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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倒下的越来越多,跑的越来越快,郑成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一怒之下,他已经拔出宝剑准备自刎了。李元胤已经快到了,不过他等不急了,只想死。这群海盗丢尽了他一生的颜面,不但连乡勇都打不过,还摧毁了郑成功心中的骄傲。他是个急性子,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只是他的队伍真的不给力。历史上的郑成功曾经率领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围攻清军防守下的南京城,却被玛尔赛和喀喀木这样的人带领着绿旗兵和少量满洲兵打得丢盔卸甲,丧失了反攻实力,最后不得已才败退台湾。
郑成功已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他已泪雨滂沱,救不下朱四,也难以面对就要赶到的李元胤。血气上涌的他正在天旋地转,面前的一切也都在天旋地转。他麾下的队伍全都站在原地,不跑了,是不用跑了。因为他们看到绿旗兵的后阵正在上下翻飞,换做逃得飞快的绿旗兵争相在郑成功大军中掠过,然后瞬间消失,作鸟兽散。所有的一切在郑成功的眼前都发生的很慢,只有敌军身后的烟尘高高扬起。烟尘散去后出现的是一杆大旗,那杆大旗越来越红、越来越近,腿慢的绿旗兵在那杆大旗的追杀下想要逃之夭夭,却又避无可避。举起大明战旗的是一条黑黝黝的汉子,红红的战旗之上有一个黑黝黝的‘郝’字。那汉子身穿一身黑色的对襟锁子甲,左手扛旗,右手一把鱼鳞紫金刀。刀锋之下,遍地亡魂。马蹄踏处,大地迸裂。
身后的数千兵将也是人人染血,手中刀枪砸在清兵的头上和身上时更像是钝器。天地在颤抖,地狱在崩塌,万余绿旗兵在这群神兵面前犹如枯草。算起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举旗的汉子便已来到了郑成功的面前。战马‘嘶律律’的在郑成功身前身后盘旋了数圈,汉子手中的刀仍在滴血。血盘旋着、淋漓在郑成功的周围,一圈又一圈。郑成功这才清醒的看到,那汉子穿的根本不是玄甲,而是敌人的血液凝固成的黑色。
“来将是谁?”郑成功怔怔的问道。郝永忠示意他抬头看看自己举着的旗帜,道:“郝永忠,以前人们都叫我郝摇旗。你的战旗呢?”郑成功幽幽道:“被我给卖了。”郝永忠失声一笑,又道:“刚刚已经看到了,你绝对是条汉子,不过你的队伍太渣,这不怪你。但是你也该学学马进忠,我马叔那样的。不管队伍有多渣,我在阵地在。只要有马进忠振臂一呼,立刻便会重新拉起十万大军,要不然怎么叫做‘混十万’呢?这场仗我帮你打,功劳归你,回头我再给你留下五百精兵,帮你把队伍好好历练历练。不过等你的队伍成型了,可别忘了把这五百人还给我,那可都是随我征战十年的老兵。”
(本章完)
第646章 千佛山下的轮回(5)()
话到此处,李元胤也带着自己的前锋部队赶到了,可还没等他说话,郝永忠便抬一抬下巴对他道:“元伯,你别动啊!这群鞑子不厚道,本将军想要教教他们怎么做人!万岁那边儿没事儿了,你赶快回去,可别让佟养量再跑喽!”李元胤一句话没说,只是对郝永忠点了两下头,又拍了拍郑成功的肩膀,表示深感同情,便又回济南城去了。
玛尔赛和他的骑兵们因为郝永忠这群骄兵悍将实在是妖气冲天,所以就算是绿营兵全都躺下了,他们也还是没敢近前。只是由玛尔赛一个人远远地站在一边儿对郝永忠叫嚣道:“姓郝的,你便是郝摇旗对吧,本帅还要谢谢你呢,刚刚让本帅省了好些银子。”
郝永忠没说话,和手下兵将们相视笑了笑,他的战马却按耐不住想要冲过去和玛尔赛拼命。郝永忠勒着缰绳,骂了句:“你这孽畜急得是甚?”战马却不回答,仍瞒着郝永忠的眼睛向玛尔赛的方向偷偷地挪动。郝永忠这才向起了玛尔赛,伸着耳朵对他道:“你刚才说什么?大点儿声再说一遍,本将军没听见。”玛尔赛大笑道:“哈哈,什么眼神儿啊?这都听不懂,我问问你,我叫你三声你敢答应吗?”郝永忠歪着头骂道:“真尼玛活见鬼了,还有人敢在老子面前说话这么硬气。行啊,只要你肯跟我势均力敌的打一场。你就算是叫我三十声,我也答应。”
“势均力敌。。。。。。怎么才算势均力敌?”玛尔赛问道,郝永忠道:“你的虾兵蟹将不过两千,老子也出两千人跟你打,你敢不敢答应?”玛尔赛看到郝摇旗带来了足足五千人,却声称只出两千来和自己打,而且他还都是步兵,那不是专来送死的又是什么?可是玛尔赛心眼儿还是够多,他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反问道:“行是行,不过要换个玩儿法。我们跑,你来追,追的上吗?”郝永忠笑道:“你们手上哪还有箭啊?要是跑,肯定是真的逃跑,我们虽然都是步兵,不过也可以和你玩儿一玩儿,不过可别反悔哦。”
玛尔赛刚想说‘绝不反悔’,可一个字还没完全吐出来,郝永忠便已经抖开战旗冲了过去。麾下精兵猛将也根本不用郝永忠下令,见到他的战旗一抖,便自动分出一半人马也是嗷嗷叫地冲了出去。玛尔赛大惊之下一边拨马一边骂道:“死杀才不厚道,你也不喊个一二三开始!”
随即战场上出现了一幕奇景,百余骑的明军带着千余步兵正在追杀两千满洲铁骑。满洲兵一边逃命,却还在咒骂郝永忠没喊‘一二三’。清军骑兵边跑边回头,明军的步兵却跑得如飞一般。郝永忠手中的战旗在疾风的阻力下变成了弧形,犹如张开的满弓,向后扯动;他麾下的步兵追逐着骑兵却像在追逐猎物。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流星,步兵抛出了手中的长枪,背对着敌人的满洲铁骑应声落地,其他战友还在跑。死了主人的战马被明军骑了上去,虽然不是很多,可是明军的骑士又多了二三百。
满洲铁骑不但在跑,而且还是在被一群赤手空拳抢马的疯子们追逐着。追着追着,疯子们的手中便又有了刀枪,刚刚抛出去的投枪又大部被他们拾起;追着追着,他们胯下又多了战马,死去的清兵被他们自己马蹄扬起的尘土掩埋。
两军都骑兵和身后的步兵终于还是拉开了一段距离,可明军不管手中有没有刀枪,有没有战马,都依然在玩儿命的追逐着太阳。有的人为了让自己更快,甚至一边跑,一边脱掉自己身上的盔甲。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玛尔赛被追得甚急,啐了一口骂道:“死杀才,这群南蛮子吃错药了吧?弟兄们,他们的队伍拉开了,已经分散啦,手中还没有兵器,甚至连铠甲都脱了。他们是来送死的不是吗,咱们干嘛还要跑啊?全体都有,随本帅杀回去!”
虽然被明军突然发起的一幕惊得不轻,可满洲铁骑毕竟令行禁止。玛尔赛一声令下,全体骑兵都‘希律律’调转了马头,回身迎击郝永忠的追兵。可如果他们若是再仔细多看一眼就会知道,这群狂奔的追兵虽然脱掉了被刀砍斧着过的战甲,可是在他们亮出的肌肉之上,依然全是刀疤。满洲兵被郝永忠的蔑视彻底激怒了;明军虽然在用双腿追赶,虽然丢掉了兵器,丢掉了铠甲,可是他们浑身的肌肉却都在爆炸!
他们呐喊着、咆哮着奔跑在冲锋的路上,这是他们一路赤脚走来的路;是十年的征战之路;更是一条充满荆棘之路。他们曾代表过人民,也曾只代表自己;他们自私过、贪婪过;也曾无畏过、勇敢过。如今,他们终于放弃了一切的犹豫和贪恋,奔跑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只因为正确,所以他们飞快;只因为正义,所以不再迷茫;只因为他们都拥有一颗勇敢的心脏,所以他们的脚步快过战马!
勇敢和勇敢的碰撞,淬变成火花;入侵与反抗碰撞,燃烧成火海。就算赤手空拳又能如何?照样可以抱起敌人,摔碎他们的筋骨,哪怕燃烧自己也要同敌人一起化为灰烬;就算单枪匹马冲入敌阵又有何惧?因为他们都叫郝摇旗!三四千人碰撞的战场并不算大,哪怕一片云彩便会完全遮盖,但是他们蒸腾起的烈焰却在灼烧着乌云。那一刻,郝摇旗们腾空而起,用铁肘猛击、用钢牙咬断这世间的不公。跌落神坛的是压迫和欺凌,奋起抗争为的是自由和独立。
一群饥饿贫穷的农民、连耕种的空间都没有的农民,历经十年,他们失败、他们战死。然而失败之后是不屈的眼泪;战死之后,无姓无名。可是为了这片土地,他们学会了战斗;为了一个理想,他们历经风霜。胜利在艰难中到来、取之不尽的财富在轻易中到来,可是这一切又在瞬间变成了回忆。在回忆中他们成长、在回忆中他们自问自省。
张献忠的遗言、大顺军余部的誓死抗争,都代表他们终于读懂了这个世界,明白了他们的使命。这一切曾经或痛苦或豪迈的回忆终于让他们懂得了个体、团队和国家的必然连系。理解了个人的勇武会给国家带来什么、国家的强大又会给个人带来什么。所以便有了今日的郝永忠、李定国、马进忠、高必正、刘文秀,李锦等等,这些曾经试图毁灭大明的战士因此变成了保卫大明的卫士。这些曾经试图毁灭世界的人们想要从此开始建立一个世界。
郝永忠们在捍卫,玛尔赛在装逼。然而玛尔赛的装逼选错了对象,他居然选择了向郝永忠发起了挑衅,并最终向他发起了攻击。所以郝永忠也只让玛尔赛装逼的时间持续了两分五十九秒三七。不足三分钟的时间内,两千满洲铁骑遍地——跪了。塞尔玛从挑衅到引狼入室,再到被打得面目全非,可以说是为了自己的作死大业着实花了一番心思。然而在仅仅一个回合之后,当他被郝永忠用战旗穿透了心脏,并且高挑在旗杆上考虑人生的时候。他的灵魂开始俯瞰着那支曾经无敌于天下的满洲铁骑,他想问这支军队到底怎么了?
千佛山下,朱四、郝永忠和于七们正在完成一场民族伟业。这伟业是属于南明的、也是属于整个华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