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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厮还提被窝里放屁的事儿!”掌声还未消退,朱四的姿势保持不变,并对马进忠能为他出头报以眼神上的鼓励。
(本章完)
第569章 可见到活的了(4)()
朱慈焕在暗暗佩服朱四的诗才,钱谦益已是老泪纵横地道:“想我钱谦益遭人唾骂这许多年,今日终于有陛下为臣正名啦!”朱四吟诗的时候,他跪在地上还没起来呢,这下更是对朱四再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呀。口中连连称谢,说一定要将此诗供奉在祠堂,留给祖上和身后的一代又一代去瞻仰膜拜。
当年刘邦一统天下以后,先是只给同自己最亲近的人封官进爵,以致群臣颇为议论纷纷。正当一天,他与张良散步,听到群臣们在议论,便问张良:他们在研究如何谋反。可把刘邦吓了一跳,问道:“朕还没来得及全部给他们封官,他们却因何谋反啊?”张良反问道:“皇上想平息此事吗?”刘邦回答说:“法不责众,当然得平息。”张良又道:“那么皇上最恨的是谁?”刘邦想都没想便道:“雍齿!这个杀才作为朕的同乡,却要帮项羽来打朕,真是太可恶了。”张良道:“那么皇上便封雍齿一个大大的官。群臣见皇上连最恨的人都封了官,自然也就不会忧虑皇上如何封他们了。这样一来,群臣的情绪自会平息。”
这个典故一般的学人都知道,何况柳如是这般高才。柳如是知道朱四的用意何在,只是她隐约觉得朱四送钱谦益的这首诗,似乎哪里有些问题,却一时间也没琢磨出来。因为朱四的献丑,现场的气氛顿时达到了高潮,高必正重新拎起了被扔掉的鹿腿载歌载舞,那舞姿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毕竟他的身材有点儿安禄山的风格,却不会胡璇,更是完全没有胡人的舞技;邓凯和寇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头也不抬的一边吃一边夸高必正跳得优美,其实邓凯都有心拿手里的牛耳尖刀把这个在地上乱蹦的夯货一刀给宰喽;马进忠却看似无意的蹭过去找朱慈焕攀谈起来,其实却是想要套他的话儿;钱谦益的三拜九叩已经不知磕了多少个头啦,表面上千恩万谢,心里却直发狠道: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封给老子什么官儿,老子就一直磕下去不起来。
朱慈焕却并不理睬马进忠,让老马落了个没趣儿,老马只好转身吃烤肉喝小酒儿去了,背后却在骂朱慈焕道:“难怪你们家把江山给丢了,甭管我老马想找你唠什么,好歹老子是鄂国公,你特娘的生死都全凭老子在皇上面前的一句话,却对我如此不理不睬,也忒能装,忒不通人情啦!”
朱慈焕却没有马进忠想得那么复杂,他一心只在这个谜一般的皇帝,还有皇帝做得那首谜一般的诗上面。“河东河西三十年,用一句俗语暗夸三十岁的河东君柳如是,巧妙。万古江山百岁人,说的是人生与这世界相比不过百年而已。左边有人将自己的名字刻在钟鼎之上,右边是有人书写的诽谤文字,弹劾奏折。半生的功与过,只有天知道。园外杨树园内柳,一点梅花一片心,明里依旧是在夸耀柳如是,实则却是在说只有梅花可证明自己的心。管他草木秋风,终有一天可以证明真情。全诗似乎没有一句话是在为钱谦益鸣不平,实则却以人物和景致把钱谦益大半生的污名用湖水和月亮洗净了。确实构思巧妙,语言平实却又意境悠远。”
正在有人暗自惊叹的时候,朱四终于觉得折磨够了钱谦益,像是忽然才发现似的回头说道:“哎呀,牧斋怎么还没有平身啊,快快请起,你可是朕的卧龙,朕的刑部左侍郎啊,还有你家的河东夫人,朕也要封她一副诰命。来人啊,把‘厕纸’拿过来,哦不,把册封钱谦益为刑部左侍郎的御旨拿过来。”一句长长的名字被朱四简化成了厕纸,张福禄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御旨,清了清嗓子刚要奉天承运一番,被朱四一把夺过来道:“行啦,朕都已经宣布完了,钱侍郎接旨吧。”说着便把御旨随便递到了钱谦益高高举起的双手之上。
钱谦益又要谢恩,朱四也没拦着,这个官职对钱谦益来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也许他还在想,多尔衮也给了他一个侍郎——礼部侍郎,自己却撂挑子跑回来又做了大明的刑部侍郎。可大清已经不大了,算是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而大明这边却如日中天。自己这个刑部侍郎坐上三年,就可以升为尚书了,更有可能直接入阁。刑部尚书袁彭年是我东林党的小字辈,我若去了刑部,他这个一把手还不得处处都听我这个二把手的,咱可是东林党的祖宗辈儿啊,万岁爷可真是有心之人,翻遍六部,只有刑部尚书袁彭年的资历最浅。
他却不知道,朱四给他刑部左侍郎,是早就算好了的。为得就是让这位东林党大佬和半个东林党、半个保皇派的袁彭年掐起来,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而柳如是似乎终于明白朱四那首诗的意思了,完全不是朱慈焕所理解的那样,以朱慈焕的阅历,再经历多少折腾也做不到朱四那样机关算尽。可看到钱谦益若喜若狂的样子,柳如是根本不敢也永远都不会对钱谦益说出她所理解的这首诗的真实意思,只是可怜这位当世第一大儒了,被人骂成了狗,还言之凿凿地要把话本儿放到祠堂上供奉起来,让老祖宗还有世世代代都去学习一番。
“好一个青年皇帝,难怪他可以屡战屡胜,把里里外外所有敌人都制服。仅仅这一首明褒暗贬的诗,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出来?”柳如是反复揣摩这首诗,内心正翻江倒海:“我河东君三十岁,钱谦益百岁,不是在骂牧斋老牛吃嫩草吗?再有万古江山做比,不是在骂牧斋是个老不死的吗?半生功过半生问,就是要让牧斋自己问问他这半辈子都做过些什么。园外杨树园内柳,一点梅花一片心,看似在写我,实则却是在讽刺牧斋把全身心都投入到美色之中不能自拔。草木秋风舞迷乱,但有湖月鉴真情,看似是在为牧斋鸣不平,实则是在说他自己不会因为牧斋的表演而被迷惑,人家的心跟湖里的月亮一样,明镜儿似的。”
(本章完)
第570章 生下来活下去(1)()
柳如是见到朱四写出如此明褒暗讽的诗来送给钱谦益,脸上虽依然保持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心下却顿觉凄然。她已能猜得出他这场仕途的结局,只要朱四渡过了这场危机,等待钱谦益的,一定是朱四的各种报复。朱四看这钱柳二人,一个踌躇满志、容光焕发;一个含愁含恨、欲泣欲啼,不觉心中顿生怜悯之意。便问柳如是道:“河东君既已受封了三品诰命,为何却满面愁容啊?”柳如是连忙收回担忧,换做一脸笑意对朱四道:“回陛下,臣女只是想起了曾经过往,再有今日的受封,顿觉无限感慨。”
朱四因为刚刚那一首诗,柳如是才变了颜色,心下已经猜出七八分了,他又看着钱谦益,也不知是在装傻充愣还是当真没有理解诗中的意思,可既然气已经出了,便想着把该说的话先与钱谦益说透,便道:“钱卿能有今日之回头,证明了你心中还没有忘记故国旧君之恩情。你能自守晚节,以兄之雄才峻望,定可助我大明中兴。今日朕亲来此地,并不是因为兄的文章,也不是因为兄有羽翼东林的能量。朕今日能够来此,也证明了朕也并没有对当初兄台未死国难之事有所介怀,这一切都还是只为了兄能够回头。”
看着钱谦益低眉顺目、抱手躬身,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朱四笑了笑又道:“坦白的说,朕非常不喜欢东林党,非常讨厌东林党人的满口仁义道德,却专心于弄权,营建私利,一味排除异己,怯于国战。希望钱卿入朝后能凡事站在大局上考虑,收一收东林党人的心。如果钱卿能总是站在国家和社稷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将东林党人带入正途,那么朕将让你钱家历代荣宠不绝。”
朱四的话虽是有告诫的意味,其中却也有保证,就是在告诉钱谦益:虽然现在咱们谈的是一笔买卖,可如若这笔买卖做得漂亮,一样是稳赚不赔的。钱谦益自然指天指地对朱四表了一通忠心,发誓此后要一心为国,舍己为公,朱四也很是称许。
再看柳如是,紧锁的峨眉终于舒展开来,朱四暗道:“看来这钱柳二人间,却是极有一番真情的。”他又想到十年后当钱谦益老死之时,钱家人侵夺他留给她的家产,而柳如是为了守护他留下的家业,立下血字遗书,戴孝悬梁自尽的故事,心中顿生了许多同情和爱怜之意。钱谦益生时对她百般宠爱,死后却是与原配合葬一墓。而柳如是殉夫后,却只落得孤坟一座。
朱四心中感叹,不免又生一计,他想要为这个节烈的女子做些什么,便道:“钱卿能有今日之回头,河东君可谓居功至伟呀,所谓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如果钱卿至今依然献媚于建虏,那么鞑子灭国之日,便是钱卿断头之时。”钱谦益也称是道:“陛下所言甚是,臣之所以只去了北京数月便执意弃官逃回,确实大半是因为河东君决意不肯随臣赴京。她留在老家,臣又怎能一心贪恋仕途呢?臣当时一念之差,本想毁了自己的名节,也要保住中华文化。可到了北京,臣才真正明白,我汉家的文化核心便是为了道义可以舍生忘死。而想要保住仁义,必须要有廉耻。臣错了,希望陛下能够给予臣改过自新的机会。”
见一代伪道学竟然一语点破全书的主旨,泄题了。朱四只有无奈地点头道:“你还好,只是胆子小,外加贪慕虚名,并没有做出过什么出卖祖宗的事情。不过再要想卖一卖皇帝宝座,可要想想自己有几个脑袋了。”“这,这。。。。。。”钱谦益手足无措了,朱四竟然连他当初在弘光皇帝登基之前以五十万两银子的价格出卖皇帝宝位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让他异常的惊恐。朱四岔开话题笑呵呵道:“不但朕的位子不能任由你来贩卖,朕要连你日后的爵位也钦定下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