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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引导,其他的我们就不管了。将来襄平、新昌齐头并进,整个辽东强势崛起也就指日可待来了。”
贾诩道:“还有沓氏县,那可是个很优秀的海港啊。辽东太偏,我们要加强与内地的联系,走幽州旱路太远,不如走海路来的便捷。”
李轨点头,以襄平为北极点,以沓氏县为南极点,中间分布着四个县:新昌、安市、汶县、平郭,将这六个县统筹规划起来,打造成辽东的经济核心地带,不仅辽东崛起有了支撑,将来挥师进关,也就有了坚实的物质保障。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需要一位高手来下。
李轨对贾诩说:“做区区一个县长太委屈先生了,请即日回襄平,为我筹谋大事。”
当日李轨任命贾诩推荐的张齐署理新昌县县令,与贾诩一起向南巡视。
这一日来到了沓氏县,很多年后这里是北中国的明星城市,优良的港口,优美的环境,发达的经济,使其蜚声海外,但此时,这里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凉。
县城就建在海边上,跟港口无缝融合。
早年间这里因水运交通发达一度十分繁盛,后因辽东经济命脉被四大家族把持,四大家为了自身利益,打压海外贸易,将辽东经济变成封闭的内向型经济,这里就渐渐衰落下去。
后来四大家里的宋氏看中了这里,以此为据点,劫掠海上,使得辽东仅存的海外贸易也彻底断绝,但这里却获得了新生,宋家的海盗船劫掠海外,丰富的物资和金钱源源不断地流入,使得沓氏县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荣。
当日张辽统兵至此,在沓氏县城外与宋家激战三场,宋家在陆上战败,被迫退据海上,张辽没有水军,无法与其决战,于是尽迁此地居民,并下达了禁海令。
不得军令,片帆不得入海,否则杀无赦。
“宋清、宋河两兄弟躲在岛上不回来,我拿他无计可施,这些海边的人都跟他暗中勾结,给他们供应粮草,杀头都不怕,没奈何,只能把他们迁走。你还别说,这一招还真是管用,据细作报告宋家兄弟已经准备离开白龙岛去投奔大玉竹将军了。”
张辽说的“大玉竹将军”是横行黄海上的一个巨盗,以现在的济州岛为根据地,劫掠朝鲜半岛、日本和青州沿海地区,过去跟宋家是穿一条裤子的,宋家落败之后去投奔他倒也不奇怪。
李轨站在破败的港口,眺望茫茫大海,从这里是无法看到宋家最后据点大王岛的。
“宋家托人给我捎话,说愿意投诚。你们说说,我能接受吗?”
这个消息张辽并不知情,闻言张着嘴,半晌合不拢。
贾诩道:“宋家横行海上,罪行累累,至少眼下是不适应接纳的?”
李轨微笑着望向张辽,张辽咬咬牙:“攻打沓氏县,咱们死了太多的人,早已是血海深仇,哪能说投降就投降,总得有个理由吧。”
李轨点点头,重新转身。
大海茫茫,景物缺少变化,看着挺没意思的。
李轨折回身回到沓氏县城,走进宋家大宅。
宋家败走之前跟张辽比划了一段时间,所以有充足的时间把细软搬上船运往大王岛,不过那些粗笨之物还是丢了不少。
“我带人抄家的时候,在地窖里发现了一尊金佛,全是黄金,足足有一百斤重,估计是走的急拉下的。”
张辽引李轨去地窖看了那尊金佛。
佛教在汉末已经开始流行,信奉的人不少,但花这么大代价造佛像的还不多。
李轨瞅了瞅那尊金佛,笑道:“这是镇物,若我没有猜错,佛像底座上刻着宋家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周兴不大相信,招呼几名卫士一起动手把佛像抬起来,卸下木底座,果然在金佛坐像的底部边缘发现了密密麻麻的篆文,确系宋家子弟名字和生辰八字。
李轨继续解释道:“在海上跑船的人,都是很敬畏神明的,因为在浩瀚的大海面前,人类太过渺小了。这金佛就是宋家的金山,佛在,船就不会被风吹走,佛亡,他们就成了无主的飘萍。”
李轨吩咐张辽在此修筑一座小庙,把这尊金佛供奉起来。
周兴不解,暗问李轨:“你真是吃饱了撑的,把这金佛熔了,咱们就发了,宋家没了金佛指不定明天就沉海底了,兵不血刃战胜强敌,多好的事呀。”
李轨笑道:“做人目光要长远一点,区区一百斤黄金,嗯,当然也不少,但比起将来,这些都是小钱。”
小庙因陋就简,三日之内竣工,李轨题写“镇海庙”,悬挂于门楣。
又过了一天,前方斥候突然来报,说在大王岛上突然浓烟滚滚,好像失火了。
张辽大喜,请示李轨要来个趁火打劫。
李轨道:“敌情不明,稍安勿躁。”
这大火自清晨一直烧到半夜,直到第二天才熄灭。
李轨对张辽说:“你找一条船,我们上岛去。”
张辽大惊,他手上只有十几条小船,百十个水兵,搞搞侦察,乘火打劫什么的还行,真要正面硬磕,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他坚决反对李轨上岛。
贾诩微笑道:“将军自有主张,安远无须多虑。”
张辽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给李轨找了一条船,点起全部水军护送李轨上岛。
大王岛距离沓氏县约四十里,半日即到,却见这岛上的水寨、码头、屋舍荡然无存,全被烈火化为一团灰烬,受此连累,连北山背风处的树林也被烈火烧为平地。
张辽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跟宋家死磕这么久,也没能让宋家屈服,为何李轨只是修了座小庙就把宋家给吓跑了呢?
张辽不敢去问李轨就向贾诩请教,贾诩反问他;“昔日,宋家败走之日十分狼狈吗?”张辽道:“从容退走并不狼狈。”
贾诩笑道:“既不匆忙,为何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下?”
张辽道:“先生的意思是”
贾诩道:“宋家人很聪明,知道离开了大陆只能沦为海盗,所以他们就留下了这尊金佛。将军若将之熔化,便是不许他们投诚,若是不熔化,那就有得谈。”
张辽道:“嗨,这帮人,肉全给心眼吃了,若要投降过来便是,何必扭扭捏捏。”
贾诩嘿道:“杀孽太重,上岸不易啊。”
辽东四大家族里,李轨对詹家的打击是最狠的,因为詹家跟他的竞争是全方位的,你死我亡的关系,其他四家情况就有所不同,赵家可以改造,宋家其实也是可以改造利用的。只是宋家做海盗多年,杀孽太重,得罪的人太多,若无好的机缘李轨是不敢接受他的投诚的。这一点宋家也心知肚明,所以就用金佛为题,给李轨布置了一道作业。
李轨的答案表明他内心并不排斥宋家归顺,只是囿于情势暂时还不能接纳,宋家得到这个承诺之后就焚烧了大王岛基地,与李轨暂时脱离接触,以待将来。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李轨登上沓氏县东门城楼,眺远脚下的船塘和远处的大海。一时觉得心胸开阔,一股豪情自心底涌出。
“多好的地方,搞成这个样子,我有罪啊。”
一旁的贾诩笑道:“摧毁旧的,再造一个新的。这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李轨道:“先生休要安慰我,张辽搞禁海令,我是到了沓氏才知道。辽东虽然是我们的,却是各自为政,一盘散沙,这一切都是没有先生坐镇带来的恶果。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去新昌县,那时候我脑子里就是一团糊涂浆。”
贾诩道:“论政务练达,我不及凌子亚,主公要统筹全局,当用凌子亚,我为辅佐。”
李轨呵呵一笑,他知道贾诩这样的名士是不屑处理那些细枝末节的,而凌嵘却很擅于处理这些琐碎,当然说到统筹全局还得是贾诩,凌嵘的出身和学识注定了他站不到那个高度。
李轨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担心凌嵘走后,周府一个人镇不住常平镇,万一常平那边有所闪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贾诩看破李轨心迹,劝道:“主公人在辽东,当以辽东为重,若分身两处,难免让人猜疑,反倒不美。”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李轨大喜,立即下令召凌嵘到襄平,主持辽东政务。
同时解除禁海令,允许百姓回乡,奏请朝廷改沓氏为旅顺县,没有其他意思纯粹是为了自己好记。
本章完
第65章 郭勋的困境()
李轨本来还想去西安平县转转看看,这县城地处鸭绿江畔,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但却未能成行,因为他接到了郭勋主簿颜阊寄来的求救信。
颜阊不仅是郭勋的主簿,也是他的外甥,还是他的得意门生,关系非同一般,颜阊的信那就是郭勋的信,只是有些事郭勋不便说出口让颜阊代笔而已。
颜阊在信中说郭勋的堂弟郭赏,也就是那位曾帮助过李轨跑官的郭司农在朝堂争斗中被人暗算落马,而今丢官罢职坐了牢,受此牵连,郭勋的荣升之路也被彻底封死。
而今幽州盛传朝廷将治郭勋的罪,使者不久就会要到幽州来,受此影响,黄巾余孽开始蠢蠢欲动,伺机报复郭勋。
颜阊告诉李轨,他的一个妾侍是郭勋家的厨娘,早上上街买鱼,明明买的是两条鲜鱼,回到家后却发现变成了一只被剥了皮的老鼠。
篮子里还有一封信,说什么这次剥的是家鼠,下次就要剥郭府君这头大硕鼠的皮。
前不久,郭勋陪夫人出城进香时,途遇惊马,差点酿成惨剧。
颜阊请求李轨无论如何要来一趟,劝郭勋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轨览信大惊,与贾诩商议。
贾诩道:“所谓黄巾余孽纯粹子虚乌有,黄巾已败,纵有残余,又岂敢向刺史发难?我看是有人不想郭公再待下去,要轰他走。”
李轨道:“先生所言极是,盛传今上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