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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使者,请!”刘承训说道。他已经在宫中摆开了宴席,就等着杨琏入席了。
“太子殿下,请!”杨琏同样说着,紧跟着他走进了皇城。
这座皇城被耶律德光破坏的颇为严重,契丹人拿下开封之后,大肆抢劫、杀戮,宫墙上斑斑点点的红色,让杨琏认为是未干的血迹。刘承训看见杨琏沉思,便摇摇头,解释。
这些红色的斑点,的确是血迹,虽说在这东宫之中,出现这种东西难免不详,但刘承训却认为,这是在提醒着他,居安思危,绝不能有任何的懈怠,想那石重贵,不就是志大才疏,导致国破家亡吗?
“这个太子的志向不简单。”杨琏心中念叨着,却有些纳闷,刘承训已经是太子,按道理必然会继承大位,若是他在位做皇帝,就算压制不了河中节度使李守贞、永兴节度使赵思绾、凤翔节度使王景崇等人,也不会做出杀了郭威儿子,使其造反的事情来。
这种思绪一扫而过,杨琏带着副使林仁肇等人进入了东宫,刘承训的东宫非常简陋,宫女、太监都不多,由此可以看出,刘承训是个节俭之人。而根据杨琏掌握的信息,大汉朝廷上下,苏逢吉、苏禹、史弘肇、王章等人,大多是贪得无厌之辈,也就郭威、杨邠稍好一些。不过郭威手握重兵,受人猜忌,而杨邠一向瞧不起文人,本身有极为节俭,任贤荐能,直言敢谏,与朝中许多大臣,尤其与刘知远的老部下关系并不好。
汉国朝廷上下,也是波澜起伏,这让杨琏心中有了想法,不过,与其他想法相比,杨琏显然对刘承训更有兴趣。
一行人在东宫分宾主坐下,与当初刘信出使大唐的待遇好了许多,刘信心中不免有些郁郁,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杜重威不听宣,死死霸着魏州,高行周与慕容彦超率军讨伐,一个月来,丝毫没有进展,天子震怒,这才御驾亲征,想要尽快拿下魏州。
在这样的情形下,大汉决不能与大唐的关系弄僵,让刘信有些郁闷,看来当初心中的计划不能实施了。
刘承训的身体还是不好,回到东宫之后,依旧咳嗽着,杨琏仔细观察,他发现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不时在刘承训耳边说着什么,甚至还掏出了几颗丹药,让刘承训吞了下去。
刘承训吞下了丹药之后,精神倒是好了许多,满面红光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一点病都没有。尽管刘承训做的很是机密,但杨琏还是发现他吞食丹药这一幕。杨琏甚至隐隐觉得,如果刘承训死了,必定是吞食丹药而死的。想到此,杨琏心中有些复杂起来。
刘承训回光返照,他举起酒樽,笑道:“今日大唐的使者前来,当真是喜事一件。大汉与大唐有着良好的友谊,希望两国之间,友谊长存。”
杨琏也举起了酒樽,顺着杆子向上爬,道:“太子殿下之言,我主听了,必定龙颜大悦。杨琏在这里祝愿大汉国祚千年,与大唐一样,永垂不朽。”(。)
第五章 不平凡的女子()
刘承训的这场接风宴席,充满了吹捧,刘承训吹捧大唐,吹捧杨琏。杨琏反过来吹捧大汉,吹捧刘承训,甚至还说他登基之后,必定为千古名君。
这让刘承训有些郁闷,父皇还在,偌大的天下还是父皇的,他只是一个太子,哪能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可是他又的确有壮大大汉,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一时找不到反驳的借口,而且杨琏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更让刘承训无从下口。
酒席散了之后,杨琏在宫女的扶持下,去鸿胪寺安歇。杨琏走出东宫,刘承训虽然还有些咳嗽,但人已经清醒了,哪里还有刚才醉醺醺的模样?
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在他的身边,此人叫做李业,轮身份,还是刘承训的舅舅。李业低声道:“殿下,大唐的使者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啊。”
刘承训点点头,正要说话,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而随着他的咳嗽,越来越激烈。当他摊开掌心的时候,忍不住吃了一惊,掌心一片殷红,他竟然吐血了!
李业吓了一跳,急忙道:“赵延乂、赵延乂,快把金丹拿来!”
道士打扮的赵延乂匆匆忙忙走了过来,从怀中十分麻利地掏出了两颗金丹,一名闻讯赶来的宫女忙端来温水,刘承训就着温水,将金丹吞下。李业扶着他坐下。
刘承训喘息了半响,苍白的脸色又变得红润了起来,随着脸色的恢复,人也精神了许多。
“虽说此人狡猾,但应该不会节外生枝,两国结盟,是有利的。”刘承训说道。
李业点点头,道:“关键在于,不能在唐人面前吃亏。”
刘承训叹息了一声,道:“蔡王的回信父皇已经看过了,两国以平等的地位相交。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过,要与吴越人断绝关系,这一点不符合大汉的利益。”
李业道:“与杨琏谈判,一定要找一个强势的人。我听过他在金陵的时候。甚至让蔡王自己掏钱买吃的,当真是没有礼数。”
“他可以没有礼数,但本王不能这样。”刘承训还算厚道,拒绝了李业的建议,不过话又说回来。刘承训不愿拾人牙慧,跟着杨琏学,半点意义都没有。
李业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太子殿下今日给足了杨琏面子,不知道将要派何人与杨琏谈判?”
刘承训轻轻敲打着案几,朝廷内的情况他十分清楚,大多数的人都有极大的缺点,或贪财或暴戾,根本不是与杨琏谈判的料,想了想。道:“枢密使、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杨玢如何?”
李业笑道:“就让他与杨琏谈判。”说着,冷笑了两声。
刘承训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觉得头有些晕,忙挥挥手,道:“你先退下去吧,我累了,先休息一会。”
杨琏被几名宫女送回了鸿胪寺,此时,陈铁、傅姑娘等人已经在鸿胪寺里住下。林仁肇也喝了不少,但神志还算清醒,掏出几串铜钱,递给宫女以及侍卫。笑道:“多谢几位,这点钱诸位兄弟去喝点酒吧。”
侍卫接过钱,脸上带着喜色,觉得唐人真是大方。
杨琏被送进了屋子,林仁肇、陈铁等一群大老粗看见杨琏烂醉如泥的模样,都摇摇头。林仁肇觉得奇怪。杨琏一向酒量很好,今日居然喝醉了,看来真是喝了不少。
傅姑娘皱了皱眉头,赶走了众人,让人打了温水,湿了帕子,替杨琏擦脸。这群大男人,自然不会照顾人,这些日子蒙杨琏照顾,傅姑娘觉得要照顾照顾杨琏,这才心安。
为杨琏擦脸的时候,傅姑娘仔细看着杨琏,忽然觉得这个人很是可怜。瞧他脸上的伤疤,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为什么,他睡着的时候,眉头是皱着的,与他平素笑起来的样子,截然不同?
傅姑娘为杨琏擦拭着脸的时候,陷入了沉思,她并没有发现,杨琏的眉毛微微动了动。
或许是在这个地方,与南唐隔了十万八千里,让杨琏暂时放了心。一个人有很多心事的时候,便会喝很多酒,而杨琏压着无数的心事,让他做事非常小心。这让杨琏非常压抑,杨琏此时觉得需要发泄,所以他喝了很多的酒。
“父皇,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杨琏低声说道。
话语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傅姑娘听懂了,她不觉奇怪万分,杨琏说什么?父皇?他口中的父皇是什么人?傅姑娘饱读诗书,只是片刻之间,她忽然想到,这数十年来,姓杨而且身为皇室的,便只有杨吴朝廷。
联想到杨吴朝廷的前太子名字,傅姑娘心中一惊,手中的帕子滑落地上,这个人难道真的是杨吴朝廷的旧太子杨琏?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居然是大唐的使者?
傅姑娘一时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琏在嘟囔了那一句话之后,翻了翻身,继续睡着,傅姑娘惊醒过来,捡起帕子,放在盆里细细搓着。虽然对杨琏的身份感到奇怪,但傅姑娘没有揭破,而是替杨琏洗漱了之后,便趴在一旁休息,杨琏喝酒太多,恐怕半夜会醒来,指不定要喝水什么的。
半夜,杨琏又在低声嘟囔着,傅姑娘这次听得很是清楚,但心中更加疑惑,因为在杨琏的口中,出现了很多人,有的人傅姑娘知道,有的人不知道,所以她整理起这些信息,很是吃力。
杨琏嘟囔了很久,这才继续睡着。傅姑娘也觉得有些撑不住了,便趴在软榻边上睡着了。
杨琏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疼,看来昨夜喝了不少,睁开眼,杨琏苦笑了一声,翻身就要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
傅姑娘听见杨琏的声音,擦了擦眼睛起来,看见杨琏正在发呆,不由笑道:“杨公子,你醒了?”
“昨夜是你?”杨琏问道。
傅姑娘不明所以,道:“妾身见公子烂醉如泥,因此才来照顾。”
杨琏一阵头疼,心想这傅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替自己换了衣服?这点他其实搞错了,衣服是陈铁带人换的,但他问的不清楚,傅姑娘以为杨琏问的昨夜是不是她照顾自己,因此如此回答。
两人一个问的模糊,一个回答的也模糊,因此有了误会。
杨琏“啊”了一声,还没有开口,傅姑娘却若有深意地道:“昨夜杨公子喝多了,可是说了不少的梦话。”
“哦,我说了什么?”杨琏不觉一愣,问道。
傅姑娘笑道:“也没有什么,公子的话含糊不清,妾身也没有听清楚。只能隐约听见什么傅晃、曾忆龄等人的名字。”顿了一顿,傅姑娘一双秀目看着杨琏,道:“这傅晃想来是妾身的本家,有机会还请杨公子引荐。”
杨琏微微一愣,旋即明白傅姑娘口中的“傅晃”是什么人,她应该说的是“父皇”,难道昨夜说梦话,透露出了什么?杨琏心中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