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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天里,杨丛义把江南西路、两浙东路和福建路驻军上报的集录集中在一起,再细看之后,挑选了几个距离泉州不是很远的州府,当然泉州也包括在内。
四月二十五日,杨丛义在仓案领取到四月的俸禄,铜钱三十贯。
随后又告假去户部领取之前大半年的俸禄,到了户部,负责发放俸禄的官吏查完记录,一通计算之后,各种钱加在一起,一共发给他三百二十七贯钱,那官吏说的很多,他听起来很乱,具体是发了些什么,他还真不清楚,本想再问问,可等着领取俸禄的人多,只得作罢。
身负三百五十贯钱,杨丛义顿时觉得富足不少,但这些钱还是不够还方安,况且他离开临安远赴外地,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离开临安前,他借方安的钱是还不上了,只能等回来之后再说。
临近月底,四月二十七日,一直未曾露面的兵案张大人终于现身。
这天一早,杨丛义像往常一样,第一个来到殿前司衙门前,等待大门开启。
不久,冯忱第二个赶来殿前司,就跟约好的一样。
开门的时间还早,二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一直到殿前司门前停下。
冯忱一见马车出现,立即闭口,整整官衣,不再言语。
杨丛义虽不知来者是何人,但也马上有样学样的整整了官衣官帽,以示尊重。
牵车的下人从车上拿下马蹬放在车下,而后才道:“老爷,到了。”
片刻之后,车中人问道:“门可开了?”
下人回道:“还没开,已经有其他大人到了。”
车中人一听有同僚在,便伸手拨开门帘,在下人帮扶在,一步跨下车来。
“张大人,好久不见,身体可好些了。”站在一旁的冯忱上前一步,笑脸相询。
六十多岁,胡子发白的红衣官员笑道:“不服老不行啊,老夫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休养了一段时间,略有好转,但也不能久坐,坐上一个时辰,腰就直不起来了。”
冯忱道:“身体要紧,大人该在家好好休养才是,怎么今日却来衙署了。”
红衣官员道:“病再重,该处理的事还是要处理,一段时间不来,衙署的事要堆成山了,不少人直接找到老夫家里,不胜其烦,也没法静心休养。想着能办的就赶紧办了,拖下去也不是事。”
冯忱拱手道:“张大人有恙在身,还心系国事,当是下官楷模!”
红衣官员摆手笑道:“冯大人过誉了。”
冯忱瞥眼见杨丛义还站在一旁,便赶紧介绍道:“杨秘书,这是兵案张大人。”
杨丛义一听此话,立即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下官兵案秘书杨丛义,见过张大人。”
红衣官员张大人看了一眼杨丛义,面有异色,问道:“冯大人,这是?”
冯忱道:“张大人,杨秘书是前几天才调进殿前司,兵案不是人手紧缺吗,就直接调进兵案了,张大人这段时间不在,也没找到合适的时间通报,是下官失误了。”说着拱手赔礼。
红衣官员张大人听完解释,脸上神情瞬间恢复如初,笑道:“冯大人说的哪里话,调拨人手本就是磨勘案职责所在,老夫这段时间身体有恙,不在署衙,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兵案新人,哪里能怪冯大人。”
冯忱道:“多谢张大人体谅。”
见张大人摆手,又看向杨丛义,并且上下打量,于是赶紧介绍道:“张大人,杨秘书的情况比价特殊,他之前在武学读书,后随回易船队出海两年,去过南洋、西洋诸多国家,经历较为丰富,在船队回易期间任宣威军监军,对军队比较了解,去年回易结束之后,刚好南方边境发生战乱,宣威军奉命调往广南,杨秘书则继续任监军之职,他带领宣威军在广南立下不少功勋,以磨勘之制,杨秘书就该调离宣威军,而殿前司正好缺人,兵案秘书之职刚好合适。”
听了冯忱的详细介绍,张大人道:“如此说来,杨秘书当是青年俊才,不过放在兵案是不是埋没了人才?”
杨丛义回道:“大人过奖了,下官称不上俊才,能在殿前司兵案任职,是下官的荣幸,下官一定在大人引导下踏踏实实、兢兢业业,办好大人交办的差事。”
张大人看着杨丛义点头道:“好,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态度。在殿前司署衙任职可跟在军中任职不同,在军中任职最多管万人,而在殿前司,则要管理天下所有禁军,其难度可想而知。不过也不用担心,年轻就多学多锻炼,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有所成长,将来能独当一面,也未尝可知。”
“多谢大人教诲,下官一定好好做事。”杨丛义赶紧表态。
“吱呀”一声,殿前司大门打开。
“张大人,进署衙再聊吧,要不要下官搭把手?”冯忱笑道。
张大人推谢道:“不用了,老夫腰不好,不能久坐,可腿脚还行。”
“张大人,请!”冯忱让开一步,让张大人先走,杨丛义也随即让开正对大门的路。
“冯大人请!”张大人嘴里这么一说,抬脚先行。
走了几步,还没上台阶,回身道:“一个时辰后来接我。”
马车旁的下人立即回道:“是,老爷。”
三人先后进了衙门,冯忱直接去了差事磨勘案署衙所在的院子,张大人、杨丛义停留片刻。
“杨丛义,一会儿孙淼来了,你们一起我这儿来一趟。”说完,张大人朝另一个院落走去。
“是,大人。”杨丛义抬手躬身。
等张大人走远之后,杨丛义这才进了兵案所在的院子。
对于这个张大人,说实话,杨丛义并不是很喜欢,但要说不喜欢哪一点,也说不出所以然,总之给他的感觉并不好,也许是他身体建康,却佯装有病在身吧,长时间不到官署的官员,要别人多学多锻炼,脸不红心不跳,做官的本事是学到家了。
杨丛义一心求官,但不是一个一心做官的人,求官是为了做事,而不是做官,所以他自然就会对善于做官的人心无好感。
在署衙书案前坐了一会儿,翻了翻案上单独摘出来的几册功勋集录,它们记载的几乎全部是今年要核查的三路禁军,如果孙大人说的不错,今天张大人过来就该是为功勋核查之事。
不久,孙淼走进署衙,刚刚坐下,杨丛义便道:“孙大人,张大人来了,让你我二人一起过去找他一趟。”
孙淼应了一声,对张大人的到来,丝毫没觉得意外。
稍稍收拾了一下书案,孙淼起身:“走吧,杨秘书。”
在孙淼带领下,二人穿过几个院落,来到一个小院,在一排房屋中,便见到几间房屋有“兵案”字样,在其中一间房外还有两名守卫值岗。
二人靠近那间房屋,在三步之外问道:“张大人在吧。”
一守卫道:“刚刚出去,二位大人稍等。”
房间大门敞开,屋内无人。
杨丛义见孙大人并没有要进去等的意思,便也站在一旁等待。
这个院落,他之前从未来过,如今看来应该是殿前司各机构主官的官署,这院落不大,容不下多少人,而殿前司机构不少,料想还有机构在别处。
仔细想来也是,殿前司这种主管大宋全部禁军的衙门肯定不会小,有些官员、有些机构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而兵案张大人就是其中一位。
第349章 核查目标()
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洒在身上,后背发热,隐隐有汗。
二人站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张大人从院外信步而来。
“大人,身体可好些了?”孙淼拱手行礼,神态恭敬。
张大人边走边道:“还是老样子,久坐不得。把该办的事办了,还得回去静养。都进来吧。”向二人一招手,便进了屋内。
二人落后几步,跟进屋内。
“都坐下说。”张大人落座,后背往椅背上一靠。
“谢大人。”二人道谢之后,一左一右先后落座。
“身体有恙,坐不了多久,多余的话也不多说了,今日过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处理,其一就是大教阅转资,去年各军申报要转资的,尽快审核,在六月底之前完成,但这个数量要控制,十转其四就行了,现在不打仗,朝廷也没那么多钱。孙大人教阅转资就由你负责,审核出结果之后,要是我不在官署,直接去我府上,记住六月底之前一定要完成,没通过审核的,下一年再说。”张大人说完看着孙淼,等他回复。
孙淼起身回道:“是,大人。”
应承下来之后,杨丛义见他神色有些凝重,看来这不像是个好做的差事。
“其二是诸军、直、班内外转补、连排,按岁月功次来办,今年各军申报也不要全部通过,十转其七。孙大人,此事也由你负责,七月底之前完成,审核出结果来找我。”
“是,大人。”孙淼起身再次应承下来。
“其三是审核各军功勋。此事颇为耗费时日,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完成,但又是诸军、直、班将士功赏、转补、连排、换官等必不可少之依据,此事本该三月初就要开始,六月底完成,可兵案人手奇缺,我又有恙在身,一直拖延到现在,好在杨秘书及时调来殿前司任职。杨秘书以前在军中任过几年监军,对军中之事应该不陌生吧?”
毫无疑问,明摆着,功勋核查之事,自然要落在杨丛义头上,但他能不能做好,张大人不清楚,此人能不能放心使用,也摸不清,多多少少有些犹豫。
杨丛义起身回道:“下官在军中是待过几年,不过那支军队之前不是禁军,军纪奖惩都比较随意,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如今有幸能调来殿前司任职,下官自当多做多学,好好办差。”
张大人点头道:“坐下说。”
杨丛义依言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