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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司业沉默不语。在温祭酒的任上出了人命官司,他正在谋求升迁,岂能不发怒?其实,自从监生选官时常不得之后,国子监就成了火药桶。隔三差五的就要闹一闹。去年京城中国子监不是还死了好些个监生吗?
张安博也是叹口气,道:“不管如何,不该自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弃?”
路监丞揣摩了下温祭酒的意思,道:“温大人,既然是自杀,又有绝笔,早日送到义庄里去。下午就贴了告示,好安定学校中的人心。”
温祭酒点点头,没说话。
宋司业道:“温大人,恐怕一封告示难以安定监生们的心。还是找几名有威望的监生来告知学校的安排。由他们来安抚人心。”
一名学官就要出去。张安博此时插了一句,对温祭酒道:“可以将我那名弟子也喊来。”
贾环进国子监,张安博自是给温祭酒打过招呼。温祭酒知道贾环的名声,便道:“也好。让张侍郎见笑了。”
张安博摆摆手,示意无妨。
下午是上课时间,监生们都在学堂之中。约一盏茶的功夫,算上贾环一起五名监生便给叫到温祭酒的公房之中。路监丞将处理办法刘监生的方案说了一遍,道:“尔等回去后向同学好好解释。务必以读书为重。”
为首的一名高大监生,看起来约三十多岁的年纪,拱手道:“是。我等定会尽力劝说、安抚同学。”
温祭酒满意的点点头。
贾环心里叹口气,上前一步,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祭酒大人,我方才来的时候,几名同窗都说明日要去六部前游行请愿。恐怕简单的安抚无法安定人心。”
公房中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都落到贾环的身上,各自寻思。气氛微微有些紧张起来。监生们结队去游行,对学校来说又是一次丑闻。
那名高高大大的罗监生立即怒目瞪着贾环。他们这几名监生当然知道这个消息,打算回去劝说同学们取消这个计划,没想到贾环在这时竟然抛出来。这不是意味着他们在隐瞒吗?
温祭酒、路监丞都是脸色不悦的看着贾环。莫非你小子不打算尽力?
张安博还没有开口为学生说话。和贾环私交不错的宋司业道:“子玉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贾环诚恳的道:“几位大人,学校可以重新再增加一次面对所有监生的考试。并且计入学分。该升堂的升堂,该肄业的肄业。若是还考不过,就不能怪学校的规矩了。”
说白了,就是安排补考。要是补考还挂科,不能毕业,那真不能怪学校了。
房内顿时安静下来。气氛又有些变化。不少人看贾环的眼色就变得不同。这个主意似乎很可行。
张承剑和纪鸣两人面带这笑容。对贾环的谋略他们是很信任的。果不其然。这比强压学生要好的多。
张安博笑着点头,满意的喝着茶。他叫贾环过来不就是解决问题的吗?
宋司业则是微愣,随意笑起来。好主意。他看向温祭酒。
一旁的路监丞脸色也缓和下来。若是一般的监生出个比他好的主意,他肯定很不满。但是贾环是张侍郎的弟子,能出个好主意,他自是觉得此子很有前途。
温祭酒沉吟了片刻,不悦的脸色早就消失,赞赏的看了贾环一会,对张安博笑道:“张侍郎,你这位弟子了不起啊!果然是才能卓异。好,就这么办。”
温祭酒决定下来。公房中的气氛顿时都松下来。在座的都是长期在教育战线工作的人,一听贾环的方案就知道可行度很高。
不过,刚才还在瞪贾环的罗监生几人就尴尬了。出了门后,在彝伦堂的走廊上还一个劲的向贾环赔罪。不说贾环的诗词才名,刚才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位是礼部侍郎的弟子。
贾环道:“诸位不必向我道歉。还是尽早回去安抚诸位同窗是正事。以后我在国子监中,未必没有求不到诸位的地位,到时候诸位同学不要拒绝就是。”
罗监生几人这才放心的告辞离开,往学堂中走去。
贾环抿抿嘴,往校外走去。
他今天提供意见并非是为了出风头。而是刘监生的自杀让他心里有些触动。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愿意帮即将肄业的苦逼监生们争取一点权益。比如:毕业增加一次补考的机会。
…
…
三月二十日下午,国子监中传去二十六日即将再补考一次的消息,将义愤填膺让准备在第二天出门发泄情绪的监生们的狂热、不满给排解掉。
当天下午五点许,彝伦堂的露台下面就贴出告示。随即,整个国子监中进入苦读状态。对于普通的监生而言,这是拿学分升级的机会。而对率性堂中面临着肄业的监生,这同样是增加肄业可能的机会。
肄业监生和监生享受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肄业监生等同于举人出身。
二十三日上午,贾环拿着知仁书坊加班加点刊印出来的《书院讲义》给唐信然、乐监生、罗监生几人,让他们帮忙推广这本教辅资料。一两银子一本,贡院街的知仁书坊有售。只有一百本,售完就要等十几天以后。
二十四日,贾环在家中读书时,得到知仁书坊老板派人送来的信:销售火爆,一天之内100本印刷出来的《书院讲义》全部售完。听说连应天府府学都有士子过来询问。因而建议贾环提高售价减少亏损。
“不必了。以1两银子1本销售。”贾环提笔回了信,派长随去传话。而坐负手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庭院中的梨花。
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泄露考题的事情贾环肯定不会做。但是加钱让知仁书坊赶着印刷了一百本《书院讲义》这种教辅材料,对监生们在二十六日的考试会有益处。
大学时,多少人在考前通宵突击复习。只要监生们有决心,加上原有的底子,这本教辅书还是可以起到一些帮助的作用。
另外,这一百本加印的书院讲义,客观上也起到饥饿营销,广而告之的作用。
至于不加价销售,这是因为贾环要推广山长的学说,让士子能买得起,才有利于传播。加价并非是一个好主意。虽然他肯定是要承受亏损。
他得考虑赚点银子的事宜了。别他在江南2年,身上的银子不够花啊!
贾环失笑的叹口气。就见庭院中,黛玉的倩影从廊柱后转出来,带着紫鹃、雪雁,手拿团扇,在温暖的春光中言笑晏晏,显然是心情极佳。
贾环微微一笑,从书房的窗口回到书桌前。他大约过两天带黛玉去报恩寺上香。本来是过年时就说好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三月下旬()
监生郎浩今年三十四岁,浙……江严州府上,生员功名,自觉此身科举无望,想要求一个监生头衔。雍治十二年以贡生的形式进入南京国子监中就读。
三月二十七日上午,国子监中增加的大考过后,学校之中又是一片放松、忐忑混合的考后迹象。
郎浩在正义堂东班第三房中和七八名同学聊天。当然,正式的名目叫做“聚讲”。本房的名人贾环这几天都不在学校。听说他不参加考试。
上午九点半左右,一群高级学堂的监生突然的到学堂中来,约有十几人。郎浩等人都有些傻眼,这什么情况?
为首的是一名个子高高的监生,眼神酷酷的扫了一遍,微微抬着下巴问道:“那一位是郎浩郎同学?”来的是监生里面颇有人望的罗监生。
郎浩走出一步,“我就是。不知道这位同学来此有何贵干?”
罗监生冷哼一声,走上前两步,将郎浩的衣领给拎着,“嘿,有何贵干?我是来警告你的。听说你们房里前些天骂贾同学?有什么有这事?”
读书人向来都是输人不输阵。郎浩虽然看上去打不过罗监生,但还是点头:“是有如何?我等邀请他领头第二天一起去游行为刘前辈讨一个公道。他却一口拒绝。”
跟着来的唐信然插口讥笑道:“你叫贾兄领头,他就要领头吗?为刘前辈讨一个公道?说的轻松,看热闹不嫌事大吧?近日为何不见你们去六部衙门闹事?”
第三房的一名同学不忿的道:“这位同学说话好不讲道理。近日要考试,我等自然是认真温书,求一个好成绩。”
罗监生丢开郎浩,走到说话的监生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说的考试,就是贾同学争在温祭酒面前取来的。你们这些袖手空谈之辈!”
本来被高级学堂监生欺负感到气愤的第三房的九名监生顿时都哑口无言。读书人还是要点脸。不能享受了好处,还很无耻的说,我没有要你给我好处。
郎浩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罗监生带人来闹事,东班其他几房的监生们都挤过来看热闹。这时顿时都发出一阵哗然之声,原来还有如此内幕。
罗监生趁机道:“诸位同学,在下有一言不吐不快。贾同学年少,却是天下闻名的才子,与我等同学一场,也是缘分。岂能任由新来的同学污蔑他。在下把话撂在这里,谁和贾同学过不出去,就是和我过不去。”
他接着这次考试升了一级,升为最高级率性堂的监生。本来是打算读两年书就顶着监生的名头回乡。没想到还有肄业的可能。
罗监生在国子监中也是有朋党的,顿时一片叫好声,“罗同学仗义!”
但国子监中也有何罗监生不对付的人,人群中有叫道:“罗同学说的好听,若是陈四公子那帮监生再为难贾同学,你是否会挺身而出呢?”
罗监生翻个白眼,反唇相讥,“他们要是不怕日后在秦淮河上给人嘲笑智商,尽管去找贾同学的麻烦。”
“哈哈。”这话说的学堂之中一阵哄笑之声。随即众监生纷纷散去。
郎浩几人还是懵逼状态,没有回过味来。也就是说,贾环日后是国子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