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利谢伊在哪里?”彻辰抓过一名哥萨克水兵问道。
“我不知道!”那名哥萨克水兵回答道。
“真的!叶利谢伊在哪里呢?”好几条嗓子重复着。他们中有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有费多特、有巴希特还有皮德罗和黑森子爵。
叶利谢伊指挥下的哥萨克们开始面面相觑,忽然有一名身负重伤的哥萨克水兵用虚弱的声音开口说道:“叶利谢伊牺牲了。我亲眼见他倒下的,我当时就倒在他身边,可我爬了起来,他却留在了那里”
众人一听叶利谢伊竟然不幸遇难,全都悲痛不已。
彻辰不敢相信,他追问那人此事的具体情形,但那人已不能回答了,因为他身上的多处伤口还在泉涌般地出血,跟着他就像一捆麦秸扑倒在地。
“这损失实在太大,太大了,”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悲哀道。
他似乎已经接受了叶利谢伊战死的现实。
杰米德波波维奇和狄莫谢夫以及赫瓦德基连长摘下了哥萨克帽,他们低下头,为叶利谢伊,为今夜战死的士兵默哀。
一时间,胜利的喜悦都被叶利谢伊的战死所冲淡了。
彻辰的心尤其的难以自己。叶利谢伊跟他的时间虽然不是最长的,可他和叶利谢伊的战友情谊却最深厚。叶利谢伊性格开朗、武艺高强,除了不会喝酒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缺点。
“那时候叶利谢伊说要代替我去北面,我该和他交换的。那么他或许就不会有事了。”彻辰悲伤地想道。
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叶利谢伊。
彻辰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房间,又是怎样入了睡。到了黎明时分,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团长,天大的好消息!”敲门者黑森子爵说。
“怎么回事?”彻辰立刻跳了起来,叫嚷道。
“叶利谢伊回来了!”
“我的上帝,你说什么?”
“是他!我刚才起来解手,突然听到城墙外有人在喊叫:‘别开枪,是我!我是叶利谢伊’。我一听都顾不得小便了,赶紧上城墙往下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叶利谢伊回来了!他打扮成一名沙皇俄国的市民射手。”
“赞美上帝!”彻辰无比喜悦地说。
他顾不得穿鞋,一路奔跑着去迎接叶利谢伊。
这时天已经亮了。
叶利谢伊就站立在城堡内的广场上,但见他头戴一顶纸帽,身穿粗陋的灰色外衣,跟一名真正的市民射手是那么相像,以至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更让彻辰难以置信的是,在叶利谢伊身边,同叶利谢伊一起回来的竟然有谢苗,还有自己的妻子法蒂玛。
叶利谢伊一见到彻辰,立即便扑了过去,彼此开始了欢悦问好。
“我们已哀悼过阁下了!”彻辰叫嚷道。
他的眼光滑过了法蒂玛和谢苗。
这时,别的几位军官也奔了过来,其中就有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
所有的人都惊诧得不得了,于是就争先恐后地向叶利谢伊和谢苗问长问短。而彻辰在叶利谢伊被众人围住后,他走向了法蒂玛,问她怎么回来了?而且她和谢苗都穿着俄国人的衣服。
在那一边,叶利谢伊开言说道:“在返回的时候,我绊着了一具尸体,摔倒在地,我的脑袋给一块大石头磕破了,虽说我的头盔是顶好的,不禁坚固,而且还衬了个铁丝网,可我还是昏厥了过去。当我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上躺着一具给打死的俄国市民射手的尸体,就像盖着被子似的。我摸摸脑袋,有点儿痛。不过,甚至连个包都没有撞出来。这时我才发现四周围全是敌人,我们的人全都不在了。于是我就暗自思忖该如何逃出虎口。我想到了我何不取下这压在我身上的俄国士兵的全副装备打扮起来。须知我的本就是俄国人,除非有人见过我,否则光凭口音没人分辨的出我。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尸体的衣服扒了下来穿在身上,然后我跳进了一道战壕中。我混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就像在自己人中间一样。他们中有许多人被我们搅得晕头转向,就躺在有顶棚的壕沟里睡着了;我溜达到他们那儿去时间或有个把人问我:‘你干吗走来走去?’我回答说:‘因为我睡不着!’,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另一边,彻辰本是要怪责法蒂玛的,可谢苗抢先揽下了所有的责任。
“团长,是我不好。是我没听您的命令带法蒂玛夫人回来的。”
法蒂玛待要替谢苗说话,彻辰的手伸过法蒂玛的脖子拦住了她的身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彻辰说道。
千言万语就剩下这么一句。
法蒂玛也紧紧地抱住了彻辰。
这时,叶利谢伊开口说起了他是怎么遇到法蒂玛和谢苗的。
原来,当叶利谢伊走到俄军战壕直到科诺托普堡尽头的时候,他意外地方向有两个人背对着自己站在此处。
当然,叶利谢伊现在知道此二人是法蒂玛和谢苗了,可当时由于二人身穿俄军的制服,叶利谢伊并未认出他们,而是把二人当做了俄军的哨兵。
于是,叶利谢伊轻手轻脚的地上前要打晕二人以逃回到科诺托普堡去,可他鬼鬼祟祟的动作被法蒂玛察觉了。叶利谢伊的手刚举起来,法蒂玛藏在衣袖内的匕首就架在了叶利谢伊的脖子上。
而二人四目相对,他们这才发现竟然是彼此。
听到这番只有上帝能够安排的巧遇,众人都笑了起来。
第727章 第七百八十九科诺托普战役二十()
翌日清晨,阿列克谢亲王在护卫和将军们当簇拥下重新回到了营地。
此时,彻辰率领的哥萨克早已撤回了科诺托普堡,但昨夜战斗留下的痕迹却未消散。
营地内到处都是尸体和烧毁的帐篷以及未熄灭的篝火,一些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摆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另一些则被刀剑砍的七零八落。而被火枪打死已经算是最幸福的死法了。
阿列克谢亲王叫过了一名正在打扫战场的军官,询问昨晚的损失情况。
这名军官为难地看了看瓦西里舍列梅杰夫,因为他是瓦西里的部下。
瓦西里舍列梅杰夫明白,昨夜的伤亡肯定是极其惨重的,不然自己的军官不会如此明显地询问自己。
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眨巴眨巴眼睛,那意思是在告诉自己的部下往小里说。
突然的,瓦西里舍列梅杰夫被声旁突然响起的一声炸雷吓了个魂不附体——那是阿列克谢亲王的声音。
“照直讲!”阿列克谢亲王对那名军官吼道。
军官本能地站直了身体,他快速地说道:“亲王殿下,我们战死了四百人,还有三千名士兵受了伤。五门火炮被敌人钉死了。阵亡的显赫贵族有”
随着军官口中一连串名字的报出,俄国将军们一个个开始汗如雨下,神情也越来越悲苦。
每一个名字,就代表着一个显赫的俄国贵族家庭失去了他们的子嗣。这些贵族青年很多都是和自己的家族沾亲带故,一些甚至就是自家的子弟。他们本是来战场上镀金,没想到却把自己年轻的生命留在了这。可以想见,当这些贵族青年阵亡的消息传到莫斯科后,他们身后的家族将怎样的悲伤和愤怒。
在报完地二十三个名字后,军官停下了口。
众人纷纷地看向阿列克谢亲王,每个人都流露出不安的表情。因为他们不知道亲王会降下怎样的雷霆之火,这火又会烧到谁的身上。
可阿列克谢亲王却并没有发火,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声:“好,好,好。”
接着,亲王转身一挥斗篷便骑上了马。
“撤军。”他说道。
如果说有比发火更让众人震惊的,那便是永不认输的阿列克谢特鲁别茨科伊亲王竟然会因为这场小挫折便退兵了。
从去年秋天从普斯科夫出兵,历经了6个多月的准备,集结了沙皇俄国最精锐的六万大军、甚至还从莫斯科运来了巨大无匹的射石炮,可仅仅打了不到十天,亲王竟要撤兵了?
是的,伤亡三千四百多人,这的确是不小的损失,可对于总人数高达六万的俄国大军来说,还远远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那些失去子嗣的家族的确会在沙皇面前诋毁亲王,指责他作战不利,可是米哈伊尔沙皇信任亲王,如此程度的损失还不足以动摇沙皇对亲王的信任。
就在众人纷纷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站了出来。
“阿列克谢特鲁别茨科伊,你是一个懦夫!”瓦西里舍列梅杰夫朝亲王直呼其名地吼道。
吼完,他一把上前拉住了阿列克谢亲王坐骑的缰绳。
“您算什么统帅,算什么男人!失败了就想逃跑,你那罗斯民族永不服输的精神去了哪?懦夫、叛徒!”
所有人都为瓦西里舍列梅杰夫捏了一把汗,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如此面斥亲王。
“啪”的一下,阿列克谢亲王手中的马鞭落在了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的脸上,将他的左脸打出一条血痕。
“我是统帅,对于我的命令,你只需要服从就可以。”亲王面无表情地对瓦西里舍列梅杰夫说道。
可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的犟劲上了来,他怒视着亲王,抓着缰绳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拉开他。”亲王大声命令道。
左右这才如梦初醒,他们纷纷上前拉住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的手臂和脚,一些人则去掰扯他的手指。
“把瓦西里舍列梅杰夫关进囚车里。”
在瓦西里舍列梅杰夫被强制拉开后,亲王下命令道。
接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懦夫,懦夫。”
在他身后,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沙皇俄国大军拔营离开,科诺托普堡城内的守军是看的一清二楚。守军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庆祝自己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