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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夸赞了大姐儿几句,大姐儿笑盈盈地拜了谢,目光婉转地多看了站许氏旁边衡哥儿几眼,衡哥儿对着她笑了笑,她也抿嘴又笑。
三姐儿长得随她母亲,是鹅蛋脸,一双亮莹莹眸子,顾盼生情,虽然才十一岁,但已经可见将来风情了,是个美人胚子。
许氏爱怜地拍了拍她手,道,“真是越长越漂亮。”
三姐儿笑了笑,眼睛也瞄到衡哥儿身上去,衡哥儿就对她行了一礼,“三姐。”
三姐儿笑着也回了一礼。
四姐儿长得像季大人一些,浓眉大眼,俏生生挺鼻,五官上带着一股秾丽和英气,略微沉默,规规矩矩对许氏行了礼,也和衡哥儿问了好。
五姐儿才五岁,不过也是很懂规矩了,六姨娘是个漂亮人,五姐儿才五岁,也可见将来风采,是个十分漂亮小姑娘。
不过这众多孩子里,还是数衡哥儿长得好,他行止镇定从容,刚回京城,也没有一点不习惯地方,并没有刚换了地方不适应和怯懦。
许七郎也和几个姐姐妹妹问了好,许氏就让衡哥儿坐到了他旁边去。
许氏这才开始说些家事,四姨娘说给太太准备了接风宴,要问过太太后再看怎么办,许氏说随意就好,就正房偏厅里办几桌酒席,一家人聚一起吃一顿就好了。
没有说太久,她就让大家各自回去了,姑娘家们都有女先生教课,衡哥儿和七郎跟着许氏用了早膳,也都回了书房里去,衡哥儿要看书,七郎却要拉他到处看看。
衡哥儿没有扭过他,被他拉出了门去。
从正房旁边夹道往旁边去,两边偏远里都是住姨娘和姑娘们,后面后院里则是下人,马房还有储藏室等等,许七郎和衡哥儿走了一圈就觉得没有趣味了,里面连个花园都没有,花树都院子里,别说精致园林,许七郎叹道,“怎么地方这么小,还没你们扬州桃花庄大。”
衡哥儿倒是预见了这种情况,说,“桃花庄扬州乡下,那里地,也就六七两银子一亩,这京里地,是寸土寸金,你以为还能像扬州乡下那样,用来种一山桃树,修两条活水水渠,还有个大花园,几处有景致轩榭楼阁?”
许七郎就又叹了口气,“但是又不是没有钱,好歹让院子大一些。”
衡哥儿说,“你可别说了,之前看宋大儒册子,先生家距离这里也不远,是先皇赏下宅子,按照他所写,他家也就是两进屋子,大小恐怕只得前院那么大。那么大宅子,大儒就住得,怎么着,咱们家还住不下你了?”
许七郎唉声叹气了几声不说了。
这时候,却听到一边笑声。
两人正是处从后院往正院走檐廊上,一边就是西偏远,笑声正是站白玉兰树下面三姐儿发出来。
她用帕子轻轻掩着嘴,笑得十分明丽。
衡哥儿过去和她见了礼,“三姐。”
许七郎也见了礼,“三姐。”
三姐儿和他们回了礼,道,“七表弟,有诗说,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这都是说扬州好,死也得死那里。这京城自然也有不敌了。不过呢,这京城也有好地方。”
许七郎说,“什么好地方。”
三姐儿道,“这是天子脚下,自然是出门遇到公侯贵卿机会多啊,这大雍,又有哪里有京城贵气呢。而且,说起来,这京里,也有好宅子,亭台楼阁,假山池水……”
许七郎说,“皇宫就定然是一等一漂亮地方。”
衡哥儿一直默默无语,此时也不得不骂许七郎了,“你真是口无遮拦,什么都能说。”
许七郎却不以为意,笑道,“要是将来能登科,皇上还不得宫里招待我们吗,我们也有机会进去看看。”
衡哥儿也笑了,虽然许七郎各种不靠谱,不过却很有志向,“那就一起去争取这个机会吧。”
许七郎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而三姐儿也出乎意料地有些见识,她目光微微向上看着天空,那个方向正是皇宫方向。
她沉思了几秒,又转而盯着衡哥儿看,说,“弟弟,你回来还住得惯吗。”
衡哥儿道,“都是习惯。”
三姐儿就点点头,“那就好了,你可是我们家独苗苗呢,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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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繁华京都(二)()
第十一章
家里没花几天就完全安顿下来了,许七郎也没有再和衡哥儿住一间房,而是住衡哥儿房子旁边偏房里,许七郎身边有带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也都安顿下来照顾他。
虽然他觉得京里季府十分狭□仄,但是他也很有分寸,那么衡哥儿面前抱怨了一次,也就没有再说了,许氏和季大人跟前,是一点也不露,只说这里住得习惯,还特别爱吃这里菜。
很近九月,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衡哥儿因为天气干燥,出过一次鼻血,许氏十分担心,去请了京城名医来给衡哥儿诊了脉,开了太平方子他吃。
又各种面脂手脂都是用宫廷里好方子配,嘱咐照顾衡哥儿丫鬟日日里都要给他用上,怕他干得皮肤开裂,而衡哥儿有,自然少不了许七郎。
两人倒是被当成亲兄弟,被许氏照顾着。
季大人也去请了一个不错夫子来给两人授课,衡哥儿和许七郎按照季大人规定,十天里休息一天,和朝中休沐日一般。
季大人经常把衡哥儿和许七郎叫去考较功课,衡哥儿倒是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许七郎虽然基础不够扎实,却不缺急智,季大人对他也还算满意。
季大人开始还是有些计较衡哥儿身体,不过后来看衡哥儿小小年纪已经很沉稳从容,没有任何一点女儿之态,他和他相处里,几乎会全忘了衡哥儿身体上存问题,把他当成健全男孩子。
因此种种,季大人便再没对衡哥儿起过别心思,将他作为长子一心要好好培养他。
很就到了年关。
京城里已经下过好几场雪了,腊八时候,许氏带着姨娘们亲自下厨熬了腊八粥,先是祭了祖,祭祖时,季大人直接将衡哥儿带了身边,对祖先说家里有了承嗣长子,算是明确承认了衡哥儿身份。
季大人虽然官场上并不和人结党,但他还是有好几位很好朋友,许氏也有交好朋友,还有季家族里也京里做官,这一天上午,也都要互相送腊八粥,然后还要赏赐给下人们,而且还熬了几大锅送到巷子口去给穷苦人,之后才是家人吃。
除了祭祖和吃八宝粥,衡哥儿有参与,其他事情,都是家里女眷做。
季大人很不喜欢内院和女眷们待一起,祭祖完毕,就回了书房去,而且将衡哥儿和许七郎带了身边。
衡哥儿披着白狐斗篷,脸上被冻得发红,一双眼睛却亮若明星,许七郎也披着狐毛斗篷,很是护着衡哥儿地走他侧前面帮他挡了挡风,季大人则回头看了两人两眼,说,“季衡,你有这么冷吗?”
衡哥儿还没说话,许七郎就说,“姑父,衡弟身子不好,很怕冷,被风吹得狠了,会病。”
衡哥儿目光淡淡地和季大人对视,季大人道,“那就多注意一些吧,让你娘给你们两人都准备手炉。”
衡哥儿应了一声,许七郎就对衡哥儿笑。
两人夫子已经放了年假,要过完年才会再来给两人授课,所以两人从腊八开始就算是放寒假休息了。
书房里坐下,季大人就开始问两人问题,考较两人功课。
过一阵子,就有人来拜见季大人,季大人没让衡哥儿和许七郎回避,书房里见了对方。
来人是一个白白净净长身玉立少年,大约十七八岁,进屋来,规规矩矩给季大人行了礼,说了问候话。
季大人然后就对衡哥儿和许七郎说,“这位是张先生家二哥,张诩,张子阐。”又介绍了衡哥儿和许七郎。
张先生就是季大人看重那位清客,叫张和廷,字子谦,季大人对张先生一向是十分看重和尊重,衡哥儿和许七郎见到张先生时,也是十分恭敬。
衡哥儿听了季大人介绍,就知道周围张先生家二哥,以后会是他大姐夫,他上前对张诩见了礼,“张二哥。”
张诩回了礼,对衡哥儿笑着点了点头,衡哥儿抬头看了他一眼,秀眉明眸,雪肤嫩唇,容貌因为年纪小而显得稚嫩,但这漂亮长相,确让人转不开眼,他看清衡哥儿长相后明显怔愣了一下,然后才赶紧又回了一礼。
许七郎一向是鬼灵精,哪里不知道张诩因衡哥儿容貌而愣了神,也上前和张诩见了礼。
季大人问了张诩一些话,然后让衡哥儿带张诩去见许氏,说,“我们两家是通家之好,你从书院回来,你伯母还没有见过你,你也该去拜见她。”
张诩赶紧应了,衡哥儿和许七郎领了命,就带着张诩出门。
出了书房,几人就随便多了。
张诩对季家所知看来很不少,问衡哥儿道,“你们是八月来京城么?京城比扬州冷很多吧,习惯吗?”
衡哥儿看着他,笑着点了一下头,“嗯。还算习惯,没什么事。”他前世可是比雍京城还冷地方呆过。
季大人让张诩去见许氏,也是让许氏看看大姐儿夫婿意思。
许氏还正房里安排事情,几个姨娘也,张诩过去,就一个个地拜见了。
许氏看张诩一表人才,为人不卑不亢,举止得体,从容有礼,便很赞赏,要留他下来用午饭,他很是礼貌地道了谢,又说家里只是让他来送腊八礼,家里还等他回去。
许氏不好留他,就又让人送了他去外院和季大人说了一声,他才走了。
正房里,许氏就笑着和三姨娘说,“这张家二郎倒是不错,大姐儿和他,也是相配。”
三姨娘对张二郎也很满意,就笑道,“老爷看上人,不会错。”
许氏看衡哥儿外面吹得脸颊泛红,就又拉他身边嘘寒问暖了几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