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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一听,半天愣住,似乎是抓住了关键,却一时又无法用言语表达,只是豁然开朗的拍案叫道:“原来如此!”
陈诺看他尚有迷茫之色,干脆解释清楚:“这么说吧,我让潘璋将军突然出现在偃师,目的自然是吸引张济的重视。而他只要听说偃师城外突然出现了这么一支数千人的骑兵,你想他不心急,加快行军?就算消息传到时他就在巩县城中,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管,是必出兵。这样,他们没得休息,主帅又乱了方寸,那么还用怕他们骑兵的优势吗?此一扰一劳,正是兵法所谓‘故,敌逸能劳之’是也,典君你可记住了!”
典韦一拍脑袋,说道:“主公原来是这么安排的!韦记住了!只是,这次张济突然发兵,主公你也知道是平县县令从中捣鬼,而主公你在此之前曾与平县县令有过较量,想来他对于主公你的人马必将是了然于胸了。想主公你这次突然安排了这么一支数千的骑兵在偃师城下出现,张济就算不怀疑,难道平县县令他不会怀疑吗?若他跟张济说了,只怕张济也未必肯上这个当。”
“这个问题问得好!”
陈诺一拍木案,笑道:“我手上自然不会有这么些人马,但河内有啊。”
“河内?”
典韦似有所悟,突然站了起来:“对对!河内张杨张将军与袁将军交好,将军你又帮助过他打过白波贼,虽然这些事迹张济一时也未必知道,但只要从张将军与袁将军的关系一梳理,再加上张将军这次借道于将军一事,也不难让他们误以为这伙人马就是张将军所借,是以必然方寸大乱,没有理由不重视。”
“真乃孺子可教也!”
陈诺也是跳了起来,拍案叫绝,想不到典韦分析得这么好。看来他的良苦用心到底没有白费啊。他一高兴,就想喝酒,叫道:“距离大军出发尚早,典君你既然没有睡意,可愿意陪我小酌一杯?”
“咕咚!”
站了几个时辰了,上午喝下的水酒早已经淡鸟了,此时听陈诺提起喝酒,典韦是空腹打鼓,馋涎欲滴。不过,他想了想,还是为难的说道:“这军中粮食金贵,将军你也数次下了禁酒令,便是将军你这几个月来也是很少喝上一口,想今日白天难得破了回例,韦有幸沾沾光,已经很是满足了。至于这酒嘛……”
“你也别啰嗦了,快去备酒来!”
陈诺连连挥手他下去准备着。当然,他也并非是非要喝这顿酒,实在是因为典韦能够遇事用‘脑’去想了,很是开心。且他怜惜典韦空腹站了数个时辰了,觉没有睡好也就罢了,难道不能在大军临出发前填填空腹,解解馋虫?
“是,韦这就去安排!”
典韦听陈诺如此一说,也不好再说了,还怕是陈诺饿了,馋酒了,也就不再啰嗦,赶紧爬起身来,向着帐外走去。只他刚刚一掀帐门,帐外倒是有一侦骑走上前来,见过典韦,说是偃师那边有了消息。
陈诺让来人进来,问他偃师的情况。来人连忙说道:“潘将军按照将军的吩咐,率领所部人马一路奔袭偃师,直临偃师城下,围而不攻。那城内的贼人看到潘将军的人马到来,皆都站在城头上,执戟之士怕也不下千人。只是他们不清楚城外到底来了多少人马,故而一直不敢轻易开城应战。就这样,潘将军所部耗在偃师城下,一直到了天黑。这之后,潘将军因闻从巩县那边赶来了一伙贼兵,潘将军也没有接战,按照将军的吩咐,乃将所部悄悄退出了偃师。”
“好!”
既然已经将张济所部吸引到了偃师了,那么,接下来该是他登场的时候了。陈诺挥手让侦骑下去填填肚子,好好休息休息,他则再次回到帅案边,展开了河南地舆图在看。他的手指指肚,轻轻按在了这个叫‘偃师’的地名,又回缩,定在‘尸乡’之上。
尸乡,就是他谋划已久的最佳战场。
“主公,已经安排下去了!”
典韦重回了帐中,向陈诺拱手复命。此时的陈诺好像忘记了刚才的话,向典韦招了招手,说道:“想来大伙儿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典君,传令下去大家立即整装,半个时辰后大军集合!”
“啊!”
典韦看着自己手中的粟米粒,有点无语了。刚才他也是饿极了,抓了一把冷饭粒子路上嚼吃了。这不动嘴还好,一旦动了嘴,饥饿是连连啊。他呆呆的问陈诺:“可是主公,半个时辰好像不够啊!”
“什么不够?”
陈诺眉头一皱,双目瞪视着他。叫他传命令,他还给我啰嗦了起来,半个时辰够不够是我的事情,用得着你来讨价还价?突然看到典韦手中那沾粘着的饭粒,忽然明白了过来,一拍脑袋,说道:“这事情我倒是忘了!不过既然已经准备了下去,那也不要浪费了。这样吧,等饭菜热好了,你兜在路上吃就好了,我不怪你。但这酒嘛,咱们私下里喝喝也就得了,可不好在全军面前摆弄,可曾明白?”
典韦实在是饿了,应了一声,又问要不要给他准备一份。陈诺此刻肚子也不大饿,更何况行军路上他是骑马,比不得他走路可以边吃边走,所以也就拒绝了。那典韦不好再说什么,又想起陈诺刚才的命令,也立即跳出帐来,向朱灵等传达出发的命令。
半个时辰后,三军也已经结束装备,拔起营帐,在空地前集合,着进一步的命令。
这些人自午后睡起,差不多睡了将近四个时辰了,早在陈诺下达命令之前其实有一半也已经醒来,此时听到集合的命令,人人都是精神着呢。陈诺前后看了一遍,虽然这些人的军纪比起赵雪在时尚有差距,但好在他亲自督导,这些家伙还算是给面子,没有打马虎眼的,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啊啊!”
这哈欠打得可真是响亮,陈诺眉头微微一皱,这才看清是那个被他从平阴县硬请到军中的‘幕僚’邹靓。虽然陈诺不指望这邹靓能替他办什么事,但在这种三军集合的严肃场合也不能任意破坏气氛不是?陈诺忍者没有说什么,但这家伙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眼缝里都挤出眼泪来。陈诺赶紧是走上前去,悄悄在他耳边说道:“先生这是没有睡好吗?”
邹靓也听出陈诺话里的意思,不由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这个,这个日夜颠倒的事情下官一时还真的不能适应,将军勿……啊,勿怪……”看他这样儿,陈诺也只能是安慰两句:“这行军打仗就是这样,想先生慢慢也就习惯了。对了,先生的家眷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想必用不了几天也就有消息了。”
听到家眷,邹靓整个人立即精神了起来,赶紧连声向陈诺表示谢意。他投陈诺,最担心的就是被扣押在董卓那边的家眷了,如今听说陈诺已在安排搭救,自然是从心里感谢陈诺,强忍着睡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陈诺跟他打了两句哈哈,方才命令一声:“好了,三军听我将令,与我直奔尸乡!”
第四一章:大军在途()
“驾驾驾!”
无数铁蹄敲击在大地上,由远及近,声势如雷,滚滚而来,响彻天际。黑暗,无边的黑暗,火把在前后狂舞着,发散而出的火光犹如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星星。没有止境的行走,没有停歇的奔波,只为前方的目标!
“快!目标偃师,目标偃师!”
“目标偃师!目标偃师!”
…………
承前启后的令声不断发出,好像催命符咒一般,在每一个士兵耳里不断的念叨着,念叨着人心烦,意乱,却不能不听。这是领军将军张济发出的命令,他们作为卒子的,自然只有听从的份,丝毫不能反抗!甚至是怨气,也是不能轻易撒泼出来,否则后果……后果,没有人敢想。之因为不敢反抗,所以他们就算是违心,那也只能是听从。
“驾驾驾!”
没有人敢有怨言,他们看起来比‘命令’来得更加急迫,嘴上呵斥着畜生,手上挥动着马鞭。既然命令不可违,那就将这烦躁的情绪发泄在胯下马身上,总不会有人职责吧?一路疯跑,跑了一天,一夜,如今再次入夜,身上的体力已经榨干,脑袋几乎是昏昏沉沉。在未渡伊水之前,好在一路上还能歇上一阵,吃口饭,喝口水,体力保持得尚且均衡。可如今呢,也不知为什么,他们的领军将军张济忽然让他们片刻不停的紧跟着他,一路杀奔偃师,就算是路过巩县,却是过而不入!
在出发之前,他们的将军可是给了他们承诺的,说只要渡过了伊水,他们就在巩县休整一晚,且还有丰盛的犒赏等着他们。本来疲惫不堪的他们,在听到将军许下的承诺后,也即一个个来了精神,咬着牙,不再有抱怨。本来嘛,有了盼头,也就有了动力。于是他们随着将军从陈留起兵,一路过阳武,到荥阳,达成皋,奔伊水。到了伊水,天色尚早,本以为今儿虽累了点,但能早点到了巩县好好休息休息,也还算得是不错的。可为什么将军的命令又突然变了呢?说好的巩县呢?说好的犒赏呢?难道到了嘴边的熟鸭子就这样飞走了?
是什么让将军如此的急迫,居然是等不及伊水上的浮桥完全架起,就发下命令催促三军急速过河!架好的浮桥不过两座,哪里容得下千军万马一起过去?那些踩着浮桥过河的尚且没有什么,可那些抢不到浮桥的可就悲催了。将军命人在后不停的催促着众人渡河,没奈何,那些来不及爬上浮桥的,早被人赶鸭子下河了。
虽是三月天,可河水还很冷好不好?这一声声的催促声此起彼伏,跳入河水的将士也是一个接一个,噗噗不绝。霎时间,人下河,马匹也游河,河面上立即的沸腾起来,好在,去冬到今春雨下得少,河床变得浅窄,勉强能够狗刨过去,但也有好多人因为不识水性猛灌了几口水,被人及时拉住的还好,那些没有人注意的,早就被河水给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