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顺之接过银票一看,眼前一亮:“四万五千两?这钱哪里来的?”
陈迪对唐顺之推心置腹的说道:“老师,若是靠我这个正四品官员的俸禄,八辈子也攒不出四万五千两银子。钱的来路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钱用在正途上!什么是正途,眼下筹建新军打倭寇就是正途!”
唐顺之虽然看不惯严嵩一党把持兵部,却也不是什么腐儒。他道:“恩,有了这笔钱,就可以先招募人马了!不过接下来置办军衣、盔甲、训练、军粮。。。。。。每一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自古以来的精锐之师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俞大猷说道:“大同卫与鞑靼战事吃紧时,也募当地的丁壮。募兵之时每人发给五两银子,之后每月发二两的饷银。这四五万银子,足可以招一万人了!”
陈迪摇摇头:“兵不在多而在精,我打算用这四五万两银子,先募兵两千人。”
俞大猷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什么?两千人!你的意思是每人给二十两银子?”
陈迪点点头:“没错!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军饷给的多,他们才会尽全力为国效命。你再告诉他们,如果殉国,我们会给他们家里一百两的安家费!”
唐顺之来了兴趣:“厚饷养精兵,这倒是与历代兵家的治军之道相符。我倒想问问,招募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精?”
陈迪喝了一口酒:“此次招兵,我定了个规矩,叫七不可招,三可招。”
戚继光问:“三弟,什么是七不可招,三可招?”
陈迪见是戚继光问,自己心中一阵暗笑。如果陈迪没有穿越,三可招、七不可招的募兵规矩可是戚继光首先提出来的。
陈迪道:“第一,在市井里混过的人不可招,第二喜欢花拳绣腿的人不可招,第三年过四十的人不可招,第四喜欢吹牛、高谈阔论的人不可招,第五胆子小的不可招,第六长得白的不可招,第七性格执拗的人不可招!”
陈迪顿了顿又说道:“三可招嘛。第一,臂膀强壮,肌肉结实的可招。第二,眼睛有神,看上去又比较老实的人可招。第三,害怕官府的可招!”
戚继光说道:“这又是为何?”
陈迪道:“二哥你不必问。按照我定下的规矩募兵,保准个个都是好兵苗子!”
唐顺之没说话,仔细的琢磨陈迪的“七不可招三可招”。
良久,唐顺之举起了酒杯:“陈大人,你果然是少年英才!实话讲,我对你认严嵩做义父的事情看不惯。可相处的这些日子,从你的言谈之中我就能看出你是个有大韬略的人!这杯酒,我敬你!”
唐顺之一饮而尽。
戚继光又问:“既然是招兵,总要名正言顺。我们是以台州卫的名义招兵么?”
陈迪本来的想法是除掉苏茂才,裁撤调台州卫的老爷兵们,然后以台州卫的名义招兵。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苏茂才跟他的台州卫所军在帮陈可桢赚钱。陈可桢的钱,在陈迪眼里早晚是他自己的!
那就干脆先不要管苏茂才了!猪养肥了才好杀!等陈可桢和苏茂才他们赚的满盆满钵,自己再寻个机会至他们于死地,收了他们的钱财不是更好么?
陈迪道:“就以台州团练的名义招兵!这支队伍,指挥使为俞大哥,指挥同知为唐老师,指挥佥事为戚二哥。”
所谓团练,在明代是一种乡兵制度。不同于军户,乡兵不世袭。
唐顺之道:“团练制度早在永乐年间就已经被废除。朝廷会同意咱们这么干么?再有,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可都是正四品以上的武官,兵部的人能同意?”
陈迪笑道:“唐老师,别忘了严嵩是我的义父!他现在兼着兵部尚书!要是连这点请求他都不能同意,那我这个义父可算是白认了!”
陈迪早就把编练团练军的事情写成了信,差梁二黑亲自入京交给严嵩。自然,那信中还夹着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要是严嵩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就枉他为官几十年了!
唐顺之恍然大悟,原来陈迪认严嵩作义父是为了实现他荡平台州倭寇的志向!唐顺之心中对陈迪又生出了几分敬佩。
陈迪举起酒杯:“带兵的事情我是外行,你们三位是内行。我只管保证你们的军饷源源不断,至于打胜仗的事情,就靠二位哥哥和老师了!”
俞大猷说道:“咳,别的事情咱不敢说,练兵打仗,咱老俞干了多少年了,行家里手是也!”
俞大猷是勇将,戚继光是智将,唐顺之是多谋军师,这样的组合天衣无缝。
陈迪又对唐顺之说:“招募完新兵后,我估摸兵部拨给咱们的火器也快到了。老师你最好严加操练以前我给你说的‘鸳鸯阵’配合火器。练兵的地点嘛,就别选在台州了。在义乌就地练兵。这事情我会跟巡抚赵文华大人讲。”
唐顺之问:“既然是以台州团练的名义招兵,为何不在台州练兵?”
陈迪意味深长的说道:“台州的这潭水太混。宝剑应该在适当的时候示人。”
第五十五章 影子巡抚()
唐顺之、戚继光、俞大猷带着陈迪的银票出发去义乌了,梁二黑也去了京城给严嵩送信。陈迪的身边只剩下严老管家一个亲信之人。
当然,台州城内还有他的“父亲”陈可桢。
这天中午,望月楼的小二又来叫陈迪,说是陈可桢找他有要事相商。
陈迪在去望月楼的路上,一路都在想如何跟陈可桢再要些钱出来。
那四万五千两银票,仅仅是招募两千兵勇的招募饷。今后还要发月饷,要制办军衣、铠甲,要预备军粮。样样都要花钱。
还好还好,自己有一个当汉女干的爹,虽说不光彩,可这个爹却有钱的很。不从他身上筹钱从谁身上筹钱?
陈迪一到望月楼的雅间,陈可桢便喜不自胜的拉住了陈迪的手。
“儿子啊,上次说的那批货,苏茂才已经送到了各位江浙阔佬手里。现在钱已经全都收齐了!你爹我净赚七十万两!”陈可桢高兴的说。
陈迪哭丧着个脸:“爹啊,你发了财,我却破了财啊!”
陈可桢问:“怎么回事?你破了什么财?”
陈迪唉声叹气:“唉,京里派下来几个官视察台州防务,我想他们既然是京里派下来的,就得好好招待。京里的大人们不都爱打麻吊么?我就跟他们打了一个通宵。谁想到,把爹你给我的五万两银票输了个干干净净不说,还欠了他们两万两银子!打了欠条!”
陈可桢怒道:“你说你小子,小小年纪沾什么不好,偏偏沾上了赌?!唉,就算做了知府也始终还是个孩子啊!十赌九诈,懂不懂?”
陈迪被自己的“父亲”训斥了,他干脆作孩童状,趴在地上哭个不停:“哎呀!我怎么知道他们打麻吊这么厉害?把把糊我!这下可怎么办啊,给严嵩的孝敬钱没了,儿子还怎么争取当浙江按察使啊!呜呜呜。。。。。。我不管,我要做浙江按察使嘛!”
陈可桢又气又笑。气的是自己的儿子一场赌局就输了五万两银子,还欠了两万外债。笑的是真不知道严嵩那群人怎么想的,让这么个半大孩子做台州的知府。
陈可桢一拍大腿道:“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不就是钱嘛,你爹我有的是钱!自古什么债都可以欠,就是风流债和赌债不能欠!一会儿我拿七万银子给你,你拿出两万还了外债,剩下五万孝敬严嵩!”
陈迪一抹眼泪,抱着陈可桢的大腿:“爹,真的么?”
陈可桢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个办法,爹能让他们把赢了的钱吐出来!”
陈迪问陈可桢:“什么办法?”
陈可桢走到雅间的后墙边,拿一柄贴身的匕首撬下了一块砖头。砖头里面放着一本账册。
陈可桢拿出账册问陈迪:“儿子,你倒说说,赢你银子的那些人都叫什么?”
陈迪抽泣着说:“一个是兵部职方司主事唐顺之,一个是山西大同卫都指挥佥事俞大猷,一个是山东登州卫指挥佥事戚继光!”
陈可桢有些奇怪:“兵部的人到浙江来是视察防务,这正常。登州卫和大同卫的人来浙江是做什么?算了,且待你爹我在账册上查一查有没有这三人的名字。若是有,爹去替你把钱要回来。”
陈可桢在账册上一番查找,却没有找到三个人的名字。他叹了口气:“可惜,账册上没有这三个人。那就没办法了,老老实实掏银子还钱吧!”
陈迪好奇的问陈可桢:“爹,你手里拿的账册是啥?”
陈可桢大笑道:“孩子,这东西不是账册,是无价之宝,是免死铁券,是你爹我的护身符!”
陈迪问道:“爹,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陈可桢将账册重新藏入墙砖之后,道:“这账册上,记录着一百多个人名。这一百多人里,有五十个江浙阔佬,这五十人花钱买过东瀛人的货。另外五十人,则是一份官员名单。名单上的官员们都是正七品以上,统统都拿过你爹我的银子!你爹我的银子不就是东瀛人的银子?要是按照大明律来讲,这些人统统都是叛国的死罪!”
陈可桢顿了顿,又说道:“账册上还详细记录了官员们收钱的时间地点钱数,商人们买卖倭寇货物的时间地点价格。这么说吧,浙江商界和官场的大部分人的名字,都在我的账册之中!”
陈迪心中吃惊不小。这样说来,陈可桢岂不是抓住了整个浙江官场以及富商们的把柄?!
陈迪道:“爹,你真是好手段啊,有这东西在手,浙江的官、商两道岂不是都要为你马首是瞻?”
陈可桢道:“哈哈,好儿子,你是一阵聪明一阵糊涂。糊涂的时候能让人诈赌一夜输掉七万两银子,聪明的时候又能看透你爹我的用心!没错,我也是最近才生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