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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是大帅驻守,最后金主不得不亲率东路大军。大帅威名远波,即使不上战场,就坐镇在此地,敌人也不敢轻易进犯镇江府!”
“不成了。”刘錡轻轻摇头,而后道:“老朽老了,早先我向朝廷推荐张浚来镇江主持防务,可他迟迟不到,想来也是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了。听说敌军大举东来,已到真州附近,可老朽如今连床都下不了,镇江这危局,就只能先交给你这一介儒生了,老朽愧疚啊!”
虞允文忙道:“大帅不可,允文何德何能,能授镇江之事,这局势还得大帅主持才行啊!”
刘錡摇头:“老朽的身体已经不成了,渡江北上之后,一直在苦苦支撑,如今真是撑不住了,大限将至,撑不过这个冬天了。虽然不能继续为大宋征战,但不论镇江战事如何,我绝不会离开镇江,我的妻儿也不会,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这里!”
刘錡的儿子默然无语,脸上神情没有太多变化,显然这话他已经听他父亲说过,甚至不止一次。
“大帅,别这么说,好好养病,一定能好起来的,将士们都盼着你能带领他们打败敌人,收复失地!”虞允文紧紧的抓着刘錡的双手,诚挚无比。
“刘淮,把东西取来。”刘錡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儿子。
儿子应了一声,从床边被褥遮掩处取出一个小匣子,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刘錡接在手里,而后将小匣子放在虞允文手中,看着他道:“我已经不能下地,不知还能撑过几日,张浚又迟迟不见踪影,军中不可一日无主,从今日起,你暂任镇江都督府参赞官,暂领镇江军民,主持江防,抵御敌军。这帅印暂且由你保管,等张浚到镇江接任,或是朝廷另派其他人前来接任,你再交出帅印。”
听得此话,虞允文大惊,急忙就要将手里的匣子推开,可刘錡虽老,又重病在身,但一身精骨还在,他一介儒生,哪里推脱的开,只能忙道:“大帅万万不可,允文一介儒生,哪里担得起这等重任!还请大帅收回成命!”
刘錡忽然放了手,沉默良久才道:“局势这般不堪,满朝文武如今还有几人敢想打败敌军,敢想又敢到前线来的,除了你,还有何人?哪一个不是在想着逃跑,在准备逃跑?镇江府衙官吏还有一半吗?眼下这等局势,除了你,大宋恐怕没人敢抗,也没人能抗得起。你想眼睁睁看着镇江毁灭在敌人铁骑之下,还是率领军民,奋起抗击?”
虞允文心下一震,赶紧将小匣子拿在手中,双手捧起,恭恭敬敬的向刘錡行礼道:“允文遵命!誓与镇江共存亡!”
“好!镇江之事,从今日起,全权交给你。如何布防,如何御敌,我先前也有考虑。刘淮,把那几卷文书地图交给虞大人。”刘錡脸上忽有几分轻松之意。
第611章 驳斥()
接了帅印,虞允文感觉肩上的担子重愈千斤,从此镇江的命运就在他手中,一切责任就得他来担负!
幸好重病不起的刘锜给他留下了一些对敌之策,他也不是毫无头绪,只要督促各军各营落实到位,镇江的局势到不至于马上就不可收拾,撑过十天半个月,等张浚来接任,局势应当就会好转一些。
虞允文对镇江府各军全无了解,基本都不认识,虽然这些天跟杨丛义讨教了一些,但对军中之事和江防也还是一知半解,并不是特别清晰。
所以巡视各军各营、督查江防之时,虞允文便让杨丛义同行,遇有不解之处也好随时询问,见到江防不备,不按帅府要求布置江防的,也能及时指出来,命令各军马上调整,杨丛义俨然成了随行参谋。
实地巡视完镇江五十里江防,他们越发觉得形势严峻。
扬州的敌军与和州不同,由于当初和州宋军是提前撤离,他们有时间带走重要物资,比如船只,但扬州、瓜洲渡都是突然丢失,渡口江岸有数百艘运兵大船,如今全在敌人手中,有了大船就有渡江本钱,瓜洲渡丢失以来,敌军已经多次试图渡江,与大宋水军在江中作战,双方你来我往,各有损伤。
但随着时间推移,从真州、扬州聚集到瓜洲渡附近的船只越来越多,大小船只不下千艘,其中大船占据多数。
有足够的船只,敌军就有渡江能力,而这种渡江能力远远不是之前在和州可比的,也许这就是敌军在和州受挫之后,毫不犹豫的毁掉剩余船只,调转马头赶来扬州的原因。
据了解,镇江守军已经与扬州敌军在江中交锋五次,虽然损失不小,但好在当初刘锜在镇江提前有安排,将江淮地区的水军绝大部分部署在长江,两万水军,两百多艘战船,目前看来还能暂且守住江中防线。
前四次江中水战,都是刘锜亲自坐镇江边,宋军临战协调较好,及时出战应对,虽有战船损伤,敌军却未能接近江岸。
就在几天前敌军第五次渡江,刘锜病情加重,不能下床,战场无人协调指挥,江防水军各自为战,一战下来损失战船数十艘,若不是敌军准备不足,就已经成功渡江。
如今完颜亮统帅大军来扬州,兵多将广,船只数千,一旦大举渡江,镇江水军必然无法抵抗。
实地调研完毕,虞允文随即将原有兵力部署进行调整,将杨丛义统领的精武军、扬武军调到直面瓜洲渡的镇江渡口驻守,把镇江江防最重要的地方交给杨丛义。
与此同时,将渡口左右驻守的两支水军也划归杨丛义统领,跟精武军、扬武军一起组成镇江御敌前军,由他任前军都统领,统一指挥,部署迎敌。
“杨将军,第一道江防就交给你了,只要能阻止敌军渡江,你的后勤供应,我亲自负责!”虞允文神情肃然的看着杨丛义。
“虞大人放心,末将在,江防就在!”杨丛义抱拳接令。
太平一战,虞允文对他已经有很大的信任,现在他又是虞允文眼前唯一可用之人,只要镇江无事,这份信任将会进一步加深。大宋军人历来被朝廷猜忌、限制,很难取得文官信任,一旦取得了信任,身在军中或前线,就会少很多危险。所以,好不容易获得的机会,他自然要好好把握住,也要给虞允文一些信心。
“好,按你的对策放心去做。关于之前所说的战船和水军,我尽量协调,多调集一些过来。”虞允文轻轻点头,心里巨大的压力似乎减轻了几分,但接下来的第二道、第三道防线也要尽快进行调整,挑选出可担重任之人,做好岸上拒敌的准备。
“多谢大人!”杨丛义抬手道谢。
多些水军,守住镇江的把握就会多几分,至少水军一多,敌军要想顺利渡江,就没那么容易了,三两百艘战船足以截断长江,即使水军战船全毁,敌军船只也讨不到好去,没有足够多的大船,大军想要渡过两三里宽的长江,简直是痴心妄想。
虞允文很快离开精武军营,杨丛义则马上传令,召集各军正将及以上的将官议事。
“危难当头,闲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有一个问题,敌人重兵集结扬州,随时会发起全面渡江战役,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实话实说,不要有所顾忌。”
杨丛义坐在营帐正中,几十个将官、统制官分坐两侧。
话音刚落,有一人道:“还能怎么想,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嗯,也只能这样了。大帅一病不起,敌军又大举来犯,只靠我们这点兵力,守是守不住的。”
“听说敌军有五十万,五十万啊,镇江才有多少人?禁军、屯驻军、厢军加一起都没有十万人,拿什么挡?早做准备吧!”
“庐州、和州、真州、扬州,屯了那么多粮草军资,他们都拱手让人,一路逃回江南,凭什么让我们在这儿拼命!大家说这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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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驻守渡口的两支水军将官个个怪话不断,几乎无人说要与敌军死战,死保镇江,不是撤,就是准备撤,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多少斗志。
杨丛义端坐在那里,听他们随意发表意见,脸上神情没有多少变化,不驳斥,也不应承。
而精武军众将却坐不住了,他们是要来打仗立功的,况且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胜,士气正旺,哪里容易逃跑之论。
当即就将官反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常我们吃的是朝廷俸禄,是百姓种出来的粮食,如今敌人都打进家里来了,不想着赶走敌人,却想着怎么逃跑,怎么保命,你们看看身上穿的衣甲,不觉得脸红吗?”
“敌军来犯,就该奋起反击,哪儿来的给他赶回哪儿去!作为军人,天天想着逃跑,算怎么回事?俸禄不是白吃了?”
“敌军虽是号称五十万,只要他们过不了江,那就是零,你们怕什么?一帮草原来的、没见过大江大河的蛮兵,全是旱鸭子,上了船就晕头转向,我们精通水战的水军,在水里他们能打得过我们?打不过我们,他们凭什么渡江?只要过不了江,别说五十万,就是一百万人也是摆设,吓唬吓唬胆小鬼罢了!”
“你们都是跟敌人在江里交过手的人,他们在水里是何模样,你们不知道?他们两艘船能打得过我们一艘船吗?在江里作战,我们占据地利人和,只要敢打,绝对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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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苏仲、潘诚为首的精武军一众将官,与争锋相对的反驳,弄得另外两军将官脸色难看,下不来台。
于是便有人怒道:“你们跟金人打过仗吗?坐着说话不腰疼!金人那么好打的话,他们能一个月就把淮东淮西全占了?刘大帅能从淮阴一路退回镇江来?你们难道比刘大帅还能打,还厉害?有本事就去找金人打打看,也给我们做个榜样!”
久不说话的袁华马上驳斥道:“这话就说错了,敌人一个月占领江北两淮地区,可跟他们能不能打没关系。原本大帅跟王权兵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