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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对周群说道:“你也不必为我担心,与我有缘之人自然会留在凉州,与我无缘之人,即便能够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与其让他整天行尸走肉一样的在凉州地界上晃荡,还不如将他送回到熟悉的地方去。”
他这话本来是平心而论,但听到周群的耳朵里,难免有些各安天命悉听尊便的无奈感。这又一次让他打抱不平起来:“卫伯儒跑遍了大半个汉朝,才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如果便宜了别人,或者任由他们自行离开,难免太对不起那一番心血了。”
他说的那一番心血,自然是苏宁的筹谋,而在苏宁听来,却像是在说卫觊的奔波之苦。
对于他的付出,苏宁也只能点头表示肯定。毕竟两人之间还没有多深的交情,他就可以为自己跑遍大江南北。这种情意,当然是不能辜负的。
“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留住他们的。绝对不会让卫兄白费力气。”
周群闻言,稍显尴尬的笑了笑。老师似乎没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这也不要紧,只要老师不再保持那种消极的态度就好。
他们师徒之间的交流,经过这件事之后又扩大了一个范围。无论是学问中的疑惑还是生活中的困难,他们两个年龄相仿,然而实际却相差三四十岁的人,都会时不时聚在一起进行一番交流,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情谊,竟然成为这拨人之中最好的。
几天之后,苏宁成为倒数第二批离开洛阳前往凉州的人。在他的身后只剩下还没有完成工作交接的曹操和刘洪。
有趣的是,在送别他们的时候,曹操竟然又摆出一副依依惜别的深情,眼泪鼻涕哭了一个稀里哗啦,弄得苏宁都想大喊一声:“鲍国安老师,你再哭妆就花了。”
当然,他这话最终没喊出来,其实就算喊出来也没人能听懂,最多被人当成呓语。
其实,曹操今天的情绪与之前的并不相同。他送别别人的时候,或许只是逢场作戏,但送别苏宁的时候,却是真的有些情绪失控。
苏宁对他而言,算是很难得的知己。然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一些事情,却连这个知己都不能告诉。
曹节已死,宦官势力受到了沉重打击。虽然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在临死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接班人,但是曹操依旧觉得,这是对付他们的最好机会。
张让和赵忠这两个接班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追随老家伙而去,那么整个太监势力很可能会陷入权力争夺。如此以来,像他和袁绍这里有志于铲除宦官的人,便有机会将整个宦官势力连根拔起。
所以辞别苏宁之后,曹操回到府中就是大醉三天。他不是一名合格的刺客,所以在动手之前要先壮壮胆儿。
当然,这只是心理作用,当他酒醒之后,其实也没觉得自己的胆子比平时大多少。但他还是咬着牙,趁夜摸进了张让的府宅之中。
略显惊险的躲过几名巡逻的护卫之后,这位刺客行当的业余爱好者,终于成功的摸进了张让那老贼的卧室。只见他拔出自己的匕首,狠狠的朝被窝里捅了下去。
随后就是啊的一声惨叫,鲜血从伤口中迸射而出,险些喷了他一脸。
当然,即便是真的碰上了,他也不会在乎,因为他的计划成功了。曹节接班人中的张让已经被他成功刺杀。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就在他兴奋的拔出匕首,准备连夜前往赵忠家里继续行刺的时候。却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刚才的那声惨叫,声音未免有些尖细,感觉像是个女子的声音呢!
他赶紧转身掀开被褥一看,那里面躺着的,竟然是张让的小妾。而老迈的张让听见那一声惨嚎,正带着家丁护卫风风火火的向这边围拢而来。
曹操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他只感觉今天真是晦气,想不到那老太监还有让小妾暖床的习惯,真后悔刚才应该仔细查看一番再下手。
然而后悔终究是没有用的,为今之计,面对汹涌而来围捕他的家丁护卫,曹操唯一的选择就是杀出一条血路,趁夜夺路而逃。
于是他鼓足血勇之气,冲出去就与人搏斗起来。还好他身手敏捷,平日里营养也算跟得上,不会被夜盲症所牵累,即便不借助灯光,他也能看清楚对手的出招方向。
撂倒几个家丁护卫之后,曹操顺利的抢到了一把长兵器。那是一把长戟,原本是一名武艺还算不错的家将所用,如今却在曹操投掷匕首,将那名家将射死之后,成了曹操手中的武器。
曹操的气力连二流高手都算不上,他知道使用这等长兵器会更快的消耗自己的体力。除非他敢在体力耗尽之前就杀出一条血路,否则今天必然葬身于此。
在这等生死攸关的局面逼迫之下,曹操身上那股好勇斗狠的气息终于被逼迫出来。他舞动长戟,状若疯狂的冲入庭院之中。这期间他连对手的位置都没看,只是一味的舞动着手中兵器,驱赶着试图靠近的敌人。
由于他舞动武器的频率很高,四周包围他的家丁护卫们,都找不到空隙冲他下手,反而被他状若猛虎的冲击驱散开来,让他在不久之后就冲到了院墙旁边。
狡猾的曹操终于看到了逃生的希望,他将手中的武器狠狠的丢向追逐他而来的护卫,自己则纵身一跃翻墙而走,直奔北城门而去。
张让见到刺客成功逃走,当即气急败坏的下令追击。于是就在这已经宵禁的洛阳城中,瞬间引发了一阵不可忽视的鸡飞狗跳。
在城门楼子里值夜的刘洪,很快就在手下的提醒中观察到了这一点。
曹操跑到城门处时,他也刚好认出曹操,当下便猜到是这混球又惹出了什么麻烦。不过他们这几天的交情突飞猛进,想要他刘洪见死不救,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开城门!”刘洪知道夜间打开都城城门的后果很严重,更知道私放曹操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那么做了。
他不光要放走曹操,还准备和他一起逃命。
手下的兵卒们得知这一情况之后,纷纷劝阻于他。但他执意如此,以至于有些兵卒立马改变立场,要求和他一起亡命天涯。
但刘洪却拒绝了这个提议。他说道:“我本是大汉宗室,承蒙陛下错爱,唤我一声皇叔。即便今夜逃亡而去,家中子弟也不会轻易受到牵累,但你们却与我不同,为了家中父母兄弟着想,还是不要跟我走了。”
最终,城墙上的兵卒们满含热泪,送走了他们这位和蔼可亲的长官。
但他们刚逃出去没多远,张让的追兵就冲了过来。他们一部分人马不停蹄的追击而去,另外一部分人则登上城墙,询问究竟是哪个混蛋竟然胆敢夜开城门。
兵卒们面对穷凶极恶的宦官爪牙,不得不以实相告。于是张让立刻下令,抓捕曹操的帮凶刘洪。并且派人包围了刘洪的府邸。
带头的几名宦官爪牙,原本还想冲进去,却被里面的奴仆一声呵斥:“此乃当今皇叔府邸,尔等安敢造次。”就给吓了回来。
张让心里也很清楚,单凭私放曹操的罪名,无法公然要了刘洪的性命。但他可以私底下杀了他,亡命之路上,毕竟会有很多意外会发生。
既然已经萌生了这样的念头,那就不能对他的手下,对他的家人动手,否则就过于展露行迹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给反对者们留下太多攻击的借口。
基于这样的想法,张让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了追击当中去。
可怜的算圣刘洪已经年届50,竟然突兀的受到这等连累。他抱着马脖子一路狂奔,终究还是被追兵越追越近。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随时都可能消失,甚至已经开始思索遗言该怎么写。虽然他一生的遗憾倒是有不少,但近期最大的一个,似乎就是已经踏上凉州路,却无法在凉州,看到那些精深的学问了。
这让他倍感惋惜,于是他对曹操说道:“孟德啊,老夫老了,跑不动了。你且帮老夫给苏宁带一句话,就说我这辈子,恐怕是无缘见到那些精深的学问了。但愿来生,还能有机会在凉州会面。”
曹操听了他这番话,不禁掩面痛哭,随后连声呼道:“是我连累了你,是我连累了你!”
刘洪却像长辈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人固有一死,今天我就要知道,我的这一生,究竟是泰山还是鸿毛了。”
说罢,这位年迈的学者竟然拨马转身,抽出佩剑,挥舞着向追兵冲去!
曹操见状,心中纠结不已。让他回去和刘洪一起与追兵决一死战,他可没有那个胆量。但是就这样只身逃走,他又觉得对不起刘红的慨然赴死。
这时他突然想起那个胆敢在崔琰面前弹出利爪,向对方发起武力威胁的苏宁。如果他在这里,或许状况就会有所不同吧。
于是曹操仰天长啸,大喊三声:“苏宁!苏宁!苏宁!”
话音未落,就见一白袍小将,手执长枪,纵马而来。
曹操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按照常理来讲,苏宁已经离开此地三天有余,恐怕已经走出不远的路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说真的是上苍显灵,他由于什么原因而耽搁了行程,所以一直滞留在此,恰巧碰到了他们落难,所以特意出来相救。
如此说来,真是天不绝我曹操啊。
然而他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只见那名白袍小将,一路纵马向前,直追到算圣刘洪旁边,大声问道:“敢问长者,可是要投奔凉州苏有朋?”
刘洪早已立下死志,此刻正是满腔热血,想要在临死之前拉上几个垫背的,哪里会有多余的精神去应对他的询问。
见他并没有反应,那白袍小将只好又问了一声,这台终于钻进了算圣刘洪的耳朵里,并顺利的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的确是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