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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薛生兴……”刀疤脸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颓然道。
“早说不就没事了?不见棺材不落泪。”李策收起匕首站了起来,“哼!薛、生、兴!”他嘴里慢慢念道。
“是他?”狄青皱眉道,此人先前见大哥赢了银子,就想分一杯羹。
“看我不宰了他!”官震扭头便走。
“回来!”李策忙喝止住他。
“他是押送衙役,若是我们动手杀了他,就算我们本来无罪,现在也变成有罪了。而且杀了他也无用,死了一个薛生兴,还会有第二个人来出卖我们,倒不如留着他,借他的手……”李策说到这一停顿,他瞥了一眼刀疤脸,此时那厮正仰着头认真听着。
官震见李策突然停嘴,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见刀疤脸正在偷听,不由大怒,他一掌朝他后脑勺劈去,刀疤脸来不及惊呼,就被打晕了过去。
李策看着昏死过去刀疤脸,摇头叹息:唉,智商是硬伤啊……
“师兄,那现在怎么办?”官震问道。
“等到天亮报官,说不定还有赏银呢?”李策开玩笑道。
“师兄,刚才我就想问,你一直说这个刀疤脸装b,装b是什么意思啊?”官震一挠头问道。
“对呀,大哥,我也是不明白。”狄青也道。
李策眉毛一挑,这个问题问的……
“额……这个装b呢,就是……哎,总之就是充大头,耍酷。”李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耍酷?”
“总之就是顶着一副欠揍的样子,你若是不揍他就对不起他。”李策胡乱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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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阴谋()
清晨时刻,东来客栈的住客们就被一阵吵杂声惊醒了。有人推开房门查看,这才发现居然来了一大批官府的衙役,这些衙役全副武装,手里拿着铁链、刀棍,整个客栈被围得水泄不通,而客栈大堂的正中间蹲着十几个犯人。
东来客栈的掌柜——钱老板此时正毕恭毕敬地陪着田捕头。
“田捕头,小民是真不知道他们几个是马贼啊,你说他们打扮得就像一个商队,小老儿眼拙也看不出来啊,我要是早知道的话,肯定一早就通知您了啊。”钱老板苦着个脸,忙着解释。在他的店里发现了通缉的马贼,他有洗不清的嫌疑。
“此事,本捕头自会调查清楚,到底你知不知情这不是你自己说得算的,懂吗?”田捕头冷笑一声,仰头看着房顶说道。
“小老儿知道田捕头定会秉公办理,还小老儿一个公道,这些……是小老儿的一点心意,权当给弟兄们吃酒。”钱老板谄笑道,往田捕头手里塞了几块银子。
田捕头冷哼一声,笑道:“吃酒?田掌柜这客栈难道不卖酒吗?”
“啊?这个……噢,这个自然有,这么着今日正午就右小老儿做东,宴请田捕头和诸位弟兄,您看如何?”钱老板会意,忙表示道。
“我有些弟兄正午当班,来不了啊。”田捕头像是自言自语道。
钱老板嘴角一抽,一咬牙道:“那就晚上再请一次,田捕头公务繁忙,这个我也是知道的。”
田捕头听到这,木着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掂掂手里的银子揣了起来。
此时李策三兄弟正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朝下观望。
“大哥,你看那个姓田的贪得无厌的样子,他分明就是借机敲诈勒索,把人交给他能行吗?”狄青担忧道。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带他们上路吧。”李策苦笑道。
“要我说,昨晚就该听我的,就地结果了他们,也省得费事。”官震有些不满得说道。
“马匪也是一条人命,何况昨晚他们已经付出代价了。”李策淡淡说道。
“师兄你就是太妇人之仁了,今日我非狠狠教训一下那个姓薛的不可,到时候你们可别拦着我。”官震遥指下边的薛生兴道。
此时薛生兴正笑容可掬地与田捕头攀谈着,只是他不时装作不经意地瞥一眼刀疤脸。
三人在楼上看得真切,瞧薛生兴那躲闪的眼神,分明就是有鬼。
“不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此事我们自己知道就行。”李策忙制止道。
狄青也道:“为何?让官震给他点颜色瞧瞧也好震慑一下他,免得他再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李策解释道:“单纯地揍他一顿自然是不难,可是你揍他一顿后还是要跟他一块上路,但你揍了他,他必定心生怨恨,虽然咱们并不怕他,可是被一个小人记挂着,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官震一撇嘴道:“怕他作甚!”
李策一挥手道:“你先听我说完。去往京城路途遥远,何瑞年一计不成定然还有后计,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才是最致命的。咱们不如留着薛生兴,好好利用起这个内奸,让他传递错误的信息给刺客,这样也能迷惑他们。至于你想揍他嘛,嘿嘿,这个等我们抵达京城的时候也不晚嘛。”
“大哥分析的是。”狄青点点头表示同意。
官震心思了半天见狄青也拍手称好,只好道:“好,既然二哥也这么说,那我也没意见。”
李策望着薛生兴笑容可掬的样子,眼里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用过早餐后,众人再次上路。
从吃早饭开始,薛生兴就领着一班衙役故意坐得远远的,李策几次与他目光对接,他都是很快就躲闪开,从不敢与他直视,李策知他内心有鬼,只是暗自冷笑。
路上,小衙役对老衙役道:“宋老,薛头今日好像有心事。”
老衙役看了一眼薛生兴的身影道:“我也看出来了,可既然他不说,咱么也不要多管闲事。懂吗?”
小衙役点了点头,环视一下又低声道:“今早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我就听到楼上有打斗叫骂的声音,那些马匪怎会来劫杀小李相公他们?”
老衙皱着眉头,他勒了勒手里的缰绳,马儿放慢了速度,半响他才道:“昨晚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咱们只是押送犯人的衙役,只要抵达京城咱们就算完成了任务,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
薛生兴独自骑马走在一旁,他一直低头皱着眉头,他在想昨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最后的结果居然是马三爷失手被擒,还被打得鼻青脸肿,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实际上今早当他醒来知道了这件事后,他就惊得差点眼珠子都掉出来。
昨夜楼上的动静他也听到了,他还以为那痛苦的**声是李策几人的,没想到竟然是马三爷他们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供出来,不过今早见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把自己供出来,否则依那个官震的脾气,早就寻自己晦气了,薛生兴不断地自我安慰着。
一上午走了四个多时辰,李策三人在最前方有说有笑,后面的衙役也说说笑笑,唯独薛生兴一人闷闷不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策暗中观察着他的动静,心道:装你都不会装,心事全写在脸上了,就你这样还学人家做坏人?
临近正午时分,众人见前方一处茶棚,便停下歇息,由于天气炎热,众人都是栓了马便迫不及待地坐进茶棚,只有薛生兴一人磨磨蹭蹭地半天栓不好马。
“薛头,我来,您歇着。”小衙役勤快,重新跑出去接过缰绳。
“不用,不用,我不渴。”薛生兴语无伦次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推搡小衙役要他回去。小衙役不解地看了看他,只得尴尬地悻悻走回。
“老板,有吃的吗?”李策开口问道。
经营茶棚的是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跑堂,看来是祖孙俩,那孩子一听李策招呼忙一溜小跑过来道:“客官,这荒郊野外的,只有馒头,您要几个?”
“先来三个吧。”李策道。
衙役们另外坐了一桌,也要了几个馒头,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官震咬着馒头低声道:“姓薛的磨磨蹭蹭的迟迟不肯进来,莫非又在搞什么鬼?”
狄青先是环视一下,然后小声道:“他定是在留下记号,好让人知道咱们走的哪条路。”
正说着薛生兴突然哎呦一声道:“我肚子疼,去方便一下。”说着捂着肚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匆匆跑去路边的草丛中。
李策嗤笑一声,道:“终于来了,且随他折腾,我们多加小心。”
众人吃得差不多了,薛生兴也回来了,他满脸轻松的神态,似乎刚才真的去方便了。
“吃饱喝足了,上路吧。”李策拍拍衣服,除了茶棚牵过马说道。
“这正午的日头这么毒,不歇一歇?”薛生兴一愣说道,依李策一贯的作风,他绝不会这么委屈自己的。
“我怕耽误了时日,不歇了。”说完李策跨上马,狄青官震也纷纷紧随其后。
众衙役多不情愿,可见李策已经骑着马开始走了,无奈也只得翻身上马跟上。薛生兴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忙买了两个馒头揣到怀里,准备路上吃。
夏季正午的太阳是极毒的,众人顶着烈日走了一会就汗流浃背了,就连坐下马匹也有些暴躁,不时驻足不前。
老衙役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李相公,酷暑难耐,不如稍作歇息,也让马匹休息一下。”
李策其实也早热的难受了,但为了打乱薛生兴的计划,却不得咬牙硬撑。他没有说话,狄青却说道:“前方就是相州了,过了相州就是京城了,今晚我们务必要抵达相州。”
“什么?今晚抵达相州?”众衙役低呼道。
“相州前面不是还有个小青州吗?我看今晚在小青州落脚就行。我们何必要如此匆忙,朝廷规定的日期足足有半月呢!”薛生兴大声道。
“我怕刺客再来,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地好。”李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直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