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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收复燕云十六州还凑合,西域这么一个偏远的破地方,唐朝就没怎么守住,想让北宋朝廷花费巨资来这里设立政权,目前肯定希望不大。所以说自己不光要打通这条商路,还得想办法占据住、经营好。
“唉,去哪儿弄那么多靠谱的人呢?”坐在自己的帅帐中,洪涛托着腮帮子发了半天楞,依旧想不出半点头绪。
这时王大从帐外走了进来,满头满脸都是灰土,身上穿得更是怪异。上衣是麻的,很厚,扣子还多,不下二十个,就像胸前长了一条大蜈蚣。
裤子很像疍家人的阔腿裤,又短又肥,露着半截小腿。疍家女人穿这种裤子是方便下海捕鱼,王大穿这种裤子则是为了踢球方便。
足球这个体育项目在新军中发展的很快,一方面是洪涛喜欢踢,上行下效嘛。另一方面这个运动确实也挺有意思,适合在军中做为一种集体锻炼项目。
每都抽出来十多个人代表各都参赛,赢了有奖励,输了多训练,很有竞争性。
除了男人爱踢,王大这样的女人也不甘示弱,她们还不需要男女分开,需要也分不了,军中没那么多女人组队,只能和男人一起。
但女人在激烈的拼抢当中有点吃亏,力气和技术除外,她们的身体天生吃亏。假如王大被谁一把拽掉了上衣,堂堂一军之长走了光岂不惹人笑掉大牙。
这身衣服就是洪涛设计出来的女子足球服,没别的优点就是结实,禁拉又禁拽、禁蹬又禁踹、禁洗又禁晒……
“官人,我们又输了,没有您当裁判青塘人老犯规,胜之不武!”喘着粗气一口喝干了洪涛的水杯,王大开始诉苦。
其实不说洪涛也知道她的球队又输了,为啥是又呢,因为王大的踢球水平很臭,空门都打不进去。
可是瘾头很大,上场就不愿意下来,还又当教练又当队员。有她这个臭脚搅合,去哪个队哪个队就输。但谁都不敢不让她上场,在这方面她就不遵守律法了,霸道的很。
“只要本官不吹黑哨你就没赢过,还有脸说别人犯规,除了你之外还见过在球场上使用柔道摔人的吗?”
对于王大的球品洪涛算是没招儿了,自己和她一个队也是输。一场比赛她能送给对方好几个点球,根本不是在踢球,而是在肉搏。
“哼,王二当裁判时我的队次次赢,打遍凉州无对手!”王大很不服气,自己能率兵打仗,凭什么不能率队赢球,这说不通啊。
“快别提王二,你们俩在凉州都臭街了,马尾城的球队一听说有你俩参加都不愿意来凉州参赛。你倒是没事人一样,可知你的夫君在马尾城都不敢往球场边上凑合?”
王大和王二是狼狈为奸,把凉州联赛祸害的不善。这个联赛是洪涛想出来的军民联谊项目,每旬都有几场比赛,拓荒者、居民、新军都可以参加,每年还有奖金发放。
可惜有了这两个踢球不灵、耍赖一门灵的家伙掺合,联赛就变味了。王大是上场比赛过瘾,王二是当裁判吹黑哨过瘾。
曾经有一次刚开场因为进球太快,王二就找借口把人家前锋罚下去了,结果王大的球队11打10又被人家进了一个球,王二马上又把人家进球的球员罚了下去,这比赛还怎么玩。
当然了,洪涛禁止军队参加任何形式的赌博,所以联赛只是一个娱乐项目,他自己从来不掺合管理。而且只要他去观看比赛,王大和王二就老实了,装的那叫一个乖巧。
“……我去洗澡了!”王大一看自己的老底都被揭了,再也不敢啰嗦,马上找借口溜了出去。
就像事先演练好的一样,王大的身影刚消失在帐篷门口,外面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号声,转瞬间就连成了片。
“这又是怎么了!”洪涛刚恢复了托腮沉思的姿势,思绪还没收回来,这下直接就被打散了。一脸的悲愤,瞪着钻进来的王大,真想一脚踢过去。
450 一王两公()
“东边有警报……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下半场还没踢呢!”王大进来不是特意说明情况的,用号声指挥军队还是洪涛的发明,哪儿能听不懂。她进来是换衣服的,总不能穿着足球服指挥战斗吧。
“嘿,这孩子,就不会避着点人啊!”洪涛也正琢磨东边怎么会有敌情呢,从甘州到肃州的驿道上分布着几百青塘骑兵,发现敌情的话早就报告了。
而且东边也没有敌人,黄头鞑靼被溪罗撒撵得满高原乱窜,还有功夫来袭击自己?稍一愣神,王大已经把裤子脱了,正在解上衣。
“又不是没见过!官人可知医治每月流血之法?真是太烦人了,凭什么男兵都不流!”巧了,这几天正好是王大的生理期,她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但又没人可以辅导,很是迷茫。
“回去问姬夫人,官人不晓得!”再有本事的人也无法解决所有问题,洪涛懂倒是懂,可王大虚岁都17了,自己总不能和她促膝长谈有关女人生理卫生方面的问题吧。
这时候需要的是一位母亲,长公主远水解不了近渴,莲儿在王大她们眼里根本就是同龄人,只有富姬适合充当这个角色。
“官人越来越古怪了,难道这里长大就不能看了?回去问问姬夫人,她也有两团肉,比我的还大,为何官人老抱她呢?”
见到养父以逃跑的速度出了帐篷,王大很是纳闷。小时候光着屁股在金明池里嬉戏,养父还挨个抱着教划水呢。现在和当年唯一的变化就是胸前多了两团肉,然后养父就再也不抱自己了,连多看一眼都不看。
王大的甲胄还没穿戴整齐,新军的营地却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士兵们正在箱车附近收拾武器,刚才还在踢球的人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片被白灰勾画过的平整草地和四根充当角旗的细竹竿。
“什么情况?”走到营地中间的临时瞭望台下,仰着脖子询问上面的瞭望手。
“大人,东边传来烟花信号,有大队人马正在接近,数量不详。”瞭望手回话的时候也没放下望远镜,生怕漏过烟花信号误了大事。
要说湟州新军的预警距离也够远的,从警报响起到瞭望台用望远镜看到人影,足足过去了两刻钟。有这半小时时间不光车阵可以从容安排,组装个投石机啥的都够用了。
“是大宋军队?贡多,你的人为何不回来示警?”瞭望台上终于给出了准确答复,东边来的是大宋军队,但不是湟州新军、也不是青塘兵,打的旗号瞭望手也看不懂是谁。
“末将不知……末将立刻带人前去查看……”次仁贡多脸都绿了,当初就是他拍着胸脯保证过沿途安全万无一失。
现在失了,要是严格按照湟州新军的军法,这个罪可就受大了。为了弥补过错,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带着几个亲随骑上马一溜烟的迎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可是又有圣旨到!”次仁贡多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还多了一个人,黄蜂。
“一言难尽,三位皇子跟着渭桥镇的车队到了湟州,非要赶来与大人见面。师傅也拦不住,只好一同护送,您看……”黄蜂的脸上不光有疲惫,还有无奈和茫然,下马之后都顾不上行礼就拉着洪涛的胳膊耳语了起来。
现在洪涛明白这一路上为何没有侦骑前来报告,他们肯定都让裴英给扣下了,目的就是为了封锁消息确保皇子安全。
沿途的城市见到王冠的车队和黄蜂,估计也不会阻拦,但他们肯定不知道皇子在车队里,这件事儿目前还属于机密。
“……那些禁军都是皇子带来的随从?”在王冠车队前面还有近千禁军,洪涛也分不清旗号属于哪部分,但很忌惮自己的地盘里出现一支不那么听话的军队,更不乐意负担他们的给养。
“是殿前司的亲从官和捧日马军,他们只护送皇子,交与大人之后即刻返回。”一看驸马那张不情不愿的脸,黄蜂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这位驸马大方的时候真大方,整车整车的火箭往别人手里白送,连运费都自己出。可要是抠门起来也是大宋头一号,连天子卫率的吃喝都不乐意供给,别的将领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
很快黄蜂就知道驸马为何不愿意留下这些天子亲军了,因为他们不好指挥,也不太愿意听指挥。到了营地之后还得特意给他们腾出一片地方安营,把营地的防御体系全给打乱了。
在作战的时候驸马真是不讲情面,只要有妨碍的人和事儿都尽量避免。很显然,这些天子亲军是他避免不了的,所以才盼着赶紧滚蛋。
延安郡王赵佣、荣国公赵倜、议国公赵佖,一王两国公,按照兄弟排行左高右低站在洪涛的大帐里,六只眼睛三对里都是好奇,齐刷刷的盯着传说中的姑丈加老师。
“正衣冠……”洪涛的大帐里只有皇子和裴英,其他人必须离开五丈之外。裴英此时变成了主持人,由他主持皇子的拜师礼。以前洪涛的太子少保只是个荣誉,现在成真了,必须有个仪式。
古人一生中有四大礼,从小开始依次是入学礼、成人礼、婚礼和葬礼。入学礼亦做拜师礼,乃人生最初的大礼,很受重视,也很严肃。
另外古人还认为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老师是仅次于父母的存在,建立如此重大的关系,自然需要隆重的风俗礼仪。
寻常人家都如此重视,皇子拜师肯定得更隆重。不过情况有些特殊,此处是军营又是前线,真没地方弄那些礼器和仪仗,只能一切从简。
排场可以简化,但礼数不能简化,裴英就是干这个活儿的。三位皇子按照他的宣唱一板一眼的整理衣冠、拜天拜地拜老师、献上拜师礼。
这个拜师礼就是所谓的束脩,全称为六礼束脩。既不是给老师的工资,也不是贿赂,仅仅做为一种礼器和礼仪,上至皇家下到平民百姓皆相同。
一根芹菜寓意学生勤奋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