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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竹林旁边,张乾璟的住处已经点了灯火,隔着篱笆,能看见房间里两个人抱着脑袋,陷入思考。
崔长芳调皮道:“少郎君莫要出声,我去吓他们一下,嘿嘿。”当即蹑手蹑脚走到窗下,突然哈的一声喊出。
房间里两个人木然的抬头看来,张乾璟没有说话,徐文长道:“是长芳兄啊。”
崔长芳撇撇嘴,觉得没什么意思:“你们俩怎么没被我吓到,真没意思——”
徐文长这才笑道:“我俩脑袋都快变成木头了,哪里还怕这些。”
崔长芳讶异道:“文长兄,你们怎么了?有什么难事吗?”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
张乾璟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有气无力的抖了抖,说道:“都是这题目难的”
徐文长道:“要不长芳兄进来看看,试着解一解?”
张乾璟闻言,猛翻白眼:“他?懂什么算学,还不如咱俩呢。”
崔长芳好胜心起,笑道:“嘿,说不定还真要我来解,乾璟兄等着瞧!”招呼杨浩跟他进房间去。
杨浩无奈,跟了进去。
徐文长把纸笔递给崔长芳,说:“长芳兄,你看这题怎么解?我和乾璟兄想了快一天了”
崔长芳大言不惭:“来,让我帮你们破掉此题!”
徐文长呵呵笑着,张乾璟无语,懒得理他。
“咦,果然是妙题!”
张乾璟没好气的道:“这还用你说,这是算学孙博士出的题,能不妙吗?”
崔长芳抓耳挠腮,无处下笔,刚要承认自己不会,杨浩自旁边闪出,接过纸张:“我来看看。”
徐文长惊奇道:“杨兄弟,也懂算学吗?”
崔长芳亦好奇的望过来。
杨浩只说:“我试试看,不一定解的出来。”当下细看题目。
杨浩确实看了很久,倒不是因为题太难,而是因为他看不太懂题目的意思。这道算术题目用的是简洁的古文描述的,杨浩费了好大劲才看懂题意。
“今有上禾三秉,中禾二秉,下禾一秉,实三十九斗;上禾二秉,中禾三秉,下禾一秉,实三十四斗;上禾一秉,中禾二秉,下禾三秉,实二十六斗。问上、中、下禾实一秉各几何?”
杨浩一边看题目,一边信手从桌上取来纸笔,开始演算。
徐文长和张乾璟睁大眼睛,看着杨浩在纸上划写一些奇怪的符号,而且越写越多。
崔长芳瞧见两人神色古怪,也凑上前来,看到杨浩鬼画符一样的演算,忍不住道:“这,这是算术演算?”
徐张二人自然不能回答他。
不一会,杨浩神色一轻,放下纸笔,说道:“不辱使命,解完了。”
徐文长嘴巴都歪了,讪讪道:“解完了?”
张乾璟亦在旁边深吸一口气:“杨兄,这是什么解法?孙博士都没有这么解过”
两个人顾不上查验杨浩答案对错,对杨浩写的乱七八糟的符号,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杨浩看到诸人惊异的神情,才恍然大悟,一不留神本能的把后世的阿拉伯数字照搬到了大隋。
“额,这是我在家了一本藏书中看到计数方法,觉得特别好用,便记了下来。”杨浩跟三人解释道。
当即拿着笔在另一张纸上,把阿拉伯数字和对应的汉字一一写下来,更给他们说明四则运算符号是什么意思。
徐文长听得有些吃力,不停的抓着脑袋。
张乾璟先是迷糊了一会,随即眼睛越来越亮,他也取了一张纸,照着杨浩的样子,歪歪曲曲的写了一遍这些天书一样的符号。
“嗯,这种符号书写起来,貌似确实比算筹要简单很多。”张乾璟总结道。
杨浩细细的把自己书写的几个等式,讲解给两人听,然后又把消元法说给两个人听,直到算出两道题目的答案。
崔长芳对算学不太感兴趣,既看不懂,也听不懂。
张乾璟学习的稍微快些,杨浩讲了两遍,他便能抓住大概的思路了。徐文长则慢了很多,杨浩又多讲了两遍,加上张乾璟在旁边辅助讲解才勉强懂了七八分。
“真是天才啊!想出这个计数方法的人,真是天才!”
了解过这个符号体系之后,张乾璟和徐文长大为钦佩,他们又找来以前做过的算术题目,用新学到的计数方法来演算。
杨浩在旁边纠正,另外又给他们说了非整数,也就是分数的书写方法。
两个人愈发的熟练,惊喜不已。
这时一个仆从进房内提醒该吃晚饭了,张乾璟不耐烦的将他赶走。赶走之后,突然想起房里还有杨浩和崔长芳二人,一拍脑袋说:“唉,瞧我糊涂的,怎么把杨兄给忘了!”当即把仆人唤了回来。
崔长芳笑骂道:“乾璟兄好生势利,光想着杨兄了,不记得我了吗?”
张乾璟笑着说:“当然不能忘了!”
杨浩和崔长芳盛情难却,留下来吃了晚饭。
张徐二人只是简单吃了几口,一直在不停地演算题目。
杨浩蹭饭之后,又呆了很久,像教小学生一样教两个人。
他觉得这挺有必要的,至少把一些基本的科学工具,带到大隋的生活当中。有了这些工具,也许大隋的科学发展,能稍微顺畅、提前一些,也不枉自己穿越一场。
杨浩想的更多一些,心中隐隐有了个大概。
在科学体系里面,算学为代表的数学,只是很小的一方面,还有诸如物理化学生物等门类,如何把它们像种子一样撒播出去呢,是个不小的难题。
杨浩所掌握的知识并不算高深,但只要能把这些基础的东西普及出去,自然有大把的才学之士,加以完善和发展。种子已经撒下,开花结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至于最后能发展到什么地步,或者说发展的有多快,杨浩不是特别在意。
后世历史中,这个民族经历过百年屈辱,再到后来的民族复兴,他对这个民族的智慧深有体会,也充满信心。
第28章 再见张乾灵()
杨浩这几日都跟张徐二人在一起,春秋堂的课也不再上了。
为了方便请教算学问题,张乾璟甚至给他在北院协调出了一处住所,供他暂住。
杨浩自然是高兴的,让小石头帮他把东院的东西搬了过来。
除了阿拉伯数字,杨浩还简单的跟张徐二人讲了一些关于物理基础和世界观的东西,比如世界是由物质构成的;物质可以分为很多类,按照形态分为固态液态和气态,按照种类分为诸多的元素。
张徐二人听得目瞪口呆,不断的用反问的方法,跟杨浩求证。
“杨兄,你说这个世界都是由元素构成的,那么人呢?难道有种元素叫人吗?”
杨浩笑着说:“当然没有人这种元素。人的身体是由很多种元素共同构成的,比如含有碳、铁等元素。”
徐文长咋舌:“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木炭呢?还有铁?”
杨浩回道:“当然不是我们看到的木炭和铁,而是由别的元素改造之后,形成的元素综合体。”
张乾璟若有所思:“不对!杨兄说人的身体是由元素构成的,那么人的思想呢?也是由元素构成的?若是这样,为何这些元素在别的地方,就不能产生思想呢?”
杨浩听的头疼不已。
他稍有些后悔,把科学说的太超前了。他不是专职科普教育的,尤其是古人在世界观理解上,比后世的幼儿园小朋友都不如,真的这么讲下去,怕是要绕死。
杨浩装出思索的样子,说道:“乾璟兄问的这个,我亦无法回答。这些都是我在家中古籍上看到的,觉得很有趣,便记了下来。”
徐文长连连摇头:“写那古籍的先人,真是疯狂啊,想法实在是大胆,太过于天马行空不过那算术之法的确是好用的!”
杨浩跟着两人附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讲科学,一定要注意分寸,尤其是涉及到人的部分。
想想现代生物学刚萌芽的时候,在十几世纪的西方,都被当成异端,难以为社会所承认。古代东方亦是如此,要不是之前算术之法折服了张徐二人,恐怕此刻杨浩早就被当成疯子了。
“以后尽量多说些物理化学基础的东西吧。生物、世界观这两类,雷区太多,容易惹火烧身。等基础科技足够发达了,这些领域自然也会有相应的思考和进步,我就没必要揠苗助长了。”杨浩心里想着。
此后几日,杨浩继续把数学基础一点点讲的更加明白。
张乾璟和徐文长在杨浩的有意引导下,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算学上,对于那些匪夷所思的异端言论,似乎是忘掉了。
崔长芳实在是学习不来算学,这些日子很少跟杨浩在一起。
杨浩跟着张徐二人,去过好几次算学的明珠堂。孙博士去了洛阳,给学子们授课的多是一个姓贺的直讲。
贺直讲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比孙博士年龄还大,听张徐二人讲,平日里有些嫉妒孙博士职位比他高。
贺直讲有些呆板和迂腐。张徐二人在学堂里宣扬新的算术之法,被他严厉批评,“此法非祖制,歪理邪说”。
张徐二人怂恿杨浩跟贺直讲辩论。但杨浩岂能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趁着贺直讲跟他比试“割圆之法”的机会,投子认输。
张徐二人有些遗憾,杨浩安慰二人说那贺直讲还是有才学的,自己算学不如他。
割圆之法是南朝祖冲之发明的计算圆周率的方法。杨浩背诵圆周率倒是没有问题,3。1415926,但是真的到了理论层面的计算、推演,却不是他的长处,向贺直讲认输并不是谦虚。
张乾璟写信给在洛阳的孙博士,讲他们最近学到的算术之法。
杨浩有些好奇孙博士何许人也,那贺直讲是有才学的,却不如更年轻的孙博士官职高,可见孙博士的算学水平,应该是极好的。
徐文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