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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岛所需的粮食大半都是从他手里转运过去的,无它,荆湖南北两路盛产稻米,有了化肥之后产量更大。本地消化不完,朝廷调拨量也不大,所以米价很低。
别人想运出去贩卖还得雇船运输,王九不用,运送鲸油和棉布的船只肯定不能空着回去,干脆全拉上稻米顺江而下,到姚刘沙洲上换乘海船直达济州岛,换取鲸油之后往北一溜达就是山东半岛,再装上棉布又回来了,运输成本低的不能再低了。
这么弄了不到两年,他又凭借巨大的出货量成了荆湖南北两路最大的粮商,不光供应济州岛,印着刘备字样的米袋子广州城里都能见到。
每年新米下来的时候,小皇叔的粮食仓库都能建到当地兵营里去,完美诠释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含义。
754 出鞘4()
光倒腾粮食就满足了?不可能,那就不配是洪涛的学生。买卖原材料必须是最基本的,想赚大钱就得深加工,有多少附加值就加上多少。
大米能干嘛呢?没错,能磨成米粉做各种食物。这不是王九的发明,但王九把它发挥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
城西十里有条沮漳河水流湍急适合开办磨坊,但这里容易发大水,别说磨坊,好大一片田亩都荒废了,官府也没辙,只能当做泄洪区用。
王九找到当地官府说了,我花钱筑坝,功劳归你们,但这片土地要卖给我,还得允许我在堤坝上开办磨坊。
官府一听,这笔买卖太划算了,筑坝不仅能保护田亩还能保护江陵城,报上去全是政绩。那片土地也是也是烂泥塘,白给都成,更别说给钱了。
结果堤坝半年就筑好了,一点不带偷工减料的,从里到外都是大石头加水泥,用一百年保证没问题。只是堤坝上有两个闸门,平时把水引入一条人工沟渠,沟渠边上全是水车和磨坊。洪水下来时视情况关闭一部分闸门,水车依旧不受影响。
那片滩涂荒地也没种粮食,而是在修筑堤坝时顺便用碎石什么的填埋成了平地,又上面修建了好几座工坊。
大米磨粉之后就送入其中两个工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出来的时候完全变了模样,成了一根根白色的丝状物,名字特别简单,米粉!
说起米粉,刚开始王九只是试着弄出来解馋的,没想搞这么大规模。但他在家里制作的米粉很受当地人欢迎,后来干脆交给手下人开了个米粉店安排闲人用。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米粉店成了江陵城里有名的吃食,食客络绎不绝,每日里六七个人忙活依旧供不应求。
这时他才有了开办米粉厂的念头,汇报给邮局之后,邮局也拿不准到底会不会赚钱,就转给了西迪让洪涛拍板。
洪涛立刻就同意了,宋朝有用豆类淀粉制作的凉粉,但还没有真正的米粉,反正是没看见谁在街市上贩卖过。
就算有,也竞争不过王九的大规模生产,最主要的是米粉店的开办数量,谁占领市场快谁的销量就大,谁销量大谁就名号响亮。名号响亮了,反过来又会促进销量,这尼玛就是个死循环,从古到今都没怎么变过。
有了顺风邮局的投资项目,各地的米粉店必须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而它们的指定原料商就是荆州刘备米粉厂,别人的再好也不许买。
洪涛并没满足于这些成绩,他给王九加了个条件,光有米粉厂和米粉店还不成,你那里不是人工便宜、粮食富裕嘛,得嘞,再来个食品加工厂吧。
除了生产罐头食品之外,这个厂主要负责研发军用食品,比如体积小、容易携带、储存时间长的军用干粮。
其实很多技术都不是古代人不会,而是他们没想到或者不需要去想。接到这个任务之后,王九只用了短短五个月就拿出了正式产品,一下就是两种,饼干和米花糖。
饼干的原料是小麦面粉、几种豆子粉、白糖、盐、植物油,混合放入磨具烘烤,以蜡纸包裹,只要温度湿度控制好,至少存储半年不变质。
味道嘛……这个年代的人真没那么多要求,能吃饱、容易下咽就是好东西。饼干里又有盐又有糖,吃起来甜丝丝酥脆脆,口感极佳。
啥营养均衡不均衡的,你和古人聊少吃盐、少吃肥肉、多吃粗粮、多吃蔬菜,他们会以为你是二傻子。
米花糖更简单,就是把炒米和糖稀搅拌放凉切块。这玩意比饼干还好保存,硬邦邦的和石头差不多,只要温度不是太高,放一年都不带有变化的。而且它比饼干热量高,吃两块就能饱,还不太容易受潮。
两块米花糖外加半壶凉水就能解决一顿饭的问题,要是再能有一杯热茶……县太爷也不敢天天中午这么吃啊,白糖太金贵,日子还过不过啦!
洪涛之所以选择从江陵上岸北进,也是考虑到这里容易补给。从扬子镇到渭桥镇距离太远,所有给养都随身携带着的话,这万把人就全得变成辎重兵,所需要的车辆也是短时间内无法筹集齐的。
从扬子镇出发的新军并没有太强的战斗力,少一半连武器甲胄都没有,粮食被服也仅仅能满足日常需求。但这支军队每经过一个补给点就会强大几分,等它抵达渭桥镇之后才是齐装满员的战斗部队。
“东西都准备齐了吗?”父子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但洪涛没功夫嘘寒问暖,只是拍了拍王九的肩膀,然后心里骂了句:妈的,又一个比自己高的!
“一百四十三辆箱车都装好了,就在城北仓库。营地也可以扎在左近,那里是厢兵指挥使大营,指挥使与孩儿有生意往来,父亲挨着他扎营是他的福气,嘿嘿嘿。”
王九已经二十三岁了,独当一面的经历和这把胡子让他看上去像三十多的,丝毫没有稚嫩的感觉。但别笑,一笑还是小时候的德性。
“扎营的事儿一会儿再说,你四娘娘的人来了吗?”洪涛现在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带上给养开拔,但光有吃喝打不赢战争,还得有弹药。
渭桥镇只能提供弩箭、火箭、被服和一部分车辆,火枪和火炮的补给无能为力。这些东西只能等高明他那个瘸爹,高俅!
“一旬之前就到了,船就停在磨坊那边,只是不让任何人靠近,连孩儿都不行。您猜是谁负责押送的?给个提示,他的腿有点瘸……”王九这时一点都不像个成年人了,满脸都是坏笑。
“你要不提腿瘸说不定为父还会上当,现在你输定了。没想到他还有主动出川见我的勇气,不容易啊。让你的人在此候着,等卸船完毕就去城北仓库集合。二郎,走,带一连人跟本王去看位故人。”王九如果不故意诱导,洪涛还真猜不到是谁来押送船只的。
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瘸腿的不光有高俅,还有苗魁。这位曾经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怀着满腔抱负结果被朝廷遗弃的有功之臣,尝到过人生的辉煌,也经历过生不如死,不见得说他的遭遇比底层民众还惨,但落差确实有点大。
人的一生肯定有**和低谷,但不宜起伏太大,太大之后很多人的精神往往就被击垮了,很难再振作起来。还有一部分人会变得特别极端,不能说是精神病吧,但也差不多。
苗魁会不会有这两种状态呢?在这之前洪涛没打听过,因为他治愈不了这两种心理问题,打听那么多也是枉然。
现在突然觉得有点希望了,押送这么重要的货物出川,肯定不会是个精神病或者浑浑噩噩的活死人,这点分寸周一日能把握。
苗魁押送的船队规模很小,四艘一千料左右的单桅平底内河船,全加一起满载货物不超过二百吨,可是押送船只的队伍却有四五十人之多,一水儿的顺风镖师打扮,腰间还鼓鼓囊囊的。
这些人分成了两拨,一多半在岸边百十米范围内散开,船舷上还有不停走动巡视水面的身影,很训练有素也很紧张。
哪怕见到王九带人前来,押送人员也没有轻易放过去的意思,立刻凑上来四五个人阻拦。其他人的眼神也瞄向这边,甚至还有把手伸进衣襟里的。
755 出鞘5()
别人可能不知道他们怀里揣着啥,洪涛一眼就能看出来。衣服盖着的必须是短火枪,还不止一把。他们肯定不是镖局的镖师,动作太规矩、表情太生硬、感觉太凶戾,这个德性会让客户更不放心。
“苗魁,别缩着了,赶紧出来!”这些人具体是干什么的洪涛先不打算问,还是把正主儿叫出来比较安全。
“都退下!罪人苗魁,拜见帅司大人……”闻声从船舱里钻出一个壮硕的身影,只向这边张望了一眼,就跳下船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跪地便拜,连带着跪下一大片。
“嘿嘿嘿,苗指挥,抬头让本王看看可否落泪?……嗯,不错,没哭哭啼啼就还有救。都起来,人在就什么都有可能,人没了可就啥都没了。以前的事儿咱们找时间再聊,情况紧迫,先陪本王去看看东西。”
洪涛本来以为苗魁会哭一鼻子,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对于一个理想破灭还落下残疾的将领而言,这已经不轻了,落泪也是正常。
可是苗魁没哭,也没诉苦,脸上只有一堆的不好意思。这下洪涛放心了,不知道周一日用了什么方式,居然把他的心理问题给医治好了。
船舱里装的全是陶罐和木箱,为了防止磕碰还绑着稻草绳子,塞得满满当当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苗魁抽出腰间匕首打开泥封,从里面掏出一节小臂粗的竹筒,再把蜡封刮掉才递给洪涛。
“好嘛,我以为是泡菜坛子呢,一路上可还顺利?”
竹筒里还有一层蜡纸,打开之后里面才是一颗颗纸壳弹。做工很精细,纸壳底部用红色的石蜡涂抹过,只要不破开蜡纸就算环境潮湿也不会很快受潮。
“大人放心,有蒋大人的官凭伴身一路畅通,这边有九公子接应也稳妥的很。周夫人说时间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