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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身并不华丽,却甚宽大结实,四周全用青纱幔住,望不见里面是如何人物?
那八名弱不胜衣的少女,分抬著两乘大轿,不唯轻盈无比,而且疾行如风,这情形落在行家眼内,一眼便瞧出她们全是练过武功的人!
这时大厅里里外外,全是静悄悄的,只有少女们的脚步声在有节奏的轻响著。
两乘大轿在大厅门口歇下来,两名少女分别揭起两乘轿子正面的青纱轿幔,垂首低眉,不敢仰视,静候轿子里面的人走出轿来。
李敏珊看不顺眼,鼻孔里不觉“哼”出声来!
唐剑宁转脸瞅了她一眼,再等他向厅外望时,後面那乘轿子里面,已走出一个面目清瘦的白髯老人。
他一望见这老人,不禁大是惊诧!暗道:“怎会是他?他如何会变成和平山庄庄主了?当真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了!”
这老人一摇三摆,施施然走到前面那乘轿子门口,微笑道:“怎么啦?庄主!你躲著不出来就成啦?”
这话说得不伦不类,不止唐剑宁感到惊奇,神州一煞常公佞尤其骇异,私下忖道:“这人是谁?敢对庄主这般无礼!”
老人久久不见轿子里面有反应,忍不住探首向轿里望去,但一望之下,立即抬头对揭著轿幔的少女怒吼道:“你主仆存心捉弄我老人家,是不是?”
少女惶惑地望了白髯老人一眼,她似是猛然醒悟了,再朝轿子里一望,只见轿中空空如也,那有什么庄主!她猛惊之下,哭丧著脸大叫道:“庄主呢?她老人家到那儿去了?”
於是其馀七名少女,一齐争先恐後地挤到前面这乘轿门口,向轿子里面望了一眼,面现惊容,做声不得!
大厅门口迎接的两条长龙,也随著少女们的慌乱,立刻骚动起来!
原来十分穆肃的空气,一时之间,变成乱嚷嚷的一片!
突然!神州一煞常公佞急步来到少女们身前,怒叱道:“你们都是死人呀?轿子忽然减轻,你们会不知道?”
一个年龄较长的少女哭丧著脸回道:“有次也是咱们抬轿,忽然觉出轿身轻了,是我叫了一声,还被庄主事後责骂过,说以後碰到这种事不准大惊小怪!”
常公佞怒气稍抑,再问:“然则今天的轿子是什么时候减轻的呢?”
还是那个少女说道:“今天根本就没轻过,始终是一般重的,您不信,问问她们三个!”
另外三名少女也异口同声地道:“今天的轿没减轻过!”
常公佞手持银须,沉思不语。
那白髯老人这时忽然老气横秋地道:“我老人家可不管你们弄什么玄虚,我老人家要走了上
猛又转脸抬头,大叫道:“姓唐的小子,来!咱们一道走!”
唐剑宁知道是在叫他,不觉又惊又喜,正要知照李敏珊她们。突然!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在大厅的一角响起……
大厅里里外外的人,百数十道银光,顿时一齐循声投向大厅一角。只见一个全身白衣妆束人由屋梁上面飘然落地!
四丈来高的距离,居然燕子般的缓缓降落,点尘不惊!这种轻身功夫,确是罕见罕闻!
唐剑宁暗叫一声“惭愧”,再一打量这个白衣人,但见她身段苗条,修短有度,脸上浮军著一张白巾,隐隐可以望见此女不但年龄很轻,面貌也似顶美,不禁大吃一惊!暗想道:“这少女如许年轻,竟有恁高的功夫,她是何时闯进大厅来的,我等居然丝毫未觉!”这时那银铃般的笑声已歇,只听她娇声笑道:“多事老爷子,您要走,尽管请便,要带人走,可不行!”
不消作者说明,聪明的读者当已知道这位白髯老人就是多事老人了。
他听少女这番一说,不由哈哈大笑道:“妞妞,你说错了,更想错了,你看!”
他侧身指著和唐剑宁站在一起的李敏珊和叶可兰,望蒙面少女说道:“这两个妞妞长得如何?比你又怎样?我老人家劝你莫作非分之想!还是让他走了算了!”
众人俱是一怔,唐剑宁脸上不觉红红地,心想:“名震江湖的‘和平山庄”庄主,居然会是一个女流之辈!常公佞恁长一把胡子,也居然肯在她麾下供其驱使!真是江湖之事,奇诡绝伦!”
这时神州一煞常公佞已忍不住接口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庄主这般无礼,是不是嫌命长了!”
多事老人一生最喜欢与别人斗口逞舌,无事尚且找事,所以才招致大多数江湖中人的不满,公送他一个“多事老人”的外号。见常公佞气得脸上发赤,心中更发得意,右眼眯成一道细缝,斜斜地瞅了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道:“你胡子都长白了,连多事老人也不认识!我老人家不是嫌命长,而是活得不自在了,你要怎样?你又敢怎样!嘻嘻……”
唐剑宁闻一言大惊,暗地跨前两步,严密戒备,以防止常公佞的突然袭击。
果然!多事老人笑声未绝,常公佞已展开五指,急跃而上,对多事老人右肩头作势袭来!
唐剑宁一纵一抓,早把多事老人抓退一大步,自己纵步挡在多事老人前面,左手迎著来势一格,同时正要喝上,只听蒙面少女娇声叫道:“常伯伯住手!”
群雄无不惊奇,常公佞会是此女长辈,却又听命於她!
神州一煞常公佞闻声即刻住手,回头目注那位女庄主,只见她婷婷走到常公佞身侧,轻启朱居,盈盈笑道:“常伯伯,我和多事老爷子有约在先,凡是本庄中人,以後不准伤他性命!”
她言语外似温和而实是严厉,常公佞暗皱白眉,喃喃说道:“我真不懂,像他这般不知好歹的家伙,本庄凭什么要优容他!”
蒙面少女脆笑道:“我等会自会告诉你,眼下劳驾先把那姓唐的抢回庄去再说!”
常公佞沉思不答。
蓦地!他脸上掠起一片严肃之色,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恕老朽办不到!”
他说这话,似乎费了很大力气,而且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听得群雄暗自纳罕,纷纷猜详著这一老一少的奇妙关系。
只见蒙面少女笑嘻嘻地问道:“你是不是怕打不过他的‘霸拳’呀?不消怕得,他的霸拳并还没练到家!”
百十人中,除开多事老人和李敏珊之外,其馀群雄无不悚然惊震,一齐把眼光投向唐刘宁,凝注不瞬。
唐剑宁心中好笑,暗道:“难得你也认出刚才施展的霸拳,并不是纯粹的霸拳,可是你走了眼了,这不是霸拳没练到家,而是霸拳中渗和了六阳炁功的功夫。刚才的对手是常公佞,若换了另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只怕不会有这般好的结果!”
他正暗自得意,忽又心头大动,忖道:“她怎么知道我使霸拳的?不成我和常公佞交手的时候,便已来到?真若如此,我倒要小心提防著些!”
神州一煞惊容才现,倏又回复原状,冷冷说道:“放眼当今武林,还没有一个令老朽可怕的人!不是为这个……”
蒙面少女仍然含笑道:“为什么?你和他有交情?”
常公佞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立刻接这:“也不是!”
答应得乾脆痛快之极,像是在生气,也像是不屑回答。
蒙面少女略一迟疑,再问道:“可不可以讲出来?”
常公佞眼射精光,大声说道:“自然可以!我说过我和他今番只是了结和他唐师兄的十八年前的十掌旧恨的!”
蒙面少女“哼”了一声,冷冷说道:“那是你在我没到以前的事,我既然到了,以前的话就该作废!你还是勉为其难,快把他擒过来!”
常公佞气往上撞,瞠目问道:“瑛姑娘,撇开你庄主的身份不谈,刚才你为什么不准我对那贼出……?”
他“手”字还没出口,蒙面少女怒然接道:“原来你还是为了报复我!”
常公佞毫不动容,只道:“你先答覆我!”
蒙面少女馀怒未息,但却极力保持平静的声调说道:“我不能不讲信……”
她猛地发觉这话不该从她嘴里说出来,於是,她即刻中止不说。
但常公佞却接口道:“你作庄主的要讲信用,庄主的属下们该不该讲信用呢?”
这显然是在质问她,教她如何丢得起脸皮!
只听她冷笑一声,问道:“你动手不动手嘛?”
神州一煞常公佞道里喷出湛湛神光,道:“除非你再拿出‘杀手锏’来!”
蒙面少女笑了一笑,道:“你有先见之明就好!”
唐剑宁忽觉常公佞十分委屈似的,顿时兴起一股同情之心,眼光微扫多事老人,多事老人若有意,若无意地自顾自说道:“要是姓姬的老鬼在这儿多好!他可不管敌友,只管该不该做!”
这无异是在怂恿唐剑宁伸手管闲事了,唐剑宁立时热血沸腾,一挫身形,站在蒙面少女和常公佞之间,俨然以姬文央第二自居,大迈迈地对蒙面少女说道:“我唐剑宁一生就专喜看别人的‘杀手锏’,你有什么杀手锏快使出来,也让我多开一次眼界!”
蒙面少女似乎料不到唐剑宁会来这一手,不觉怔了一怔,还没答言,神州一煞常公佞忽然踏前一步,望唐剑宁声色俱厉地喝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少管!”
唐剑宁模仿他师兄唐敏生前的狂傲神情,傲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唐剑宁不管谁管!”
神州一煞常公佞脸上立时现出一片盛怒,但倏忽之间,突又收敛净尽,目光中转而流露出感谢和请求的眼神,幽怨地说道:“你硬要我不顾信义,失信给天下人?”
唐剑宁一惊,脱口说道:“没有呀!”
常公佞苦笑道:“然则你何必介入我和她之间的事呢?”
唐剑宁笑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先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还有,她要使的是什么杀手锏?”
蒙面少女这时忽然沉声喝道:“常公佞,你动手还是不动手?一句话!”
常公佞回头盯了蒙面少女一眼,忽地面罩寒霜,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万分气愤地说道:“你何必迫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