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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人商议了一番明日的应对策略,姬延提起了九鼎之事:“本王估计嬴荡会对九鼎感兴趣,如果他提出带走九鼎,咱们答应他就是,如果他忘记了九鼎这回事,老太师一定要记得提起这个话题,让他感兴趣。”
颜率非常诧异:“九鼎,夏后氏失之,殷人受之;殷人失之,周人受之。夏后、殷、周之相受也。九鼎代表着天子王权,如果被秦人带走,我王何以自处?他想不起来最好,我王为何还要主动提起九鼎之事?”
姬延笑的犹如蒙娜丽莎:“天机不可泄露。”接着又道,“对待嬴荡咱们就一个原则:隆重迎接,使之缚手缚脚;不受挑拨,使其无从发作;不卑不亢,以示周室气度。”
为了迎接秦军入城,当天晚上,姬延早早就睡了,所以第二天卯时就起了床。
在几名内侍的陪同下,姬延信步来到钟鼎广场,朝着立于鼎台上的九座青铜大鼎走去。来到近处,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它们的古朴厚重,心中升起一种祥和踏实之感,恍若这些鼎就是他坚强的后盾。
九鼎全是四足大鼎,立于基座之上,基座为青铜所铸,龟形,想来是以之象征国祚长久。九座鼎按九宫方位摆放,中央是最大的豫州之鼎,呈圆形,底座之龟三尺许高,鼎足,鼎身,直径都在五尺左右,代表周室至高无上的地位;青扬冀梁四州之鼎位于四角,呈方形,基座两尺许高,鼎足,鼎身,鼎口都在三尺左右;荆徐兖雍四州之鼎位于四方,形状同中央大鼎,只是尺寸较小,基座两尺许高,鼎足,鼎身,直径三尺左右。
姬延抚摸着鼎身,感受着青铜的清凉,记起了《史记》对九鼎的记载: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夏商。周德衰,宋之社亡,鼎乃沦没,伏而不见。
《拾遗记》对九鼎也有所记载:禹铸九鼎,五者以应阳法,四者以象阴数。使工师以雌金为阴鼎,以雄金为阳鼎。鼎中常满,以占气象之休否。当夏桀之世,鼎水忽沸。及周将末,九鼎咸震。皆应灭亡之兆。后世圣人,因禹之迹,代代铸鼎焉。
从各种记载来看,九鼎乃上古神物,可警示吉凶,可预兆兴亡。姬延虽是在“无神论”的环境中泡大的,可他现在真的希望九鼎能带给他好运,心中默默念叨着:九鼎啊九鼎,生死存亡之际,你们可一定要帮我。
恍若应和他的念叨,突然扑棱棱一阵声音响起,一只小鸟落到中央大鼎的鼎耳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姬延,继而啾啾的叫了起来,状甚欢畅。姬延看着欢歌的小鸟,心情也一下欢快起来,高呼道:“既然上天让我重生于此,我必将珍惜这宝贵的机缘,奋力振兴大周,重现昔日盛况。管你秦楚齐赵,或是韩魏燕宋,只要阻挡我复兴之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声音直冲霄汉,震得九只大鼎嗡嗡直响,似乎在回应他铿锵的豪言。
跟在身后的几名内侍见状,震惊莫名,全部匍匐在地高声道:“九鼎护佑,大周万岁,我王万岁!”
姬延激荡的心情好久才平复下来,想起昨日让夏荀召集工匠,不知道结果如何,于是高声道:“备车,去冬官府。”
不一时来到冬官府,内侍高呼:“天子驾到。”
由于刚被天子委派了工作,昨日又有很多工匠陆续被召集回来,所以今天冬官府众人倒是起得比较早。片刻之后,夏荀领着一群属官来到大门口迎接天子,参拜完毕,一行人簇拥着姬延走进府内。
来到正堂,姬延坐了面南主位,夏荀和几个属官坐在下首。
“夏卿,未知召集工匠之事怎么样了?”
“启禀我王,昨日回来之后,微臣立即就安排全体属官出去召集工匠,昨日已经召回来近百人,今日让他们再出去一次,臣以为集齐两百工匠应无问题。”
“好。”姬延非常开心,义工有了,工匠也有了,建造房屋就变得简单了。“你马上组织好工匠,待会儿本王派人带你们去工地。此项房屋建造的工程便以夏卿为主,若有疑难则找颜太师。”
“诺。”夏荀已经许久无事可做,听到天子委派工作,自是非常兴奋。“只是臣尚有几个问题不明白。”
“什么问题,说。”
“房屋是按照昨日我王所说的方法建造吗?”
“大体是那个样子,至于细节的东西,你冬官府大把专业人员,让他们去完善就好了。”
“力夫何时到位?”夏荀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以前每次搞营建都会遇到力夫短缺的问题。
姬延笑了:“力夫昨日已经到位,现在正等着你的工匠。”
“喔?”夏荀感觉这位天子太神奇了,何时已经征到了力夫?“不知人员几何?”
“总共一万四千人。”姬延笑看着夏荀,很是享受他张口结舌的表情。接着他想起一事,问道:“不知道战车是否可以用来拉石头或树木?他们可是有着一百二十辆战车,不利用起来可就太可惜了。”
“战车?”夏荀越发奇怪了:“力夫怎么带着战车呢?还如此之多?”
“好吧,看你这么好奇,本王就告诉你。”姬延脸上一副奸商的表情道:“孤让东西周公的援兵给咱们做力夫。”
“这,这。。。。。。”夏荀觉的自己舌头都抽筋了。
“夏卿不必奇怪,既然是援军,援助咱们搞建设也是理所应当的嘛,何况还不用流血死人,他们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过了好大一阵子,夏荀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起姬延所问之事,缓缓道:“战车分为两种,一是用于攻击的攻车,一是用于防御和运送辎重的守车。若是攻车,则不能用于运送物资,若是守车,则用来运石头或木材都没问题。”
“这样啊!那夏卿你去了之后好好看看,能用就尽量用起来吧。”
“还有一个问题。”夏荀沉吟着道:“这些工匠和力夫的粮饷如何解决?”
“你自去制定章程,不要怕花销太大,只要能激发他们的工作积极性,本王一概照准。”姬延心想我留下十万斛粮食,不就为了干这些事吗?
“好。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力夫人员太多,如果只建造一排房屋,恐怕铺排不开,微臣思量着十排房屋一起建,每排百间,一月便能全部建造完毕,可得房屋千间。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造的太多了?”
“喔?”姬延想到这样一来岂不是可以自然的形成街道,于是欣然道:“房屋多多宜善,怎么样好办事你就怎么办。只是有一点,每排房屋不能靠的太近,间距至少十丈。”
“好。”夏荀的问题全部得到了解决,兴奋的说道:“有了我王的支持,微臣一定全力以赴,办好这件事情。”说完之后突然想起一事,皱眉道:“颜太师让百官巳时出城迎接秦军,现在已经辰时了,微臣恐怕得迎罢秦军才能去工地。”
姬延摆了摆手:“建造房屋才是你的本职,至于郊迎之事,夏卿就不用管了。”
“诺。”夏荀郑重的应道。
安排好事情,姬延步履轻松的离开,走出冬官府大门时,湛蓝的天空已是艳阳高挂。
第二十章 巡视开发区()
姬延回到天子寝宫,让姬东叫了姬雍过来。这是一个魁梧雄健的老者,方正的脸上布满了刀砍斧削般的皱纹,深深的法令纹凸显出他刚毅的个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好像凯旋的将军。
“老臣参见我王。”
“王叔公一向可好?”看着黝黑古板的姬雍,姬延莫名其妙的紧张。
姬雍微微拱手,语气生硬的说道:“不敢劳动我王挂念,微臣一向硬朗,宵小之辈依旧畏臣如虎。”
姬延心中暗笑,这个老家伙还是那副又臭又硬的模样。“此次秦王入洛阳,城外迎接以颜太师为主,城内招待则以王叔公为主。不知王叔公可有犯难之处?”
姬雍面色微讶:“我王竟对这等繁琐的迎候之事上心?老臣记得年初祭祀之时,我王一直昏昏欲睡,最后仪式尚未结束就溜回了寝宫。”
“王叔公,你不要再将本王当做小孩子好不?”姬延苦笑不已,又献宝似的说道:“此次以郊迎化解刀兵,可是本王一手策划的哟!”
“老臣已听闻此事,确实让人惊异!”姬雍拱了拱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过我王能专心国事,老臣深感欣慰。”这个笑容落在姬延的眼中,好像老虎示威时裂开唇角一般,不由眼皮一跳。
姬雍继续道:“按照祖制,诸侯朝觐天子,应遣使约定日期。至期,由寺人引导诸侯至中央大殿外。鼓乐齐奏,天子升王位。诸侯入殿门,亦用鼓乐,乐止,诸侯行稽首之礼。中官宣读制书,宣敕命,引诸侯落坐,天子劳问之。礼毕,鼓乐奏鸣,天子赐宴。宴毕,诸侯再行稽首之礼,寺人送出。至此,诸侯朝觐毕。”
姬延咂舌道:“这么复杂?”
“确实繁琐,但能彰显天子权威。只是听闻嬴荡此人不服王化,不尊王礼,恐不会照此规矩。若朝觐期间秦王有违礼之处,不知老臣应如何处置?”
姬延想想道:“王叔公只管按照祖宗礼制去办,他嬴荡有什么违礼行动,你无视就好。”
姬雍略带苦涩的声音道:“我自做我的,他自干他的,我王是这个意思?”
姬延黑着脸点头不语。
“老臣还有一事。听闻秦王带着大批官员嫔妃,王宴所需食物颇多,尤其是肉食,但内务监已是所余无几,王宴怕是颇为寒碜。”
“有什么就上什么,难道还要老子给他割一块肉?”姬延莫名的一阵烦躁。
姬雍看着略显激动的天子,好半天才拱手道:“诺。”风风火火的去了。
颓败若斯啊!姬延心中暗叹。
看看才辰时三刻,想到颜太师迎接秦王是巳时,到达王城怎么都得午时了,还有两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