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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听赵云这么一说,这才夸张的拍了拍胸牌,点头道:“这我就放心了。”赵云却是唬了她一眼:“你是放心我,我却不放心呢!雪儿你何事,何止于独闯公孙大营,你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吗?”赵雪嘟嘟嘴巴,低头道:“雪儿知道错了,可是雪儿不能不来呀。”赵云心里也知道,要不是出了大事,赵雪也不会孤身犯这险,与她坐下来,问道:“雪儿遇到了什么事情,哥哥能帮到的吗?”
赵雪一想,说道:“这事兴许哥哥能帮到。”当下将昨晚救她的人没有回来的事情跟赵云说了,“哥哥,他们会不会是被公孙老儿抓住啦?要是抓了,哥哥你能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吗?”赵云摇头道:“这件事情回去后我也打探过了,救你的人马要么死了,要么逃走了,并没有活捉这会事情。不过我听说有两个逃出来的,被追兵追了一程,然后就失去了踪迹,也不知下落了。”
赵雪听说,心里急道:“两个逃出来的,可是一男一女?”赵云摇头道:“这却不清楚。”赵雪手掌一合,默默念道:“希望是典将军和青衣妹妹。”赵云低头一看身下,惊疑道:“咦,这里有人来过。”
赵雪一时没有明白,要说这里是密林很少人来,但进来个把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正不知哥哥为何有这么一说,瞥眼只见赵云拿起一片枯叶。枯叶上,有一滴鲜血。从鲜血的成色上来看,不太干涩,应该是短时间内滴落的。赵雪看到这里,立即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赵云却并未理他,而是举目向前看出。
站起身来,只见前面仍是能捡到这种带鲜血的枯叶。当然,有的鲜血则是落入土壤之中,或者大石之上,但看起来都不是很干涩的样子。赵云眉头拧着,寻着鲜血的足迹,一步步跟着找了过去。走不过数丈,豁然眼前裂开一道口子,出现了一个天然的沟堑,两壁之间相隔丈许,沟壁深可数丈,光滑如镜,一望下面全是枯木落叶,前后都没有出路。而鲜血,在这道口子这里豁然没有了。
赵云举目眺望,也没有发现下面有什么异样,倒是赵雪在旁边找到了一片挂破的衣角。衣角的黑色的,上面还染着鲜血。赵雪突然想到,昨晚她与祝融青衣出来的时候都是穿的夜行衣,且典韦等方便救人,亦同样是夜行人装扮。赵雪想到这里,立即将此衣角联想到了典韦两个,心下不免骇然,再举目四处看看,只见前面沟堑边划出一道脚印,像是有人从那里摔落下去。赵雪猛吸了一口气,抓住赵云的手臂,急道:“哥哥,救救他们!”
“嗯?”赵云不解道:“他们?你是说,这坠下之人有可能是你的朋友?可是,下面好像并没有人啊。”赵雪可不管,焦急的就要往下爬,被赵云一把拽住她胳膊,斥责道:“雪儿,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下去,别说救人了,只怕自己都难保。”他这里,回身看了看,只见旁边树木之上有枯藤,当下割断枯藤,将它们打结结在一起,望自己身躯上一绑,交代赵雪:“雪儿,你缓缓放我下去。”
赵雪还怕枯藤不结实,到时反害了哥哥那就不好了。赵云却没有想这么,将枯藤交代到赵雪手里她拉好了,他则依仗着枯藤之力,缓缓向下坠去。赵雪不得不小心放着枯藤,慢慢的将赵云放了下去。及至到了底部,赵云摇了摇枯藤,示意不必放了。他这里,将枯藤解了。向着四边扫了一眼,只见身后枯枝上血迹斑斑,就是没有看到尸体,看来来人落下来后多半还活着。他向前走了几步,转过一道壁,这才发现沟堑下面还有一个石窟,窟洞黑漆漆的。
窟洞外,却是有一滩血迹,还未干的样子。
赵云心下一惊,连忙向窟洞内喊道:“里面可有人在?”然而问了三声,一声都未得到回答。他这里,不得不放开步子,望窟洞里钻去。然而,刚刚走进去,拐了一拐,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宽大的洞穴。只是洞穴里黑漆漆的,实在看不清人,刚问了一句见没人答应,还要望前走,不想脚下一绊,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向前栽去。
好在,赵云反应能力本来就好,未等身子栽倒,立即撑手扶住了洞壁,这才缓住了倾颓之势,将身站直。他这里稍稍习惯了黑暗,对洞穴里的情形看得更清楚了一些。他低下头来,查看绊脚的物事,这才惊异的发现,原来绊脚的不是别个,正是两个大活人。不过,这两个大活人抱在了一起,上面是一个女子,下面是一个汉子,皆都气息微弱,看来也是个半死人了。他这里看不清,又叫不醒他们,只好将他们一个个拖出了洞外。等到将这两人都搬了出来,赵云这才发现,这其中一个男子,他在界桥时见过面,还曾有场较量,而且,最近也曾谋过面的,曾在他手中夺回公孙瓒,对他也并不陌生。
只是,他此时看起来很是不好,身上受了多处创伤,甚至肩膀上的一道口子肉都翻了出来,看起来很是严重的样子。就连呼吸,也是那么的微弱。至于他旁边的那个姑娘,赵云却是没有见过,刚才她搬她时,她整个身子都是抱压在他身上的,要不是他一阵拉扯,还几乎分不开他们。看来,他们坠下来时,发现四面无路,只能是躲到了旁边的洞窟,但又因为男子受伤太重,天气又寒,保持他体温,将自己身子供他取暖,只可惜因为流血过多,两个人都先后晕厥了过去。想来要不是被他们兄妹误打误撞碰见,只怕就要抛尸此地了。
赵云想到这里,连忙先拖过了那个女子,将他拖到沟堑之下,绑缚了枯藤,叫赵雪先将她给拉上去了。这之后,他又将那男子绑缚了赵雪拉上去,等到赵雪再将他拉上去时,赵雪也已经累得汗水莹莹,却未道一声苦。只是她看着面前摆着的这对男女,眼泪夺眶欲滴,向赵云道:“哥哥,雪儿出来找的就是他二人。”
典韦、祝融青衣,他们此刻就躺在她面前,可惜都受了重伤,昏厥不醒。
赵云心中一动,取了伤药,简单的给他们撒了些,只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包扎,耳边听到远处马蹄声响,心中一动,与赵雪道:“雪儿,那伙追兵就要过来了,我去引开他们,你也带着他们回城去吧。”赵云说着,站起身来,便牵了马,赶紧下山而去,将那伙追上来的侦骑引开了。赵雪这里则负着典韦二人,将他们带回南皮城去。
第九章:义气应长存()
徐州琅邪国开阳城,时令冬季。
骑都尉、琅邪相臧霸手扶着佩刀,立于开阳城城楼,傲视着城下方绵延望不到眼的营盘,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徐州的局势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本来,他因为听从陈诺的意见,亲自去了趟下邳国,劝动阙宣举义,以扰乱陶谦后方,来个围魏救赵。虽然他的目的是达到了,可到最后,事情的发展却偏离了轨道,跟他想象的完全两样。先是陶谦回兵,只是将阙宣暂时从东海击退,并没有想象中举大兵攻打阙宣。而这之后,阙宣称帝,自为天子,陶谦甚至亲自去下邳城中向阙宣道贺,两家由仇敌顿时变成友军。这之后,陶谦反过来说动阙宣,劝动阙宣与他共同起兵,攻打开阳城。而阙宣,居然是答应了。于是,局势出现了逆转,原本指望阙宣能够拖住陶谦的,最后不想阙宣反被陶谦给利用了,两家还联兵数万,大举进犯一开阳城。这样一来,臧霸原本准备趁他两家大战之机,他好休养生息,以备来日大战的计划完全落空。如今眼看着贼人已经兵临城下,他臧霸如何坐得住?
身处开阳城头的臧霸,手扶着佩刀,盯看了城下营盘良久,越想越不是事儿,心里烦恼更增。一家陶谦已经很是难以应付了,如今又有一个阙宣帮忙,他该如何打发他们?再说,经过前时一战,他手上士兵损失严重,就算后来招揽训练了些,但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效果他们出战,又如何应付城下强敌?更何况,现在的士气也尚未恢复,再与贼兵大战,如何讨得便宜?
当然,虽是艰难重重,但他同时知道,开阳不能丢,他不能走,他势必要与开阳共存亡!然而,贼势浩大,他又该如何拒敌呢?此事,臧霸是烦忧不堪,在城头里立了都快一个时辰了,到此仍是一筹莫展。也就在这时,那城下孙观、吴敦两个带着兵刃走上城来。他们两个远远的看到臧霸立于开阳城头一动不动,心里也知他们的大哥是在忧虑着什么,便是对了一眼,然后相携着走了上来。
“大哥!”
“大哥!”
孙观、吴敦两个走了近了,叫出了这声,只见臧霸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稍稍瞥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老二,老三!”也并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过头去,又即看向城下贼营。孙观望了吴敦一眼,两个人随即走上前两边,跟着看了城下一眼。贼人已经来了三五天了,他两个也已经早就看过贼营了,这时猫了一眼,也没有多看,随即将眼看向臧霸。
孙观说道:“大哥,要说起来,这阙宣好歹也是混江湖,刀口舔血的,与咱们以前过的日子那还不是一样?照理说来,他阙宣再怎么混蛋,也不应该与陶谦联手对付咱们,更何况,大哥你与他以前还相识一场呢。叵耐这厮不知江湖义气,做了个什么狗屁天子,得到陶谦,便是是非好歹也不分了,简直是个混账王八蛋!今日他来,若是出战,小弟我定然要当面骂他一个狗血淋头,看他知不知耻!”
吴敦在旁边早憋红了脸,听孙观说完,立即拍手叫道:“二哥说得是!这阙宣妄为江湖人士,居然一点义气也不讲,如这般狗贼,他日在战场相遇,定砍了他的狗头!哼,他还自称什么狗屁天子,简直痴人说梦,以为一个陶谦承认了,他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天子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看他那副狗熊样!”
他两个扯起袖子,红着脖子,在臧霸身后你一句我一句大骂阙宣不休,好为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