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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忆琴从床上起来,开始细细整理自己的胳膊,那满手的伤痕竟然就这样一条一条的被她轻易的揭下来,仔细看去时才发现那只是用胶泥做的“看到这样的伤痕还敢我们留下来并且不问出处,翠玉姐不觉得有趣吗……哎,这伤痕弄这么多也是麻烦,天天都得再弄一次,不然还会掉下来。”
“就知道骗人。”翠玉冷冷地看着忆琴细心地在手上涂上胶,再一条条重新把那些伤痕固定回去。
“没办法呀”忆琴朝着翠玉冁然一笑,天真无邪,星眸里闪动着快乐明亮的光芒,捧起桌上的茶壶为翠玉斟了一杯茶,递给翠玉“我已经被人骗怕了,只好骗人咯。”
歪理!你和你爹一样,都是骗死人不偿命的主儿,还有谁能骗到你?翠玉心里不屑,也没有接忆琴递过来的茶,扫了忆琴一眼后自顾自地出去进行每日必修的练功时间了。
忆琴见翠玉出去了,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握着世子的手,没有看错,真的是那个脉象。
忆琴嘴角有些抽搐……最麻烦的那种脉象……
长袖红染折扇舞
想要引起一个人的注意,方式有很多种。比如说在这个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来,给人留下个好印象。但是这样的方法在世子谢玄靖面前行不通,因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的女子实在太多了,每天有机会在她面前表现的,没机会制造机会在他面前表现的,零零总总的加起来,让他一个也记不住。
还有一种方法,比如说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坏的一面,同样能起到这个效果,但是这样也就意味着你在这个人的心目中形象岌岌可危,一般的女子都不会尝试这样的方法。但是忆琴并不在乎世子对自己的感觉,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引起人家的注意,无论好坏,所以,两次在世子面前低级而浅显的阴谋就轻松让世子把更多的目光集中在这个女孩身上。
玄靖淡泊惯了的行为一直低调,但这并是说他什么都不在乎。他乘着忆琴昏迷的这些日子挤出一些时间,细细地调查了忆琴。洛城里最大的消息组织是‘蝴蝶’,但那时世子的死对头,他自然不会动用那里的力量。同样的,皇室的力量一样不容小觑,世子很快就收集到很多翠玉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些消息和忆琴的表现一联系,他也是聪明过人的主儿,自然就知道忆琴所作所为的用意,甚至明白为什么她要搂着自己喊母亲。只是知道了这些,他的心情丝毫没有轻松,反而越发的沉重了。有些事,即使违背自己的原则,也不得不做吧?他安慰自己只要忆琴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立刻就婉转地告知她这里不适合她,把她请回去。
“谢公子救了我。”忆琴看见玄靖一身洁白如同画中仙人一般进来,立刻微笑着说。
“无论是谁,只要有难,自然都应该救。”玄靖微微笑着,淡淡地回答。
“我想世子应该也看见了,是忆琴自己不小心把公子的扇子撞进池塘的,又是忆琴自己执意要下去为公子捡的,既然是忆琴一个人的错,还让大家误会玄君公子,忆琴心里不安。”忆琴说着朝世子露齿一笑,抢在世子开口之前,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出来,慢慢从枕下拿出一把扇子,仔细看去,紫竹扇骨描金扇面,正是玄君丢到池塘里去的那一把“忆琴原想还给玄君公子的,可惜扇子沾了水,上面的字画就毁了。”
玄靖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忆琴递过来的扇子。
不是这班女子千方百计的在自己面前装无辜装可怜,装作楚楚动人弱不禁风的模样都要为了引起自己的怜悯吗?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扑到自己怀里梨花带雨吗?她不是应该拉着自己的手说她好怕好怕吗?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柔弱地请求自己的保护吗?为什么这个女子反而自己讲出了实情……那些世子早就准备好的婉转的安慰和借机‘请’忆琴离开王府的冠冕堂皇的话,一时间找不到说出去的机会了。
世子确实见过和那多女人,王府的丫头,自己的亲人甚至皇宫里的佳丽,对付这样的女人,世子风度翩翩游刃有余,能够温柔安慰而后温柔拒绝,彼此都不会拉不下面子。但是这次,他对面坐的这个少女,并不是一般的少女……
忆琴的生父,当年靠着一张英俊正直的脸面,骗到了千千万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知道被他欺骗以后的人再见到他,还是会继续相信他,继续被他骗……‘多情剑客’这样的名号并不是空穴来风,他年轻的时候恶名满江湖,每个闺中少女还是年轻少妇都知道见到这个人就要全力提防,他的话更是一句都不能相信,但是,真的等她们见到了人,她们会跟坚定地把告诉她们这些话得人说一通,讲人家那是听信谣言……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玄靖世子的母亲,南阳府的王妃曾经也都是其中的受害人之一。可惜王妃自己对这段往事守口如瓶,世子也现在不是不知道这些历史,但是他并没有把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眼神无辜的少女和那个骗了自己母亲的‘多情剑客’联系起来。上一代的悲剧在世子的大意之下,注定要延续到下一代……
世子白皙的手指慢慢滑过扇骨,一点一点把折扇打开。确实如忆琴所说,扇子上的山水花鸟已经模糊得看不出来原样了,唯有上面墨写的诗词还在:
写的是一首李商隐的《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玄君那样的人,扇子上写着这种诗确实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是世子自己却非常喜欢这首诗。
忆琴看世子久久地看着那首诗,于是笑着说:“大少爷弄坏的忆琴的胭脂,就赔了忆琴一盒,既然忆琴弄坏了二少爷的扇子,自然也要赔他一只。”说着,伸手从枕下又拿出一只扇子,款式大小相去不多,唯独扇面留白。
忆琴的房间里有些自己带来的东西,不多,但是有些莫名其妙,比如文房四宝。当玄靖看见忆琴把这些东西从屋里翻出来的时候,明显的也有些惊讶,毕竟他也只是把忆琴当做一个丫头,毕竟下人会识字的就不多,毕竟翠玉听见他的琴声如临大敌。玄靖的认知里,丫鬟就应该是粗粗笨笨的,偶尔有伶俐的也是一心在自己面前装乖卖俏的。
墨是上好的徽墨,清风羊毫,忆琴纤纤玉腕灵活婉转,沾笔落字,比一般行家还要老道。
她小时候和她爹学字,多情剑客在江湖上放言是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自然有一手。坑蒙拐骗各各在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自己觉得一代大侠,为了让大家有种字如其人的感觉,于是练了一手张旭的狂草,后来遇到真爱了,收敛点,改了王羲之的行书。所以忆琴从小写的就是狂放不羁的行草,后来遇到那个人,那个人说女孩子写得这么嚣张的字未免大减闺阁脂粉风范,于是手把手的教她换了簪花小楷。
忆琴在两个书法高手的摧残不但没有邯郸学步,反而融汇贯通自成一体。
她的字远看娟秀妩媚实则笔力苍劲,铁画铜勾。结构严谨转折之处却很圆滑,整体看去工工整整,每一个字分开细看又有自己的特色。
玄靖书法不错,一直鲜少看见字能超过自己的,行家一出手,自知有没有,即使是玄靖也不敢轻易说自己写能比忆琴的更好,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写。
忆琴写的非诗非词,有些不伦不类
九炎宫里泪空催,暗销魂,芳魂不在。杜鹃深夜犹啼血,怎知东风唤不回!佳人笑远,君王独醉。
泪长流,几时休?昔年种种犹在耳,转眼霜叶染红秋。夜已昏,问何人在,共我飞花携满袖?
写罢,忆琴放下手里的笔回头对世子笑了笑说:
“还请世子替我把这个还了二少爷。”看见世子还盯着自己手里的扇子于是补充道“这是我小时候流传的一首句子,现在写出来,也算赔二公子吧?”
世子还是盯着扇子不出声,忆琴心里清楚自己又成功的吸引了世子的注意力……再努力一把,世子就会把自己带在身边吧?这次说是看戏,但是这戏要看,还得下一番的功夫啊。
“你知道的不少啊。”
忆琴笑着说:
“都是我爹爹教的,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爹爹从小的也就把我当做男孩儿来养的。”
“你也懂音律?”既然她是‘多情剑客’的女儿,自然音律不会差。
“懂得不多,只会琴,筝和萧,爹爹嫌琵琶弹起来女气所以他不愿意学也就没有教我。”忆琴说着偷偷看了世子一眼,笑容里多了一丝狡黠,呵呵,世子这么问,大约是已经查到了自己的身份了。弹琴这一回事是多情剑客钓美人的必备方法之一,身为他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不会?
“那好,明天便随我出去一趟吧。”世子发出邀请,嘴角带笑,眼眸里却没有,仍旧是清清冷冷的空寂,他声音温和,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忆琴觉得疏离。
佳人回眸百媚生
洛城·百花楼
白花楼是洛城最大的戏院,这里有最动听的唱腔,最美丽的扮相还有最周到的服务。当然,这里的费用也是其他的戏院酒楼甚至青楼望尘莫及的。
谢玄靖站在既气派又豪华的大门前,犹豫了片刻。实话说,除了办案的需要,他不愿意在其他任何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这里不但和世子的堂堂正气格格不入,甚至还弥漫出一种既堕落颓废又奢华淫靡的气息。
浓重的熏香,透门而出,识货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檀香也只有这种销金窟里才会拿来当做熏香使。但是再昂贵的熏香,再奢侈的黄花梨木,再厚实的波斯地毯都掩盖不住这里的血腥味。世子是刑部主事,自然知道这个百花楼的纸醉金迷背后有多少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也知道百花楼背后的靠山有多么的硬,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