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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哼了声,回到他对面的位子坐下,重新叉起双手做沉思状,开门见山的说道:“这次会面的目的相信双方都很清楚,所以直接切入正题吧。”我顿了下,看看斯文国王那边没什么意见便接着说,“我的问题只有三个,第一,您为什么会选择我?第二,您需要我做什么?第三,您能回报我什么?”
“爽快人我喜欢。”丹麦人抚掌啧啧的称赞,即使演得惟妙惟肖,但掩藏不住的假情假意仍旧清晰的透露出来,好像一只爬到肩胛骨的虱子,弄得我瘙痒难忍却又挠不到,抓狂的难以自已,他往前探着身子,细长的眼睑盖住蓝色的瞳孔,遮挡了全部的感情,“那么让我来回答您的疑问:第一,整个北方再找不到任何能与奈梅亨相提并论的力量,而且我相信您也在等待这样一个介入的好机会,绝不会让抛出的橄榄枝落入尘土;第二。同瑞典人战争的情报想必您早就洞若观火,我的军队在挪威轻易取胜,却丢掉了重要的中枢基地莱斯岛。使得本土西兰岛受到敌人的直接威胁,现在我手头没有军队,只有临时征召的民兵和领主武装,装备差士气低,补给也不太理想,您提供什么,我都照单全收;第三。只要双方合作,我能回报您的很多,大家各取所需。如果您要求预付定金,我的钱窖里堆满了英格兰缴纳的丹麦金,我愿意用等重的黄金换取物资。”
“听起来是笔不错的买卖。”我沉吟着把酒杯凑到嘴边遮住半张脸,不动声色的做了个鬼脸。这个比泥鳅还滑的家伙看似给出优厚的答案。却压根没有提及任何核心利益,处处打擦边球避开实际问题,或是用模棱两可的片汤话搪塞,称得上经验老道的职业流氓,这也让我在心里对他的戒备更深一层。
“这么说我们达成一致了?”斯文国王端起酒杯惊喜的推过来,他没想到问题解决的如此轻松,显然出乎意料,“愿上帝保佑您。尊贵的公爵大人,丹麦将与奈梅亨戮力同心。携手共图霸业。”
“谁会拒绝与这样一位有着维京英雄血脉的王者合作呢?”我虚与委蛇的同他碰杯,装作很熟络的样子保证,“从今天算起的第十天,足够的物资将被转运到您指定的地点,我希望奈梅亨的货船能运回吃水等深的黄金,那泛着光芒的小东西,虽然是造成原罪的祸首,但我会把它完完全全的献给教廷。”
“上帝一定会保佑您,虔诚的公爵大人,赞美您如冬日初雪般纯洁的信仰。”他举着酒杯遥遥对我表示钦佩,然后满饮而尽,“收到奈梅亨的物资后,我将立刻组织对占领莱斯岛瑞典人的反击,打通被他们封锁的卡特加特海峡,把兵力投送到对岸,彻底终结这场战争!到那个时候,欢迎奈梅亨的朋友前来做生意,我会对您敞开大门,无限量供给优质的毛皮和木材,当然还有名贵的琥珀,来报答您伸出援助之手的慷慨。”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笑眯眯的伸过手,同他击掌为誓,长时间的对视火花四溅,一个演技高超的虚情假意,一个将计就计的顺水推舟,但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对方不是可以长久合作下去的伙伴。
随后敲定了具体交货的时间地点,斯文国王带着满意的微笑由罗洛引导从暗道离开,我并不想让吕贝克城堡的人知道来者的身份,他们位于汉诺威公国的北方边境,经常和丹麦人打交道,难免会有认识斯文的人,到时候再泄露了此次会面的消息,传出去瑞典人听说了岂不尴尬?
“咳咳……”莱昂纳多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从密室里走出来,捶着自己弓身一样弯曲的后背咳嗽,这次会面坚决带他同行,也是希望能帮我相面识人,刚才全程的所有对话他全都隔着幕墙听得一清二楚,建议自然提的客观中肯,“狡猾的商人,也是优秀的君王,挪威的奥拉夫同他相比简直一文不值,亡国是迟早的事。”
“英雄所见略同,他是个有主意的人,做不了听话的牵线木偶。”我扶着老家伙的肩膀凑到耳边,一字一顿咬着牙低声说,“所以我准备干掉他,把整个丹麦攥在手中!”
莱昂纳多耸耸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原因呢?为什么要干掉人家?丹麦可是个皈依的基督国家,你毫无理由的与基督兄弟作战,教廷和皇帝都会很生气的,由此而来的后果可要想清楚。”
“暗奉异端、亵渎上帝,借口胡乱编编信手拈来,总之那是你们情报部门的事情,让大家看到就好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记得教皇霓下登位后颁给奈梅亨的敕令吗?我有权组织教军讨伐异端,这是场宗教战争,皇帝陛下没机会指手划脚,等他反应过来,奈梅亨已经把丹麦囫囵吞下消化了。”
老家伙抿着他牙齿快掉光的嘴巴,慢悠悠的说道:“先说好了啊,丹麦人设在尤姆斯的商站可要完整的交给我……”(。。)
第二百五十二章 波鲁普的血腥黎明()
“这真是一场折磨人的郊猎啊……”我解开头盔的皮带,用手掌往里面扇着凉风想让自己凉快一点,越来越闷热的天气像是逐渐加热的高压锅,呼吸之间都让人的鼻孔感觉湿漉漉的难受,尤其是还要顶着大太阳行军在颠簸的林间小路上,水囊里存着的酒早就被我灌得一干二净,虽然捂臭的味道难以下咽。冰@火!中文
对丹麦的军事行动紧锣密鼓的展开,奈梅亨的战争机器高效运作起来,为了掩人耳目,我以公爵的名义发布了郊猎宴会的邀请,全领国境内的所有骑士都要全副武装的参与,正好等于一次非正式的战争动员,打着宴会欢聚的旗号把军队组织起来。现在奈梅亨能征召的军队除了守备城堡的一千多名步兵和临时征募的两百名佣兵,就只有二百一十二名贵族骑士,再加上他们的侍从可以武装起五百人的骑兵,足够对以步兵为主的丹麦人构成威胁;镇守诺伊施塔特的科勒和公牛负责给斯文国王转运粮食,摸清对方的后勤基地给予致命一击,彻底摧毁他们出海的能力,驱赶着尚在石勒苏益格的丹麦主力投入奈梅亨的包围圈,从而毕其功于一役,消灭敌人本土仅剩的军队;此次奈梅亨的作战计划事先给汉诺威公爵进行了通报,取得对方的谅解,并约定由他们担任预备队,事成之后把南石勒苏益格直至维兹河的土地并入汉诺威(奈梅亨的小马仔)。
奈梅亨支援丹麦的第一批物资已经运抵斯文国王设在奥本罗的行营,他正在这里仔细的收集零星兵力和船只。等待第二批约定好的装备到达将士兵重新武装,然后便准备气势汹汹的杀向莱斯岛,以此为跳板登陆插入瑞典联军的后方。相机寻求决战,夺回北方战争的主动权,想必此时此刻留着漂亮八字胡的斯文国王尚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危险临近,还做着一统江山的美梦。
通过五天不间断的强行军,辎重队被我们远远地甩在后面,幸好汉诺威公爵许给我们就地补给的特权,才让军队不至于饿肚子。能一直保持高速行军的强度。习惯了上位者思维的我终于可以面不改色的看着沿途农庄刚刚收获的粮食被征为军用,地里留着补饲牲畜的麦秆任由军马践踏啃食,农人们心疼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再不会造成心灵的不安和自责。它们连同即将尸横遍野的丹麦人都会成为奈梅亨大军胜利的注脚,在战争面前,道义和人性显得苍白无力。
10月26日,万圣节前第六天。奈梅亨军队跨过石勒苏益格边境的一条小河。浅浅的水流刚好没过马蹄,清澈的能看到石头河床的水面被闯入者凌乱趟过的脚步弄得浑浊不堪,我严肃的立马河边,盯着绿到深色的草地尽头默不作声,自此我们正式进入敌方的势力范围。所有人的神经不由得紧绷起来,斥候分为三个梯队被撒出五十里外,能在敌人发现我们并做出反应之前传回情报,让大军有足够的准备时间;全军放慢速度。一边提防随时可能爆发的遭遇战,一边静候从海上攻击的科勒传来胜利的消息。“剑鱼”埃布里率领海盗配合他们,避免发生突发状况。
“敌人的主力已经探明在奥本罗,方圆一百五十里之内绝对安全,咱们大可加快行军的速度。”暂代公牛担任步兵指挥官的雅罗斯拉夫催着马赶上我,有些疑惑的问道,本来以为蛮族出身的他不善驾驭马匹,没想到丫的骑起来比我还溜道,时不时还秀秀自己的马背技巧,实在气煞我也,“丹麦人更善于在海上作战,只要封堵住他们逃往大海的退路,柳蒂奇武士收拾他们绰绰有余……”说到这,他突然噤声沉默,低头望着从我俩身边扛着盾牌走过的步兵战士,后者是奈梅亨的城堡守备兵,虽然拿着同样的战斧却穿着不一样的衣甲,他引以为傲的柳蒂奇武士只剩下凋零的几十人,被分配在距离城堡四十里外的农庄,再无法同他并肩作战了。
对于柳蒂奇头领悼念阵亡将士的哀伤我无从抚慰,只能拍拍肩膀投给他一个同情的微笑,后者依旧俯首沉默,木然的骑马跟在后面,慢慢汇入大军行进的人流中,我摸着坐骑柔顺的鬃毛,若有所思的信马由缰。
天黑后全军在佛伦斯市镇十五里处背阴的一个山沟安营扎寨,用过整日行军中唯一的一次热乎饭后,汉斯代我布置了值宿的任务,为了不引人注目,大部分的篝火被要求熄灭,只留下几处用来取暖,千多人马的喧闹终于安静下来。我靠在帐篷门口,忧心忡忡的看着远处死气沉沉的暗黑天幕出神,北方人信奉的雷神好像正躲在乌云背后敲动他蕴藏着无限神力的米奥尔尼尔(雷神之锤)发着脾气,云层中间绽出如狂舞金蛇的闪电,耳畔响起隐隐沉闷的雷声,根据事前的推算,科勒他们也许会在今晚突袭斯文的营地,就在我们东北方的一百一十里外。“今晚会有滂沱大雨啊,丹麦人将更无防备。”我放下门帘回到帐篷里,搓着双手喃喃自语,“可是也给骑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