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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嘴!”皇后凌然立起,目光阴狠,“越发猖狂,连这都的出口……”
夜风阵阵,夹杂着女子诅咒的低吼与哭泣。
哀怨的眸子,在清冷的利器刺入胸膛的一瞬,失去了颜色。素琴颓然倒地,莹白的手指紧握。
皇后,你如此待我……
也休怪我,在阴曹地府里,诅咒于你!
※※※※※
翌日清晨,神清气爽的云潇拉着凌寄风的手,郑重宣布:“寄风甚合心意,今夜还点他侍寝罢。”
丛兰脸红了一下,偷偷瞟了一下同样一脸惬意的凌寄风。
嗯,还真是个美男子呢。如同琉璃一般剔透的眸子,仔细看还有一抹蓝色,夺人心魄,更不必那檀口皓齿,当真是俊朗非凡。
“让他在厨房临时打杂太委屈了,从今日起住在天香园,随叫随到。”云潇似是漫不经心,但幽深的眸子里毫无玩笑之意。
丛兰应了,将云潇的长发挽起,仔细为她梳妆。见多了郡主兴之所至宠爱某一个男宠继而弃之如敝履的事例,她也见怪不怪。
话间,已为云潇戴上金累丝嵌宝衔珠耳环:“好了,郡主今日一定是艳冠群芳。”^''
宫宴暗藏杀机()
^''今日做的是灵蛇髻,发顶一朵碗大的赤金镂空牡丹,花瓣用金丝穿了红宝石细细织就,最难得的是模仿花朵由浅至深的颜色,从粉红到嫣红自然过渡,与真花无异。^''发髻两侧各有一对九转连珠赤金镶珠宝钗并一对赤金和合如意珊瑚步摇。
穿的是银红百蝶穿花织金长衣,并樱桃红色如意云纹百褶裙。今日早起有些春寒,便披上了一件浅杏黄色团花织锦披风。
着便将云潇扶起,云潇整了整衣衫,道:“丛兰,准备的贺礼可都妥帖了?”
丛兰笑道:“郡主早就吩咐下了,哪能怠慢呢?寿山石的文房四宝,赤金璎珞福寿长命锁,还有从山上带来的黄花梨木佛珠,还有库里最好的织锦缎子做的小皇子衣裳十二件,都在那里呢。''~)''”
云潇淡淡一笑:“将那衣裳撤了吧,不拘给府里哪个孩子穿便是。本郡主与贤妃历来没有交往,礼物轻些倒也无妨。”
丛兰面色一滞,低声道:“可那衣裳是府里的匠人们赶了十几日的工才做出来的呀,料子图案都是上乘,这……”
云潇没理会她,信步走出了房间,凝烟扶云潇上了车,低声道:“宫主,这衣裳是丛兰督造的,恐怕将刺绣图案换成太子的规制,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摆弄手上的红玛瑙手串,云潇懒懒道:“自然,贤妃的孩子是普通皇子,如何能用太子专用的花纹图案,这可不是僭越么?贤妃若是及时发现衣衫玄机,必然会与我生嫌隙,若是大意没有留神,便成了有心人成就的尊卑不分甚至谋逆的证据。到时追查下来,贤妃固然逃不过惩罚,我也会受到连累。”
凝烟垂眸沉思片刻,方慢慢道:“今日躲的开,未知明日如何?这般提心吊胆的日子,实在……”
云潇轻拍她的手,微笑道:“来者不惧惧者不来,且有了你在旁协助,我自然逢凶化吉。”
凝烟答应了,不多时丛兰也上了车,向云潇回禀了礼品清单,车马才缓缓行驶起来。
※※※※※
乾元三年三月十五,帝于长德宫赐宴。
云潇携了丛兰、凝烟,慢慢行到内宫之中。但见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槛朱楯;互相连属,回环四合,曲屋自通,千门万牖,上下金碧。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于户旁;壁砌生光,琐窗射日。可谓:工巧之极,自古无有也!
“郡主有所不知,皇上登基两年,如今年已弱冠,膝下却只有贤妃所生的这一个儿子,自然宠爱非凡。如今静贵人也有了孕,这是皇家子嗣兴盛之兆,所以今日的宴席格外盛大。”
丛兰的确心思细巧,敏锐的察觉到了云潇的漫不经心,小心的提示着她。
意思是,今儿断然不能出错!
云潇微微一笑。
不出错么?我倒是想不出错儿呢,可那深宫寂寞,若没有戏瞧,可怎么打发漫漫辰光?^''
公然挑衅()
^''大周规制中,公主与亲王同为正一品,郡主与郡王为正二品。''~)''封号只显示荣宠与否,与品级无关。先帝赐上阳郡主正一品爵位以示宠爱,故而绮月地位超凡。
因此,左手是先帝最后一位存活于世的兄长福王与福王妃,右手是孀居的汝阳王妃。两家人都面色淡淡,见了云潇也不甚热络。云潇猜测郡主曾与他们有嫌隙,因此也不语不言,而眼观鼻鼻观心。
虽然是家宴,但礼数不可缺少。依次举杯向皇帝、太后与皇后祝酒,起起坐坐,烦不胜烦。云潇心内厌恶这些繁文缛节,却耐了性子一一做来,瞟了身后的凝烟一眼,只见她倒还平常,正在纳罕,却想起她的身世,便不再多思。''~)''
好容易集体祝酒完毕,各轮皇亲贵戚开始单个向皇帝敬酒,这便与云潇无干了。
不是自己住所的食物,都要少吃。
因此她这会儿还是默念璇玑宫内功心法,打发时间。
历来宫中宴席,歌舞必不可少。这会儿正是《霓裳羽衣曲》。
十六个年轻女郎,尽是锦衣绣裳,眉清目俊,分为两班,八歌,八舞。''~)''
笙箫管笛,琴瑟钟声,一时并奏。但见那舞的是羽衣翩跹,歌的是娇声宛转,和着各种乐声,高低疾徐,音韵悠扬,十分入拍。
已经入破,更觉歌声激越,其音可裂金石;那舞也愈舞愈紧,飘飘然有凌空之态,使人听了歌声,触动壮杯,看了舞态,心惊目骇;
到了最后之时,又从激昂之中,转为抑扬宛转,令听者如御风而行,不知其身之在于何处;
奏至分际,忽闻一声金钟,清越无比,一刹那顷,歌停舞止,丝管齐歇,万籁无声,四围寂静,真有“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之妙。
一曲舞毕,众人交口称赞,云潇也象征性的附和道:“果真是轻盈飘逸,姿态卓绝,非宫中不能得见。”
然而席间却有一位中年妇人慢慢站立起来,向云潇笑道:“得郡主夸赞,便不负我辛苦调教这些舞姬。听闻昔年济南王妃酷爱舞蹈,尤以一曲《霓裳羽衣曲》与济南王结缘,在宫中传为佳话,想必郡主必定继承令堂风姿,也是善于歌舞,今日普天同庆,老妇斗胆请郡主一舞,以助酒兴。”
看她的服色与座次,是位一品夫人,然而云潇好端端坐在这里,却为何向她发难?看来又是上阳郡主惹出的祸事,这样一番逻辑不通的话也拿来做垡子。众人皆知郡主丧母时只有三岁,如何能得母教诲做《霓裳羽衣曲》?
席间顿时安静,众人看向云潇的目光复杂不定,但大多是不屑与嘲笑。云潇心内慢慢有了主意,却不在脸上表现出来,但笑不语。
福王妃向云潇笑道:“石老夫人得了这些舞姬,整整训练了一年方有此精美舞蹈,郡主仓促之间,哪能做舞呢?老夫人还是不要强人所难,更何况郡主千金之体,若是因此有了损伤,反而不好。”
看来,石老夫人还记得郡主的一鞭之仇,时刻惦记要报仇呢。^''
古战歌()
^''不过,她今日的挑衅,倒是助了云潇的事。
正愁着,上阳郡主回京的声势不够浩大,于她改头换面的要求不符,对于这个机会,她绝对是好好把握。
的好听,是将计就计。的俗点儿,是就坡下驴。
云潇最擅长这个,因此整了整仪容,缓缓移步向前,曼声道:“大周素来敬老尊老,石夫人是绮月的长辈,区区一舞的要求,绮月怎能不从?石夫人既然不弃,今日绮月便彩衣娱亲,以歌舞敬夫人。”
石老夫人气度不凡,此刻笑容更加慈爱:“能有郡主献舞,是老妇修来的福气,怎能嫌弃?”
云潇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还请皇上准许臣入内更衣,以献歌舞。''~)''”
高座上的容舒玄恐怕早就注意到了大殿中的动静,他不动声色的颔首,皇后亦是面含微笑。
得了二人的许可,云潇便慢慢退到了后殿,凝烟与丛兰也随了云潇来。
丛兰焦急万分,一边含泪为云潇换下沉重的首饰,一边急道:“郡主,这突然之间要跳舞,分明是为难我们,这可如何是好?”
云潇淡淡一笑道:“我心内自有计较。''~)''你且去悄悄请楚国的使臣文澈,就本郡主跳舞时只需清笛《古战歌》一曲。”
丛兰脸色苍白,惊慌的看向云潇:“郡主,此人是楚国使臣,郡主能否信赖……”
云潇慢慢抹去脸上脂粉,道:“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很赏识此人。心胸坦荡之人,才能吹的出那么清越动人的笛声。
丛兰更是着急:“只有一面之缘,郡主如何知道他会吹笛子,若是吹的不好呢?”
云潇柳眉一皱,微微怒道:“昨才教训了素琴不要以下犯上,今日你便要以身试法?哪里来的这些废话,还不快去。耽误了舞蹈,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
丛兰诺诺的去了,凝烟麻利的为云潇更衣,低声道:“宫主要做《古战歌》,可是想好了对策?”
云潇冲她挤眉弄眼的笑道:“自然,咱们白学了离错索不成?不过,三长老若是得知我用离错索献什么劳什子歌舞,一定气得吹胡瞪眼。”
凝烟抿唇一笑:“这下宫主能蒙混过去,那些人一定不能想到宫主会这般耍小聪明。”
云潇将如云黑发用一根正红金边丝带系起,素白的阔袖纱裙裙幅极大,走动之处轻盈脱俗,越发衬出她肌肤晶莹胜雪,姿态绰约。
向凝烟道:“四下无人,将你随身的药都拿出来,我有用处。”
言毕,丛兰进得殿来,俏脸微红,云潇见她喜不自胜的样子,便知文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