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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什么胃口啊,不让朕呕吐个一干二净就不错了,还是朕的贤妻最能吊朕的胃口。你这是在勾引朕啊?”苏裴急道:“你若胡闹,就别再问了,我也不理你啦!”“好好好,虽说做不出来八股文的,未必就没有真才实学,可听你这么一说,朕也以为,你的话是最稳妥的。而且如你所说,上佳的状元文确实不少。何况变异之下必出妖孽,如果朕最初的想法实施起来达不到最终目的,那还要变化有什么用?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吧?就比如王安石的变法,最后因为实施不当从而走了样。尽管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可还不是由他来背负骂名么?”
苏裴满意道:“夫君能这么想就对了,常在史书中看到有些谋士喜欢拿出上中下策,可无论是上策还是下策,能真正具备可实施性才是最好的,这就是实施的重要性。可若论起实施来,第一是选人,第二才是决策,人心才是最难把握的。就比如你想选拔人才,只要在乡试和会试拿出随便的题目来,看的其实就是考生的发挥。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明白?在我看来,你想要得到的人才也一定会是一些懂得变通的人吧?”
朱四若有所思道:“第一是选人,第二才是决策?爱妻呀,你这句话说得简直太对了!朕需要的也正是这样的人才。此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聪明?哎,对了,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难道在你及笄之前,就已经做了参知政事?”苏裴又开始捶打起来道:“说什么呢?告诉你呀,每次你出征之后,母后上朝垂帘,可因为她老人家已经有些眼花了,所以奏折一般都是会交给我来批奏的。”“哎呀,你们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行不行!”“什么不行!难道我就不行?还是母后能信得过我,而你却信不过?”
“哈哈,好吧,这样拉大旗作虎皮,朕也没办法。有朕的小妹帮母后操劳,朕也能安心一些。毕竟母后日渐年迈,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呵,你这么说,难道我的身体就不重要了?我知道,到了你们朱家,任什么人都变成了奴才是吧?连我也不例外!”朱四纠缠不过,只有另辟蹊径道:“小妹,既然你也很反感现在的科举题目,那不如下次由你来出题。这样总不会再出现什么‘君夫人阳货欲’了吧?”
苏裴和梅儿同时都羞红了脸,也笑弯了腰。而只要苏裴低下身来,那一对儿傲人的****便直逼朱四的双眼。屋子内除了苏裴的体香,还有尚未断奶的梅儿的奶香,这让朱四的心如火撩一般。可话题谈得是夫子之道,总不能白日宣淫吧?于是朱四只好强压****正儿八经的道:“你这样笑着不说话就是答应了?那就太好了,毕竟乡试和会试都只是初试阶段,真正殿试时的策问才是检验士子们真正学问的时候。至于乡试和会试的考题,暂时就不去管它,只当做是一种筛选人才的奇怪方式罢了。”
苏裴也收敛笑容,赞许道:“果然是一代仁王圣君呦,这么容易便虚心纳谏啦。此等题目之重点根本不在题,而在意,正如书画的精髓一样,重在挥发和写意,没有题目,胜似有题目,肯定比重复拿出过去的题目让举子们抄袭要强很多嘛。况且哪个举子要是真敢于写出有辱斯文的字句,那么他这辈子也就远离考场和仕途了。”
苏裴的一席话真是惊醒了梦中人啊!原来一个‘君夫人阳货欲’竟然还有这么高尚的学问在里面。是让考生们凭着流氓话来写意,最后写出一篇锦绣文章,我勒个去,这绝对是要把人逼疯啊。如果这样都没有被逼疯的人,那一定就是人才!
既然第一个问题已经不了了之,那么下一问题,便是要以何种学派来解经了。而且朱四必然还是要老婆大人帮着出主意的,才女就是才女,听到朱四的询问,苏裴缓缓道:“我圣朝永乐初年至正德年间,由于太宗文皇帝的力推。所以科举一直以朱熹理学为宗,然而到了正德嘉靖之后,心学盛行,甚至于像大学士徐阶和高拱这样的人都是心学传人。而到了天启崇祯年间,理学又再次复兴,以至于我朝取士不定期的以理学和心学讲义交替作为思想解释。不过妾看来,理学也好,心学也好,没有土壤便不会滋生,有了土壤,想要阻止最终也依然会盛行。所以说,夫君若是想要罢黜百家,难免会有矫枉过正之嫌。”
朱四似乎心有不甘地道:“朕与几位皇子,可都是亭林先生的学生。如果说理学不管有没有问题,都依然要继续搞下去。那亭林先生为什么还要提倡朴学,鼓励世人放弃朱熹注解和阳明先生的《传习录》,而重新采用汉儒的注解并且以经解经啊?如果说是亭林先生错了,那么当初朕就不该拜于其门下。如果朕作为朴学弟子不能身体力行,那就又违背了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也就是说,只有重新采用以经解经的办法为殿试出题,你的夫君和儿子们才不会遭到诟病。”朱四说完这话,发现有语病,自觉被骂了。可是苏裴还依然陷于思考之中,并未察觉。他这才暗吸一口气。
(本章完)
第455章 花石纲(4)()
苏裴想了想,有些不快道:“闹了半天还是你说得对,可是你还是忘了这样做根本实施不了。以经解经,说得容易,可是题目已经都是前朝出过的了。再出那样的题目,一定
会抄袭成风。虽然提倡用汉儒以前的注解和以经解经来恢复夫子文章之本意是对的,可是提倡归提倡,这样只是一种对土壤的培育,究竟可否让朴学生根发芽,还要看气候和温度
。”朱四说:“这个朕知道,大不了按照朴学的注解,你再出一个什么‘君夫人阳货欲’不就成了?这不就等于即给了朴学以土壤,又给了亭林先生以气候了吗?”
苏裴娇呵道:“要真是这样,先生非被你气死不可。”“不会不会,朕到时候会说,题目是你出的。”“我就知道,你绝对没安好心。枉我一心为你着想。”“不但是为了朕
,还有炫儿和烨儿几个呢。亭林先生也该同情你的苦心的。”苏裴不满道:“就只是同情吗?”朱四一副惊诧表情道:“那当然,除了同情,你还想亭林先生怎样?什么朴学、理
学、心学的,还不是一样‘君夫人阳货欲’吗?你,还有朕,或者亭林先生,乃至整个大明的士子,谁又有什么办法?不就是盲人摸象嘛,大家一起互相逗着开心就好了。所谓的
科举制度,不过就是大浪淘沙,管他有没有金子,只要淘剩下的不是些疯子和傻子就成。只有看明白这个道理的人,才能真正做出最好的文章,才能真正成为国家的栋梁。”
苏裴听罢,竟然笑不出来,她非常动情地道:“苦了你了,四郎,原来政治对于一个好人来说,竟然这么难。我如今终于理解了范仲淹、王安石、张居正改革时的痛苦了。无
论成功与失败,他们都是我汉家最勇敢的一群人。只是这样的人再换成君王,结局有可能会大大不同。毕竟他们只是执行人,最后又都遭遇到了他们所效忠的君王的否定。如果换
做是皇帝本身,若是一意孤行的话,便会出现崇祯爷那样的命运结局呀。为什么做一个好皇帝就这么难呢?
对于这些典故,两人都了然于心,于是朱四也感叹道:“是啊,想当年先帝崇祯爷登基伊始,便什么都想着去改变,殊不知这是上位者的大忌。打击阉党整顿边防,看似大刀阔斧,可最后怎样?落了个
亡国身死的下场。而最后陪着他一起自缢的,竟然只有一个宦官,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他罢黜了许多人,而最后被重用的人几乎都离他而去,数敲景阳钟而无一大臣至,他最先
打击的宦官之中却有一个陪着他一起死。打击阉党时,人们称他是圣君;改革税制时,人们叫他明主。殊不知,他却成为了悲剧,变成了笑话。如果后人哀之而不鉴之,必定会后
人复哀后人也。”
苏裴听到此话,将粉拳紧攥,指节处都已发白。铲除阉党自不必说,就连崇祯皇帝和王承恩一同赴死的时候,王承恩都对他说道:“若有九千岁在,尚不止于此。”而崇祯皇
帝取消了江南监税之后,岁入大幅缩水,导致边饷匮乏。于是又有人提出了增加三饷,饮鸩止渴。最后崇祯乃至大明都被自己锐意改革的行为玩儿残了。
想到这里,苏裴悲伤地说道:“改革、改革,只不过是一个好听的名字罢了。真正懂得如何改革的人,会让人看不出哪里有改革,亦或是让天下人都支持改革。否则即使倡导
者是皇帝本人,也会变成一个悲剧。就比如隋炀帝,很难说他不是因为改革而最终与关陇贵族走向了对立面。什么东林党阉党的,无所谓谁对谁错,就看你用的人是否为你办事,是否听你的指挥。如果这两点都做不到,即便你用的人是包青天或者海青
天,也一样会把事情办砸。这一切真的太复杂了,不过我相信有一件事现在真的该做了,就是在科举的正科当中推行数术科。”
朱四这一次忽然坐了起来,双手把着苏裴的双肩兴奋道:“朕就是在等你来支持这件事呢。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突然间想到这里?”苏裴惨笑道:“哪有什么忽然
间的事,还不是被现实一点点逼到了这一步?重视算学,就是重视所谓的‘奇计巧淫’吗?如果奇计巧淫可以壮大武备、提高生产,那么这个国家里的人便会用更多的时间去想着
赚钱,或者是扩大版图,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利益。你不是说你心中的战争是要所有国人都受益的吗?如果帝王能带领着天下人这样去做,那么矛盾便不在国人与国人之间,而是在
目标利益之间了。到时候我们要么去做调和人、要么做掌舵人。改革是为了国家的发展和长治久安,和这样做不是殊途同归吗?还让人难以察觉和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