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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琏慢慢站起身来,一双眸子盯住李弘冀,丝毫不退让,只见他慢慢举起了手中的请帖,道:“你,想要吗?”
“少废话,快扔过来!”李弘冀显得急不可耐。
“凭什么?就凭你是当今陛下的长子,东平公?”杨琏讥讽。
“你”李弘冀大怒,他若是承认,岂不是说他仗着身份巧取豪夺?
“我若不给你,你要向当今陛下哭诉,将我抓起来?”杨琏继续冷笑。
李弘冀脸色大变,杨琏这些话说的极为难听,令他有些尴尬,但他脸皮一向很厚,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这金陵的一切,都是当今陛下的。”
“不错,这金陵的一切都是陛下的,但不是你的,东平公,你要记住,你现在只是,东,平,公!”杨琏特意将最后三个字咬的特别清晰,一字一顿。
李弘冀握紧了拳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我给你五百金,请帖给我!”
潇湘阁内,顿时哗然,五百金买一个请帖,这个代价也太昂贵了一些,不过想想李弘冀的身份,又不是拿不出这笔钱,众人也就都释然了。东平公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我出一千金,你立刻给我走出潇湘阁,免得坏了潇湘阁的风气,影响曾姑娘的心情。”杨琏回敬,一点都不客气。
杨琏这话更为嚣张,潇湘阁内的气氛顿时更加热烈了,李从嘉再度打量了一番杨琏,心想此人终究是谁,如此强势?周家公子也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陈铁嘿嘿一笑,低声道:“痛快,当真是痛快!”他本身就是豪爽的汉子,虽然与杨琏有冲突,但却发现杨琏很合他的胃口。再说他对李璟父子,没有什么好感。
“好了,两位不要再争执了,龄说过,请帖在谁的手上,便请他上来。若是有人强要买卖,又或者是发生交易,统统都给妾身出去。”曾忆龄淡淡开口,语气虽然轻柔,却表明了不容置疑的态度。
李弘冀冷哼了一声,悻悻地后退了两步,看着曾忆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曾姑娘说的极是,是弘冀冒昧了。”
“不妨事,只要东平公不再惹事便可。”曾忆龄依然十分淡然。
“不过,曾姑娘请人与你合奏,是件大事。若是那人不通音律,根本不会弹奏,岂不是污了我等的耳朵,污了曾姑娘的琴艺?”李弘冀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此言一出,有好事者当即高声赞同,道:“是啊,我等花费了重金,是来听曾姑娘的琴技,可不是听旁人的!”
潇湘阁内,顿时又是人声鼎沸,这些人本来就嫉妒杨琏被选中,此时都发泄了出来,希望能赶走杨琏,若是他真的不会弹琴,又或者是琴艺不佳,那就要重新选人,自己不就有了机会?
杨琏冷笑了一声,慢慢踱步出来,瞟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李弘冀,朝着他拱手,道:“东平公,恐怕你要失望了。”
“哦?你会弹琴?”李弘冀嘴角翘起,讥讽之意不减,此人一看五大三粗,像个伙夫,哪里会弹什么琴瑟?
杨琏也不理他,慢慢踱步走到舞台边上,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这才看着曾忆龄,道:“曾姑娘,有古筝吗?”
“有,公子请稍待。”曾忆龄说着,点头示意身边的侍女去搬古筝。
“既然诸位怀疑我的琴艺,我就献丑了。”杨琏笑了笑,登上了舞台,坐在软榻上。片刻之后,侍女捧来一架古筝,到了杨琏面前放下。杨琏略略一看,这个侍女正是将请帖捡起来还给他的那人,不由冲着她微微一笑。侍女匆忙退了下去。
李弘冀冷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静待杨琏出丑。
陈铁回头看了一眼林仁肇,道:“仁肇,杨兄会弹琴?”
林仁肇摇摇头,道:“我也不知。”
李从嘉充满了好奇,周家公子放下了手中的荔枝,手托着腮。
“这是我家乡的一首曲子,献丑了。”杨琏说着,手指轻弹古筝,先试了试音色,对这架古筝的音质有了了解之后,十指开始移动。
杨琏弹奏的是后世熟悉的一首曲子,名叫雨碎江南,琴曲灵动、清新,有着江南雨后独有的气质,听此曲,仿佛置身在雨中,此时雨低垂,芭蕉叶一洗如碧,一个女子,站在园子中,看着心爱的男子,渐行渐远,就这样,消失在视线里,或许,从此之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杨琏弹奏,一串串的音符跳了出来,带着生命的节奏,像雨滴,浇进了大多数人的心底。其实杨琏觉得二胡版本更好听,不过二胡太过于悲伤,因此选择了古筝。
李弘冀在一瞬间,也微微失神,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这不是自己该有的表现,这个脸上有着伤疤的人,居然会弹奏古筝?
陈铁笑开了花,他其实听不懂曲子,但从旁人的表现已经看出来了,杨琏的琴艺不错,毕竟都是神武军的人,他又怎能不为杨琏喝彩呢?
周家公子听着听着,一时竟然觉得痴了,仿佛她就是曲中的那个女子,站在园子里,痴痴的看着,等着。那个人,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吗?
就连一向从容的曾忆龄也忍不住微微动容,沉醉在古筝的声音中,这首曲子她从未听过,此时听来,只觉得有如天籁,恨不得立刻得到曲谱,亲手弹奏一曲。
终于,杨琏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杨琏的琴艺不算很好,但胜在曲子绝美,弥补了缺点。大厅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良久,曾忆龄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默。
“公子的这首曲子,当真是闻所未闻。不过此曲绝美,当是隐士高人所作。”曾忆龄说道。
“或许吧,此曲是我父辈从山野乡间得到,具体是谁所写,就不知道了。”杨琏笑道,心想总不能说此曲是千余年后的人写的吧。
“公子的故乡当真是人杰地灵,不知在何方?”曾忆龄又问。
“关中。”杨琏回答的很简短。
“敢问公子贵姓,可否能将此曲谱相赠?龄自有重谢。”曾忆龄又道,眼中充满了渴望,这首曲子的旋即实在是太美了。
“不敢。”杨琏慢慢站起身来,不经意地看了李弘冀一眼,朗声道:“在下杨琏,关中人士。”此时,潇湘阁内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李弘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此曲天籁,正当赠给有缘人。曾姑娘精通音律,待我将此曲谱成,便可赠予姑娘。”杨琏正色,朗声说道。
曾忆龄微微一笑,起身施礼,道:“多谢杨公子!”
第三十七章 有趣的一天()
毕竟是好人占了多数,见杨琏大公无私,将雨碎江南的曲谱贡献出来,不少文人雅士纷纷鼓掌。气得李弘冀脸色通红,今天真是丢尽了脸面。
“刚才杨先生一曲足以证明他的琴技,妾身想,诸位应该没有异议了吧。”曾忆龄笑道。
潇湘阁内众人鸦雀无声,陈铁倒是耿直得可爱,大声回应,道:“没有异议。”
李弘冀忽然冷笑了一声,他想起了,这个人姓什么?杨琏?他居然叫这个名字?当即冷笑一声,上前两步,喝道:“你刚说你叫什么?杨琏?本公现在怀疑你是前朝旧党。”
“东平公,这个帽子扣得好大啊。”杨琏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今日他不介意将事情闹大,因为他既然来到了金陵,名字早晚会被南唐君臣所知,早一些让众人知道,是有好处的。
“东平公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我倒是认为,东平公是在公报私仇。敢问东平公,你说的前朝旧党,是什么人?”杨琏咄咄逼人,不退反进地问道。
“自然是那前朝旧太子一党。”李弘冀说道。
“那前朝旧太子是何人?”杨琏追问。
“姓杨名琏,你与那旧太子同名同姓,必然脱不了干系。”李弘冀喝道。
杨琏微微一笑,这个李弘冀看来是比较冲动之人,这倒是好办了:“东平公,你说的前朝旧太子,如今在何处?我与他究竟有什么关系,还望东平公为我解惑!”
“那,那”李弘冀突然想起来,那前朝旧太子已经死去好几年,尸体都化成了枯骨,又怎能出来兴风作浪?只是他心中不甘,想了想,道:“那前朝旧太子虽然已死,但余孽仍然不少,妄图颠覆大唐社稷。而你,便是其中一人。”
“空口无凭,东平公若是有证据证明,杨琏甘愿与东平公去那衙门走一趟!但若是东平公拿不出证据,可不能妄言,届时我虽然是一介布衣,也要向东平公讨回一个公道!”杨琏冷笑了一声,言语之间,一点都不软。
李弘冀哪里有什么证据,他也清楚,此人虽然也叫杨琏,但相貌截然不同,口音也大为不同,自己与他只是初识,哪里有什么证据?但他不愿落了下风,喝道:“你要证据,本公这里有很多,只要去了京兆尹,你自然会看到很多证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杨琏淡淡的道,朝着曾忆龄那边施了一礼,笑道:“曾姑娘这个号码选的当真是极巧,只是如今东平公说在下是前朝旧党,要捉拿去拷问,恐怕‘雨碎江南’的曲谱,给不了姑娘了。”
曾忆龄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此时,才慢慢站起身来。杨琏这才注意到,曾忆龄的个子很高,身材又十分苗条,放在后世是做模特的料。只见她慢慢踱步过来,带起一阵香风。到了李弘冀的面前,道:“东平公,今日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龄的客人,妾身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嘿嘿。”李弘冀顿时笑了,他靠近了曾忆龄,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旁人由于距离的关系,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杨琏却是听清了,不免冷笑了一声,这个李弘冀,当真是无脑之人吗?再说了,这曾忆龄就算长的倾国倾城,但再怎么貌美如花,他毕竟是皇室中人,即使日后不能登基为帝,也要顾及皇家颜面,总不能娶一个烟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