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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也接到了通知,虽说他仅仅是一个指挥使,但要负责易州水灾,所以也被传唤了去。
经略府如今换了主人,门口的卫兵也换成了何瑞年自己的人,就连原来府中的杂役被遣散了大半。
整个河北西路的官员都到了,转运使、提点邢狱使、都指挥使包括各州的知州、通判都到了,屋子里乌压压的一大片人,李策大体数了数,少说也有三十几人。
众官员有很多是没见过李策的,尤其是一些州的知州和通判,不过大家见他如此小的年纪,也能参加今日的会议,足见是个大有前途的年轻人,所以也都客套得跟他打招呼。
官一奇也来了,此时正和孙值、王佑才在交谈,并未瞧见李策进来。
易州的现任县令周德安李策自然是认识的,先前的县令张楚材被罢免,周德安从县尉升到了县令,这其中还有李策的功劳呢。
周德安见李策来了,忙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噢,原来是周大人。”李策也拱手回礼道。
“李老弟,你倒是不急啊,我等在此都等候快一个时辰了,这还不见何大人的身影,唉,易州那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做呢。”周德安小声抱怨道。
“那易州的水患处理,现在进展如何了?”李策想到自己很快也要去处理水患,就暗自上了心。
“工期都在抓紧时间急赶,估计短则半月多则一月就可完工,我听说朝廷赈灾的物资已经到了?”周德安双眼放光道。
“嗯,就是咱这位何大人带来的。”李策努努嘴道。
“不知这新来的何大人会派谁去负责治理易州水患呢?”周德安自言自语道。
“呵呵,就是兄弟我了。”李策无奈摇摇头笑道。
“噢,是李大人?那我就放心了。”周德安如释重负露出两个大门牙笑道。
“还有一个叫徐山的,是何大人的人,也随我一同前往,我俩共同负责。”李策又加了一句。
“徐山?嗯,他……也似李兄这样务实吗?”周德安斟酌了一下,把李策拉到一边小声询问道。
“这个……呵呵,到时候再说吧。”李策对这周德安也不熟悉,不敢过于泄露自己的看法,别回头让人家把自己给卖了,自己还不知道。
“何大人来了,何大人来了”有人喊道,厅里顿时一片骚动,大家齐齐朝门口看去。
只见何瑞年一身紫色官服,头戴长翅帽,足蹬黑色官靴,双手负在背后,一摇三摆得走进门来,紧接着进来的是他从京中带来的几名心腹。
“诸位同僚,早啊。”何瑞年抬手朝众人作礼道。
“何大人早。”众人忙拱手还礼,其实心里却在骂道,早个屁,都日上三竿了,老子站得腿都麻了。
何瑞年摆足了架子,就开始训话了:本官初次调离京城,对地方上的事务知之甚少,出到此地还望诸位同僚多多指点。
众人忙道:“何大人客气,吾等以后自当竭尽全力。”
何瑞年得意地笑笑,似乎比较满意众位下属的态度,他摆摆手示意众人停一下,又继续说道:可莫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欺瞒本官,你们这些人的底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后的事都要按我的规矩做,明白吗?
“这……”众人有些惊讶和迟疑。
“何大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有官员问道。
“哼,什么意思?你们某些人自己清楚!”何瑞年不屑道。他奉行的官场教条中,第一条就是新官上任必须立威,甭管怎么立,必须要让下属害怕自己,这样才能镇得住他们。
他认为凡是当官的,都跟自己一样,都会以权谋私,都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他由己及人,拿这话来诈他们,而多次的事实证明,他的这个做法是很有成效的,参照以往的经历,甚至当天夜里就有拿着金银财宝来孝敬他的,所以这一招他是屡试不爽。
“下官,谨记大人教诲。”众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领了。
“本官是一个务实之人,我会不定期对你们进行考核,若有尸位素餐者,可莫怪本官无情。”何瑞年很享受下属们对他言听计从的这种感觉。
“明白。”众官员又应道。
“好,那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要反映的,本官一向都是很开明的。”何瑞年觉得自己已经树立了威信,转而开始收拢人心。
众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摇头,大家都知道其实这只是一个过场而已,哪能真提啊,新官上任就给上司添堵啊。
“大人,易州水灾刻不容缓,这次因为辽人叩关暂时搁置了,现在辽军已退,城防也已加固,是不是该着手解决易州问题了?”李策站出来说道。他见何瑞年似乎并不把易州之事放在心上,而且看这情形,再没人说话,可能就该结束散会了。
“易州县令何在?”何瑞年点点头道。
“下官在。”周德安忙站出身来回禀道。
“你说说易州事务如何了?”何瑞年此时已经坐下,正端着一杯茶,慢悠悠吹着茶叶轻啜着。
“额……下官一切禀从陈大人之前的布置安排,易州一应事务有条不紊得进行,现正抓紧时间修补河堤,安置难民。”周德安小心翼翼答道,他是武人出身,说话不会遣词造句,生怕说错了话得罪了眼前这位新经略使。
何瑞年正低头饮着茶,闻言眉头轻微得一皱,又是陈尧佐,怎么什么事都是陈尧佐安排的,难道本官就任只能按照他规划好的路线做吗?
“徐山何在?”何瑞年放下茶杯道。
“卑职在。”徐山一抱拳答道。
“嗯,就由你来负责易州事务,易州县令和李策负责协助你。”何瑞年本想按照与陈尧佐的约定拍李策和徐山共治,可刚才他有些嫉妒陈尧佐,所以此刻就改了主意,变成了徐山为主,李策和周德安为辅,如此一来就凸显了徐山,打压了李策。
“卑职一定不辱使命。”徐山大声道,然后他挑衅得瞥了李策一眼,得意得退了回去。
周德安忙表态一定全力协助,只有李策一人站在那不说话。
其实他在暗骂,你个何瑞年,先前明明答应了老师,要我与徐山共同负责,可到现在怎么就成了我协助徐山了?你个老狐狸,真阴险。
周德安见李策不说话,忙悄悄拽一下他衣角,示意他赶紧表态。
李策抬起头,与何瑞年对视,何瑞年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容让人觉得分外虚伪。可现在确实不是与他冲突的时候,就算是为了易州的百姓吧。
“下官,领命。”李策面无表情说道。
“哼,小子还不服,你以为还是陈尧佐在的时候啊,怪就怪你站错了队,你若是还不识相,以后有你好受。”何瑞年见李策面有怒气,冷哼一声心里暗道。
第七十六章 三把火()
众人都是官场的老油子了,大家都看得出何瑞年对李策有些不满,真定府的官员大都认识李策,他们看看李策心道:这少年,陈尧佐在时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限,可现在换了何瑞年只怕是……
“大人,卑职也有一问。”问话的是官一奇。
何瑞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尽管他尽量掩饰,可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他此刻心内的怒气已经喷薄欲出了!
众人诧异,这官一奇怎么得罪了何大人,怎的何大人一看见他如此生气。
“哼!”何瑞年既不说话,也不示意,只是冷哼了一声。本来只是个过场,就是彰显一下本官善于纳言而已,你们一个个倒来劲了,官一奇你居然也敢站出来说话!
官一奇也不在意,他放下拱礼的手,昂头道:“上次辽军来袭,官兵拼命守城,卑职听说朝廷的奖赏和抚慰已经到了,我想问一下,何时可以下发给弟兄?”
何瑞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吼道:“官一奇,你想干什么?需要你来教我吗?!”
众人诧异,怎的何大人一下子就喊出了官一奇的名字,这么说两人早就认识?不过看何大人对他的态度,却是好似不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何大人,消消气,消消气,官都使是想说许多弟兄牺牲了,剩下一家子孤儿寡母,本就指着当兵的那几个饷银过活,可如今人这一走,家里顶梁柱没了,平素里全靠活着的弟兄接济,如今朝廷的奖赏下来了,是不是……”说话的是孙值,他也是都指挥使,孙值人虽势利了些,可在这等问题上,他也是有原则的。
“你又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也想造反吗!”何瑞年一听孙值的话,不禁没消气,反而气更盛了,他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他猛地一踢桌子,指着孙值和官一奇便破口大骂。
孙值也没料到这何瑞年居然逮谁咬谁,而且还给自己扣上这么一个大帽子,“造反?”开什么玩笑,我一个都指挥使造个屁反啊。
武人最忌讳被人说这个,偏偏何瑞年就拿他们最受不了的话来挤兑他们,他仗的就是自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说了就是要他们心里窝火,可还不敢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果然孙值愣愣地站在那,一时不知如何该好,退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是好不好不尴尬。
“你们边军的职责就是保卫大宋边境的安全,打一点小仗就嚷嚷着要奖赏,长此以往,这还了得?光想着奖赏了,谁还有心思打仗?我告诉你们,你们那点花花肠子,朝廷不懂,可是我懂,想糊弄我,没门!”何瑞年冷笑着嘲讽道,他自料猜中了他们的心事,一脸的得意。
“卑职不是为自己所求,卑职为的是边军几千几万个弟兄,若不是迫于无奈,卑职也不愿这样。”官一奇退一步,口气有些松软。
“哼,官一奇,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为边军弟兄所求?把自己说得那么崇高,你以为只有你会装好人?你敢说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