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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跟高句丽、扶余打交道多年,深知他们的诡诈,所以不惜重金打造了一支豪华的间谍队伍,
他们渗透进高句丽和扶余的高层,掌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些年他每战必胜,从未吃过大亏,与此有重大关系。
所以他急着去搞清楚这一切,李轨是真有本事,还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
这样一来,使团就有了充足的自由活动时间。
石重乔装改扮,以一个富家翁的身份出现在襄平城的街头,他的目的是探访传说中的那个人,自己的好兄弟夏侯忠。
很多很多年前,李轨还只是幽州一个普通军官,他获得一个机会到辽东去另辟一处新天地,作为他的好兄弟,夏侯忠自告奋勇决定先往辽东打个前站。却从此一去不复返,迄今为止生死不知。
这成了李轨的一块心病,也是压在石重心头的一块石头。
这次,一个偶然的机会,当他得知夏侯忠可能出现在襄平街上时,他就来了,但寻了好几天却依然一无所获。
但石重并不打算放弃,他就算是襄平城翻个个儿也要找到好兄弟。
前面是一家高句丽人开设的医馆,雇佣了五六七个盲人为人推拿按摩。
门前立着一个身穿五彩华服的“跑堂老爷”,挤眉弄眼,做着各种滑稽的姿态以招徕顾客。
石重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几个盲人按摩者和跑堂的伙计都叫到了身边,他仔细辨认,感觉很失望,这里没他要找的人,他得到情报说他的好兄弟夏侯忠被人刺瞎了双目,在一间高句丽人开设的医馆里给人按摩。
所以到了襄平之后,他就挨家挨户的寻找,找来找去,却总是失望。
“我们走吧。”
“走,您把我们折腾了这么一大圈,什么不做就要走?”
“你说什么?”
石重声音不大,眸中却透出刀子般的寒光。沮丧让他焦躁,焦躁让他易怒,而久居人上养成的目空一切也让他不甘受此羞辱。
跑堂老爷的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白粉,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但显然是吓了一跳,身体微微向后仰去。
“走。”
石重不屑跟这种人动手,还是准备离开。
“慢着。”
“跑堂老爷”的嗓音又尖又细,因为惊恐发怒使得声调整个都变了,显得格外难听。据说这类人都是被煽了的男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石重大将军怒了,他满脸杀气,要杀人了。
但他可能忘了一件事,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他的近十万京营军不在这儿,这里只有他和两名卫士。
“呵呵,误会,我们有事在身,耽误老板做生意,这点小意思权当是补偿。”
随从阿四见势不妙,赔笑服软,想把事情糊弄过去。
但素来骄纵惯了的石重哪咽得下这口气?
冲突到底还是爆发了,京营军大将军双拳难敌四手,终于被人打翻在地,左大腿被人划了一刀,所幸皮糙肉厚性命无忧。
事发之后,襄平城算是炸了窝,朝廷的使者居然被高句丽人殴伤,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京营军主将,当朝卫王的拜把兄弟石重,这,这——
公孙康当天就把那家高句丽医馆给封了,后来想想不妥,就把整个辽东境内的所有的高句丽的医馆都给封了。
把所有医馆里的人,不论贵贱统统给抓了起来,关在校军场。
这么一来反倒帮了石重一个忙,他不必挨家挨户去找他的好兄弟了,在校军场上转悠了半天后,他终于找到了他千辛万苦寻找而不可得的夏侯忠。
夏侯忠没有被刺瞎眼睛,他在西城的一家高句丽医馆里做跑堂的,就是那种穿着造型夸张,华丽过头,脸上涂着厚厚白粉的“跑堂老爷”。
他工作的那家医馆距离石重出事的那家仅一街之隔,若是石重没有跟人起冲突,一定可以很快见到他。
近二十年没见面了,相见落泪,唏嘘不已,然后石重就打了夏侯忠三拳,怒道:“这么多年,你为何不来找我们,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李轨做了卫王,我当了大将军。”
夏侯忠讪笑道:“不是不想去,而是实在没脸的很。”
石重道:“狗屁,脸就那么重要,我竟不知道你几时也把脸面看的这么重了?我正想问你,这么些年你都做什么去了?”|
夏侯忠叹了口气,道:“这个说来可就是一言难尽了。”
李轨接到了石重在襄平城受伤的消息,一时大怒,正要下令内军厅调查原委,却接到了石重的一封书信,石重在信中解释了自己出事的前因后果,并告诉李轨他找到夏侯忠了,夏侯忠大体还算好,他们将不日回长安来。
李轨拿着信苦笑道:“什么叫大体还好,难道身上有零件丢了?”
李轨没有等他们回长安,他开始东巡,在邺城等了半个月总算见到了夏侯忠。
李轨仔细看过,胸脯上捣了他一拳,然后又跟夏侯忠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才对夏侯忠说:“你这家伙这些年跑哪去了,音讯全无,我以为你浮海去了日本,又以为你被那个森林部落招了女婿,因为音讯不通,所以才这么多年没跟我们联系。谁知道你竟然在襄平。你几时去的襄平,你千万别跟我说当年我在襄平时你就在城里。”
夏侯忠道:“你儿子才那么傻,我是想去见你,可我有什么办法,当年去辽东给你探听消息,在襄平城外让人贩子给打了醉棍,卖到了高句丽为奴。我给人伐木,给人养猪,给人酿酒,后来他们见我学问好就让我做了先生。”
李轨大笑:“你的学问好,我记得你好像没读过书吧。”
夏侯忠道:“幼时家贫,是没读过两年书,不过我是自学成才。我认的字,读过的书也不少,主要是他们那基本没几个识字的,所以就让我钻了个空子。”
李轨点头,道:“如此说你在那混的也不差,你就没想过回来找我们吗?”
夏侯忠道:“我虽做了先生,吃穿用度比此前不知好过多少倍,但我还是奴隶身,那边没有除籍为民这一说,这一个人一旦做了奴隶就是一辈子,再得宠你也是个奴隶,没有主人的命令你私自离开寨子逮着就是死罪。”
石重道:“你就不会忽悠他们派你出使辽东吗?”
夏侯忠道:“说了,他们也信了,但我们那部落没过两天让人给灭了,主人主母少爷小姐都成了别人的奴隶,灭我们的那个部落茹毛饮血,我的满腹学问根本派不上用场。好在我会酿酒,所以日子还过的去。后来我娶了我原来主母为妻,这些年断断续续生了六个孩子。”
李轨惊道:“你有六个孩子,那他们人呢?”
夏侯忠笑着说道:“都死了。四年前扶余人灭了我的部落,他们都被扶余人杀了。扶余人要杀我,我说我一个会说汉语的汉人,你们敢杀我,他们果然不敢,然后就阉了我,让我给他们做宦者,在王庭供职,以此来羞辱我。我能吃这亏吗?三年时间里我送了扶余王七八顶绿帽子。”
第256章 旧都复建之谜()
夏侯忠在四年前被扶余人擒获,扶余人得知他是一个汉人,出于报复的心理把他阉了,此后三年夏侯忠一直在扶余的王庭做宦官。
这是一件很悲催的事,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了,李轨也只能以调侃的语气说:“你这话暂且打住,你说什么,你给人戴绿帽子?你一个宦官,你拿什么给人戴呢。”
夏侯忠倒也不以为意,笑道:“这有何难,我管着宫门的钥匙,天黑之后谁进谁出,没我的允许那根本没戏。我就睁只眼闭只眼,给人方便,自己受益。嘿嘿。”
李轨叹了口气,对夏侯忠说:“扶余后来被公孙康所破,你应该趁这个机会脱身。”
夏侯忠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回来作甚。万千富贵于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自生自灭。可怜,到老了还不得安宁,你们把我弄回来岂不是害了我。”
石重看了眼李轨,笑道:“你不要不识好人心,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丞相的内军厅把寻找你列为天字一号督办的重案,赏格之厚你都无法想象。可惜,这次被我抢了先,破了他们的发财梦。哈哈。”
李轨道:“我一直没有问,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是什么人把三哥的行踪透露给你的。”石重笑眯眯道:“这个你就别问了,我不能说,说了大家都没脸。”
于是李轨下令严密封锁夏侯忠是阉人这件事,还请巧匠给他配了一副胡须,让他在身边做了一个长随。
李轨问石重辽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收复辽东的时机是否已经成熟。
石重道:“辽东跟高句丽、扶余的关系很僵,现在不是我们的威胁,而要收复辽东至少得十万军马,且朝廷讨伐无罪诸侯也会丧失人心。”
李轨见石重处处维护公孙康,料必二人之间有什么纠葛,便将此事按下不提。
收复辽东其实不难,调集二十万大军杀过去,几乎是百分百成功,但收复之后呢,朝廷在辽东要面临诸多势力的侵扰,天高皇帝远,未必能事事都处理的妥当。
而公孙康自成一派势力,他名义上服从李轨,是朝廷的忠臣,实际上却完全控制着辽东的军马,他仗着山遥路远,李轨鞭长莫及,早就把辽东当成自家产业在认真经营。
李轨相信他会比自己派往辽东的大都督、太守们更上心的。
所以他可以容忍公孙康的继续存在,只要他脑子没发热自己作死。
但另一方面李轨也在暗中做准备,他以公孙康治理地方有功,给他加了个“安定将军”的名号,以示鼓励。同时又追思辽东开拓者公孙度的丰功伟绩,于是把公孙度身前的爵位永宁乡侯给了公孙度的二儿子公孙恭。
公孙恭已经从太学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