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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杨麒儿这时候已经没哭了,只是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他越长越大就越像皇帝了,皇帝倒是爱他刚出生时候像季衡。
奶娘给杨麒儿换好了裤子,皇帝就将儿子抱到了怀里,杨麒儿已经长得不小了,脚上还很有力,不仅爬得,还能够自己攀着摇床栏杆站起来。
他是很有些聪明劲儿,而且很粘皇帝,嘴里已经能够嘟噜出话语来了,皇帝怀里爱娇地蹭了一下,就委屈地唤了两声,“爹爹。”
皇帝对他无比宠爱,椅子上坐下后就脸贴脸地他那柔嫩小脸上蹭了一下,又亲了亲他小鼻子,哄了两声后又问奶娘,“这个时辰他该要饿了,粥呢。”
奶娘容氏就说,“就送来了。”
皇帝一度觉得容氏奶水已经出了近十一个月了,不会好了,所以又安排了另外乳母,不过杨麒儿挑食得很,别人奶水他都不喝,于是至今还是只喝容氏奶水。
从八个月左右时候,太医院就给二皇子制定了饮食谱,除了喝奶,还有营养粥要喂他。
但二皇子吃了奶就不吃粥,故而总是先喂粥,之后再喂奶。
一会儿就有侍女送了粥进来,带着淡淡一点药味,试吃女官先试吃了,皇帝才亲自舀了粥喂儿子。
杨麒儿是很给他面子,小手握着小拳头扯着皇帝陛下衣领,有时候还会抓到他脸上去,好会张嘴吃饭,吃了两口了又要摇头闹一阵然后再吃,好皇帝他身上有无比耐心,喂了半碗了,杨麒儿不再吃了,他才不喂了。
又接过侍女呈上来温热巾帕给杨麒儿擦嘴,杨麒儿乖乖让他擦,就又不要坐着了,要站起来,皇帝只好把他抱着站自己腿上,一手托着他小屁股,一手搂着他背,道,“乖乖地,到奶娘那里去,朕还有事呢。”
杨麒儿一把抓上他耳朵,嘴里嘟囔叫他,“爹爹……”
皇帝笑着亲他脸,站起身来要将他递给奶娘,他就扯着皇帝耳朵不放,房间里侍女们都看到皇帝被扯得眉头都皱了一下,皇子殿下手上力气可不小,揪着人可痛了,但大家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
奶娘赶紧将杨麒儿手指给掰开了,这才解救了皇帝。
皇帝也不恼,还是笑着和儿子说话,“乖乖吃奶,等下午咱们回麒麟殿去,朕陪你玩。”
说着他就转身走了,杨麒儿看着他开始委屈起来,瘪着嘴要哭,又被奶娘哄了过来。
皇帝揉了揉被儿子扯痛了耳朵,这才继续回书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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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第四卷()
第二章
十月中旬;余杭。
余杭没有京城寒冷,但是进入了十月;也不能指望天气还暖和。
季衡一向怕冷;生完孩子之后;大约是调养得当;身体倒还比之以前还好些了;也没有少年时代那般怕冷。
他穿着官服,甚至没有披上一件披风;就疾步往军营校场而去。
路上正好遇到同样往校场走两个将领;其一便是升任都指挥使赵致礼,还有他副将蔡仓平。
季衡慢下了脚步;对着赵致礼蔡仓平拱手道;“我正好去看前几日送来鸟铳,一起吧。”
季衡乃闽浙巡抚,巡视两省军政、民政,不过他主要还是辅佐总督汪秉直打击倭寇海贼,对于民政之事,并不去管。
赵致礼只是都指挥使,对上季衡,便笑着回礼道,“我昨日就去看了做出来那批鸟铳,用起来很是不错。比起之前鸟铳准,且加方便。”
蔡仓平是个沉默寡言人,此时也说,“抚台大人留了那批倭人,现便看出好处来了。”
季衡则道,“有这鸟铳,倒也对汪大人有了交代。”
季衡刚下东南时,就遇到倭犯温州,温州同知黄建章死守城门,不屈死战,为前来救援赵军争取了时间,后倭寇往北边流窜,入海又为水军追击,虽然此次不算大胜,但是却捕获了倭寇一艘战船,其中有倭寇从内陆抓走平民男女,还有数十倭寇,其中有十几个倭人正好是匠人,汪秉直乃十分耿直刚烈之人,对倭人是无比痛恨,当时就要将其杀头示众。
季衡却这时候阻止了汪秉直,要留下这些匠人性命。
由此季衡和汪秉直刚开始就闹了不愉,但季衡是皇帝枕边人,汪秉直又受了皇命要照顾于他,故而只是心里憋气,对季衡恼怒非常,又拿他没办法,后只好把这十几个倭人给了季衡,另外倭人则全都被斩首示众,人头挂温州城门口。
诸如汪秉直这样一方大员,自然是看不上匠人,季衡却知道他们大用。
当即去审问这些人到底是会什么手艺,才被安排那战船之上。
这些倭人里,便有几人是会制作修理鸟铳,也有会修理船只,还有会修理船上火炮。
季衡已经看出倭人所用鸟铳比起朝廷官兵所用火铳要好用得多,但是他对武器这方面却知之甚少,不过却知道武器上优势十分重要,故而就留了这些匠人来制作倭人使用鸟铳,又找朝廷火铳制作匠人前去学习,甚至季衡只要有时间也要前去查看,如此之下,这才几个月,便制作出了几批倭人使用鸟铳,只是季衡对此依然不满意,要匠人们想办法制作出加好用火铳出来。
现又出这一批,说是一批,其实也只有几支,便是改造后火铳,季衡之前忙,昨日才回余杭,这一早便来了这校场试验。
出前几批鸟铳时,季衡已经去向汪大人禀过了,不过汪大人拉不下面子,故而什么也没说,季衡想着出了鸟铳,就再去找汪秉直一次。
几人一起到了校场,这是专门用来试验鸟铳,不是士兵操练之所,故而显得空旷,兵士并不多。
那火铳制作工坊就这校场不远,几个工匠和几个官兵已经带着火铳那里等着。
赵致礼本是有别事,不过现也并不急着去干,只是跟季衡身后。
那匠人和官兵对着季衡赵致礼等行礼之后,便说起了正事来。
季衡作为一个文官,且看着也是文弱,性情也并不偏于豪放,不过和这些兵士和匠人关系都不错。
大雍朝并不看重匠人,故而匠人地位很低,即使是制作火铳匠人,不过季衡对这些人十分优待,甚至向皇帝请示要为其加官,而且皇帝还批准了,故而这些匠人对制作和改造火铳便很有动力,前不久,因火铳炸膛而死过两个匠人和一个士兵,季衡都给予了很优厚抚恤,这让这些工匠人对季衡爱戴起来。
季衡知道自己年纪太轻,这上面压不住人,故而一直以来就做老成打扮,大多时候也不苟言笑,但因行事很能服人,故而初轻看他人,现也都服他。
再说,他身为巡抚,位高权重,能够多看这些匠人一眼,便是他们福分,季衡有时候还亲自和他们讨论制作火铳之法,哪里不能让他们感恩戴德地努力做事了。
匠人之中工坊长乃是一位三十多岁男人,枯瘦而沉默,名唤丁桐。
他把那支样品拿过来给季衡,不紧不慢地给季衡讲这次对这火铳做了哪些改进,试验结果如何。
季衡看着士兵用枪支射击靶子,又自己接到手里来要去试验,这时候赵致礼走上前来,将他肩膀按住了,说道,“你就不要去试了。”
季衡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意思,这毕竟还只是试验阶段火铳,要是又如上一次一般发生炸膛,季衡去试,就是十分危险之事。
丁桐也说道,“大人,这短铳已经试射二百二十六发,虽然至今无事,但大人还是不要涉险了。”
季衡便点了点头,不是非要试射不可,之后便说道,“这次火铳比之前射程要远了几丈,且易瞄准,重量上也轻了不少,辛苦你们了”
他说完这话,又去同丁桐以及管理工坊参将说批量生产事,赵致礼便也就和季衡告辞要去看兵士操练了。
要走之前,又问,“这个火铳,什么时候能够给我三百支呢?”
季衡道,“过后才能答复你。”
季衡从校场直接骑马去了总督府衙,身边带着丁桐,又有兵士带着这次做出来火铳同上一批火铳里几支跟旁边。
汪秉直虽然受皇命要好好保护季衡,他当时也是十分干脆地答应了,不过因此也越发心里轻视季衡,以为他要下东南来,不过是前来积累军功,当然,重要一点,是以为季衡想前来保住季氏一派开埠派利益。
季衡年纪尚轻,汪秉直对他自然不能看重,加上他刚来就和汪秉直闹了矛盾,虽然之后汪秉直表面上和季衡十分和睦,但是季衡也是知道他心里芥蒂。
好之后季衡之后确是对东南海患十分有见解,汪秉直才对他稍稍刮目相看。
季衡到了总督府,经过通报,汪秉直也不敢托大,就到了院子里来迎接他,两人都是面上带笑,互相寒暄,季衡说道,“汪大人,君卿前来,只盼没有打搅到你。”
汪秉直说道,“请进,老夫正等着贤侄。”
于是季衡被他迎进去了,坐下后,季衡也并不拐弯抹角,就说了工坊做出了一批火铳之事,要让汪秉直前去试验。
汪秉直便应了,正要起身时,外面突然有人跑来,一进来跪下后就说,“报,大人,有倭寇从松江进犯苏州,苏州城镇抚杨铭礼杨大人已经战死,苏州知府刘炳刘大人派人前来求援。”
他这话一出,汪秉直和季衡都站了起来,汪秉直问道,“什么时候事?”
那人道,“正是昨日清晨之事。”
季衡又问,“倭寇大约有多少人?”
那人答道,“并不清楚具体,说有三千以上。”
汪秉直看向季衡,说道,“贤侄,必须马上派兵救援苏州。这便让赵都指挥前去。”
季衡却道,“汪大人,苏州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只怕倭寇攻苏州不下,要转而侵犯南北,且苏州周围河道密集,赵致礼善于陆战,不善于海战水战,恐怕还得再重考量后再派人。”
他说着,就又对汪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