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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兆军行一礼就匆匆走了,张吉也将借口要调运钱粮先走一步。
官房里就只剩下曾秀麟和许庆微两人,许庆微小声道:“府君要小心这个张吉啊!”
“我早看出来了,此人胆小怕事,更重要是他不是蜀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要不要把他控制起来?”
曾秀麟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把他逼急了反而会将他到李延庆的阵营,这样吧!派人去监视他,如果他真有背叛我的意图,再抓他不迟。”
“卑职明白了。”
停一下,许庆徽道:“卑职担心我们征收抗金军费一事被李延庆知晓,他就会发现里面的漏洞。”
曾秀麟摆摆手,“这个无妨,他不知道我们究竟征了多少,光凭猜测是没有意义的,只要把账册封存好,随便他去说,我们不承认就是了。”
许庆徽竖起大拇指,“还是府君高明,早早把各州县的账册收到成都府路封存,让李延庆发现问题也找不到着力之处。”
曾秀麟得意地捋须一笑,“我进入官场的时候,他恐怕还没生下来,居然想和我斗,他还太嫩了一点。”
“卑职建议派人跟踪他们,了解他们一举一动。”
曾秀麟冷冷哼了一声,“这个不用你说,我早已经派人跟踪他了,不光是他,京城来的张御史也要盯住,我怀疑他不是来复核发解试那么简单。”
今年春天的科举出了一件事,梓州有两名考生学识水平极为低劣,不仅书法粗陋,诗考甚至还交了白卷,结果当然是名落孙山,不过这件事最终却传到天子赵构耳朵中,令天子震怒,月初他下旨令侍御史张山带着两名监察御史赶来梓州复核去年发解试的情况,显然是怀疑梓州发解试作弊。
张山也是御史台的老官了,李延庆出任侍御史之时,他时任监察御史,曾跟随李延庆去河北调查战备不力一案,赵构让他这时候来巴蜀,却是另有深意。
风云聚会巴蜀,李延庆要解决军费不足问题,准备改革盐茶专卖,太上皇赵佶为了打压李延庆,暗中挑唆曾秀麟削减支持陕西路的军费,曾秀麟为了个人利益也积极响应太上皇。
赵构则为了对抗父皇插手朝务,更加需要李延庆的支持,同时也要打击父皇对地方官府的渗透,他全力支持李延庆铲除曾秀麟,作为回报,便支持他对巴蜀实施盐茶酒榷卖改革。
四方势力在巴蜀暗斗,使巴蜀风云际会,隐隐已有山雨欲来之势。
这天下午,张山坐着马车和往常一样前往梓州考试院复核考卷,当马车刚刚在大街上转弯进入一条巷子时,车门忽然开了,挤进来一名黑衣男子,顿时吓了张山一跳,“你是什么人?”
来人抱拳微笑道:“张御史不必紧张,在下燕青,是李经略使帐下斥候营统制。”
“你是李经略的人?”
“正是!”
张山听说是李延庆的人,他顿时一颗心放下,这时,燕青取出一封信递给张山,张山打开信看了一遍,又问道:“经略使现在哪里?”
“他在目前合州调查秋收情况,准备随时杀回成都。”
张山点点头,“你回去告诉李经略,可以从抗金军费税着手,成都府路有不少官员向朝廷告状,官家也很关注这件事。”
“但现在问题是,我们在成都府路没有可信赖的地方官员。”
“这个不是问题,我已经给李经略准备好了。”
张山从马车取出一个纸袋递给燕青,“这里面是三名官员的资料,这三人都可以用。”
“多谢张御史!”
燕青接过纸袋,又问道:“御史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别的就没有了,你转告经略使,请他务必谨慎小心,曾秀麟在巴蜀势力太大,光曾家就有上千名武装家丁,若被曾秀麟嗅出味道,他会狗急跳墙的。”
“我记住了,张御史自己小心,已经有人在暗中监视。”
说完,燕青直接从马车跳上旁边的院墙,闪身便消失不见了,张山顿时吓一跳,谁在监视自己,他连忙探头向马车后面望去。
第九百三十二章 人心难测()
李延庆离开成都府已经七天了,而发往京兆府的钱粮也在五天前由八千厢军护卫下启程了,成都府官场这几天也恢复了平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暂时结束了,至少在新年前不会有什么问题。
黄昏时分,通判许庆微匆匆赶回家中,他要换一身衣服,晚上,成都大盐商刘大膀儿要请他吃饭,当然也是要给他算一算帐,这一年他该分得多少钱?
许庆微是茂州汶县人,政和十一年进士及第,一直便在蜀州为官,三年前从老家茂州通判升为成都府通判,他跟随曾秀麟已快十年,算得上是曾秀麟的心腹,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许庆微刚回到府中,看见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便知道家里有客人在等自己,临近年关,他的客人特别多,基本上都是各家商人来拜访他,成都府衙的各种开支都是半年一结帐,六月结帐一次,然后十二月结帐一次,所以在结帐前的两个月,各大商家的东主都跑来了。
不知今天又会是谁?不过现在过来似乎早了一点,至少要到十一月下旬来才有意义。
许庆徽刚走进家门,他的妻子林氏便快迎上来,“老爷,有客人找!”
“我知道,让他们改天再来,我晚上还有事。”
“老爷,不是商人,说是关系到我们身家性命。”
许庆徽愣住了,这是什么话,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半晌问道:“人在哪里?”
“在外书房!”
许庆徽想了想,便快步向外书房走去,刚走到门口,便见一名年轻文士从房间里走出,很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请问阁下是。。。。。。”
“在下曹叶,川陕经略府主薄。”
许庆徽顿时想起来了,一直跟随在李延庆身后那个年轻人,他顿时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心中惊疑不定,“你。。。。你有什么事?”
“许通判不必紧张,在下来是谈一笔生意,就算买卖不成,但情谊还在嘛!”
许庆徽心中稍稍平静,回头让妻子把大门关上,又嘱咐一句,“让管家去一趟德庆楼,刘膀儿在那里等我,就说我身体不适,改天再和他喝酒。”
他妻子满心疑惑地走了,许庆徽又一指书房,“我们进去谈。”
两人走进书房,书房角落还站着一名身穿随从服饰的男子,戴着一顶大斗笠,腰佩宝剑,估计是曹叶的随从保镖,许庆徽走进书房便道:“我丑话先说在前面,让我背叛曾知府,我恐怕办不到。”
“为什么办不到?”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许庆徽猛地回头,盯着站着墙角的随从,眼睛慢慢瞪大了,只见随从负手从墙角光线暗处走出,慢慢摘下了斗笠,相貌一下子清晰了,赫然正是李延庆。
许庆徽呆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李经略不是。。。。不是在梓州吗?”
李延庆微微一笑,“那是另一个‘李延庆’,你眼前这个才是货真价实。”
“啊!”
许庆徽惊呼一声,曾秀麟一直派人盯着李延庆的动向,原来。。。。原来那个是假冒的,真正的李延庆已经潜回成都府了。
李延庆坐下,一摆手笑道:“许通判请坐!”
许庆徽双腿发软,无力地坐下,整理了好一会儿心绪,这才问道:“不知经略使找我有什么事?”
李延庆笑道:“连杯茶都没有,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许庆徽连忙起身出去叫茶,片刻,他妻子端了一壶茶进来,给许庆徽使个眼色,许庆徽又跟她出去,“出什么事了?”
“管家出不去,前后门都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不准我们家任何人出门。”
许庆徽顿时明白了,李延庆是怕自己派人去给曾秀麟通风报信,他心中叹了口气,“不能出去就算了,等他们走了再说。”
“老爷,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是朝廷命官,他不会乱来的。”
妻子忧心忡忡走了,许庆徽这才走回书房,坐下问道:“经略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李延庆放下茶碗,不慌不忙道:“我需要抗金税的所有账簿。”
许庆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李延庆果然是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他连忙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账册,账册应该在各州官衙,经略使找我做什么?”
李延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问道:“嘉州峨眉知县许庆安是你胞弟吧?”
“没错,他是我的兄弟,他出了什么事?”
李延庆将一份文书扔到桌上,“这是你兄弟写给御史台的举报信,举报曾秀麟巧立抗金税名目,搜刮百姓,中饱私囊,时间是今年二月,你自己看看吧!”
许庆徽摇摇头,“他虽然是我兄弟,但这件事是他擅自所为,与我无关。”
“是吗?”
李延庆眼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可你兄弟亲口告诉我,是你让他写这份举报信。”
李延庆又取出一封信,在许庆徽面前晃了晃,“这是你写给兄弟的亲笔信,里面的内容就是要他举报曾秀麟,如果这封信落在曾秀麟手中,你觉得他会怎么收拾你?”
许庆徽面色刷地变得惨白,他没想到兄弟那边什么都招了,他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延庆微微笑道:“你不用担心,刚才曹叶不是说了吗?我们来是想和许通判谈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
李延庆紧紧注视着他,目光变得肃然起来,“你助我扳倒曾秀麟,我向官家推荐你为成都知府,许通判,这不就是你让兄弟告发曾秀麟的真正目的吗?如何,这笔买卖做不做?”
许庆徽叹了口气,“我原来是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