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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离雁孤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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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面狼心范立山任是再冷再狠,对这位总护法却是战战兢兢。只见他走过这边,面有愧色地把交手前的话据实说了出来,临了却故意道出唐剑宁就是摩云客唐敏代师传艺的小师弟,意在加深常公佞对唐剑宁的仇恨。这一着棋下得可说狠毒极了!,

  只听得常公佞的脸色不断的变,倏忽之间,一连变了几种不同的神色,最後却对范立山厉声说道:“去!把那姓艾的放出来!”
  唐剑宁和丘九渊面露喜色,各自对望了一眼,发出会心的微笑。
  范立山看在眼里,苦在心头,没奈何,期期艾艾地低声说道:“他……他……”
  唐剑宁感到不妙,从旁急暍道:“你把他怎样了,,”
  范立山猛地把头一扭,对唐剑宁喝道:“送往峨嵋处死去了!”
  唐剑宁暴怒道:“我要你抵命!”
  说着,人已向范立山扑去,,
  常公佞暍声“慢着”,对范立山厉喝道:“你这话是真的?”
  范立山垂手低声答道:“真的!”
  丘九渊接问道:“为什么?”
  翁白水插口道:“艾锟和我有仇,是我向他要的!”
  唐剑宁怒道:“什么仇?因为连克狄?”
  翁白水厉声道:“他叔叔害死了我师叔!”
  唐剑宁忽然扑到翁白水面前,一把拿住他那右腕,两眼喷出慑人光芒,大暍道:“你跟我去峨嵋要回艾总舵主没话说,否则你抵他的命!”
  翁白水一下子没躲开,登时便觉气血逆行,难受至极!
  他不能当着这许多人低头求恕,便忍着痛苦不做声!
  唐剑宁再逼一句:“你去不去!”
  愤恨之下,手指再加一成劲力,翁白水登时晕蹶过去了!
  只见一个劲装汉子突然跑进大殿,禀道:“张合兴求见院主!”
  范立山一惊,脸上变色道:“怎地他来得恁快?传他进来!”
  一个包扎着脑袋和左臂的头目模样的汉子走进大殿,见了范立山,行过礼,两眼频频转动,欲言欲止。
  常公佞喝道:“什么事鬼鬼祟祟?”
  这人敢情并不认识他们总护法,看了常公佞一眼,又扫了范立山一眼,仍不开口,范立山忙道:“总护法问你的话哩,快说!”
  这人吃了一惊,屈膝行礼毕,说道:“小的张合兴,奉院主之命,随洪护法护送艾………”
  常公佞暍道:“别罗嗉!你只说那姓艾的怎么样了?”
  张合兴回道:“就在此去一百二三十里地的地面上,被一个青年的妞儿将姓艾的抢走,并且杀死了洪护法,割了小的两只耳朵,教小的回来传话!”
  常公佞怒道:“她要你传什么话?”
  张合兴打了一躬,低低说道:“小的不敢直说!”
  常公佞预知这传话必不好听,伹仍喝道:“不关你的事,你只直说好了!”
  张合兴战战兢兢地说道:“她说:‘姑娘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是碰上你们和平山庄的人,见老打老,见小打小,除非和平山庄即刻解散,否则姑娘一有了空,便去犁庭扫穴!你回去告诉你们庄主!’她是这么说,小的不敢隐瞒!”

  “这少女是谁?好大的口气!”殿中群雄,心里无不发出这种疑问。
  常公佞的满头白发和过腹银须,忽然无风自动,显然已经动了真气—只见他白眉剔起老高,沉声暍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
  张合兴当时那里还敢问人家的名字,伹却不敢直回,於是谎言道:“小的也曾问过她,她只是不肯说!”
  常公佞嘿嘿一笑,道:“姓名也不敢说,还说的什么大话!下去!”
  张合兴叩了头,揑着一把汗走了!
  常公佞转脸对唐剑宁沉声问道:“眼下你还要和平山庄替你做些什么?”
  唐剑宁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丘九渊已接口说道:“艾总舵主既然不在和平山庄人物的手里,晚辈等就此请辞。”
  常公佞冶冷说道:“好!你们走!”
  於是丘九渊和唐剑宁对殿中群豪打了个招呼,便自昂视濶步,长扬离殿。
  还没走出庙门,忽闻一人急暍道:“唐剑宁替我站住!”
  丘九渊,唐剑宁两人同时停步回身。唐剑宁朗声向常公佞说道:“你是有悔意?”
  常公佞大笑道:“今朝夹得有和平山庄的事,不便了结唐敏的事,以後不论何时何地,咱们再遇上了,我代表我,你代表你唐师兄,咱们好好地再对十招,你敢不敢?”
  唐剑宁豪笑道:“有甚不敢!”
  常公佞吩咐:“立山,派人送他两人出去!”
  两人潜山下院派了一名头目送出暗椿地带之後,唐剑宁忍不住问道:“丘真人兄,怎地平白又跑出一个‘和平山庄’来了?单看这组织和气派,势力恐怕还不小啊!”
  丘九渊眼光四扫朝周遭搜了两遍,见确实无人,才说道:“我的唐兄弟,今天好险呀!”
  唐剑宁嘴角微撇,不服道:“我才不在乎那个什么鬼院主哩!老虎不吃人,凶相难看!”
  丘九渊正色说道:“那瘦鬼的武功虽然了得。幸亏你及时来了,否则,可真够我受的。所以我应该特别向你道谢!”
  唐剑宁由衷说道:“丘兄这么说,简直是愧杀小弟了,当时若非丘兄一言提醒,难说小弟已出乖露丑,身败名裂了!”
  丘九渊大笑道:“你这个人呀,狂起来,狂得令人可爱,谦逊起来,更谦逊得令人可喜,你教我说什么好啊!”
  他话题一转,再道:“我还要去办理师门之事,唐兄弟请自方便,不过『和平山庄』极其难缠,你能避免就不妨避免一些!”
  唐剑宁道:“谢谢丘兄的教言,但不知那『和平山庄』的庄主又是甚等人物?”
  丘九渊眉头深锁,缓缓道:“只看他近一两年来所网罗的厉害人物,就可断知此人必是了不起的人物,但究竟是谁,慢说局外人莫测高深,便他们手下也只三两个人清楚!”
  唐剑宁深以为奇,问道:“难道那个什么总护法常公佞也不知道?看他行径颇也正大,怎会加盟这等黑组织?他又是如何样人?”
  丘九渊犹右余惊,郑重地道:“他叫常公佞,外号『神州一煞』,他自然知道庄主是谁。此人一生行事,无所谓善恶,兴之所至,善恶倒置!好起来,俨然卫道之士,使起性子来,比恶魔还狠毒十倍!所以我说今天的事情好险!”

  唐剑宁又道:“你先说他西子湖一言九鼎,又是些什么事?真的吗?”
  丘九渊兴奋地道:“怎么不真!这可能是他毕生的荣幸!说起来与你又有关连,哈哈,真巧!”
  唐剥宁一片迷惘,像问丘九渊,也像是自问,茫然道:“与我有关?”
  丘九渊笑道:“说来话长,我索性花点时间告诉你。”
  於是丘九渊说出从他师尊嘴里讲出的一段经过来——
  X  X  X
  大约是十七八年前的一个暮春季节。
  那西子湖边,岳王坟前,踏春的游客,穿梭般地川流不息。
  常公佞兴之所至,偶然也前去瞻仰一番。
  一个不修边幅的年青汉子,停在亭柱旁边,一面狂饮,一面高歌,虽然狂傲绝伦,却没半边尘俗之气。
  只引得游人竚足围观,汉子却视若无睹,依然高歌狂饮如故—
  常公佞老远就听那声晋唱道:
  “雁荡之南兮,有女怀春。
  檀郎邀宠兮,入幕为宾!
  天何踌兮地何局?
  石烂海枯兮,此心不渝!”
  虽然断断续续唱个不停,但唱来唱去,老是那么几句。
  心想:“此人定是情场失意了,痴情亦复可怜!但天下多美妇人,何必是!”
  挤进人丛里一看,不觉大惊—陪道:“此人眼射精光,分明武林高手!因何为了一个『情』字,自陷泥沼!我何不点醒他,免得他愈陷愈深,不堪自拔!”
  他怀着一片善意,用“传音入密”的武家上乘内功传话道:“朋友,你何必自寻苦恼!去,雷峰塔前,老朽与你排遣排遣!”
  年青汉子微微一惊,朗目扫处,便对常公佞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莫再卖弄了,去休去休!”
  常公佞既惊且怒,马上再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恶狠狠地叱道:“老夫一片善意相劝,年轻人怎好如此无礼!你是那个门下?”
  皆因年青汉子刚才说的这几句话,也是用的传音入密功夫!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居然能够练成这种上乘内功,说话又是恁般无礼,教他怎能不又惊又怒!
  更不料他在喝间对方门户之後,对方竟然反问道:“阁下又是那个门下?”
  常公佞气得须发俱张,怒道:“好!三更月夜,雷峰塔前,老夫告诉你!”
  年青汉子立刻接道:“到时我也告诉你!”
  他们都用密音答话,所以外人只见年青汉子的嘴唇嚅嚅而动,却不知他在说话,还以为他神经有了毛病。
  X  X  X
  钩一般的新月,渐渐爬上树梢,又渐渐爬往蔚蓝的天空。
  西子湖镜子似的水面,点尘不惊,偶然一阵微风过处,吹绉了湖面,也把映在湖面上的垂杨倒影,折成无数截,随着绉绉的湖水,在月下微微荡漾着。
  月夜,是那么美,又那么宁静,假使有人身临此境,他将会被这宁静的月夜所陶醉,而遗忘人世闾的一切一切!
  但,也有例外........
  就在西湖十景的“雷峰夕照”塔身旁边,一个白须白发的高大老人,不时望望天际的新月,又不时目注四周,良久良久,脸上终於现出不耐神色,喃喃自语道:“难道他怕了,不敢来应约了?”
  大地,仍是一片寂静.....
  蓦地!
  白发老人回头惊顾,敢情他发现什么了!
  一道灰色的道影,微微带起破风的声音,箭一般地向雷峯塔这边射来!
  那身影好快!五七十丈的距离,不过眨眨眼,一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已站定在白发老人身前五尺之处,傲笑道:“区区特来候教,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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