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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腾出许久没用过的鸭绒被,把那个人从头到脚捂了个严实,小可又急惶惶的要去找毯子,被阳光一把抓住了。
“你干吗,快放开,实在不行我给安安打个电话借她的被子,你胳膊快进去,捂严实点,小心又冻着。”
阳光哭笑不得的咧咧嘴:“我说,你看天气预报没,今天可是最高气温29度。”
“看了啊,反正你又不出屋,晒不着。”
三天过去了,阳光的感冒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体温也是三天低两天高,烧了一天,嘴唇干裂的要命,血珠一颗颗的往外渗,小可心疼的不行,直个劲儿催他去医院,那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死活就是不去,问的急了,阳光终于闷闷不乐的说了原因。
“没事儿,吃点药算了,我不去,去了,搞不好就得给隔离起来。
小可叹了口气,正赶上这个当口,虽然说之前发现的都是实验室出来的,但各医院也是兴师动众,万一真给隔离了,好多事情不方便。
阳光眼巴巴的看着小可,可怜兮兮的说:“小可,你不会把我送过去吧,我不想被关黑屋子。”
“行了别耍了,”小可推开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温度计塞进阳光手里,“再试试表,要是不烧了再说。”
“你说,要是我真非典了,你是不是就一家伙把我推一边去,任我自生自灭啊。”
“是,我一会儿就出去买84消毒液去,等120把你装走了我就大扫除。”
“小可……”
“哦对了,我还是从现在起就离你远点,今天起,你睡沙发。”
“小可……”
忝着脸凑过来,阳光抻着脖子磨磨唧唧的说:“过来帮我看看,脖子里怪痒的,不知道什么玩意。”
小可皱着眉头凑近:“我看看,没事啊,不红不肿的。”
“不会吧,真的痒,你再近点。”
又凑过来一点,脸紧紧的贴过去:“没事啊,靠,你脖子脏的,几天没洗,都味儿了。”
那人也不说话,小可有点奇怪的抬起头,没防备间,带着中药味道的一张嘴密密实实的压了下来。
“得了,”偷袭胜利,阳光眉飞色舞的打了个响指,“到时候咱俩一块儿隔离,还能在病房里演一出风雨同舟病房情。”
消受不了阳老师的卖力演出,感冒病毒纷纷败阵,温度计清清楚楚的显示着36度7,小可欣喜的看看,俯下头去,狠狠的亲在阳光的嘴边。
缠绵悱恻的言情剧正要倾情上演,主要演员都已经赤膊上阵,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敲门声一般都爱选在这个时候响起。
No。53
小可:“你看你爸你妈,这幸福莫非还有保质期啊?”
阳光:“你听我妈说的那么悬,其实他俩早就不合,我爸爱吃大蒜,我妈闻见就头晕。咱俩没事儿,都是臭豆腐命。”
停止还是继续,这是个问题。
阳光气喘吁吁的拉紧小可,“甭管他,肯定是收水电费的,咱们就当没听见,敲一会儿他就走了。”
小可连话都舍不得说,奋不顾身的埋头苦干着,舌头敏捷的一滑,阳光忍不住,一丝呻吟顺着嘴角溜了出去。
敲门声愈发的激烈,间或夹杂着一个小可挺熟悉的女声:“阳光在家么……有人么……开门啊。”
“坏了。”阳光一激灵,阴茎生生碰在小可牙上,却连喊疼都顾不上,立马的抽了出来。
“小可,好像是我妈来了。”
操,俩人同声低吼,立时疲软。
小可连滚带爬的下了床,随手抓过牛仔裤套在身上就要往外冲,阳光眼疾手快的抓过桌子上那件t_shirt扔过去,趁着小可往外跑的功夫,忙里偷闲的感慨了一番自己的出色眼光。
嘿嘿,别说,小可穿上,还挺显腰身。
整理好衣服,用最后三秒钟做了个深呼吸,小可终于以大义凛然的姿势开了门。
“小……小可,”曾经那么端正大方的阿姨,现在连说话的声音都打颤,她紧紧的攥着小可的手,声音抖的一塌糊涂,“你……阳光……你们……他……他到底怎么……你……”
小可脑袋“嗡”的一声响,平时看来的听来的胡思乱想编出来的所有那些个棒打鸳鸯的故事一股脑都蹦了出来,溜洋片一样在脑子里闪,他迅速把人拉了进来,顺脚踢上了门。
一挫身,他“扑腾”就跪在了地上。
以前也曾经设想过这场景,当时就琢磨说如果真不幸被老人家知道了,自己什么都别说先跪下给人家郑重道歉,毕竟人好好一个儿子让自己带成了同性恋,不磕俩头实在说不过去。可有些事情就是说来容易做着难,以前看电视,见人家“腾”的一跪,又脆生又爽快,真的做了才知道,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许是下的力气狠了,两个膝盖骨磕的生疼,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阳光妈妈被小可干净利落的动作镇住了,本来气就没喘匀实,这下子更是上气不接下气。阳光在屋里听着动静不对,也不敢装病了,连忙的从床上爬起来,一看,吓傻了。
小可摇摇欲坠的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卧室门口,自家老妈撑着门勉强站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你……你……你……”。
三步并两步的冲过去,先把小可从地上拉起来,小可贴着他直打哆嗦,嘴里还颠三倒四的说着什么“别怪他,都怨我”之类的话。阳光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门口的人,粗声粗气的道:“妈,跟你说多少回了,以后上楼慢着点,气喘匀实了再说话,有你这么吓唬人的么?”
可怜的妈妈“你……你……你”了半天,终于完整的崩出来一个句子:“我……我就是想问问你病好了没,小可有没有被你传上,谁知道他怎么就……”
“你也是,听也听得出来,她就是气喘,你以为真是让你气的啊?”顺手把臊的满脸通红的那个人提溜到沙发上,摞起了他的裤腿,“看这磕的,我说你傻啊,那是水泥地。”
碗口大的两块乌青,轻轻碰一下,小可就呲牙咧嘴的一声低喊,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又不好意思的闭上嘴。
故作轻松的推开阳光,他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笑着,边说边往厨房溜。
“阿姨您快坐,我没事儿,您坐,您歇着,我去给您倒水去。”
“行啦,”阳光一把拽住他的后脖领子,“我妈肯定早知道了,你还躲什么躲。”
阳妈潇洒的一挫身潇洒的坐在沙发上,顺便把小可也拉到身边,边审视着他的膝盖嘴里边数落着:“你这孩子就是实在,你跪什么,就是真打上门来,我也得先收拾自家这个啊。”
阳光得意的乱笑:“那他还不得难受死,是吧小可,打在我身疼在你心啊。”
传统的分工方式依然延续:阳少爷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瓜子看电视,小可一瘸一拐的在厨房帮着烧菜。边洗着西红柿,边小心的观察着,他不敢抬头,不会这么顺利吧,老天爷怎么这样眷顾自己。他偷偷的瞄一眼丁丁当当切菜的阳妈妈,轻轻的吁一口气。
“小可,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其余没事,别多心。”
眼角有点潮,小可伸手抹一把脸,声音有点哽。
“阿姨,你真的……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么?”
“生气?”搅拌着碗里的鸡蛋,阳光的妈妈头都不抬,“阳光十三那年,他爸爸就走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过,可从没放弃过再找一个人,两个人相扶持,总好过一个孤单单。”
“阿姨你……”
“阳光跟你说过么,他爸爸,当年还是我学生呢。”
小可的嘴张成了一个O,傻乎乎的盯着锅盖。
老天,那可是20多年前,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杨过和小龙女。
“那时候还是文革,我们家成份好,我大三的时候进了学生会,没多久就成了他们班辅导员,他才十九,满脑子的理想主义,那年,他去天安门参加运动,被捕了。”
小可听的两眼放光,陈年的老八卦,政治,革命,热血,青春,过去的闪亮的日子,熠熠生辉。
“学校要开除他,老师们都知道冤枉,没办法,不敢说话,他放回来,档案里厚厚一叠罪证,搬不动挪不走。没人敢理他,我收留他了。”
小可满眼的崇拜,他听父亲说过那段岁月的故事,人人自危的时刻,想想自己这段日子挨的白眼,更是感慨万千。
“我一毕业,我们就结了婚,那是77年,天安门事件还没平反,我找上他,谁都骂我不开眼,结婚那天,我爸妈连脸都没露……”
阳妈妈满脸的怅然,手微微的抖着,几滴蛋液洒落在身上。
“那……后来呢?”
“78年他平了反,那年九月又上了大学,后来就是你知道的啦。”
这么美好的故事,为什么不能是happy
ending?
“他和惠惠好,知道以前那些事情的人,人人都骂他陈世美,我没说什么,阳光他姥姥那年刚过世,操办完丧事,我们俩就离了婚,幸福这东西,打不得马虎眼。”
“阿姨,你……你后悔过么?”
“怎么不后悔,那时候我们俩攒钱买了一万块的国库卷,他带着惠惠闯海南,我不放心,死乞白赖把钱都塞给了他,现在想想,真该留下一半,就能送阳光去学小提琴了。
搅拌均匀的蛋液倒进锅里,迅速膨胀成金黄的炒蛋,小可眼疾手快的递过去切好的西红柿,锅铲翻转间,香喷喷的味道溢满厨房。
“行了,下个菜你炒,我指导你。”
No。54
政治和经济学的关系就是:哪怕再牛逼的政治家都离不开钱。——小可某学生的课堂笔记
酒足饭饱,阳光的妈妈忽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拉着小可阳光团团坐下,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阳光先就不耐烦了,百无聊赖的打个哈欠,懒洋洋道:“妈,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说,我们俩这还有事儿呢。”
狠狠白他一眼,阳妈妈的羊脂白玉手指头就点上了他的脑门:“我说的可是要紧事情,你别不当回事。”
叹了口气,转身温柔的对着小可说:“也别太多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阳光撇撇嘴:“偏心。”
事情很简单,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又很复杂,缠乱了两个人的心。
下学期的课程表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