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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已经有了计划?”公牛惊喜的抬起头跃跃欲试,这家伙向来不喜欢动脑筋,有章可循去打仗再好不过了。
我自负的笑了笑,动静自己听起来都欠揍得很,捏起笔又在原画的基础上添了两道:“谈判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多瞅两眼,摸着点内情。在本阵的后方隐隐能看到帐篷顶,那里估计是米耶什科大公歇息的营地,被驻扎的贵族骑士所环绕,轻骑兵原来可能被布置在两翼。不过已经上提补全重甲骑兵的空缺,现在那里要么空虚要么由残余的重甲骑兵保护;本阵的右后方传来腥臭的味道,而且还有羊叫的声音。估计很可能是他们的辎重所在,波兰人安排殿后的兵力有多少我不清楚,但如果咱们绕开正面的敌人悄悄从侧翼摸进去,得手的几率绝对很大!”说完,我眨着精光四射的眼睛扫过自己的几个心腹,他们也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图纸,眼中放出同样的光芒。
“为保万无一失。次日凌晨行动,不从大门出发,晚饭后便躲开众人的注意用绳索把精锐荡出城。人员由你们亲自挑选,要绝对忠诚敢死。”我示意他们往自己身边靠靠,压低声音细细的交代,“公牛领人绕到大公营地的后面动攻击。你们多多的携带火油,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吸引周围的敌人向你靠拢,如果后面的敌人太多,就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撤退安全的路线进攻;雅罗斯拉夫负责焚毁敌人的辎重,人数不用太多,等到公牛那边火起你们再行动,一定要给我烧个寸粮不留!延森埋伏接应。相机而动。大家记住,此去凶险异常。切不可硬拼,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说着说着,我眼前忽然被泪水模糊,不得不假装打哈欠掩饰过去,趁机擦擦眼角。
公牛他们也被感动的闪着泪花,气氛变得压抑,把战前布置会搞的像个追悼现场,我照着他们仨的屁股一人一脚,边踹边嚷嚷:“都给我滚蛋,每个战士出发前给一碗壮行酒,省得叨叨公爵大人吝啬。”
月亮一如既往准时取代太阳的工作,不过它的方式更加温柔,古往今来总会有文人骚客花前月下独酌伤怀,绝没有谁愿意对着正午的骄阳吟诗卖萌,可见如湖面般静谧安详的月色向来温柔,但缱绻迷离之下也往往隐藏致命杀机——无论古今中外卑鄙者总喜欢借夜色的掩映取人首级,讲究点的学行者留下“杀人者武松也”光明磊落的题跋,残忍的血手灭门连点破绽都不留。我是喜欢黑夜的,它就像顾城诗中所言“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总帮助自己偷袭得手反败为胜,所以当我躲在城堡背面的城墙边做贼似的目送公牛领着战士们出征时,心中早就开始盘桓下一步打算了。
来到城墙上站定,对面的波兰营地灯火通明,很像后世记忆中万家灯火的都市,侧耳仔细捕捉还能听到远远传来波兰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欢闹,想必他们已经把胜利视为囊中之物,就等着明天伸手轻轻一摘了;营地再往后影影绰绰的能看到不少黑漆漆的巨大物体,那是翌日进攻的主角,不用亲眼看见我都能猜到是什么:包铁的羊角撞城锥、三个人才能扛动的云梯、扭力绞盘的投石车……等到太阳再次从地平线下冒出脑袋,这些人造的杀器将立刻获得生命,消灭诺伊施塔特城堡于须臾之间。
望着另一个方向黑黢黢的天空,我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想想其他纠缠自己良久的“琐事”,牵扯到一个重要人物,亦或是几个。按常理说,波兰人不可能在春播结束前集结大军围困我们,去年战事刚刚结束,各方反馈回来的信息表明,敌人重新装备的时间至少要等到来年六月,现在面临的这种状况只能说明情报出现误差,或者有人故意误导了我的判断;再者就算敌人有余力重新集结,从他们征召到出发这么久的时间情报系统竟然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密探们集体致盲了吗?绿山一战回来后我并未向莱昂纳多透露自己曾和另一支埃尼德斯组织有过接触,但老家伙应该能从自己的情报网伸入波兰尼亚受到的种种抵触分析出原因,而且我不相信两者在之前漫长的历史中没有任何联系和了解,到底是老骗子艾萨克手段高明掐死了所有可能的情报传输途径,还是莱昂纳多想给我一个警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实在太可怕了……(。。)
第二百四十三 火烧连营()
一阵冷风吹来,顺着大开的领子直达胸口,心腹的冰凉惊醒伏在城墙上酣睡正香的我,激灵阵阵的站来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遗憾的念叨着:“***,裤子都脱了,你却把我叫醒了!”可能是心诚所致,还真感觉裤裆里凉飕飕的,我赶忙低头心虚的查看,生怕刚才梦中的香艳弄得自己出丑,还好还好,不过是腰带松了……我裹紧了熊皮外套,密实的毛发稍稍带给我一丝温暖,总算捂得思维从冻僵中缓过神来,抬头望望天,月亮已经悄悄地走过大半个天空,挂在西边贴近地平线的位置摇摇欲坠,也许万物俱息的凌晨让它都开始打瞌睡,也难怪我撅着屁股就睡着了。
波兰营地那边火影点点,完全陷入沉寂的睡眠,大片的帐篷和普通士兵搭建的临时窝棚隐没于黑暗中,像是抓紧吸收养料准备次日茁壮成长的小蘑菇,想必那边震天动地的呼噜声早就此起彼伏了,四仰八叉惬意安眠的波兰人绝想不到死神降临,无知等待奈梅亨的亡灵收割者去取下他们的首级。隐隐的好像有什么动静,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清晰,我赶忙屏住呼吸侧耳仔细倾听,生怕漏掉一丁点偷袭开始的蛛丝马迹,但那声音很快湮没于无边的黑暗再无后话,我失望的站直身子,重新靠着城墙坐下,睡意又淫笑着扑过来,想要征服又一个失足者。
“要是再给我一千个精壮的小伙子……不,五百!趁乱掩杀过去。再多的波兰人也保准炸了营,到时候败兵一波接一波,饶是他米耶什科大公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力挽狂澜。这才是偷袭作战的精妙所在……”我迷迷糊糊脑补着完美的计划,好像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一样,嘴角咧得快到后脑勺,情到酣处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我想自己大概睡了很久,因为梦中的自己被十多个五大三粗络腮胡子的壮汉追着玩命狂奔,大鼻涕泡甩了一身,后面的肌肉男兴奋地边跑边喊:“菊花。菊花!”惊得我突然脚下拌蒜仆倒在地,最后竟然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经历了菊花从盛放到凋零的悲剧,这坑爹的噩梦才将将终止!醒来的自己顿觉腰酸背痛。我捶着快要断掉的后腰安慰惊悸的小心灵这不过是睡姿不良的肢体反应,活动骨节作响的身体站直,对面的波兰营地平静的一如绿潭死水,本就不多的篝火都渐渐熄灭。
张嘴饱饱的打了个哈欠。闪得脖子转着筋疼。我牙缝直抽冷气,嘶嘶哈哈掰着后脖颈的硬骨头,站在不远处的哨兵想抬眼瞅瞅公爵大人跳着脚在干什么,对上我严厉的目光后马上转过脸不敢再看。相比于波兰营地的安静,诺伊施塔特城堡几乎人人清醒,忧心忡忡的思考着自己明日即将面临的命运,也许今夜就是享受生命的最后时刻,谁又敢轻易的浪费在睡觉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呢?
“大人您看。有火光!”哨兵推醒摸着菊花差点又睡过去的我,急火火的指着对面。“看呀,又升起一丛!”
火光?局部冬眠的脑袋功率太小,还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我抹掉粘连在睫毛上的眼屎,突然电光火石的开了窍,激动地一跃而起,顺着他指的方向瞪大眼睛寻找:“哪呢哪呢?”
星星点点的火苗仿佛炉膛里未燃尽的木炭般间或明灭的闪现,我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巴不得白天的大风重新吹起,借助风势的烧他个火光烛天,可惜看的人着急干的人谨慎,等了半天都不见火烧连营。“公牛他们还真是耐心啊,熬到这个时候才行动。”我点着头自言自语,又发现一团火苗熊熊升起。
波兰营地那边终于传来有人尖叫的声音,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逐渐汇聚为成百上千人的呼号和吼叫,从梦中惊醒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更何况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的帐篷到处跳跃着欢叫的火焰,所以个人的惊厥演变成集体的慌恐,最后以尖叫形式钻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奈梅亨人耳朵。“隔岸观火,尤嫌薪稀……”我嘴角浮上得意的笑容,眼前好像出现米耶什科大公光着屁股被自己的侍从搀出起火的帐篷时气急败坏的狼狈表情,想想就让人兴奋!
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别提有人故意纵火,开始时零星的火苗在无数人有意无意的“帮助”下接二连三燎着了波兰人的帐篷,小蘑菇成了火炬,一团一团旺盛的燃烧着,火光中人影惊慌失措的来回奔跑,惨叫和咒骂声不绝于耳,吵醒了睡意犹未尽的鸟兽,草地里栖息的小鸟扑棱棱飞起大片,忙中添乱的加上不怎么和谐的注脚。除了最前面的斯拉夫人率先炸营四下溃逃之外,被火焰吓坏了的战马也挣断了绳索,本能的往自己觉得安全的方向奔去,受惊奔驰的战马集合成群,好像油门轰到底越野吉普,沿途造成极大的破坏和杀伤;后面的重步兵和骑兵营地连在一起,就算我借着烧天的大火也没能分辨清楚,不过从人影乱窜的密度和火焰的燃烧程度判断,这帮受到东罗马教官严格训练的战士并未因为陷于险境而乱了阵脚,毕竟真正的火场在他们身后的大公营地,有足够的安全距离,燃着的帐篷也是自己人忙中出错的绊倒火把所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做出反应。事实也是这样,这片地区的火焰很快被有组织的扑灭,好像深夜高楼渐次熄掉的灯光,倏的一下消失不见,炸营的斯拉夫人也慢慢没了动静。
我惊讶的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波兰人临变处置之快大大超乎想象,只剩脑袋里滚动轮放着“可怕的对手”五个鲜红醒目的大字(汉字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