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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服。不然,常州出了事,得到便宜的,还是吴越人。”
“我自省的。”杨琏说到,扫视了一眼林仁肇、陈铁、陈可言三人,道:“陈可言,你久居常州,相对比较熟悉,你就陪我一行。林仁肇、陈铁,你二人留下来保护李副使、高统军、朱统军。”
陈可言拱拱手,道:“敢不从命。”
林仁肇也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留下来。杨兄可要小心。”
陈铁叫道:“我这一个粗人,还是上阵杀敌来的痛快。”
杨琏摆摆手,道:“陈铁,你是我的部下,敢不听命?”
陈铁抿抿嘴,十分无奈,谁叫他是杨琏的部下呢?只得闷闷地拱拱手,道:“遵命。”
高审思眯起了眼睛,这个杨琏办起事来十分果断,似乎在这几人中,威信也足够,怪不得齐王能看重他。
当即杨琏与众人分开,陈可言带着百余骑兵,一路朝着西北狂奔。越靠近常州,败兵越来越多,路上又杀了不少烧杀抢劫的溃兵。只是有的村庄,已经一片废墟,连一个活着的村民都找不到了,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其中不乏赤身**的妇女,临死前遭到了凌辱。
侥幸活着的村民,除了对杨琏等人感激之外,心中充满的更是悲伤,亲人死了,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杨琏无奈,他几乎也算孤身一人,但从未放弃过。只得告诉他们,先去位于北方的润州,等到乱兵平定下来,再回转家乡。
继续朝着常州城前进,走了半个时辰,杨琏停下了脚步,示意众人停下。这里离常州不足三里,败兵也不知道有多少,总要打听一番,再做决定。当即让陈可言领兵休息,他与几名机灵的士兵打扮成溃兵,去一探究竟。
杨琏将头发弄散了,看起来像个几年没有洗澡的乞丐,他的身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已经变得暗红。稍微打扮了一番,杨琏骑着战马,朝着常州城潜了过去。其他几名士兵也都分开,从各个方向混了进去。
走了不到两里,杨琏就能看见常州城下,黑压压的败兵如同乌云一般,堵住了常州城。“起码有五千人以上。”杨琏心中估摸着,按道理,神武军和天雄军都是禁军,属于精锐,就算战斗力比起边军略有不足,但军纪不至于有那么差。再说,都是南唐人,其中还有一部分兵马是常州兵,他们就不怕杀死了自家人?
带着这种疑惑,杨琏慢慢靠了过去。城墙下的败兵依旧在喧闹着,若非常州是边境重镇,城池坚固,又有护城河环绕,这群败兵恐怕早就攻城了。城头上,守军严阵以待,人人手中举着弓弩,如果败兵胆敢攻城,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射出手中的箭羽。
杨琏环视了一眼,只见在五百多步外的地方,居然修建了一座临时的指挥台,上面坐着几个人,凑在一起,商量着事情的样子,看来,他们是这群人的头,也不知道是指挥还是都头?杨琏不动声色,慢慢靠近了。
第五十八章 擒贼先擒王()
“再不打开城门,我们就攻城吧。”一个指挥使模样的人说道,不时看向常州城头。
另一人有些迟疑,道:“没有攻城器械,如何攻城?”
指挥使又道:“可是不攻城,哪里还有粮食吃?难不成要活活饿死?”
“可,他们都是大唐人,我们怎能”另一个人说道。
“真是迂腐之极!”指挥使不等此人说完,便勃然大怒,指着城头,怒气冲冲地道:“我们拿他们当亲人,他们拿我们当亲人了吗?你看看,那紧闭的城门,还有城头上严阵以待的弓箭手!”
听完此言,几人都陷入了沉默。指挥使看见众人沉默,不由冷笑了一声,道:“那李征古毫无本事,我等也成了败兵,你们想想看,那金陵的天子,会怎样去做?”
前几年,大唐攻打闽地,就曾有兵败的将领被处死,这些身为禁军的士兵都是知道的,因此听见此人说话,都有所感触。
“我等围攻常州,已经是大罪,不如彻底拿下常州,投奔吴越人去,也胜过一死,说不定还能博得高官厚禄。”指挥使又道,声音激昂,正在扇动着众人。
杨琏慢慢靠近的时候,恰好听见最后一句,微微皱起眉头,顿时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很明显,这群士兵要哗变了。杨琏觉得,他们是拿不下常州城的,但士兵一旦哗变,后果是严重的。
百姓涂炭不说,朝廷上,李征古必然会受到更为严厉的弹劾,毕竟他兵败在先,是引起兵变的主要原因。不光李征古,高统军、朱统军两人都是禁军中的重要将领,同样也会受到责罚。
绝不能让兵变成为事实,杨琏心中想着,又慢慢靠近了高台。在高台附近,有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看见杨琏靠近,其中一人喝道:“你是什么人?”
杨琏淡淡一笑,高声道:“我有拿下常州的办法,想要献给大帅。”
高台上,指挥使听见杨琏的声音,不由喜上眉梢,看了一眼杨琏,见他骑着高头大马,脸上还有一道伤疤,身上的铠甲也成了暗红色,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成了这样。这是一个狠角色啊,指挥使想着,心中有些踌躇。但他对杨琏的攻城之策更感兴趣,想了想,便道:“你是何人?究竟有什么办法?”
杨琏拱拱手,道:“大帅,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兵罢了,至于如何攻破常州,此事非常机密,我想面禀大帅。”
杨琏一口一个大帅,令指挥使心中大悦,但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道:“你过来吧,不过,先放下兵刃。”
“此人十分警惕啊。”杨琏心中想着,脸上却堆起了笑意,他将长刀挂在马头上,慢慢下了战马,举起双手,示意身上已经没有了武器。指挥使见杨琏十分上道,不由微微点头,也没有让人搜查了。
杨琏将缰绳递给高台下一人,冲着他微微一笑,抬脚上了高台。高台上的几个人很是脸生,当然了,即使杨琏是神武军的人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认识。不过能在这里的,应该多是都头以上的职务,起码应该有点印象。
“见过大帅。”杨琏微微施礼,继续给那人戴高帽。
指挥使脸上有得意之色,问道:“你是常州人?”
“卑职不是常州人,不过,这常州嘛,倒也熟悉得很。”杨琏说道,目光不经意扫过众人。高台上有五个人,看模样多是都头,也不知道他们的指挥使跑到哪里去了,难道都战死了不成?
“嗯,你说有奇策,能拿下常州,究竟是不是真的?”指挥使问道。
“自,然,是,真,的!”杨琏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着,他故意说的很慢,令指挥使有些奇怪,这人怎么说话突然变得慢吞吞的?
指挥使正要开口,杨琏已经蓄足了力气,双腿奋力一蹬,一个箭步抢了上去,蒲扇一般的大手伸出,死死地掐住了指挥使的脖子,旋即,另一只手从袖口处取出了匕首,架在了指挥使的脖子上。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人突然出手,将指挥使抓了起来。附近几人反应较快的,已经取出了兵刃,对着杨琏虎视眈眈。
杨琏冷笑了一声,手中匕首放在那人脖子上,使劲地按了按,锋利的刀锋割破了指挥使的肌肤,鲜血流了出来。
“都给我后退,不然我杀了他!”杨琏看出,此人是主心骨,先要控制他再说。
那几人有些犹豫,看见鲜血,又都后退了几步。高台下的士兵,也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手足无措。
“不要怕,杀了他!”指挥使说道,一副很硬气的样子。
杨琏冷冷一笑,手中匕首重了几分:“你不怕死,可是有人怕死。”说着,看着那几人,道:“你们与他商议攻打常州,可知道犯了什么大错吗?”
“不要听他胡说,赶快杀了他。”指挥使又道。
“闭嘴,不然我真的杀了你。”杨琏冷冷地道,看着犹豫的那几人,道:“如果你们是他,被我用匕首指着,怕不怕死?”
有人忍不住点点头,一个正常人,岂能不怕死?
“没错,是个正常人都怕死,可是他为什么不怕?而且,他极力煽动攻打常州,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杨琏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问道。
有几人本来就觉得奇怪,听见杨琏询问,当即有人点头,道:“不错,我等本来就是唐人,就算兵败,又怎能屠杀大唐的百姓?”
“诸位,我等接到陛下旨意,深夜撤退,本来是非常机密的事情,那钱文奉如何知道此事,已经是非常蹊跷了。焉知他没有再度设计,令我等自相残杀?”杨琏又道,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哼,要杀就杀,扯什么钱文奉。”指挥使说道。
杨琏笑了笑,道:“我提钱文奉,你紧张什么?”这时,杨琏忽然发现此人有些不同,主要是他的脖子和脸的颜色差异太大,趁着指挥使说话的时候,杨琏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头发使劲一扯,居然扯下一个面具来。
“啊,你不是王指挥,你是谁?”当即有人质问。
那人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突然抬起双手,抓住杨琏手中的匕首,在咽喉上一割,顿时血如泉涌,身子也倒了下去。
杨琏冷冷地看着他此人,又看了看众人,道:“你们也看见了吧?此人并不是你们口中的王指挥。”
有人脸色一变,道:“莫非真的是吴越人的奸细?”
“没错,他们一定杀死了王指挥,派人来冒充他。”有人也道。
杨琏不再说话,蹲下身子,仔细看着这人的脸,这个人大约有三十岁的模样,一张脸饱经风霜。此时正在地上抽搐着,虽然人已经死了,但身体还有反应。那人挣扎间,杨琏眼睛一亮,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这人的胸口,猛地将衣襟撕开,一只栩栩如生的虎头出现在杨琏眼前。
“啊!”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