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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鱼这王八蛋一定有问题。
小关暗自忖度:“他本来好像很怕负起这个任务,但现在却二话不说,态度比灰孙子还灰。”
“这是什么缘故呢?”
“哎,莫非是那三道符咒的关系?”
“但难道鳗鱼精竟会对自己人施法控制?”
“她所提及的玉娘子是谁呢?”
“丹血舌剑又是什么邪法?”
小曼扬起桃木剑,往坛案上一拍。
墨鱼身子震动一下,有点儿像在梦中惊醒的样子。他眼睛转处,看见小关,当即皱起眉头:“这小王八蛋在这儿干吗?”
“我要让他见识本门手段,好教他以后死心塌地效忠p自们。”小曼娇娇柔柔地解释。“我不想再等十年那么久。十年之后,我已经是老太婆了,纵然可以驻颜,但有什么用?以师父为例,她虽然永远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到仙逝之时还没有变。但如果她二十几岁时已练成天狐通无上大法,既驻颜又功力倍增,那多么好!”
天狐通这种功夫,原来是可以永不衰老的驻颜妙法,又加上本身功力可以倍增,可怪不得这个美貌的鳗鱼精极之热衷了。
小关付想时泛起莫大同情心:“假如我是美貌女子,为了驻颜之故,我也一定不惜一切,但求达到理想的。”
“只不知我在这件事里面有什么作用?”
“墨鱼呢?他又有什么问题?”
“好吧,我这就动身。”墨鱼颔首:“辛海客那边你应付,别让他找上我缠住我。”
“没有问题,我现在拼着耗些元气,找出他下落之后,定有应付之法。”
“你不能走。”小关突然开口,而且竟是强烈反对口气,墨鱼立即面露杀机,连小曼也有不悦之意。
但小关当然有他的办法:“墨鱼,你这一走,咱们可说不定什么时候才碰头。这本来没有关系,但谁叫你欠我那么多钱?所以你不能撒腿一走了之。要不然我跟你走,你说对不对?”
这话言之有理。
虽然墨鱼大可以付款后硬抢回来,还不妨加上小关的性命为利息,但因小关追讨债务却是天公地道之事。
墨鱼尽管做得出杀人放火、强奸等恶事,可是当面赖债却做不出来。
墨鱼耸耸肩:“钱我一定给,你放心。”
“那么你什么时候给我?”小关立刻笑容满面,笑得很贪婪。
墨鱼搔搔头:“等我回去拿,不会太久。”
“好,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你还欠我五千两,但我希望你带八千两来,因为我还没有这么阔气,用三千两买一块玉牌。”
小关这一招乃是故意当着小曼,爆出翠玉牌内幕。
小曼果然有反应,惊讶地望住墨鱼:“什么翠玉牌?就是你用来搞鬼的那一块?”
墨鱼不敢抵赖,只好点头。
小曼立刻表示十分不满:“看你多粗心大意?那翠玉牌虽然可以整人,但若是落在辛海客手中,他也可以用来整你。你明知辛海客这等人物就在附近,怎可如此疏忽?你已经有一些脏毛落在人家手中,窿道还赚麻烦不够大?”
小关一听歪心便动,好家伙,原来那块翠玉牌可以反过来对付墨鱼,现在他肯多出一万两买回去,我也不卖了。
我非得好好敲他一笔不可,就算敲不到十万八万,至少也要有个三两万进账才行。
他赶紧插口:“鳗鱼精别生气,这事是我不对,因为那时候我迫着墨鱼付订金,他付不出来的话,我就不帮他对付辛海客。也不把李大爷的话传给他。”
“原来如此。”小曼不悦之色消失:“你把玉牌还给他,钱我付。”
“行,我马上去拿回来”
小关接着解释。内容却是一半儿真—半儿假。真的是前—段:“我巳把玉牌埋在那边鸡鸭栏后面空地里。”
假的是:“那二千两银票也放在—起。”
小关又再解释:“我怕墨鱼事后抢回去,所以埋起来。最多一拍两散,总不能白白便宜他。”
“快去拿回来,时间宝贵。我趁机休息一下.等你回来我再作法,以后墨鱼不在,你已有经验,便可在旁帮忙。”
小关立即拔脚奔出去!
他早有了算计,不久便回来,却是—副苦脸:“不得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那翠玉牌呢?”小曼在床上跳落地,衣服齐整,却有一种刚睡醒的美人惺松美态。
“不见了。地上有个坑洞,旁边有只大黑狗,听人说大黑狗邪得要命,它嘴里衔着一只乌,在那儿直打转,然后扒开泥土。看的人还以为这大黑狗想挖个洞埋葬那只鸟,谁知那只乌忽然会动,展翅飞走,大黑狗跟着便倒在洞边死掉。”
小关喘了一口气:“鸟飞狗死都不要紧,但我埋在那儿的翠玉牌和银票,统统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不见J,?”
他的灵感来自当日李百灵看风水时,用奇门术数,叫他出梅庄察看。那次看见一只狗衔鸭飞奔。
小关稍微变化一下,便变成十分诡奇的情节。
如此—来,任何人即使不信,亦不敢不想一下:
墨鱼也已奔入来以及听见一切,大惊失色:“糟糕,莫非是辛海客施法差遣禽畜,弄去了我的元命玉牌?”
“很有可能。”小曼面色也很沉重:“咱们先看看辛海客在什么地方?”
在法坛前,小曼简直变成美丽的女巫。她念了一回咒,烧了三道符,再向那面贵重圆镜连喷七口真气。
镜子忽然射出光华,光线短而强烈,聚而不散。一转眼间变成一片尺半直径的大镜,镜光呈浅蓝色,倒是没有恐怖之感。
镜面上忽然烟云变幻,转动了一会,小曼左手法诀一扬,口中喝一声疾,镜上立刻出现清晰画面。
辛海客那副古怪样子任何人都一望而知。
接着这幅人像消失,镜外光焰明灭几次,然后见那辛海客背着一个小包袱,在一棵古树荫底坐着。
“那是什么地方?小曼娇声询问。
“大概是距此城西北方五十里处。”墨鱼的答话也很奇怪,他凭什么知道?莫非他到过那地方?”
莫非他也在那儿歇过?
小曼的话使小关得到资料推测。
小曼说:“你算清楚才好,镜光变化太快,只要少算一次,或者颜色弄不准,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你放心,我自从出过那回错之后,绝计不敢大意。”
听起来小曼每次施法,无疑都是由墨鱼在旁查看计算方向和距离。
除了这种法术之外,相信一定还有好些功夫绝技,乃是须得两人联手施展才可克竞全功的。
“这就怪不得小曼非得跟墨鱼在一起不可,而目下我小关扮演的角色,是不是将要接替墨鱼的位置呢?”
镜光中的辛海客盘膝而坐,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扁身皮囊,拨开囊塞,猛—呼吸,囊内射出一道幼细红线,直投辛海客嘴巴内。
小关一望而知那道红线乃是血液,但是人血抑是禽畜之血,便不得而知了。
第二十七章 鬼画符
镜光忽然隐去,恢复三寸直径的小圆镜的原状。这时此镜除了看来很名贵值钱之外,它有魔力这一点,外表上半点也瞧不出。
小曼元气必是损耗了不少,所以面色有点儿儿苍白。
墨鱼大有跃跃欲动之意:“小曼,趁他吸了血,正在运功之际,不如赶去施以暗算,一举剪除了这厮,以免后患。”
小曼却持不同意见:“别鲁莽,你的元命玉牌若在他手中,只怕你一走入九里之内,他已发觉。晤,奇怪,那翠玉牌若是埋在泥土里,又是在鸡鸭栏后面那等污秽腥臭之地,辛海客怎能驱遣得动飞鬼,到那种地方取得玉牌呢?”
这疑问自是无人能够回答,小关更加不能。
根本上,他说李大爷告诉他辛海客不见了踪影之事,乃是信口胡扯,却不料辛海客真的悄然离城赶路。
这回误打误撞又弄对了。
“别管那个,给鱼精,我瞧你还是一直瞧着那怪模怪样的老辛为妙。”小关插嘴出主意:“要不然他忽然又跑掉,那可才是真正的麻烦。他奶奶的,只不知道那些银票在不在他身上?”
“哼,这宝镜中的景象,你知不知道我得花多大力气才看得见东西?”小曼不悦责语:“那可以像看画儿一样看个不停?回头我会教你怎样计算方向距离的方法,也教教你在我开坛施法时,你应该怎样做!”
“算啦,这些什么法我可不想沾上边。”小关意兴阑珊:“我好不容易挣一笔银子,指望将来买田地娶妻生子,现在都被老辛那王八蛋弄走,我还有什么劲儿?”
他这种死要钱的思想和作风,连小曼也有点儿顶他不住:“好吧,我先给你五千两放在腰包里,行不行?”
小关马上精神抖擞,眉开眼笑。
他变化得那么快的贪婪样子,连平常人也会觉得不屑齿冷,可以连摔他二十个大嘴巴而不会手软。
至于墨鱼,则简直可以捅小关一百刀才消得气。
小关伸手摊掌:“我这辈子还未见过五千两那么多的银子,鳗鱼姑娘你可没有寻我开心吧?”
现在鳗鱼精的称呼改变为鳗鱼姑娘,显然大大升了级。
小曼拿出一叠银票,抽了五张给小关。小关一瞧全是一千两面额的,顿时欢喜打两个转,喜笑声中又赶紧的揣入怀中。
看他这副德性,连墨鱼也忽然不生气了。
“墨鱼,我有银子脑子就会动了。”小关口气很真诚:“你为何不施法搞鬼,瞧瞧老辛有什么反应?说不定有些什么好处,谁知道呢?”
墨鱼眼睛一亮:“好主意,看来以后我要多给你银子才行。”
小曼沉吟—下:“本来是好主意,但施法查看太耗我真元。晤,好吧,这就试一下。”
这鳗鱼精真元损耗得越多,对小关多半只有利而无害。小关自是一力再加窜掇:
“鳗鱼姑娘,听你说那块玉牌在老辛手中的话,对墨鱼大为不利,所以咱们要是早一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