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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授机宜之后,李轨跨上南征的战马,星夜赶回襄平城。
此时,襄平城的外围堡垒尽数被高句丽人拔除,整座城被围得水泄不通,高句丽人重兵攻打,日夜不歇。亏得贾诩沉着冷静,组织兵力一次又一次的打退高句丽人的进攻。
李轨对高句丽人结成的营垒很感兴趣,这完全是上古时代的打法,高筑堡垒,深挖壕沟,将战场分割成一块一块,每一块都是一个独立的作战单元,但彼此之间又有勾连,真可谓进可攻退可守,看似古朴笨拙,实际上非常有用。
尤其是对高句丽人,毕竟高句丽的文明水平不高,其国是由无数部落拼凑而来,军队也同样如此,都是由部落军组成。
这样的军队单打独斗是猛虎,合在一起就是乌合之众。
这也是李轨一直轻视高句丽的原因。
单挑,我不如你,但打群架,你还差的很远。
高句丽人结成这种阵型,正好扬长避短,这必然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的结果。
李轨询问周府能不能识得这阵法的来历,周府道:“楚汉相争时,常有此阵,但具体怎么破,我却说不准,这个得请教文和先生。”
李轨相信贾诩识得此阵,弄不好还有破阵之术,但贾诩现在被困在襄平城内,中间隔着重重叠叠的障碍。
“我若是一只雄鹰,估计也飞不进城,高句丽军中有的是神箭手。”
李轨现在很郁闷,飞鸽传书行不通,又没有电话,这阵该怎么破呢。
本章完
第86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为了找到切实可行的破敌方案,李轨乔装改扮后,只带亲近数人靠近高句丽人的阵地进行近距离的观察。
平展的大地被壕沟分割成一块一块,大者三五亩,小的只有几丈见方,四周以土堆积成墙,上建了望塔、箭楼、兵营,壕沟宽可一丈,分生道、死道两种,但不管是生道还是死道都曲曲蜿蜒,一不留神就会陷入他们布设好的死地。
进入死地者必死无疑,会有滚石檑木和如暴雨一眼的箭矢招呼你。
“他艹娘的,好端端的良田被糟蹋成这样,简直禽兽不如。我早就说过城外不要垦荒,因为要打仗嘛,对不对。”眼看着费尽心力垦荒出来的良田被高句丽人破坏,便是周兴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也不觉心疼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这阵法看似朴拙,其实很难搞,高句丽军一个部落防守一块,积粮又多,想要破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也是老天保佑,得亏围城的是高句丽人,换成是张纯,襄平城只怕早就陷落了。”李轨通过近距离观察,已经发现了这阵法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太过零碎,这样虽然能将高句丽人的个体作战潜力充分挖掘起来,但并没有破除高句丽人内耗过大形不成合力的致命弱点,而且那一道道沟壕,还会加深他们之间早已存在的裂痕。
“这场仗,我们急切不得,得一口一口的吃。首先我们自己要稳得住,只要我们压住阵脚,不急不躁,他们就形成不了合力,那么再坚硬的龟壳,我们也有办法撬开。给伊夷模献计的这个人,看似为他着想,其实是在下套害他,将来有机会我是一定要会会他的。”
李轨的战术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辽东军很快就拿下了四个堡垒,但相对数以百计的数量来说,速度还是太慢。
而李轨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军中粮食已经不多,你乐意耗,耗下去好了,看谁先死。
所以高句丽人的幕后军师还是很高明的,人家用的是阳谋,你即便是知道怎么破解,却没有足够的条件去做,把计谋用在明处,这是多么大的自信啊。
不过李轨并不感到绝望。
高句丽人终年生活在崇山峻岭和森林中,对城池这种东西并不熟悉,这次他们虽然得到高人指点准备了一些攻城器械,却不大会用。
他们的攻城手段很落后,只会堆土和蚁附。
这两种方法共同的特点是效率低,伤亡大。
加之襄平城在李轨入主之后得到过全面整修,又有贾诩这样的顶级谋士镇守,所以短时间内还没有什么危险。
高句丽人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他们就不必大费周章,在城外搞出这么多的堡垒来,这么做不就是想拖垮李轨吗?
高句丽王审时度势后没有选择与李轨正面决战,而是使了一个“拖”字诀。
这几乎是致命的,所以李轨只能选择另辟蹊径。
既然襄平城暂时无虞,那么他就先不急着解围,他将从襄平的外围入手,清理新昌境内的高句丽势力和安市县的叛军。
打通粮道以及后顾之忧,然后再回过头来与聚集在城下的四万大军决一死战。
新昌是辽东的腹心之地,李轨在这个地方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军心民心都向着他,在地方民军的支援下,李轨七战七捷,很快就肃清了新昌境内的高句丽势力,歼敌三千朝上。
此举极大地振奋了各军的信心。
在此之前,伊夷模连战连胜,在辽东军民心里树立起了不可战胜的形象。
新昌的胜利表明,高句丽人并没有强大到不可战胜,只要军民一心,驱逐外辱,恢复家园是指日可待的。
在安市县境内李轨跟叛军打了几场,苏霜和他的东楼军几乎是一触即溃。
几个回合之后,苏霜龟缩进城池,安市县旋即被李轨围的水泄不通,但几番攻打却都铩羽而归,而此时伊夷模在襄平城下的进攻一浪高过一浪,襄平城似一叶扁舟,时刻都有沉默的危险,万不得已李轨对安市县只得选择围而不打,留下大将管亥围城,自己亲率主力回援襄平。
伊夷模依然选择避战。
在高人的指点下,他在城下建筑了三百个多个堡垒,一座堡垒就是一个独立的、完备的军事据点。
各堡垒之间既相互独立,又彼此勾连,互为犄角,着实很难攻破。
战事进展缓慢,虽然李轨每天都有进展,但相对庞大的目标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
李轨有能力切断,并且也真的切断了高句丽的粮路,但伊夷模早就囤积了大量粮食,他现在跟李轨拼的不是战场上的胜败,而是比谁能坚持到最后。
开战十天之后,李轨的粮食库存告急。
派到昌黎郡向公孙氏筹粮的人回来了,两手空空,痛斥公孙氏的不义。
李轨虽觉遗憾,但并不怪罪公孙氏,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自己现在这情况他肯拔刀相助才有鬼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尽快攻克安市县,打通向南的通道。
南方几个县多多少少还是能筹措一点粮食的。
重注都押在管亥身上了。
管亥兵力不多,攻城器械缺乏,所以仗打的很苦。
李轨心急如焚,这一仗他是把全副身家都押上了,只能胜不能败,战败的后果是他绝对不能承受的。
现在他的主战场在襄平城下,外围三处战场也至关重要,但有一处失误,都会牵动全局。
“这是一块硬骨头,啃下来我们就打开了局面,从此一飞冲天,反之,数年辛苦白费,我们都会被打回原形,从此暗无天日。所以”
山大的压力让李轨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军中粮草只够两天,南方的粮路再打不开,军势势必崩溃,辽东这一场辛苦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成了泡影。
“管亥啊管亥,你虽然在三国演义里只是一个有名有姓的龙套,但老子这么信任你,不惜代价的栽培你,你可不能半途掉链子啊。你要挺住,你一定要给我挺住。”
“管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安市守军太多,管亥的兵又太少,急切间只怕难有建树。”
卓丢儿给李轨端来一碗肉汤,这让李轨有些吃惊:这个时候哪来的肉?
卓丢儿解释道:“下午出门时遇到一只兔子,我一箭射杀,今晚就能打牙祭了。”
李轨不信,那肉分明是马肉。
战场上每天都有马匹受伤,但不到万不得已,战士们是不会吃马肉的,因为马和人一样都是自己的同袍啊。
混到吃马肉的地步,说明情况已经极度危急了。
但李轨没有点破,他吃了肉,喝了汤,然后出门巡视。
路过粮仓的时候,发现门口的警卫比平常多了好几倍,一些大车进进出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这是周府的安排,制造假象来掩盖缺粮的事实。
缺粮,这可是当下的最高机密,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前面有人争吵,是一个队头正在抽打一群士卒,李轨问是怎么回事。队头怒气冲冲道:“这几个家伙在嚼舌头,说什么米仓里没粮食了,进进出出的大车里装的根本不是粮食,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所以我抽打他们。”
内军统领王攀喝道:“扰乱军心,论罪该斩,你不举报,是要包庇他吗?“
说罢丢个眼色,众人便将队头和几个士卒都抓了起来。
李轨喝止了,亲自扶队头起身,又让把其他士卒也放了,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的脸,却问那几个士卒:“你们据何判断军中缺粮?”
这一问众皆屏息凝神,因为这话回答稍有不慎,非但性命难保,还要连累很多无辜之人。几个士卒面面相觑,都不肯回答,内中一个十六七的小卒挺身而出,说道:“运粮车每辆少说也有六七百斤,车辙必然很深,但这些车子来来去去,留下的车辙却很浅,我据此推断车上装的不是粮草。”
李轨大感惊奇,就问那小卒姓名和来历。
这才知道这几个小卒都是襄平讲武堂的。
伊夷模围城之后,位于襄平城郊的襄平讲武堂便停办了,学员即刻从军,被编入各军为预备军官,提前参加实战。
这学员年纪轻轻,居然可以通过观察车辙的深浅推断出军中缺粮,也足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