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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热处理方式叫做表层渗碳硬化,简单的说就是把熟铁或者钢材与含碳介质放到一起加热,然后用缓慢降温的方式进行淬火。
只要把温度和时间控制好,钢材与介质接触的表层就会变成高碳钢甚至生铁,硬度提高了不少。而另一面依旧是钢材,还保持着原本的硬度与韧性。
这就等于把一种硬度单一的材料弄成了两层,一面很硬但缺乏韧性、一面保持原有的硬度和韧性。
但这个办法不是后世发明的,也不是洪涛的创造。早在一战时英国人和德国人弄的战舰装甲就是这个原理,连穿甲炮弹都能有效抵御,降低厚度之后抵御箭矢当然没问题。
可是目前洪涛还做不到,一是没有合格的保温炉与含碳量比较恒定的介质,二是没有时间去进行没完没了的试验。
二旬的时间转眼即逝,皇帝还等着看一窝蜂的表现呢,甲胄的综合防御能力已经有了提高,暂时就先不去弄更复杂的表面渗碳硬化处理了吧。这次洪涛长记性了,在没有百分百把握之前再也不敢和外人随便吹牛,牛逼税太高,交不起啊。
另一个让他耗费时间的就是花膏的熬制,割苞工作很简单,花匠们学一次就会,但熬制提纯的火候是个经验活儿,不去盯着点真不成。
别以为熬制花膏是个轻松活儿,这玩意最初的味道非常难闻,就和熬制人尿差不多,熏得人都睁不开眼。
而且熬制场地还不能随便安置,只有琼林苑里最保险。于是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整个琼林苑内都弥漫着一股子尿骚味道,就连洪涛身上也有,还是挥之不去洗也洗不掉的状态。
因此可没少扔衣服,一身一身的被莲儿扔进了垃圾堆,她是坚决不许公主的房里也染上此种令人作呕的臭味。
总共不到三亩地的一期花苗,出了多少花膏呢?不做不知道、一做吓一跳,居然有两公斤多!
怪不得千年后还有那么多人拼了命的弄这些玩意,太尼玛暴利了,除了人工之外基本就没有成本,只要能卖出去十分之一就比大部分买卖赚钱。
不过以洪涛的奸商本性,这两公斤多的花膏里杂质还是不少的。本来应该蒸五次的工序被他减少为两次,只要花膏稍稍散发出香气就算合格,哪怕颜色并不是油黑发亮也可以忍受。
古人哪儿懂什么叫高品质、高纯度的花膏啊,最开始必须循序渐进,等他们瘾头大了、有更高需求时再把更纯的产品拿出来,还能再卖出更高的价格。到时候他们想讨价还价都没资本了,必须狠狠的宰一刀。
七月十五这一天,金明池附近突然出现了很多侍卫司的大内禁军,把南北两个入口全都封锁了,就连东西两岸的围墙外也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能摆出如此排场的只能是皇帝,同行者不光有两位宰相,还有枢密使和枢密副使王韶。
这个老头算是因祸得福,被洪涛用煤焦油误打误撞治好了恶疾,又因推举炼铁有功被王安石重新拉回了阵营里,并向皇帝极力推荐,一下子就当上了国防部副部长。
他们跟着皇帝不是游山玩水来的,更没打算再举办一次龙舟赛,而是要来看军事演习。这个词儿也是洪涛说走嘴被神宗皇帝记录在案的,觉得挺贴切,干脆就给挪用了。
“都尉可有把握?君前无戏言,若是拿不准,我去和陛下再多恳求些时日与你。”
这些人里敢明目张胆向着驸马的只有王韶一个,估计他也想开了,自己的命就是被驸马所救,这事儿想瞒也瞒不住,索性反其道为之,就算会引来御史的弹劾,那也总比落个知恩不报的坏名声强。
“老大人不必忧虑,这世上哪儿有百分百把握的事儿,想必官家也能理解,具体结果如何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但有一事诜还需老大人回禀陛下,就是那些禁军。他们并不熟悉新器械,贸然操作恐有不妥,不如由我来亲自为陛下演示。”
把握还是有的,前一天洪涛已经先搞了一场小型演习,就是怕关键时刻掉链子。可是算来算去没算到演习操作人员的关节,演练场就在水虎翼北面的荒地里,但任何无关人员都不许靠近,其中也包括水虎翼里的几位指挥。
这些天都是他们帮着自己试验的,虽说一窝蜂也没什么高精端的操作方式,但由几个头一次接触的士兵来演示洪涛还是很不放心。
皇帝这么做肯定是考虑到了保密和安全问题,必须派信任的兵将上场,这一点洪涛也能理解。既然是为了保密和安全,那由自己这个发明者、督造者代替,想来也是可以的吧。
“糊涂,此事定不是陛下所为,罪在侍卫司和诸班直,某这就去与陛下禀明!”
洪涛所担忧的问题王韶马上就理解了,然后又怒了,也不管在什么场合,迈着大步就走向了为皇帝观礼临时搭建的木台,还气势汹汹的。
“……唉,你这个副部长肯定也是短命鬼!”见此情景洪涛也只能摇头,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当官,哪怕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性格决定命运,这么不管不顾的熊哥别说玩政治,带兵打仗都不太合适,除非独领一军。
不管皇帝怎么看王韶,洪涛的请求并没拒绝,裴中贵很快就把口谕传了下来,演习操作手变成了驸马,再过半个时辰马上开始。
“陛下,此甲重27斤半,共有1563片甲页,全由百炼钢锻打而成,批于牛羊身充当士卒马匹圈于百步之外,臣将在这里发射一窝蜂。”
演习场的一端早就做好了准备,二十头浑身绑着甲胄,头上还戴着半盔的绵羊被木桩牢牢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它们就是模拟的西夏士兵。在这群羊中间还有两头老迈的黄牛,也是顶盔贯甲,这是在模拟西夏的军马。
171 一窝峰(560票加更)()
洪涛并没穿戴甲胄,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只是在手中拿着一个金属面具,可以套在脑袋上,向上一掀就能把脸露出来,放下之后只能从两道细缝中看到双眼,很是怪异。
“驸马所戴为何物?”面具并不新鲜,禁军将领中也有不少喜欢戴着面具上阵的。一方面是加强防御,一方面也可以威慑对手。
但洪涛戴的这副面具有点特殊,表情既不威严也不狰狞,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动物的脸,可又带着人一般的笑容。
“应该是老鼠的面容,驸马甚至怪异,臣从来没听说过有戴着老鼠面孔上阵杀敌的。”王安石眼神挺好,早就认出了面具上的嘴脸是什么玩意,一边向皇帝解释还一边加以嘲讽。
“荒唐!堂堂禁军都虞候,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也罢,让他速速演来,如若和他所言有半点出入,定严惩不贷!”被王安石一提醒皇帝终于看明白了,确实是个老鼠脸,然后一拍椅子扶手,又发飙了。
“陛下息怒,蕃人常把鬼神做成面具,摸样还要怪异几分。臣认为老鼠也无不可,应不算过错,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王安石和司马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发怒,半个劝慰的字都不说。倒不是他们愿意看着驸马被惩罚,而是事先已经和皇帝沟通好了。
今天不管演习结果如何驸马都只有一个结果,受罚远窜!只可惜这件事儿王韶不知道,老头还在努力为救命恩人求情呢。
“子纯稍安勿躁,陛下向来赏罚分明,不会随意处置有功之臣。且看驸马如何演习,你可知他抱着的圆筒是何物?”
让王韶这么一搅合,另一边的枢密使也绷不住了,打算一起过来求情。王安石一看排练好的戏码要穿帮,赶紧出面打圆场,借着提问的机会就算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了。
“某未曾见过……”王韶哪儿知道这里还有那么多弯弯绕,顺着王安石所指方向一看也傻眼了。
此时驸马正指挥着两名禁军士兵从牛车上往下卸东西,有方有圆、有长有短,无一不是粗粗的筒状物。其中有一根已经被驸马抗在了肩上,手里还拿着一炷点燃的香火。
“莫不是一窝蜂就在那里面……呀……嘶……这这这……”王安石也是瞎猜,既然今天的主角叫做一窝蜂,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圆筒了吧。
可是还没等王韶回答,驸马肩上的圆筒突然发出了尖啸声,随之而来的是一条条白色烟雾猛窜出去,速度之快肉眼无法看清。不到五秒钟时间台下就已经看不见人了,驸马被一大片浓稠的烟雾所缭绕。
“陛下,此物是小一窝蜂,总共十二只箭,重不过八斤二两,由毛竹为胆、薄帛缠绕、两头羊皮封堵、再以骨胶覆之,晾干可防雨打雾侵。发射后还可重新装填箭矢,以两正兵从一辅兵算,可携带五具行军。随射随填充,只要箭矢足够,可从早到晚不停发射,无需间歇。”
烟雾还未散去,里面就传来了驸马的高声讲解,然后一个戴着老鼠脸面具的人慢慢从烟雾中踱了出来。不光肩上的圆筒里还冒着烟,那副面具也被熏黑了半边。
这时所有人都明白了,驸马戴着面具不是为了威慑敌人而是为了自身安全。要是没有面具挡着,长公主恐怕就得考虑休了夫君再换一个,谁乐意整天看着一副被烧伤的丑脸,更有损皇家威严。
一窝蜂发射时的声势很吓人,就好像猪八戒的二姨夫来了一样,又是火苗又是烟雾,还带着高低不等的尖啸。只此一具况且如此,要是如驸马所云几十上百具同时发射,场面无法想象。
可是光吓人不成,这又不是烟花爆竹,得能杀人才算好武器。到底一窝蜂的威力如何呢,很快就有禁军士卒肩扛手提的把战果抬了回来,当面向皇帝展示。
二十只靶羊中有四只中箭,其中两只已经没救了,火箭直接穿透了甲胄和身体。两外两只伤势也不轻,由于入箭角度问题,箭头没有直接贯穿身体,而是击碎了甲胄在身体表面形成一道切口,能有尺把长。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