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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望克制住满腔怒火,点点头道:“你说吧!什么奇怪?”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已经快攻到城下了,为什么城头上的投石机依旧没有发射?”
完颜宗望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但这丝疑惑压不住他心中的怒火,他冷冷道:“他们搞什么鬼,上城不就知道了吗?”
完颜宗望战刀一挥,大吼道:“给我攻城!”
宋军的床弩虽然暂时消灭了投石机的攻势,但它无法阻挡三万余大军的进攻,随着金军大营中催战的鼓声加快,四座方阵的士兵奔跑起来,铺天盖地地向城池冲去。
护城河上铺满了木板,早已失去了阻碍的功能,一架架云梯和巢车越过护城河,轰地搭在城墙之上,数以万计的金军士兵如蚁群般攀梯而上,一手攀梯子,一手执盾牌,口中咬着战刀,奋力向上攀爬,城头上箭如雨下,石块滚木如冰雹般砸下,一片片士兵被砸中射中,惨叫着跌下城去......
李延庆眯着眼睛望着城下的敌军,两万军队除了五千后援外,一万五千军队都进入了三百步内,时机成熟了。
李延庆回头令道:“投石机发射!”
曹性早已憋得快像震天雷一样地爆炸了,李延庆这个命令就像点燃了他的火信,他立刻嘶哑着声音大吼,点火发射!”
宋军蓄势已久的反击骤然爆发了,四十个黑色的圆球腾空而起,圆球上冒着青烟,直向城下一万五千余人的头顶上飞去,金兵们都仰着头,奇怪地望着这些圆球,它们明显不是石块,这会是什么?
但金兵从来没有想过他们面对是什么样的恶魔,这个恶魔自从一百多年前出现在战场上开始,一直表现得不温不火,直到李延庆到来后,它们才终于露出了自己狰狞的本色。
当四十个冒着青烟的圆球落入了密集的金兵队伍之中,眨眼之间,只见金兵队伍中数十道炽热的亮光迸射,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大片大片的士兵被炸飞,粉身碎骨,血肉和残肢四散飞射,大股黑烟腾空而起,原本密集的士兵平空消失了,碎骨碎肉铺满了大地,还有大片的士兵被活活震死,整个战场上硝烟和血腥之气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爆炸波及数里范围,死伤达数千人,整个战场都呆若木鸡,只有战马被惊得不停长嘶,拖着炸死的骑兵亡魂奔跑,长长的鬃毛在硝烟中飞扬,俨如地狱来的鬼马。
完颜宗望尽管是在五百步外,但他依旧被强烈的气浪掀翻落马,耳朵里嗡嗡一片,什么也听不见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跪在地上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捂着头大叫道:“长生天啊!”
四十枚震天当场便炸死了两千余人,更多的是受伤者,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但李延庆等待现在才下令,绝不仅仅是一次冲锋,他要让那些强壮的金兵永远记住,宋人虽然没有他们野兽般的杀气,但却有他们没有的智慧,杀人不一定要靠刀,靠头脑一样能成功。
“再发射!”李延庆语气坚定地下达第二次命令。
又是四十颗震天雷腾空而起,向城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金兵头上飞去,四十枚震天雷再次爆炸。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将大地都颤抖了,死亡的恶魔在咆哮,它喷射着烈焰,夹杂着淬毒的铁砂和铁片,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战场上无论是城头上还是远处观战的金兵,都跌跌撞撞站立不稳,或捂住耳朵尖叫着跪倒在地,当第二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卷上天空,金兵的两个方阵已经消失了,八十颗震天雷内的黑火药连续集中爆炸产生的威力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五千名战场上渤海士兵成了这头战争恶魔的祭祀品。
尚未受伤的金国士兵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大喊大叫,不顾一切地调头奔逃,争先恐后地向大营逃去,两万大军兵败如山倒,只可惜宋军无法开城追击,但就是这样,宋军还是感到了极大的鼓舞,城头上一片欢腾。
但八十枚震天雷爆炸带来的连带效果却是李延庆没有想到的,站在数里外远远观战的完颜阿骨打也出现了意外,巨大的爆炸声使金兵的战马纷纷受惊,嘶叫着不顾一切地向东奔跑,拉拽大平台的八十匹挽马也被强烈的爆炸声惊扰,一反平时的温顺,它们被惊得稀溜溜暴叫,调头便狂奔。
木台被群马牵扯得一阵剧烈晃动,右边的木轮离开了地面竟倾斜起来,而正好站在木台边缘观战的完颜阿骨打措手不及,竟从木台上摔落下去,紧接着,十几匹调头的战马直接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后面的大臣顿时慌了手脚,一起冲上来大喊:“狼主!陛下!”
.......
第六百一十章 宋金争燕(五)()
金兵第一天的攻势便被李延庆用八十颗震天雷炸回去了,炸死近五千人,受伤两千余人,李延庆心里也很清楚,金兵对燕京城势在必得,暂时受惊回去,过两天还会卷土重来,那时他们可能就有了防御震天雷的方法。
李延庆不敢松懈,他吸取了这次存物不当的教训,险些被金兵的火球烧毁了军资,他立刻下令将所有军品撤离到距离城池两百步外。
但种师道却十分赞赏李延庆刚开始时隐忍不发的谋略,入夜,种师道在一队骑兵的簇拥下巡查城内情况。
他们来到东城下,正好看见数千士兵正在忙碌地搬运粮食,将沿城一带民居都空出来,考虑到城内民众的抵触,李延庆并没有下令拆除房舍。
凝视良久,种师道心有所触,便回头对兄弟种师中叹道:“攻下燕京,我最多说他是一员勇将,但他今天能谋定而后动,这就是名将的素质了,我总算没有看错人。”
种师中点点头,“关键他还是文官,更是难能可贵,这一战他在金人中有了震慑,兄长为何不推荐他来镇守燕京府?”
种师道沉吟一下道:“其实我更希望他镇守太原府,要想继承河东军,必须得在太原府呆上几年才行。”
“可是姚平仲在太原府,恐怕李延庆机会不大。”
“这件事再说吧!”种师道目光有些黯然,他也知道朝廷之事不是自己能决定。
这时,一名士兵沿着上城甬道飞奔而来,在种师道面前单膝跪下道:“启禀大帅,李统制有紧急情况要禀报,请大帅上城!”
种师道一怔,催马便向城头奔去,不多时,他和种师中先后上了城,却见李延庆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远处金兵大营,不知发生了事?
“延庆,有什么急事?”种师道大步走上前沉声问道。
李延庆连忙躬身行礼,“启禀大帅,卑职发现金兵有异动!”
种师道也吃了一惊,顾不上多问,锐利的目光立刻向远处金兵大营望去,虽然是夜间,但月光皎洁,一些重要的标识还是能看清楚,种师道也发现了,金兵军营的大旗没有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宋军大旗,只见大旗在头顶猎猎飘舞,风势很劲,不可能对方的旗帜却贴在旗杆上,只有一个解释,大旗被摘下了。
为将者都知道大旗摘下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要退兵了,不管是用空城计也好,还是故意迷惑敌人也好,别的东西可以不管,但军旗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留给对方糟蹋。
“大帅,会不会是敌军欲擒故纵,故意退兵,吸引我们出城?”种师中在一旁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可能,最好派人去探查一下。”
种师道看了一眼李延庆,李延庆立刻道:“卑职已经派斥候营出去了。”
种师道赞许地点点头,又道:“今晚恐怕要辛苦你一下,将金兵的动静盯紧了。”
“卑职遵令!”
李延庆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以金兵攻打临潢府的韧劲,绝对不会一次攻城受挫就偃旗息鼓撤退,何况还有他们的皇帝也在观战。
他很清楚金兵对燕京城的渴望,他心中有一丝明悟,如果不是敌军故意欲擒故纵,那就是一定是出大事了。
........
燕京城以东的官道上,十万金兵正在缓缓撤退,大木台并没有撤掉,但已经不再由马匹拉拽,而是由三百六十名强壮的士兵扛在肩头。
木台的大帐有两顶,一顶是军机大帐,另一顶便是完颜阿骨打的寝帐,此时十几名重臣默默坐在军机大帐内,谁也没有说话。
这时,寝帐内忽然传来了哭声,十几名大臣浑身一震,泪水都忍不住流了出来,完颜宗弼奔出来,哭倒在地,“父王....父王去了!”
大帐内顿时哭声一片,完颜娄室颤抖着站起身,走出大帐喊道:“全军举哀!”
........
大宋宣和四年,金天辅六年,八月,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在攻城燕京城被惊马所伤,于当晚不治驾崩,临终前传位给四弟完颜吴乞买。
完颜阿骨打临终前下令停止攻打燕京,全力灭辽,大军随即班师返回黄龙府,但攻打宋国却是金国早已定下的国策,完颜吴乞买随即命令大臣辞列和曷鲁为正副使前往汴京和宋朝谈判,争取在谈判桌上获得燕京府的最大利益。
得知东路宋军在燕京保卫战中击败了金兵,金国天子也在激战中受伤驾崩,金兵被迫撤出燕地,这个战报极大地满足了天子赵佶的虚荣心,赵佶欣喜之极,随即下旨兑现了他的承诺,册封种师道为广阳郡王。
同时再升李延庆一级为正四品正奉大夫,同时加封其为保胜军承宣使。
之前李延庆被封为权雄州刺史,那只是一个临时官职,因为他品阶不够才暂任此职,对李延庆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
而承宣使是正四品官衔,属于李延庆的正式官职,虽然它也一个虚衔,只是一种名誉官职,不过这个承宣使头衔对李延庆却有另一层含义,代表他可以以文官身份单独统兵出征了,而不再以副将或下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