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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少年身边还有另外一人,十七八岁左右,个子也更高,束带飘逸,文士风采横溢。两人一路慢行,偶尔低头耳语几句。
杨浩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两人正抬头望来。
杨浩与两人并不相识,也不知姓名,只是学房里见过瘦削少年,看到对方望来,习惯性的向那少年点头致意。
瘦削少年并没回应,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马车走远。
他身边那个青年,张大了嘴巴,眼神诧异的望着瘦削少年。
“额,你认识刚才那人?”高大青年用不敢确信的语气低声问。
“不认识,今天学房,坐我旁边的一个人——”瘦削少年依旧皱着眉头,浑声道,“一个不学无术的人。”
杨浩还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坐着马车很快到了北院。
小石头已经提前知道了崔长芳的住所,马车缓缓行去。
北院的房舍更多一些,而且有大片的竹林,杨浩马车经过竹林,看到两个人蹲在路边,拿了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不知在讨论些什么,空地上摆放着案几,不远处煮着壶水。
“这里生活气息,倒是非常浓烈。”杨浩默默的想着。
地方很容易找,杨浩到的时候,崔长芳正在换衣服。
崔长芳笑着问:“你还穿着国子寺的文士袍呢,不换衣服吗?”
杨浩觉得没有什么区别,笑着回道:“不用了,咱们一会去哪?”
崔长芳依旧保持神秘:“我们先去西市,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杨浩无奈,跟着一起出发了。
经过竹林的时候,看到先前的两个人,崔长芳笑了笑,说道:“少郎君稍等会,我打个招呼。”
“文长兄,乾璟兄!”崔长芳在马车上高声道。
其中一人站起身来,“哈哈,是长芳兄,你这是要去哪里?”
崔长芳笑道:“我跟杨兄要出去风花雪月,你和乾璟兄来不来?”
那人闻言摇摇头:“那还是算了,我家老头子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崔长芳哈哈大笑,下车与两人介绍杨浩,他并没有提及秦王府的身份,杨浩也乐得如此。
“渤海徐文长。”
“清河张乾璟。”
“京兆杨浩。”
几人谈笑中,又有两个人从竹林外走来。
杨浩望去,正是之前在路上遇到的瘦削少年和他的同伴。
两人看到竹林这儿这么多人,显然意想不到,有些吃惊的样子。
张乾璟大笑着站起来,高声道:“是乾文来了!今天真是高朋满座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首先指着身材略高的青年,说道:“这是舍弟张乾文,比我小一岁,入国子寺第二年了,主修礼记和易经。”
言语中看到张乾文身后的瘦削少年,面上一紧,心里咯噔一下,装作咳声,接着说:“这位,这位是舍啊,舍弟,张张”
那瘦削少年面色从容,朝诸人拱手,浑声道:“在下张乾灵,见过诸位高才。”
张乾璟略有些尴尬,偷偷瞪了张乾灵一眼。
崔长芳等人各自报上姓名,互相客套一番。
徐文长更是哇哇大叫:“张氏一门三杰啊,羡煞我等!”
崔长芳也笑道:“端的让人羡慕,不过我和杨兄要先离开了,诸位告辞!”
众人纷纷回礼。
离开之后,杨浩坐在马车中,心里泛起了浓烈的好奇心。
别人可能没看出来,但是他非常肯定,那个张乾灵应该是个女子。
最初见面是在学房,彼此没有说过话,还看不出来。但刚才在竹林外面,观察则方便很多。无论是形貌、神态还是语气,那张乾灵都不像是男子。
杨浩心里非常好奇,女扮男装入国子寺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
“呵呵,有点意思。”杨浩在车里自言自语。
国子寺北院,竹林旁的一处房舍内,只有张氏“三兄弟”在。
张乾璟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斥责道:“胡闹!乾文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乾文看看大哥张乾璟,又看看“张乾灵”,吞吞吐吐道:“大兄,是我带小妹来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被称作小妹的“张乾灵”听张乾文说完,马上开口道:“是我的主意,大兄不要埋怨二兄。听说那李建成也在国子寺,我来看看他。”
张乾璟怔怔道:“你看他干嘛?”
“当然是看他人品才学如何。我张灵姝怎么能糊里糊涂嫁人,那李家的公子如果不够优秀,我宁可不嫁!”
张乾璟闻言,哭笑不得,拍着自己手臂,急道:“人家是唐国公的嫡长子,怎么不优秀了?是父亲不为你好,还是我会害你不成?”
张灵姝不用压低喉咙掩饰,声音极是清丽,脆声说:“反正我不同意,就不算数。你们觉得好,那你们嫁他便是!”
张乾璟气结无语。
张乾文安慰大兄道:“让小妹看看吧,如果那李建成果真优秀,小妹自然说不出别的;如果不够优秀,小妹不嫁他也是一件幸事。”
张乾璟大叫:“岂能如此,岂能如此!”
张灵姝俏立一旁,神态怡然自得,毫不理会几乎癫狂的大兄。
第19章 陆晴清()
崔长芳马车在前,杨浩跟在后面,一行人穿过朱雀大街,往西市行去。
给崔长芳驾车的健仆,是名年约五十老者,颇为矫健,马车飞快地穿梭在人群中,而且十分稳当。小石头吃力的跟着对方。
杨浩也诧异过隋人的年龄问题,像他自己才十三岁,已经有些成人模样。大隋的结婚年龄一般在十六岁左右,平时见过一些三十岁的人,实际上已经有苍老的痕迹了。如果到了四五十岁,则衰老的更加明显。心里揣测可能是古代人饮食营养有异于后世,生活环境亦大不相同。
当然,也有人年龄外貌与上述不相称,或更显年轻,或更显苍老,但只不过是很小的比例。
马车离着西市越近,人群越是拥挤起来,行速也变得迟缓。
杨浩手搭着车帘,看着大隋天空中西落的那个明黄色大火球,一时间感慨万千,物是人非者,莫过于此。
两驾马车终于到了西市,左右拐过几个弯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杨浩从深思中回神过来,下了马车,抬眼看到一处精致的院子,金漆的招牌上书写着三个大字——玉湘馆。
“这——这不是青楼吗?难道所谓的惊喜就是大保健吗?”杨浩一时间不太肯定,难怪崔长芳不愿提前告知去所。当下无奈摇头,笑道:“长芳兄,就是邀我来这儿啊?”
崔长芳也刚刚下马车,闻言对着杨浩神秘道:“可不要小看了这地方,这间新开的青楼,背后大有来头,你莫要当成寻常的青楼。而且待会还有惊喜呢,哈哈——”说完一马当先,往青楼内行去。
杨浩无语,寻常的青楼他也不曾去过啊。不过,内心中还是隐隐有一丝好奇。
崔长芳带着杨浩进了院门,给侍立的小厮查验了木牌,在小厮的带领下穿过大堂,往二楼而去。
“哈哈,玉湘馆庆祝开业,今天有特殊安排。倘若没有提前预定,休想能进得来——”崔长芳跟着小厮上楼梯,一边摇着手里的木牌,一边炫耀的跟杨浩说。
“哦,什么特殊安排?”杨浩好奇道。
“嘿嘿,佛曰不可说,一会给你惊喜!”崔长芳守口如瓶。
玉湘馆阁楼设计精巧,中间是天井,有假山流水,花鸟鱼虫,周围三层木楼环绕而建,趣意盎然,非常有诗情画意。
崔长芳和杨浩被带到了预定的房间,小厮退去,两个俏婢端上来茶水和点心等物。
房间内摆设简单而不失典雅,墙上挂着一些书画,一点也不像杨浩想象中“妓院”的样子,倒是特别像是艺术馆。
一个三十许的鸨母进得房来,隔着老远就娇笑着打招呼:“哎呦,奴家怠慢两位公子了,今天实在是忙的昏天黑地。姑娘们都被点走了,要是不嫌弃,奴家陪你们喝几杯”
崔长芳青楼经验非常丰富,这种场面应答自如,回道:“无妨,妈妈客气了,今日我兄弟两人只为晴清大家而来,闻清歌一曲足以!”
那鸨母见惯了各类的客人,对崔长芳的反应毫不稀奇,咯咯笑道:“晴清大家自然才艺无双,不过我们玉湘馆的红姑也有很多,个个样貌出众,能歌善舞,希望两位公子以后多来捧场!”
崔长芳笑着应下:“这个自然。”
鸨母娇笑着致谢,吩咐俏婢们多送几样酒菜,便离去了。
杨浩问崔长芳:“你说的晴清大家,可是那名妓陆晴清?”
崔长芳笑说:“若不是她,还有谁当得大家一语!今次我俩有耳福了”
两个人一边坐等,一边吃着酒菜。
这玉湘馆的酒菜非常可口,糕点也很精致。
杨浩闲聊起张氏兄弟,崔长芳笑着回答,大家都是籍出河北一地,彼此也算是邻乡,平时往来较多。只不过他之前虽知道张乾璟还有个弟弟,却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弟弟。
杨浩哦了一声。
正在两人说话当中,天井中传来几声清冽的琴响。
四周的房间里,轰的一下,各种声音响起。
“哇,晴清大家来了!”
“终于来了吗,果真是那陆晴清?”
“快看!晴清大家现身了,天井中央那白衣女子!”
“真的是晴清大家!”
“安静!大家不要吵闹,听晴清大家表演——”
杨浩和崔长芳起身,来到窗边,往天井中看去,果然在天井中央的小亭里看到有一白衣女子端坐抚琴。距离有点远,杨浩看不清那女子面容,只不过从对方端坐的姿势来看,已经是气质超群、无限美好的样子。
“良辰美景,奴家为玉湘馆一曲。”
一把好听的声音从天井小亭中传来,温润似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