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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我也很好奇。”李玉泽双眉上扬,一脸满不在乎地看了一下欧阳通后,继续说道:“你猜现在韩珵会在房间里吗?”
“我猜他不在。”
“我猜他在,咱们打赌,看谁猜得对,输了的要替赢了的办一件事,可好?”
“好,你说的,到时可不要反悔,我肯定能赢你。”
李玉泽看到欧阳通满怀自信的样子,嗤之以鼻,然后一边打开房门一边朝站在一旁的欧阳通说道:“你怎么那么肯定,我猜他在,都有点”
待门打开后,李玉泽还没说完就扭头向屋里望去,眼前的一幕让她本能地用双手遮住了眼睛。
“韩兄,你居然在房间里啊!唉,我输了。”欧阳通看到韩珵在宿舍里后,先是对韩珵说,而后接着愿赌服输地对李玉泽说道:“我输了,你说有什么事让我替你办,我一定照办。”
“欧阳通,你让他马上穿上衣服。”
李玉泽依然用双手遮住了眼睛,而欧阳通听到她的发话,果然照做,来到韩珵身边,对他说道:“韩兄,现在离晚上睡觉还有一些时间,你怎么那么早就要休息了,快穿上衣服吧,我们一起去蹴鞠吧!”
“我没有要睡觉休息,我刚从澡堂洗完澡回来,换了件衣服而已。”
其实,韩珵在藏书楼从中午一直待到了下午,看完书后,感觉自己好久没好好洗一次澡了,于是离开藏书楼去了宿舍一趟后,又往澡堂冲了个澡。李玉泽打开房门时,韩珵已经穿好了下衣,正要穿上衣时,房门就被打开了,韩珵光着上身的一幕也就被李玉泽看到了,李玉泽此时透过遮眼双手的缝隙,偷偷看了一下韩珵,看他有没有穿好衣服。
韩珵边和欧阳通说话边穿衣服,不一会儿就穿好了,洗完澡后的他显得格外精神,一副日常休闲装扮,更衬得他器宇轩昂,使得拿开双手后的李玉泽不由多看了两眼。
“为什么要用手遮住眼睛,难道真如我所说,你是一个女的?”
李玉泽努力掩盖自己紧张的情绪,说道:“呵呵,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是个女的,你说是不,欧阳通?”
“对啊,进入国子监修学的儒生怎么可能会有女人,若有,这是大唐律法纲纪所不容的。”
“欧阳通,不要跟他说那么多,拿好东西,我们去蹴鞠。”
“嗯。韩兄,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刚洗完澡。”
李玉泽和欧阳通拿好蹴鞠所需的东西后,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韩珵一人在房里整理着衣物。
“儒生李玉泽,你随我到房间里去一趟。”
就当李玉泽和欧阳通相约去蹴鞠时,刚走过宿舍,突然就被国子监监丞李南风叫住了。
“欧阳通,你回宿舍。”
欧阳通听到监丞的吩咐,只好听命:“哦!”
李玉泽听到监丞叫她,顿时感到不妙,蹴鞠之事只好作罢,欧阳通返回宿舍,而李玉泽则怯怯地跟随李南风去了他的房间。
来到监丞的房间里后,李南风将门合上后,回到案几后坐下,而李玉泽则忐忑不安地立在前面,不时偷偷瞟一眼案几上的学籍册,她想:“监丞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案几上翻开的学籍册上有我的名字,难道监丞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惨了,惨了”
第十五章 夜不归宿()
李玉泽由于担惊受怕,脑海里浮现出一幕被执法官兵追捕的场景。
“别跑快追。”
李玉泽拼命地奔跑,可还是被一群执法官兵逮到了,其中一长官严厉呵斥道:“以女儿身混进国子监于国法不容,还不赶快伏法?”
“你搬离宿舍吧。”
“没有,没有,我没有”
李南风听到李玉泽奇怪的回答后,满脸疑惑的样子盯着她,而她睁开双眼,连续眨了眨几下后,才发现刚才的一幕原来是假的,这让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李玉泽定了定神后,说道:“监丞您刚才说了什么?”
“你搬离宿舍吧,我晚上休息大都在藏书楼,你就搬来这个房间吧。”
“不可以!”李玉泽看了看监丞的双眉竖起,解释道,“监丞,我是说,我不能占用您工作和休息的房间,这样做有违规定,并且儒生搬离宿舍而住在其他地方,更是违反了国子监法纪。”
“我是国子监监丞,我让你搬的,难道你要公然违抗我的命令不成?”
“儒生李玉泽不敢违抗您的命令,只是”
李南风此时的视线已经转移到了李玉泽的腰带上,却并未看到玉佩,然后将视线回到了李玉泽脸上,轻声细语地说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想知道监丞为什么偏让我搬,而不是别的儒生?”李玉泽此时面对国子监丞已经丝毫没有了胆怯,而变成了从容不迫。
“没有为什么,我问你,你能事事都能做到与他们一样吗?”
“同是国子监儒生,我为什么不能?”
李玉泽虽然没有明答,可是她的话语透出的那股倔强,让李南风为之沉默不语,因为他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那股倔强一点不输给自己。
李南风沉默片刻后,其双眉竖起,双眸透出让人不敢直视的目光,严厉地说道:“你考虑过你说这话的后果吗?你要为你今日的选择和狂妄而付出代价。”
待李南风说完后,李玉泽静默不答,这种沉默的状态持续了片刻,其实李南风正想听听她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而李玉泽本来是想继续与他理论的,可她现在思绪万千,对国子监丞突兀的问话,她多少有些猝不及防和疑惑不解。
“若没有什么话要说,你可以出去了。”
李玉泽听到监丞这句话,便向李南风行了个告退礼后,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玉泽在回宿舍的路上,眉头紧锁,始终想不通监丞今日的问话,待李玉泽回到宿舍后不免被欧阳通问了一番。
“李兄,监丞叫你因为什么事啊?”
李玉泽躺在睡席上,静默不答,于是欧阳通又问了一句:“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是不是违反了国子监法纪,监丞为此是不是为难你了?”
“我累了,我先睡了。”李玉泽裹着被子便闭目休憩了。
“你还”
韩珵上前制止了欧阳通的继续唠叨,虽然欧阳通也是关心李玉泽,但他未免话多了些。
在李玉泽被监丞叫过去问话的期间,韩珵和欧阳通一起去了食堂吃了饭,刚返回宿舍没多久时间,李玉泽就回来了,欧阳通其实是想提醒李玉泽吃晚饭的,但韩珵看出她此时定是吃不下饭了,所以他及时制止了欧阳通的絮叨。
一如往常,欧阳通睡前看了一会儿书,但这次稍微缩短了时间,便躺下睡觉了,而韩珵这几夜都是在想自己的身世,在想自己到底是谁。到了二更天,大家都已经入睡了,而苏穆清的睡位却是空着的。
子时,李南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时而回忆过往的美好,时而浮现她的画面,时而为今后筹划着一些事。
这日,李玉泽很早便起来了,于宿舍院落里信步,此刻起床鼓才刚刚擂响,睡梦中的儒生们被鼓声响醒后,纷纷起来洗漱,此番情景就像树上的鸟儿一样欢欣跳跃着。
当然,李玉泽改正了昨日上早课的过失,她起来时便穿上了国子监学士服。早课时,众儒生诵读着五经正义中自己喜欢的一本,但他们很少死记硬背,而是在诵读中理解,这既是自学,又是复习或预习,因为所诵读过的经书大都是博士讲解过的或即将要讲解的。
李世民登基后,施政以文治武功,常以文学多门,章句繁杂,下诏颜师古、国子祭酒孔颖达和诸儒撰定五经疏义,凡一百八十卷,贞观十四年二月,李世民幸国子监观释奠后,一个月后初撰而成,更名为五经正义,然后付国学试行。
上完早课后,李玉泽是第一个冲进食堂的,因为昨日没有吃晚饭,所以早课期间肚子就不时咕噜咕噜地响了。
李玉泽面对食案上诱惑的食物,双眉齐扬,双眸睁得特别大,脸上的笑靥早已漾开。
韩珵坐在苏穆清旁边,显然早课时,苏穆清还是不敢不来的,但由于他平日里缄默神秘,大家也就不太在意他是否存在了,而韩珵在吃饭的时候,也不时地看了看斜对面李玉泽,瞧过她此时的吃相,不由地莞尔一笑。
正当儒生们吃早饭时,来了一位学官,看似像是国子监丞李南风的助教,他来到众位儒生中间,说道:“谁是韩珵和李玉泽儒生?”
众儒生纷纷停止了手中的筷子,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时韩珵和李玉泽同时站起来答道:“我是。”
韩珵和李玉泽面面相觑后,韩珵先补充道:“我是儒生韩珵。”而后李玉泽补充道:“我是儒生李玉泽。”
众儒生听到两人的如此回答,都哈哈大笑着,随后那位助教对韩珵和李玉泽说道:“你们两个人随我到监丞房里来。”
食堂内的笑声终止,取而代之的仍是刚才的议论,而苏穆清始终缄默不语,拿着筷子慢慢地吃自己面前的饭。
在去国子监丞房间的路上,韩珵和李玉泽并排走在那位助教后面,两人并未说话,因为两人都在各自思忖着监丞是为何事而如此急着派人传叫自己。
第十六章 将计就计()
来到国子监丞的房间里后,那位助教向李南风躬身行礼道:“监丞,我遵照您的吩咐,已将两人带过来了。”然后他看到李南风的示意后,便退出了房间,顺便将门合上,而韩珵和李玉泽立在李南风面前,这时韩珵反而比李玉泽紧张了许多,因为自上次被国子监丞考问之后,再也没有与之交流过,再加之这些天看到国子监所有儒生都甚是敬畏他,还有从儒生们口中多少了解到他的为人和行事风格,故他这次重新站在李南风面前,便不像当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