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值钱玩意,要是遇到有姿色的女人,那简直就要赞美上帝了。有的时候,甚至是同伴之间也会因为分赃不均发生械斗,海盗们之间哪怕相识多久也不过是不牢靠的合作关系而升华不到友谊的高度,一语不合拔刀相向是常有的事,团伙内斗也屡见不鲜,但只有一条是永远也不会有人敢去触碰的底线,那就是每个海盗的战利品中,必须拿出三分之一作为“剑鱼”的抽成。没人知道这个规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执行的,也不会有人想知道,因为所有逾越这条底线的人,早就成为鱼腹中的一堆碎肉,或者当着众人的面投进火堆活活烧死,变成永远不会被上帝救赎的亡魂,孤寂的飘荡在海面上,等待漫漫无期的末日审判,而被凄厉的惨叫声折磨得汗毛倒竖的众人,心底对“剑鱼”的敬畏只会更进一层,明白自己应该做好的事情。
为了不被无关的人员看到海盗头目“剑鱼”出入城堡从而影响奈梅亨的名誉,莱昂纳多派自己的亲信找到他,趁着夜色从城外的秘道进来,一路上“剑鱼”都被蒙住眼睛,以防止万一他暗暗记下秘道的位置心怀不轨,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披在身上厚厚的麻布衣服遮住脸面,在走廊里即使有人看到,也会以为不过是个交不起赋税的可怜农民被抓来审问,这次同海盗的合作,哪怕在信奉富贵险中求的莱昂纳多看来,也是最冒险的一招,必须处处小心。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身处其中的人好像都在想着心事。莱昂纳多敲了敲自己的拐杖,似乎养足了精神,从打瞌睡的状态中醒过来,眯缝着眼睛皱眉头;公牛怒目圆睁的盯着不讨人喜欢的海盗,手里始终紧握武器,防止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对海盗向来没什么好感;相比之下科勒倒是很镇定,但左手仍旧若即若离的搭在腰上,离挂在后腰的匕首不远,随时可以拔刀制敌;汉斯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紧张的捏着门把手,时刻准备开门求援,让外面的卫兵冲进来控制局面;我应该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一个,用手指抠着桌面底下没有打磨光滑的细木屑,无聊的扫视屋子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他们都太紧张了,即使是个声名狼藉的海盗头目,此刻也不过一个人站在这里。
看看火候差不多,我清清嗓子,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这边等待着,弄得我倒有点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北海的‘剑鱼’,真是大名鼎鼎,有多少贵族悬赏丰厚的要取你的项上人头,你竟然有胆量来到我的城堡,果然胆识过人不同凡响。”我笑眯眯地对毫不顾忌直勾勾瞅着我的海盗说道,似有似无的逐渐加重了语气,想在开始正式谈话之前杀杀他的威风,以便能占得上风。
不过“剑鱼”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老油条,奈梅亨公爵既然能不辞辛劳的派人找他来这里,就说明绝对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自己的安全是能够保证的,没准还能利用这个机会讨价还价,多争取一些有分量的条件保证;据说这个奈梅亨公爵很有钱,并且正在开展同多国的海上贸易,来来往往肯定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也许这次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好,是个难得的晋身之机。
“公爵大人的急公好义的名声早就在北海两岸广为流传,何况还有莱昂纳多大人的引荐,我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在行踪如此诡秘的情况下都能找到我,公爵大人如果要杀我,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送我去见上帝。”“剑鱼”现在的表情我很不喜欢,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挤眉弄眼的很轻浮,不过我喜欢聪明人,同他们合作只要摆清楚双方的利益和义务,后续的操作便不用担心。
“你是个聪明人。”我决定先试试亲和路线,于是咧开嘴笑了笑,但仍旧不准备让侍从给他落座,现在的自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满脑子平等思想的愣头青,已经懂得用身份的悬殊去从心理上压迫对方,“听说你在这一带沿海很有权威,几乎每一条出海的船只都必须缴纳一定数量的赎金才能顺利通过,否则不问国籍和主人,一律杀人越货,凿沉以示惩罚,奈梅亨没少在海上做生意,难道也要交钱买平安不成?”说到这,我用眼角瞟了瞟公牛,后者心领神会的往前两步,庞大的身躯给了对手无形的压迫。
“剑鱼”贼溜溜的瞅了眼逼近自己的公牛,眼珠子飞快的转了两圈,但却没有往后退一步,反倒镇静自若的回答:“每艘船都要交钱,这是海上通用了几百年的规矩,以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此……”他还没说完,公牛大喝一声暴起将其压在身下,匕首锋利的尖端距离他倏忽缩小的瞳孔只有难以计量的距离!
“规矩?我喜欢规则,这样能让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永远也不能做,就像被你活活烧死的那些触犯规矩的海盗,用生命证明了逾越底线的代价。”我不动声色的把玩着酒杯,好像根本没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学着电视里气度非凡的君王,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过你也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世界需要规矩,但规矩必须由强者制定,在你我之间,我是强者,所以你没有大谈‘规矩’的资格,要学会俯首帖耳的顺从。”
“剑鱼”的额头上冒出冷汗,不停地顺着脖子往下淌,他也许并不是因为我的话感到紧张,而是被越来越接近的匕首吓得失去了镇静,虽然他自诩胆识过人,但仍旧惧怕死亡。“我想我明白了,尊贵的公爵大人,您说我做,这是我的承诺,由至高无上的天父作证!”眼瞅匕首就要刺入瞳孔,“剑鱼”扯着嗓子大声尖叫,语气里已经找不到刚才的从容镇定,变回了普通人都有的怯懦。
“我不相信你的保证,因为你没有信用可言。”我微笑着走到他身边,从上到下俯视他那张被恐惧扭曲变形的脸,从怀里的口袋取出一个造型别致的黄金十字架,在他面前轻轻地摆了两下,“你认识这个吧?彭杜克岛?”
“这是我的宝藏!”对于一个海盗来说,亡命生涯唯一支撑他走下去的理由就是像喜欢收集闪亮物品的巨龙一样疯狂的聚敛财富,而为了保证安全,他们同自己几百年后的小辈差不多,会找个没人的小岛将这辈子攒下来的财宝埋起来,而我手上拿的,正是莱昂纳多通过自己潜伏在海盗内部的线人找到“剑鱼”藏宝的海岛后,派人去全部运回的财宝中的一部分,所以海盗头子才会如此的情绪激动。
“没错,还有剩下的金银珠宝,让我不得不对海盗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刮目相看,奈梅亨既然能找到你的宝藏,便有能力将你的团伙一网打尽,剩下的话就不用我再多讲了吧?”我拎着十字架拍拍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一字一顿的说,“怎么样?这次的事情就当做入伙的投名状吧,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会渐渐明白,我是一个比你还要心狠手辣的存在,别跟我玩心眼,否则会输得很惨……”
第二百零二章 射人先射蛋()
皇帝陛下惨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刚刚率军抵达距离易北河边境只有不到五十里的布尔岑,沿途所见凋蔽的农庄和树上挂着破风筝一样随风摇摆的尸体似乎在默默讲述着自己被凌辱的凄惨命运。越接近边境,能见到的人烟越少,到最后甚至连一个有生命的活物都没看到,我们只能追着远远望见的乌鸦群寻找方向,因为往往这样的地方,是一处已经烧成灰烬的村庄,满地腐烂的尸体正是乌鸦求之不得的美餐,它们欢快的叫着,互相争抢柔软的眼球和内脏,啄食的不亦乐乎。
“您还是太急于证明自己了,陛下……”骑在颠簸的马背上,我听着身边的书记员朗读传令兵加急送来的信件内容,悠哉悠哉的品评胜败得失,好像这场失败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似的(也确实没多大关系)。
波西米亚大公日甚一日的告急文书源源不断的被送到皇帝陛下设在维滕贝格的行营,苦苦哀求帝国赶快出兵救援,作为一个属国他们已经做到极限,独自面对两个彪悍邻居的入侵,波兰人的兵锋距离大公驻地布拉格仅有五天的路程,所过尽成白地,一旦波西米亚易主,帝国的整个东部边境将直接处于敌人的威胁之下。亨利皇帝自然明白其中的重要意义,作为一个新登基的皇帝,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是一方面,但如果连前任留下的土地都守不住,谈何树立威信开疆拓土?
事态的紧急程度让皇帝陛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整日急得团团转,最终抵不住如山的压力,命令刚刚集结了不到预定兵力一半的大军拔营出发,其中许多士兵才抵达驻地不久,极为疲惫,根本难堪作战。为了能赶在波兰人之前到达布拉格,亨利皇帝将拖慢行军进度的步兵和辎重队甩在身后,亲自率领主要由骑士组成的骑兵全速前进,以急行军的速度脱离大军,驰援波西米亚大公。
而这正是波兰人期待已久的时刻,亨利皇帝忘记了这些刚刚改宗上帝的邻居即使倾尽全国的兵力,也没办法全面占领波西米亚,更何况他们一年半以前曾在与帝国的对垒中遭到惨败,伤口尚未愈合,怎么可能如此迅速的逼近波西米亚的核心地带?波兰人和匈牙利人出兵的目的是为了向帝国展示自己的力量,逼着新皇承认先皇许给他们的重重承诺,并没有真正反目成仇的意思,但亨利皇帝却认为两个本该卑微的属国冒犯了自己的尊严,竟然选择这种时机发兵挑衅,简直罪无可恕,于是便恼羞成怒的拒绝接见米耶什科大公和斯蒂芬首领派来的使者,意志坚决的要求决战。
这等于将本来还有缓和的事态彻底变成一场针锋相对的战争,波兰人和匈牙利人决定拧成一股绳,狠狠地教训狂妄的皇帝,因为他们清楚,现在的帝国已经不像奥托皇帝在世时那样团结,许多贵族对于亨利的上位心存不满,自然不会在战场上卖力表现,拖沓的集结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