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儁义镇守此地。”
袁绍听来,眼睛一转,说道:“张儁义这些日子以来倒是颇立了些功劳,可是这厮我用着毕竟还不放心,想想他是陈然之当初劝降过来的,我就欢喜不起来。若是此时将他调离渤海,倒是可以省了我许多烦恼。只用他在黎阳守些日子,等到我平定了公孙瓒之后再将他调走,换上可信之人也是不无可以的,元图所言正是。”顿了顿,又道,“只那陈然之毕竟是青州督军,青州以下人马名义上皆归他管制,若调仲简过去,又该如何安排?”
逢纪一笑:“这简单,可再设一监军,监青州兵马,可有临机决断之权。如此,陈然之事事都要受制于监军,还用怕他么?”袁绍听来,甚是满意,连连点头道:“青州监军?青州督军?哈哈,这两个职责虽然只差一字,但若给‘监军’以临机决断之权,他陈然之便如一只蚂蚱被系上了线,再也蹦跶不起来了。哈哈哈,有意思,就按照元图你说的去做!”
逢纪笑眯眯的,站起了身子,拱手道:“诺!”
走出帐来,望了眼帐外高天,逢纪轻叹道:“陈诺啊陈诺,非是我要跟你过意不去,实在是……我若不能为袁公分忧,则我自身都失去作用,何谈其他?”逢纪甩着袖子,往前走去。
就在袁绍与逢纪密谋调淳于琼去青州赴任之时,那平原县城内,守将单经也已经接到了公孙瓒的密函。
单经只看了一眼,整个人身子一怔,半天不语。
“将军,渤海方面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援军?”单经哈哈而笑,说道:“什么狗屁援军!公孙将军命令我等撤出平原,去与齐国田刺史会合。”“什么?撤?”众人都愣住了,纷纷嚷道:“这怎么能撤?我们都被人困十几天了,现在撤还哪里来得及?再说了,我等去齐国,到时我们到底听谁的?是该听单将军的,还是该听他田刺史的?”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单经听来敏锐的眉头一皱,虎眼瞪视着左右,左右人立即不敢说话了。
单经与田楷同为公孙瓒部将,公孙瓒委以他二人各为一州之刺史。前为兖州,后为青州。只是,因为青州都还没有拿下,而兖州恰时又闹起了黄巾,在前一阵子才被曹操给灭掉,而曹操又实际控制了兖州,单经于是只能暂时屯驻在平原,遥领兖州刺史。不过,因为之前刘备以县令之尊在平原驻扎,在此之时也被公孙瓒一纸命令调到高唐,并以刘备为相。想来,他这个兖州刺史在平原驻军已经很是不像话了,若再搬到齐国去,跟青州刺史同在一个屋檐下,岂不是更加的不伦不类?而他内心所忌讳的,还有其他。想他若是乖乖去了齐国,反被田楷压制了一头,则他这个兖州刺史也就形同虚设,变成人家手里的大将了,这在他看来很是不情愿,是其所忌。而更加让其心悸的是,他之前就与田楷不和,如今再去他地盘,若他借机吞并了他的人马,情势则更加的不利于他了。是以,单经听到部下们一番猜测后,他心里也是悸动了。
思前想后,单经脸上汗都下来了:“是听从公孙瓒调令去齐国,还是抗令不遵?”
听从调令则有可能将自己身陷死地,而若不听令,则是跟公孙瓒公开作对,也就再无退路。到底该如何抉择,单经陷入了迷茫之中。部下们猜疑不定的声音,在他耳边如马蜂一般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嚓!”
单经拔刀,一刀剁在木案上,木案几乎为其剁成两段:“都不要吵了,本将军决意……投降陈诺!”
投降陈诺,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就连陈诺也没有想到,他等到的不是公孙瓒的援兵,而是单经的投诚。单经所部三千人马,一起跟着加入了陈诺帐下。陈诺当然是对他进行了一番抚慰,同时上书袁绍,看袁绍对此事如何处理。单经的临阵倒戈,对公孙瓒来说打击最大,公孙瓒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是身子一晃,差点就吐血了。他前后一想,后悔不迭,捶胸顿足疾呼:“我如何糊涂了,我如何糊涂了!若是派出援兵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而如今……我怎就没有想到让单经投入田楷帐下会让其难堪,是将其逼入死地呢?”公孙瓒后悔不迭,袁绍则是大笑不已。
这可谓是个意外之喜。对于单经的投诚,袁绍加以着重首肯。因为单经在公孙瓒部下时是伪兖州刺史,如今兖州已经有了州牧曹操,自然不能再担任此职,于是以单经为中郎将其督本部人马,随袁谭留在青州作战,以观后用。陈诺这边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平原,不过两日功夫,太史慈就找上门来了。
“将军,帐外有一人自称是太史慈的求见!”
陈诺当时在处理案牍,听到太史慈三字,他是眉头一挑,笑道:“有意思,看来我这次是赌对了。快请!”不一时,帐门一掀,一位壮士走了进来。陈诺故意没有抬头,等到那人开口了,方才抬起头来。那人向着陈诺一拜:“罪人太史慈,见过陈将军!”陈诺抬起头来,仔细看了太史慈一眼,说道:“咦,不对!这不是孔慈吗?如何你这么快就改姓了?”他嘴上说着,早已经长身而起,伸手将他双臂托起,笑道,“哈哈,忆昔当日高唐时壮士之风,我便时常怀念,还道此生无缘再见。没想到,没想到士别数日陈某再次能有幸得瞻壮士音容,实在快哉!哦,宋壮士快请!”
太史慈惭愧不已,别头道:“罪人太史慈生母曾受过孔北海馈遗之恩,今孔北海受困于都昌,生母不忍见,故而遣某赶赴都昌城相助一臂之力。只是那城下黄巾实在太多,非外援不能救得,因此自请去高唐送信,以为可请得平原相刘备助以一臂。只是某刚到不久,不想因将军讨伐大军攻下了高唐,高唐易主,某因急着要找刘备,又怕恐为将军部下为难,不得不假扮客商身份,欲要混出城去。便是当日高唐城下,某遇将军,又恐将军阻挠,不得不隐瞒事实,变异姓名,还请将军恕罪!”
陈诺听来,点了点头:“壮士何不早说?我早已有言在先,我与孔北海虽然不相识,但他有难,我亦不敢袖手旁观,欲结一善缘。只是壮士不说,我亦无可奈何,这才匆匆作罢。对了,壮士你去了这么些日子了,想来刘玄德你也应该追上了吧?只是,如何壮士都昌,跑到我这里所为何来?难道是他刘玄德也救不了都昌城么?”
太史慈心下汗颜,说道:“罪人倒是追上了那厮,奈何……奈何……哎!”太史慈说到刘备,眼睛里一红,牙齿痒痒的。陈诺看到,问道:“莫非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么?”太史慈一摇头:“不提这厮也罢!慈这次来,一是除了向陈将军你赔罪,二,则是欲要向将军求个情面,还请将军能够看在孔北海面子上,救他一救。慈实在再想不出第二人了!”太史慈说着,又是向着陈诺一拱手。陈诺立即将他手臂扯住,面露难色:“这个,壮士你也看到了,我现下刚刚拿下平原城,还有许多的事情要等着处理,实在是……”
太史慈心下一动,再次拜道:“若将军肯援救都昌,就算是慈欠下将军一个承诺!”
陈诺心下一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个嘛……非是我有意要为难壮士,壮士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平生最是爱才,像壮士你这样的孔武兼且机智之士,我是求之不得呀……咳咳,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很忙。而且,壮士你也是应该清楚,我若发兵,必走齐国。可齐国守将田楷又是我方死敌,而且我刚刚拿了刘备的城池,刘备又去了齐国,我此时若过去,只怕北海不到,半路就要被齐国这伙人马给截杀下来,这事……”
太史慈一咬牙,说道:“我欠下的这个承诺可以为将军去做事,此事后,便是让某留在将军帐下,亦无不可!只是如今都昌被围甚急,将军你看可不可以将这善后之事交给其他部下处理?至于去北海之路……其实也并非只有一条,将军可以绕过齐国,走泰山东莱一地也是可以过的。”陈诺听他这么一说,沉吟片刻,说道:“说起来,我在此时向将军要承诺说出去实在有点趁火打劫的嫌疑,恐怕将军你心也是不喜。可壮士之才,我陈某佩服之至啊。这样吧,这件事情我也不能做主,还需会同帐下诸将商议一番再做决定,且还要向袁刺史请求才能通过。至于壮士的这个‘承诺’,若非真心,我陈诺绝不勉强,但这件事情我会竭力为壮士争取,还请壮士放心。”
他这边一句话也不多说典韦进帐来,吩咐道:“且带这位壮士帐下休息,准备些饭菜给他,要好生招待。”典韦应了声诺,立即带了太史慈下去。太史慈眉头一直皱着,心下道:“说来惭愧,先前我还道陈诺此时向我要‘承诺’实在不像话,还真是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不过被他说明白,倒是我误会他了。也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想来陈诺不过袁谭帐下一个督军,他此来的任务是帮助袁谭拿下平原,而非其他。如今他刚刚来此地,且四面都是敌人,在此之时如何能轻易脱身?且我还出主意让他走泰山一线,那边山路纵横,易藏匪类,我这么做岂不是陷他于死地么?岂是大丈夫所当为?”
太史慈想到这里,脚下一窒,便想要回去。但他转念一想,如今都昌形势不好,求刘备不得,也只能转而求他,若舍他而去更有何人可托?只他想到因为此事连累到陈诺陷入尴尬境地,心里也是十分过意不去。在前带路的典韦眼看着太史慈突然不走了,便是轻咦一声,回身来,向他问道:“咦,你为何不走了?”太史慈听来一愣,随即一笑,跟着典韦的步子走去。
典韦路上想起一事,看看左右没人,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怎么样,吃过后要不要再跟我玩玩?上次在高唐东门下咱们虽然比划了两下,可还没有分出胜负来呢。”太史慈一笑,他此时哪里有心思再跟典韦比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