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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茶喝,光线又比较好,又在那个楼上或者楼下比较宽敞的地方,比寝室好多了,寝室里你看我坐在床头,这里就是一个小自习的地方,你要转身的话就转到别人家床上去了,很不方便,你到茶楼以后就比较宽一点了,这是一,第二我们大家休息的时候要打打桥牌,现在打百分啊,那时候我们就打桥牌,找个地方打桥牌,你寝室里不好打啊,床上打,所以茶馆里很方便,四个人一坐,四杯茶一泡,那么就打桥牌,可以打上一两个钟头,所以大家对这个茶馆啊,是我们的业余,就是上课、自修以外的最好的活动场所。那么茶馆老板,永兴的那个老板姓覃,那个覃老板对我们很好,有时候你在那里吃了茶以后,你没有钱你也可以走,明天我来付,他就说明天付钱,他一般认识我们这些人的。
后来的李政道博士,当年在永兴的时候,也就是在覃家的茶馆里头坐坐并学习,因为我们和他和茶馆店关系,也和其他同学一样,好的很。他一天泡一碗茶,一天到晚就是这碗茶,要喝了再走。店家也不计较这些。
第七十二章别样的长征(20)()
1944年的夏天,完成了一年级课程的李政道,从永兴搬到了湄潭。这个时候,国立浙江大学在湄江西岸租用了200多亩土地,开辟浙大农场。
时值盛夏,采茶季节已过,附近茶园里一片寂静,但农场里新近推广种植的马铃薯、蕃茄和洋葱,都已成熟,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暑假开始后,李政道几乎天天待在双修寺的物理系阅览室或实验室里,这使他有了更多的机会向束星北和王淦昌请教。王淦昌也几乎天天泡在这里,他正在研究探测中微子的办法。
20世纪30年代,粒子物理学家对原子核衰变时,出现极小的能量和动量损失感到不解,奥地利物理学家泡利提出了存在着一种尚未被发现的粒子——中微子的假设,但这一假设长期没有得到实验验证。这一时期,王淦昌一直关注着中微子探测的进展。1941年,他想出了探测中微子的办法,但由于双修寺物理实验室的条件实在有限,他没有办法亲自动手探测,便写出论文《关于探测中微子的建议》,寄往美国《物理评论》杂志,《物理评论》杂志于1942年1月刊出了这篇论文。
在湄潭,王淦昌不仅因为研究中微子而声名鹊起,还因为在研究中微子的同时去乡间放羊,而被湄潭人称为羊倌教授。
到1943年的下半年,国民党政府发行的法币迅速贬值,西南联大所在的昆明,生活费用暴涨103倍。国立浙江大学的教授们住在小城湄潭,比起昆明西南联大的教授,日子还算好过些,但家中人口多的教授都要搞些副业,才能糊口。看到数学教授苏步青自己种菜,王淦昌的妻子决定饲养奶羊,以补充家人的营养,放羊的任务交给了王淦昌,他乐此不疲。
放羊这事一举两得。一,奶羊产奶能够帮助他增加营养,增强体质;另外,奶羊要吃草,要到处去放牧,他自己就牵着它,在湄潭转来转去。
王教授穿了个袍子,牵着个羊,他还欣赏欣赏这个风景,他说挺好,在外面空气也好,所以他也蛮高兴的。
记得有一天嘛,天黑了,结果羊回来了,羊自己已经跑回家了,王淦昌没回来,王淦昌没回来,这个王淦昌夫人就老到门口去看看,怎么搞的,很晚了,王淦昌回来了,夫人就问他,羊呢,啊呀,王淦昌想起来,羊还丢在山上,羊还丢在山上,他说他要去找羊,夫人说,羊早回来了,说你在哪呢?然后那天就是为什么呢?因为在那时候的交通非常地不方便,通讯也不方便,然后浙大还订了许多国外的、国内的一些学术杂志刊物,这种学术杂志刊物是隔一段时间来一下子,隔一段时间来一下子,来一次就是一堆,来一次就是一堆。那天正好来了一些资料,王淦昌看啊,看啊,看入神了,他也忘了,不光忘记了回家,当然更加就忘了羊了。
在湄潭的十字街头,牵着奶羊的大学教授王淦昌,一边走一边思考物理学的前沿问题,由于没有进行实验的条件,关于中微子的探测方法只能依靠脑力。
王淦昌的论文在美国发表5个月后,美国物理学家艾伦就在《物理评论》上发表了实验报告——《一个中微子存在的实验证据》。
美国青年物理学家艾伦就是按照王淦昌先生的思路,成功地探测到了中微子的踪迹,这是当时是一个轰动世界的事件。艾伦也在他论文里面明确的讲,我的这个发现,所依赖的就是王淦昌先生的思路。
美国科学促进协会在1947年发行纪念刊《近百年来科学之进步》,王淦昌被列为贡献人之一。40年后,美国科学家莱因斯首先发现中微子,并因此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对此王淦昌曾感叹说:“那时我只有三十几岁,对于科学工作者来说,这是个黄金时代,但令人遗憾的是,那时的设备条件太差,许多好的思想和理论无法进行验证,如果条件能够稍为好一点,我相信我们会做出更多、更好的科研成果。”
与诺贝尔物理奖擦肩而过的王淦昌没有想到的是,十多年后,他的学生李政道会为自己弥补终生遗憾。
第七十三章别样的长征(21)()
1957年,31岁的李政道与35岁的杨振宁一起,因发现“弱作用中宇称不守恒原理”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成为首度获得诺贝尔奖的华人。然而,李政道在1944年的一个选择,差一点让他与后来的诺贝尔奖无缘。
1944年的那个夏天,李政道来到湄潭后不久,得知了母亲已从上海移居到重庆的消息。贵州紧邻四川,路途不是很远,李政道便前去看望母亲。回程的山路上,他乘坐的卡车失事,李政道背部受伤,被学校接回湄潭养伤。养伤期间,他得到了束星北精心的照料。
李政道去过束星北教授家几次,束教授都是很热情款待的。那时物质条件是那样的缺乏,特别是有一次,束教授家好不容易搞到一只鸡。能吃上个鸡呀,几个孩子都很馋,那时候小嘛。但束教授却把鸡腿给了李政道吃,而自己家的孩子没有鸡腿吃。那时束家的孩子小啊,所以印象很深。他们当时很气愤,心想,为什么不给我们吃鸡腿?我们是你儿子啊,没有得吃,而给他一个学生吃。现在我们就分析为什么会这样子呢?是这些教授们太爱才了。他们大概当时发现了,李政道有天才,所以对他特别地照顾,他们把自己的科学梦想寄托在一个学生的身上了。
国立浙大的老师对李政道的关爱,使他永远不能忘怀。
不久后,束星北教授接到国民政府军令部邀请,让他担任技术顾问,研制高科技军工武器,一心要科学报国的束星北就去了重庆。
这时候,全面抗战进入第七年,日军发动豫中会战、长衡会战后,又在第6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的指挥下,发动桂柳会战。
中国军队第4战区,在战区司令官张发奎指挥下,以桂林、柳州为中心对日军进行防御作战。与此同时,中国援缅远征军方面传来消息,特种兵严重缺员,国民党政府随即发出10万知识青年从军的号召,就是十万青年,十万兵的运动,当然这里面有为小蒋接班储备人才的影子。
这场运动波及到全国大多数高等学校,说是大多数,那时在全中国未沦陷区,也能有几所大学?在国立浙江大学内,一批学生决定弃笔从戎,参加青年军。
李政道当时和普通民众一样,也是一个热血青年嘛,是在这种民族危亡的情况下,他是已经报名参加青年军了,是准备投笔从戎了。
一天,王淦昌教授收到一份从重庆发来的加急电报,发报人是自己的同事兼好友束星北,尽管王淦昌此时已是物理系主任,但束星北还是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你要看住李政道!”就在几天前,李政道写信告诉束星北教授,说自己要参加青年军,到抗日前线去。
当时束星北教授已经在重庆了,在国民党中央军令部里,在那里研制雷达呢。他听到李政道准备参军的消息以后,他是马上打电报给王淦昌教授,让王淦昌教授看住他,说这个年轻人不能当兵,谁都可以当兵,他不能当兵,一定给我留下来。
第七十四章别样的长征(22)()
王淦昌教授收到电报后,马上把受伤还未痊愈的李政道接到自己家中养伤,轻易不让出门,并苦口婆心的加以劝说,这才断了李政道从军的念头。但是,身在重庆的束星北教授依旧不放心,他最终决定把李政道接到重庆。李政道伤势痊愈后,在束星北推荐下,进入了在昆明落脚办学的西南联大物理系二年级,师从束星北的好友,物理学家吴大猷教授,继续攻读他心爱的物理学。
抗战胜利后的第二年,李政道留学美国芝加哥大学,并获得博士学位。31岁那年,李政道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离开浙江大学53年后,在浙江大学建校一百周年的纪念会上,李政道感慨地说道:“我在浙大读书虽然只有一年,但追寻西迁的浙大却用了三个年头,青春岁月中的四个年头我是与浙大紧密相连的,以此为起点,物理成了我的生活方式,一年‘求是’校训的熏陶,发端了几十年来我细推物理之乐。母校百年,我在一年,百中之一,已得益匪浅。”
1944年10月22日,贵州遵义城北50公里处的娄山关,开来了一辆当时当地很罕见的小汽车。
驾车的是一名英国人,名叫李约瑟。他的身份是英国驻华使馆科学参赞、驻华科学考察团团长,副驾驶上坐的是他44岁的妻子李大斐。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考察4年前搬迁到此的国立浙江大学。
李约瑟原名约瑟夫?尼达姆,1900年出生在伦敦,23岁时获得剑桥大学冈维尔?凯思学院哲学博士学位,此后又以研究生物化学而闻名。31岁时他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