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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句话,花满袖不由的一惊,看着苏易的眼神不禁认真了几分。
“虽然南阳王府把这些消息封锁了,但是想要瞒住本王,还是太勉强”苏易说着接过花满袖递回来的手绢,小心包好,放回了贴身的位置“你真的确定是玄靖带走了夜姑娘?”
“是,除了南阳王府的主子,没有人可以叫得动封剑出。”原本也怀疑过你的,花满袖在心里暗暗地说,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必然是玄靖了。
“封剑出?”苏易似乎想了想,搜索了下自己的记忆“你说的是封君兰的哥哥吗?”
“是他。”如果他抓的那些舌头的描述没有错的话,那么那个神秘的带走的醒蝶的人除了封剑出就不会有别的人了。
“那本王同意的你的判断。”苏易中肯地给了一句评价。
“好吧,这些细节一会儿我们再核对,本座是不是应该首先庆祝一下和你合作愉快?”说着花满袖举起桌面上的酒杯给自己和苏易各自斟满。然后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苏易全身是毒,也就无所谓花满袖是不是会在这酒里下毒,于是干脆潇洒地举起酒杯朝着花满袖摇摇举起,然后仰头一饮而饮。
也许,在几个月,甚至是几天前,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和自己的敌人面对面地喝酒,但是现在为了同一个人,为了同一个理由,这两个有着无尽的仇恨和利益冲突的人联手合作了。
冬雪雪冬小大寒
清晨,微微带着肃杀的寒意慢慢地交杂着深秋时节的清冷扑面而来。窗外,一片银白的霜晶晶亮亮。
“怎么了?”玄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一直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的醒蝶,笑着轻声问,声音和缓温柔,如同林间的清风。
“没什么,只是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而已。”听到玄靖的声音,醒蝶笑着回过头,轻快地走到玄靖身边,欠身坐在床沿上,笑意便从抿着的嘴角一点一点流露出来,那种玄靖最喜欢的灿烂明媚的笑。
玄靖的身体正在以一种近乎恐怖的速度崩溃下去,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憔悴,那些属于生命的活力和温度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这具美丽的身体里毫不停息地消逝着。昨天还能够起身给自己披上一件御寒的披风,今天却已经连床都起不来了呢……那折磨了他二十几年的病痛,在药物和针灸的压抑之下猛烈的爆发让醒蝶清清楚楚地见识到一个人是如何在自己的眼前一天一天走向死亡的。尽管他还是那样的美丽,清雅,骄傲得如同林间的竹,一身白衣恍如谪仙,绝尘无双,但是他的皮肤越来越惨白,薄唇的血色越来越清淡,那双能够抚出清越的琴音的手醒蝶无意间碰触到的时候是那样让人心惊的凉,几乎不似活人。
但是玄靖的气色却很好,比他之前的二十年的生命里的任何时刻都要好,而且还在变得越来越好。
他,大约是真的喜欢自己呢,醒蝶这样想。
能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自己是多么的荣幸,而他,喜欢上这样的自己,又是多么的不幸。他是一个好人,一个真真正正的好人,这个冰冷的世界的唯一能够让人看到希望的好人,一个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的好人,一个为了天下可以连命都不要的好人。而自己是一个坏人,一个只要自己在意的人自己在意的事好,根本不顾及其他的人,一个为了自己重视的事情甚至不在乎其他人生命的人,这样一个满手血腥任性自私的自己,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个男人喜欢呢?
这样的人即将死去,即使是见惯了生死的醒蝶心里也难免有些伤感。但是她笑着,因为玄靖喜欢她的笑脸,所以她就笑,灿烂明媚,似乎要把逝去的春光带回人间。
“天寒,加件衣服吧。”玄靖说着伸手从床边的椅子上拿过那件白色的披风,轻轻地覆在了醒蝶的肩头“你好像有心事?”
“嗯”醒蝶拉紧了肩上的披风,轻快的语调跳跃在小小的竹屋里“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骚乱的味道。”
“骚乱的味道?”玄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很轻很浅的笑“这样的味道你也能闻出来?”
醒蝶眼角弯弯,笑眯眯的样子有几分淘气和狡黠,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笑容让人安心又甜美。
但是她没有说,那样的感觉并不是凭空而来,长期的杀手生活让她有一种几乎野兽的直觉,她可以从空气之中嗅出危险的气息,这,对于一个优秀的杀手来说,很重要,这能够帮助她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伤害。
到现在,花满袖都没有联系过自己,这么多天了,按着花满袖的性子,即使没有强行把自己从玄靖的身边带走,至少也会来看看自己,确定自己安然无恙才会离开的,这样不闻不问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如果不是他在自己离开以后受到了什么约束,就是传信的过程有了什么问题。
难道……醒蝶暗暗地握紧手心。
可是,现在丢下玄靖去确认似乎也不太好,也许玄靖这样的身体,连几天都撑不过去了。
让他一个人走,这样似乎太残忍……醒蝶犹豫了。
“怎样?”花满袖看苏易从门外进来,微微欠了欠身问。
苏易摇摇头
“玄靖这次看来是下定决心不管这些事情了,确实是连他的贴身护卫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凭玄靖一个人,即使加上封剑出也不可能关住醒蝶的……难道是蝶儿自己想留下?”花满袖慢悠悠地说,但是眼眸里一片灰黑色。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从南阳王府的医生那里传来,玄靖也没有几天好活的了……”苏易说着缓缓走到椅子旁边坐下“如果是这样的,夜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玄靖可能只是想要夜姑娘陪自己走完最后的路而已。”
“哼”花满袖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说来也许你不会相信”苏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有我和玄靖这样没有未来,注定孤独的人才会这样不惜一切地渴望温暖的。”所以我相信他不会伤害醒蝶,也相信他不会对醒蝶做什么,因为醒蝶在自己心里有什么样的地位,在他的心里应该只会更重,所以他只会把最好的东西给她而不会去破坏她生命里的美好。
“随你怎么说”花满袖闭起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说“不对!”
苏易抬起头,看着他。
“上次本座劫到他们南阳府的信件,说要用醒蝶来威胁本座。”
“玄靖的字?”
花满袖想了想说
“不太确定,他的字我原也不熟悉,之前没有把这个当回事,但是现在想来却不对了。”
“那应该不是玄靖写的”苏易笃定地说“他会威胁别人”就像他曾经用蝴蝶夫人的生命来威胁自己退出江湖一样,但是醒蝶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他如果真的会用醒蝶来威胁花满袖,不但不符合他的风格,甚至有些幼稚得可笑了“但是却不会用夜姑娘……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威胁你你才会做的呢?”
花满袖笑了笑说
“本座也是这样想的”他伸出手在红木的桌面上细细地描画,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痕迹“那么,有谁会这样嫁祸给玄靖呢?”
“也许……”苏易托着下巴,肩头上没有了小不点,看上去有些空空荡荡的,整个人都少了点生气“是一个被我们忽略的人。”
花满袖起身在屋子里慢慢地走着,鲜红的衣袂飘飞着,浓烈的近乎哀伤,沉重奢靡的熏香的气息在他的衣摆里浮动,幻化出一片旖旎。
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与自己作对?明明,自己已经决定要放弃常年的梦想,去过一种轻松安逸的生活的,为什么上苍就是不能够让自己如愿呢?亦或是说,自己只适合生活在血腥与杀戮之中,只能让阴谋充斥着自己的生活,让后有一天死在自己的敌人的剑下,永远地堕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既然是苍天弃我,那又怎能怨我无情?
他慢慢地抬起头,稀疏的阳光落在了他的面容之上,淡淡的,有些疏远有些清冷,还有一丝无可奈何的绝望。
醒蝶,蝶儿,我的小蝴蝶,你究竟在哪里?
如同你能够回到我的身边,我会亲手抓住这江山,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你伤害你。
南阳王府
“……这样真的可以吗?”玄兰犹豫了一下。一向任性的她也不过是王府里的千金,闺房里的霸王,无论怎样这些涉及人命的事情还是让她有些徘徊。
“这个郡主大可以放心”蒙着面纱的女子轻轻地笑了笑,把手上的东西温柔地按在了玄兰的手心“照我说的去做,很快,这个南阳王府就会是你的了,想想吧,有一天,你能够以这个王府作为你的嫁妆风光出嫁,害怕没有好的夫婿,害怕没有好的日子么?”
诱惑太大,玄兰薄弱的意志动摇了……
“郡主,我也是一个庶出之人,所以我理解你的痛苦,没有属于自己的权利和财产,将来只能听凭别人来安排自己的一生呢……”蒙面女子凑到了玄兰的耳边,慢慢地,诱惑似地说。
“好,我做!”玄兰终于还是握紧了手心,把那团关系着她和整个王府的未来的东西紧紧地握住。
“这就对了。”面纱下女子露出了一缕放心的笑。她看着玄兰小心地把东西放在了贴身处,于是收回自己的手,拢在了衣袖之中。虽然蒙着脸,但是她的身姿绰约,足见是个美人,但是那原本纤纤柔荑却没有指甲,显得有些狰狞。
她不再看玄兰,而是把目光投在了窗外。落了叶的树枝黑魆魆地指着天,凌厉而凄凉。冬天,就要到了呢……
寒风天惊惊天变
当我们以为我们已经放弃了一切的时候,其实我们没有,那些所谓的洒脱只要活着,总是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牵挂。因为我们都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各种的羁绊和牵连。
醉卧红尘,笑看风云眼前过,这样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