但是一般都是金兵死的多,守军死的少。
“将军,你是咋知道金兵还有炮的?”陈明遇很奇怪,明明只看到一尊炮的,炮手都已经杀死了,怎么还挨了炮子。
“鞑子又不蠢,派一门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