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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震瞥见那石老三一直在一旁转悠着,却一次都没出过手,估计是想阴自己,等待一击必中,好吧,那我就诱你一下。
想到这,官震故意卖个破绽,假装一不小心后脚被勾中,他顺势往石老三所在方位倒去,石老三果然中计,一拳就朝官震后心轰去,官震哈哈一笑,右脚猛地止住身形,用力一点地面,身子腾空一转,右腿携旋转之力,猛得朝石老三砸去。
石老三大惊,紧急之中收回右拳,双手护在胸前,结结实实硬抗了官震的一击重腿,“砰”一声,石老三只感觉双臂发麻,身子不由自主倒飞了出去。
所谓擒贼先擒王,石老三一被制住,众泼皮就没了主心骨,很快被官震一一打倒了,不过官震有意收编他们,所以出手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有伤其筋骨。
“哈哈……怎么样,服了吧?”官震拍拍手上的泥土,哈哈笑道。
众泼皮只是一个劲得在地上哀嚎,假装没听见。石老三则在一旁呲着牙,瞪眼看着官震,双手交替着按摩着双臂。
“大人,不对劲。”在一旁观战的狄安突然开口道。
“嗯?”李策转向狄安问道。
“刚才官震与这帮无赖打斗的时候,我看他们的攻守之间,分明暗含军中阵法,只怕他们不是普通的泼皮无赖那么简单。”狄安双手交叉模拟着刚才他们的打法说道。
“噢,有这事?”李策也没想到众无赖居然大有背景,不过他更意外的是狄安居然能看出来。
狄安见李策有些不解,又解释道:“卑职对阵法也是略有研究,应该不会看错,大人你看他们东方五六人,防奔冲,西方五六人主陷阵,前方五六人主侵扰,后方像是众泼皮的头领几人等待袭击,这不就是一个小型的先锋阵吗,此阵也是咱们大宋常阵中的一部分。”狄安说完,一脸自信得看着李策。
李策眨眨眼,心道:我能说我其实不知道吗……他见狄安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轻咳两声道:“嗯,想不到狄兄也懂这个,那个……你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狄安一愣,看这样子,莫非他不懂阵法?不对啊,这先锋阵是大宋最基本的阵法,行伍之人,指挥使的职位,应该知道啊……
“不如大人叫过他们来一问便知。”狄安一想又继续建议道。
“走,去看看。”李策也来了兴趣。
官震还在场中央耀武扬威,还有不服的尽管站起来,你、你是不是不服?
地上躺着的那泼皮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生怕说的晚了,这煞星再对自己下手。
李策笑笑示意官震停下,问道:“谁是带头的?”
“那个,叫石老三。”官震一直在一旁坐着的石老三道。
“兄弟,以前是做什么的?”李策开口道。
“种地的,后来家里地没了,就这样了。”石老三随口答道,他倒不怕李策这些官军。
李策知道他在撒谎,又道:“兄弟以前当过兵吧?”
石老三神情闪过一丝慌乱,很快他又镇定下来道:“没有,从来没有。”
石老三那一丝慌乱自然逃不过李策的眼睛,他和狄安对视一眼,果然没错!
“那为什么后来不当了,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呢?”李策继续问道。
“我都说了,我没当过,大人你也要讲理啊。”石老三一口咬定,死不承认。
“呵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我让你心服口服。”李策一指那石老三道。
狄安也不由好奇,人家要是死不承认,你又能怎么办?
李策看着石老三眼睛慢慢道:“常年行伍的人,因为整日拿兵器,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右手的第三指的茧子特别厚,而拿农具的却不是这样。”
果然石老三不由自主得偷偷用左手去摸了右手的第三指节,而这恰恰上了李策的当。
李策当即拍掌道:“还不承认,你偷偷去摸第三指节就说明你害怕,心中有鬼,实话跟你说吧,若是正常人根本就不会偷偷去摸,他会直接把手掌摊开让我看,这下你再怎么说?”
石老三脸色大变,他紧张得结巴道:“我……我……我就是没有当过。”
其实他这样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明显在撒谎。
“哼,莫不是逃兵吧?莫非要本官送你们到提点邢狱司那,才肯承认?”李策面色一冷,加重语气说道。对付这样的人,就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线,而软硬皆施是最好不过的方法了。
果然那石老三,一听到提点刑狱司,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阵慌乱,终于重重一叹气道:“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这算是终于承认了。
第八十四章 收编()
“到底是为何?我刚才已经问过周县令了,他说你们这些人虽然可恶,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得跟你谈话。”李策循循善诱道,他知道但凡有其它办法,谁愿意这样?这石老三肯定是有隐情的,可他又不愿说,很明显他有心结,解开心结,需要一步步慢慢来。
“大人,我可以说,不过此事由我一人承担,与我那些弟兄无关。”石老三突然目光灼灼得盯着李策道。
李策命官震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狄安、官震二人。然后他沉吟片刻道:“我不敢向你保证,但是只要你们没做伤天害理之事,我可以不做追究。”
石老三大喜道:“我等确实当过兵,还是禁军。”
李策轻轻点点头,狄安微微一笑,官震也是大惊,这老小子先前居然当过兵?
“六年前宋辽大战,那时我等为诱敌先锋,辽军步步紧逼,谁知我们到了约定地点,却发现根本没有接应的部队!”石老三愤懑得握紧双拳,继续道:“没办法,我们只能拼死力战,可是终究寡不敌众,整个的一个军二千多人,就逃出了我们几个,先锋将军和几位都指使都战死了,就剩我一个都头就是最大的官了,呵呵……”石老三说到往事,眼神有些浑浊,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刚才那般痛疼都没有流泪,现在却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虽然石老三说得轻描淡写,可李策从他的神情中感受得到当时战况的惨烈,两千多人只逃出了不到三十,近乎全军覆没啊,这三十人那是一路从刀山箭雨里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浴血杀出来的。
石老三稳定了下情绪,继续道:“后来,我等辗转回到到了靖州,多方打听,朝廷已经认为我们阵亡,呵呵,还都给了抚恤……”石老三笑得有些凄惨。
“那为什么不去说清楚呢?”李策追问道。
“怎么没去?去了,却被一顿追杀,好不容易逃到这河北西路的易州,大家隐姓埋名,这才安顿下来。”石老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等既不想去投靠辽人,也不想做山匪祸害百姓,与当地地痞无赖争势又怕树大招风惹人注意,只得这样有一天没一天地混着,也不知到底是为何而活……”石老三双眼空洞地喃喃自语道。
李策听罢,伸手拍拍石老三的肩膀,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怎么开口。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就这么被出卖,然后被死亡,弄成现在这样如同行尸走肉,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甚至都不知家中妻儿老小如今是否还在,活成这样真是生不如死。
众人都沉浸在悲哀中,官震却冒出一句:“莫不是装的吧?”
李策回身瞪他一眼,官震一见李策责怪的眼神,喃喃自语道:“我就是提醒你们一下而已……”
石老三却是一呆,他脸色一下涨得通红,仿佛受了极大侮辱似的,他猛得一下站起来。
官震一愣,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见他恶狠狠得盯着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他不好意思得笑笑:“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别当真。”
石老三也不搭话,他一下子解开衣带,扒下上衣,众人一看。不禁唏嘘不已。
只见石老三胸上,肋骨处,肚子上,到处都是伤疤,纵横交错的,有一条极为扎眼,从右胸一直到左肋下,也不知他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
三人都不忍心再看,石老三却又冷声道:“够吗?不够,下面也有,说着就要把裤子也脱了。”
三人忙伸手阻止他,大叫道:“信、信!信了!”
李策心道:“这石老三是不是有暴露癖啊……”
“当年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李策问道,这可是关键问题。
石老三咬牙切齿道:“曹玮!当年就是他为主帅!”
“曹玮?!”李策大惊,这个名字在大宋可是如雷贯耳,就连他奇袭蔚州也是打出曹玮的旗号吓唬辽人,怎么当年是他出卖了这两千多人?怎么会是这样?!
狄安也是大吃一惊,曹玮在军中威望极高,这是狄安生平最佩服的人,如说当今大宋,谁是军中第一人,那毫无疑问就是曹玮!即便他现在已经快六十岁了。而且曹家屡出大将,从开国功勋曹彬到现在如日中天的曹玮,曹家可谓是将才辈出,怎么会是曹玮呢?
官震则直接没忍住,大叫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是他定的计策!”石老三梗着脖子针锋相对道。
李策有心想再询问一些信息,但看石老三情绪这么激动,而且他当时只是个都头,估计也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他皱眉努力回想道,曹玮这个人在宋史上可谓是评价奇高,甚至隐隐有超越其父曹彬的势头,而且他是北宋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此人一生都在征战,鲜少败绩,历史上有关他的资料也是非常全面,怎么会没有这么一桩惨案的记载呢?难道当真是欺骗了所有人,把此事彻底隐瞒了下来?
李策想得出神,石老三的话让他震撼太大。
官震用手戳戳李策小声道:“师兄,还要不要召啊?”
李策这才回过神来,他吸一口气看着石老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