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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之落日欧罗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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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士气上的优势,还没有反过劲来的萨拉森人被我们一套组合拳打得找不着北,来不及跑开的异教骑士不得不面对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对手。越来越多的溃兵汇集在我们身边重新加入反击,一时间不仅夺回了被占领的阵地,并且在局部还展开了反击,打疯了的战士甚至不顾命令,没头没脑的抡着战斧追赶逃走的萨拉森人骑兵,萨克森的大旗紧随皇帝帅旗被树立起来。

    我举着皇帝帅旗一马当先,左右是杀气腾腾的一百名诺曼底重骑兵,他们组成一道不可撼动的钢铁长城,几乎是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绞杀着沿途遇到的所有敌人,苦战不支的士兵和抱头鼠窜的溃军在看到飘扬的皇帝帅旗后如同汇进江河的涓涓细流般绵延不绝的加入战团;一些被敌人分割包围的领主也带着士兵跟上来,慢慢的代表不同公国家族的旗帜越来越多,德意志崩溃的战线逐渐稳定,并且以皇帝帅旗为中心凝聚成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进萨拉森人铺展过开的攻击面。

    “大人小心!”身边的一名骑兵忽然高声叫喊着将自己左臂悬挂的盾牌护在我上方,示警的声音被骑兵气势磅礴冲锋的马蹄声扯得支离破碎,还不待我反应过来,尖利刺耳的呼啸便倏忽而至,射向我的羽箭都被盾牌阻挡,发出“咄咄”的闷响,而保护我的骑兵肩膀上却中了数箭,力道之足竟撕破铠甲深入肌骨,伤口片刻便血流如注,他强忍着疼痛掰断箭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继续策马驰骋。

    “是西西里弓骑兵。”受伤的骑兵凑近我大喊,“在我们的左前方!”

    弓骑兵?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进入意识,对于一个从小听惯了游牧民族入侵中原戏码的我来说,弓骑兵无疑是游牧民族征服天下的不二利器,传说当年一代天骄的蒙古人就靠着它打遍天下无敌手,玩弄形形色色的强敌于鼓掌之间。这**背射击的好处在于,骑手们都拥有百步穿杨的射术,再加上战马的速度优势,使得他们可以迅速接近目标铺天盖地的一通漫射,然后在敌人做出反应之前远远跑开,利用折返跑的时间差反复杀伤,最终拖垮追兵。而此时此刻我的手中部队的核心就是全盔全甲的重骑兵,剩下的都是些打着赤脚的步兵,面对面厮杀他们都是个顶个的行家里手,但是要比反复拉锯的耐力和追击的速度,只穿着棉布长袍的西西里弓骑兵可以完爆我们几条街,像苍蝇叮着腐肉一样跟我们玩消耗,杀光最后一个站着的敌人。

    怎么办?按照常规对付弓骑兵的方法,只有让矛兵结成方阵掩护核心的弓箭手,迫使四散游走的弓骑兵减慢速度,然后利用步弓手射速的优势消灭敌人。但在这种气势如虹大举反击的时刻,一旦停止冲锋,不仅会损伤刚刚涨起的士气,也会让追随的贵族和士兵们发现自己并不是皇帝陛下本人,到那时问题将更加棘手!

    胜负悬于一线之际也只有硬着头皮顶上去了,我咬咬牙,抽出腰间挂着的小匕首,在颠簸的马背上开始割着用来系紧铠甲的牛皮绳,同时命令诺曼底重骑兵也都学我抓紧时间卸下铠甲,重骑兵愣是被改造成了轻骑兵!

    “奶奶的,给我追!”剥去束缚一身轻松的我狠狠地踢了下马肚子,奔驰的速度明显快了,弓骑兵发现我们的异常,慌慌张张的收起弓箭催马跑开,但紧紧咬住他们的诺曼底人不会放弃,一场精彩的追逐大戏正拉开帷幕!

第一百八十六章 峰回路转() 
风声像是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尖叫着从耳边呼啸而过,这时候满耳全是被风灌满的轰鸣,根本听不见战场上嘈杂的声音,和战友之间的交流只能依靠用长矛敲打对方的头盔,提醒彼此保持一定的追击距离。

    卸甲之后的重骑兵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我们这一百人渐渐脱离后面跟随的队伍,仿佛猎手撒出去的金雕,死死地缀在猎物后面,慢慢消磨他们的耐力;西西里弓骑兵一面拼命地催着战马往前跑,一面使出马上回身射箭的看家本领,虽说剧烈的颠簸让他们在射击的准确度上大打折扣,但多少对我们这些没有穿戴盔甲的骑手构成了一定的威胁,不得不刻意的放缓追击速度,若即若离的游走在敌人的射程范围边缘。

    眼看着萨拉森人要趁机将距离拉开,我心急如焚的用长矛敲了敲自己右前方诺曼底骑兵的头盔,在后者转过头来的时候摆手做了个包抄的动作,他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举起长矛给身边的战友一个信号,拉紧马缰带着人向右侧包抄过去,我也带着剩下的骑兵从左侧迂回追击。

    两翼受到包抄的敌人发现了自己正身处险境,不得不放弃松散的漫射阵型,将队伍收拢成线形,大大减少了我们面向敌人那面的防守压力,我抓住时机让战马提起速度,跑到了同敌人相等的水平线上。

    “嘿嘿,等死吧异教徒!”看到自己的队伍距离敌人越来越近,我不由得意的勾起嘴角,不信教的自己话语中竟出现如此浓烈的宗教噱头,现在只要从侧面猛虎下山的冲过去,这些弓骑兵基本上就只有束手就擒的命了。但老天爷总是喜欢开玩笑,这么点蛋糕都不让我轻轻松松的吃到肚子里,就在我勾起的嘴角尚未合拢的时候,敌人突然向内侧来了个急转弯,露出刚刚掩在他们扬起尘土背后的步兵方阵,数不清的新月旗猎猎的随风招展,上面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像是在嘲笑我们吃瘪的窘样。

    弓骑兵消失在步兵的阵列里,放眼望去,前几排士兵明晃晃的长矛仿佛刺猬身上的装甲,恐吓着一切想要挑战的不知天高地厚者,我看看自己的装备,现在重骑兵全变成了轻骑兵,为了减轻负重甚至连挂在战马胸前的马甲和手中的盾牌都舍弃了,以这样一种状态去冲击敌人严阵以待的步兵无异于将自己打包成肥肉送到饿狼的嘴边,后面的大部队又离得尚远,情况十分棘手。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将骑兵们拉回来和大部队会合的时候,敌人的方阵忽然闪开一条通道,不少整装待发的萨拉森骑手包裹着脑门的头巾随风飞舞汇成一片白色的海洋,“该死!”我爆了句粗口,急急的拉住战马,二话不说就带着骑兵们往回狂奔,心里面犯嘀咕,“看来这就是敌人的预备队了,他们的指挥官一定在里面,奶奶的,全线进攻局势大好的时候都舍不得投放预备队,还真沉得住气。”

    不停地急速奔袭,我感觉到自己胯下的战马有些吃不消了,现在之所以还能没命的奔跑纯粹是因为已成惯性,我抬起头看着前面跟上来遥遥可望的德意志大军决定再加把力,但战马却很不争气的开始翻着舌头吐白沫,飞溅的口水都沾到了我脸上,长时间处于肌肉紧绷的状态让它处于崩溃的边缘,就好像一架蒸汽指数报表的锅炉,时刻有炸得机毁人亡的致命危险。

    “老伯爵,你可害苦我了!”看着战马越来越难以控制的肌肉抽搐,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抱怨赠马给自己的汉诺威伯爵。一念未平,战马蹄子绊到一起,终于踉跄着栽倒在地,脖子狠狠地杵进泥土里,屁股一撅跷跷板似的把我弹出好远,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不动,脏东西灌得满嘴都是,鼻子里也塞着尘土,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地方,咳嗽起来简直要了亲命,估计十有**断了几根肋骨。

    “呵,真疼啊……”我漱漱血流如注的嘴吐出两颗摔掉的门牙,眼睛里似乎也进了沙子,模模糊糊的睁不开,只能隐约看见有许多黑影正往自己这边跑过来,我尝试着动了动腿想站起来,却发现左腿根本不听使唤,像个破布袋子一样瘫在那里,麻布的裤子被鲜红的血迹殷开一大片。

    几个诺曼底骑兵跑到我身边跳下马围上来小心翼翼的检查伤情,“您的左腿肯定是断了,情况不妙啊大人。”一个骑兵轻轻地按了按我的伤腿,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这里没有医生能接骨,只有暂时先将伤腿固定住,防止再次骨折。”说着,他就开始动手从自己身上撕扯布条,让两个同伴按住我防止乱动,然后取下腰间的匕首当做支架作势要上前包扎。

    “等等。”我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累得大汗淋漓,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感觉胸口闷得难受,气管里全是腥辣的血味,呛得鼻子不通气,“不能让后面的大部队发现我不是皇帝陛下,否则对士气会是个极大地打击,快把我扶起来,在和他们会合之前重新上马,继续攻击萨拉森人的阵地。”

    “可是您的腿根本不能再骑马了,这样会落下残疾的,请三思啊,大人!”诺曼底骑兵急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心疼我,“况且马背颠簸,很有可能让您肺里的伤口再次扩大成难愈的内伤。”

    我擦,不是在吓我吧?听到这里,我确实有点后怕了,要说地位低下不招人待见也就罢了,至少还能得过且过的混日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反正也没什么能关心的东西,但如果现在为了出人头地下这么大的血本,以后落个跛子的残疾,说不了两句话咔咔的吐血,岂不是成了九品芝麻官里的戚家大少爷,不仅卖相难看,老婆也在背地里给自己戴绿帽子!等等,貌似现在我头上已经绿油油的了。

    也罢也罢,赔上后半辈子幸福确实有点不值得,想到这,我抬起头正准备让骑兵继续给自己包扎,却正好迎面撞上他们投过来的灼灼目光,那里面的成分很复杂——额,简单点说有崇拜也有鼓励,总之就是一个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怂恿我范虎装大尾巴狼,估计这时候就算让他们给自己当小受也绝对没问题,看来追星脑残粉的祸害不是韩国的专利,从中世纪的欧洲就开始了,误人不浅啊!

    “按照我说的做,来,谁匀给我一匹马,用绳子把我固定在马鞍上。”我咬着牙对自己这群脑残粉摆出伟光正的高大形象,“把皇帝帅旗给我找过来,所有人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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