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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诺睁开眼来,眼睛里血丝如注,面对于大帅急冲而来的马匹,陈诺突然发出一声沉吼:“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斩人头!”
他拔出刀,蓄满了力量,只等于大帅冲上前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他身后的十三骑,本来面对强敌完全散失了战斗意志,但在陈诺一声吼里,他们为陈诺的豪语所震撼,一个个捂刃的手背上青筋乱奔,随时着一场豪杀!
眼看着于大帅扯马就要奔到,灰尘扬处,突然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惊呼,异变突起!
再看于大帅,他人早已经落下了马背。被马拖行了一段路,马惨嘶一声轰然倒地,于大帅则被两边贼人抢着救了回去。
变化太突然,陈诺甚至只看清一支箭从他身后高空射来,然后冲过来的于大帅,被这支箭一箭射中马腹。马吃痛,将他掀落马下。
于大帅这一落马,贼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许多人乱窜乱叫了起来:“官兵杀来了,官兵杀来了!”
陈诺也已经感觉到了,因为轰隆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喊杀声也从身后传来,十三骑无不兴奋的告诉陈诺:“大人,大人,是张将军带兵过来了!”
陈诺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拔出佩刀:“给我杀!”
他带头第一个冲了出去,还想要找出于大帅。
此时的于大帅被刚才一闹,早已是灰头土脸,威风扫尽。好不容易被人扶上马背,眼看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杀出,恶狠狠的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使诈,居然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右贤王鼻子一哼,眼看局面失控,喝道:“还啰嗦什么,再不跑难道等死吗?!”
一阵厮杀下来,贼人丢下遍地的尸体逃走了。陈诺还想追杀,被张郃劝住。
张郃看到陈诺满脸的鲜血,以及满眼的血丝,都差点认不出了,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文弱的很,真正杀起人来倒是丝毫不含糊。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夸奖两句,突然看到他满脸肌肉扭曲乱颤,立即缩了回去。知道他是受了伤,转身让传随行军医给陈诺包扎伤口。
陈诺一直都没有说话,回想起刚才自己疯狂砍杀的情形,恍若不是原来的自己,是好像有另外一个人跑了出来。对,肯定是另外一个人,不然我怎么会变得这么残酷?
他突然觉得鼻孔窒息,嘴巴甘甜,伸手一抹,原来是别人的鲜血把自己的脸庞糊住了。
他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有个老头儿正在给他包扎伤口,而他下面坐着的,居然是一个被砍了半边脑袋的尸体。刚才他手掌不知不觉放到尸身上,已经沾了满手掌连血带肉的脑浆。
陈诺一阵干呕,想要搽干净,可怎么也感觉干净不了了。
等到老军医摆弄好,张郃走到陈诺身边,蹲下身来,问道:“你没事吧?”
陈诺定了定神,说道:“张将军放心,我没事。”
张郃点了点头,说道:“行军打战死伤难免,再说,在这样乱世,本来就是强者生存,弱者死亡,就算你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杀你。所以,最好你自己足够强大,不然想活下去都很难。”
陈诺顿住,停止了揩拭手掌的动作。
他望着满地的尸体,如有所悟,缓缓站起身来,说道:“适才幸好将军你出现得及时,不然此刻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我了。”
他到此时才明白自己先前为什么那么疯狂,原来人在绝地是会爆发出强大的求生**的,他可以活着,而做出连他自己事后都觉得疯狂的举动来。
在这个乱世,活下去,每个人都是疯狂的。而他,也不能例外。
某种力量,也正悄悄的帮助着他,影响着他他更加坚定心里的那个信念。
张郃听陈诺一说,看了看天:“什么也不要说了,收拾收拾我们动身吧,最好赶在天黑之前穿过这片树林。”
“好吧。”
陈诺正要转身,突然被张郃拉住。
陈诺看到张郃突变的脸色,问他:“怎么了?”
其实不用问张郃,陈诺这时耳朵也已经听到了异响,眼睛也看到了密林里异常的动静。
是有人过来了,而且数量不少。难道刚刚经过一战,还没有喘口气,就又要投入新的一场战斗?
“来就来吧,谁怕谁!”
陈诺紧了紧腰间刀,无奈的咬着牙关。
张郃的部下忙着打扫战场,散落在各处,眼看大敌逐渐逼近,张郃当机吩咐身旁士卒士卒挥舞旗帜,打起暗语。那些散落各处的士卒,在接到指令后,不得不放下手中缴获的战利品,抓起身旁的兵器,连走带跑,逐渐的向张郃这边聚拢来,准备下一场战斗。
但来人十分迅速,很快逼近,眼看着一场大战难免。
日头渐渐偏西,一半阴暗,一般仍接受着阳光的照射。
躲藏在密林里的人马不知有多少,但他们在围拢过来后,也保持了相应的距离,并没有再行一步,也没有立即露面。
张郃这次带来的人马有五百多人,但经过刚才一战,已经损失了二三十,而且还有伤员七八十,所能剩下的战力不足四百了。更何况,经过刚才一战,众人也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所以,虽然明明知道有人围来,他们也不敢太过大意,在张郃的审度下,只好暂时将人马向后撤了撤,依着山石,准备进行防御战。
敌人的人马不知道来了多少,不敢妄动,只好等着他们自己杀出来。
可敌人也好像拿不定注意了,居然也没有先动手的意思
两边就这样默默的对峙着,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陈诺查看了一下左右地势,跟张郃建议:“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表面上跟他们对峙,悄悄的把人马往后山撤走,他们要发现也很难。”
张郃听他主意不错,正要点头同意,那边突然有人喊了一句:“请不要动手,我有话要说!”就见密林里钻出一人。那人站在大石上,挥舞着双手,高声叫喊:
“我且问你们,你们可是冀州人马,主将可是张郃张将军啊?”
第一二章:锦囊()
原本一触即发的战场,突然间有了转机。
听到对方的喊话,张郃神色一变,示意弓箭手不得命令不准发箭,又让一名士卒高举起了旗,摇了两摇,他则站起身来,喊话对答:“冀州将军张郃在此!”
声音传到对方喊话人的耳朵,那人立即说道:“果然冀州军,那就误会了!”
张郃眉头一皱,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回道:“我们是黑山军,并无敌意将军放心!”
张郃突然想到陈诺联系黑山军的事情,想必这伙人就算不是张牛角部下,也必是张牛角的盟友了,所以这才见到冀州军完全没有了敌意。
张郃想到这里,也就释然,将军队拉出来相见。那边丛林里埋伏的黑山军,也纷纷走了出来。但毕竟官匪有别,说起话来也十分小心,就算是当面相见,那也各自提防着对方,不敢大意。
那边小头目自报姓名:“鄙人王当,见过张将军!既然张将军说要去找张牛角张大帅,正好我也要去找他,如果张将军不弃,我们倒是可以同路,而且我知道张牛角此刻在何地。”
张郃立即笑道:“如此最好!”
两边既然同意一起上路,这路也就好走多了。
王当所领的人马有一千余人,再加他经常行走在黑山,黑山一带其余的大大小小头头多少给他一点薄面,所以也没有难为他。路走得十分的顺利,不日间就到了井陉山附近的石邑,张牛角军的驻地。
张郃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陈诺的肩膀:“然之兄,我们到了。”
是啊,到了,没想到如此顺利。
陈诺苦笑了一声,大概没有人知道他的无奈吧。
一个张郃已经让他够头痛了,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王当。他第一次没有逃脱成功,还想着张郃不熟悉黑山情况,多少还能拖延时日,说不定还有机会。可自从有了王当,他轻车熟路,将他们一路带来,路上都没有歇息,就更别说有逃跑的机会了。
眼看着即将面对张牛角,跟他对簿公堂,陈诺还哪里能开心得起来?
但他知道,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对不能认输的,所以他在张郃面前,仍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随着众人一路乖乖进了张牛角的大营。
在主人没有出现前,王当倒是充当起了小主人,招呼着陈诺和张郃在大帐里静候。
张郃跟王当客气两句,转头看了陈诺一眼,笑道:“然之兄,你很热吗?”
陈诺举袖揩去额头上的汗珠,笑道:“是有点闷热,怕不是要有一场大雨吧?”
两边说着闲话,突然帐门一掀,走进来一人。人还没有露面,笑声先到:“哈哈诸位远道朋友久等了!可惜张大帅有事帐中,就让小弟褚燕暂时招待各位吧!”
等进了帐门,陈诺这才看清楚,来人个头不小,身子壮硕彪悍,脚步轻盈,一看就是个身手矫健之人。那人刚一进来,王当首先冲上前去,立即拜道:“褚大哥!”
自称褚燕的立即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哈哈笑道:“多日不见,兄弟你壮实多了!”
放下王当,走到陈诺跟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冀州使者陈大人吧?”
“不敢!不敢!”
张牛角没来,陈诺多少松了一口气,他笑着站起身来:“久闻褚帅大名,如雷贯耳!”
“贱名不劳挂念。”
褚燕哈哈一笑,看到张郃,脸色突然一变,嘿嘿冷笑:“原来是张郃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陈诺去看张郃,却见张郃神色有恙,难道他跟褚燕早就相识?
果然,张郃也是嘿嘿一笑,语调有点怪异:“褚帅别来无恙吧?”
褚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坐到了主人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