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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馥倒是想亲自点菜的,可在两个陌生人面前。。。。。。
看着谢道韫挥手后,两个店员却没有立即离去,抱着广口瓮、一直没有张口的店员终于再次向谢道韫行了礼,“夫人、小娘子,这是敝店的特色小吃——奶冰,还请夫人收下。”
“奶冰?”谢道韫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但她以为这玩意像北京烤鸭一样,是第二楼以补偿门票的名义做的软广告,所以就毫不在意地让王馥收了下来。
王馥听说奶冰是小吃时,便笑了起来,结果广口瓮时也没太在意其中的凉意;她只是拿了一个出来,无师自通地剥开了上面的纸,随手递给了谢道韫。
谢道韫看着奶冰上的冰渣,以及洁白的奶油,终于明白了这“奶冰”的真正含义,而后情不自禁地咬了一小口,又转头将王亨之和王恩之叫了过来。
王馥为了早一点能尝到这奶冰的滋味,很快就先为王凝之剥了一个,又继续给王亨之和王恩之剥开纸皮。。。。。。
谢道韫吃下一口奶冰之后,便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奶冰是由什么做的呢?这个时候从哪来的冰?做这奶冰应该比做一只北京烤鸭更困难吧?”
想到此,谢道韫便皱起了眉头,望向两个店员问,“这奶冰也是第二楼奉送给每一个贵客的?是由什么做的?”
“这奶冰是由牛奶、面粉、白糖以及鸡蛋所制,当然也还有冰。这是范公子特意让小的给夫人带来的。”
听了这样的回应,王凝之和谢道韫都是一愣,随之面面相觑起来,王馥不得不将马上就要尝到的奶冰放了下来。
谢道韫斩钉截铁地对那两店员道,“你们快去将范公子请来。。。。。”
“这。。。。。。”两个店员都不由为难起来,现在可是火烧眉毛的时候啊,范二很忙的。
“刺史有事相询,去吧。”谢道韫强调了一声,便果决地对她们再次挥手,她们只得退了出去。
王凝之却没有因谢道韫的擅自主张而生气,只是不解地问道,“夫人这是?”
谢道韫解释道,“刚才你也听到了,这奶冰是由牛奶、面粉、白糖、鸡蛋和冰所制,这其中除了鸡蛋之外哪样不是稀罕物?尤其是冰。。。。。。咱们先不管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先想一想他为什么单给咱们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王凝之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凝之是弹劾范宁的罪魁祸首,而范二是营救范宁的首功之臣,两人肯定是水火不容的!
他如今向自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难道是来投诚的?
王亨之、王恩之和王馥兄妹几个也算是知道了这奶冰的贵重,可这奶冰的味道也的确是太诱人了些。
他们几个将奶冰拿在手中,吃进嘴里不是,放下来也不是。
几个孩子正在踌躇时,范二已是风风火火地走入了雅间里,这也怪刚才那两个店员没有把话说清,只是报告说王刺史要马上见他。
藏在细节中的魔鬼,再次让王凝之鄙夷起来,甚至是谢道韫和王馥等人,也都为他忘记敲门这种失礼的举动皱起了眉头。
范二进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但他此时除了硬着头皮向王凝之夫妇施礼之外,还能干嘛呢?
王凝之一甩麈尾,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个季节想要得到冰,不是易事吧?”
范二闻弦歌而知雅意,从这一句话中已明白了,他着急忙慌地招自己来是什么意思了,遂笑着回答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有制冰之法,可点石成冰。”
回到将奶冰这种东西送给谢道韫这个问题后,范二也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
也不知有多少男人将谢道韫当成偶像,范二肯定算是其中之一的,他将奶冰这种好东西送给谢道韫,纯粹就是将好东西分享给偶像的心态。
问题是,奶冰对范二来说只是小玩意,但对别人而言说不定就是稀罕物了啊。
面对王凝之阴沉的脸,他真的好想对他说:哥们真的不是想勾引你老婆啊!也没想过泡你女儿,天地可鉴啊!
“点石成冰?哈哈。。。。。。”王凝之对范二之语是不敢去信的。
你有点石成冰的本事,怎么还不去飞升?还呆在人间干嘛?
王凝之对修仙什么的早就到了痴迷的程度,他显然不相信范二有这样的能力,谢道韫虽对修真界知之甚少,自然也不敢相信。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范二无力地说道。
而后很快意识到处理此事的症结,不是奶冰的材料有多么贵重,而是应该为这送奶冰的不当之举找一个解释。
为什么向谢道韫送奶冰呢?
不对,应该是,为什么向王凝之送奶冰这么贵重的礼品呢?
肯定是别有所图?图什么他才高兴?
显然是图他的艺术,图他的盛名!
意识到这一点后,范二当即一拍大腿,信誓旦旦道,“刺史相比是误会了。给您送奶冰的不是晚辈,而是第二楼的掌柜刘道民,他自知无法攀附您,所以只好冒了晚辈之名。其实,他只是想让刺史您给他大笔一挥,写一个牌匾。”
说完这话,范二终于松了口气,——这个谎圆得不错,我给自己九分。
剩下九十一不给,是因为谦虚。
0165《庐山图》()
王凝之听了范二的解释,顿时释然,而后开心地笑了起来,“原来是想请某题牌匾啊,这种小事你让他亲来即可,哈哈。”
除了得到大书法家王羲之的书法传承之外,王凝之一无所长,他也常常以此为荣。
可惜他身边的谢道韫、陶渊明等人的书法也都不错啊,所以能够欣赏他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听说刘穆之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来巴结自己,只是为了求一副字,王凝之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范二的马屁,真是拍对了地方。
听着王凝之答应下来,范二当即就坡下驴,“那晚辈就先代道民谢过前辈了,等拍卖会结束之后,我们一定前来向您求字。”
王凝之捋了捋胡子,点头微笑。
看着王馥等人手上的奶冰马上就要化了,范二赶紧起身告辞。
等范二离开之后,实在经受不住诱惑的王馥,终于将手中已开始融化的奶冰放到丰润的香唇边,小心翼翼地用整齐与其肤色映衬得相得益彰的雪白小齿轻轻咬了一角,细心品尝起来。
尝到了奶冰的美味之后,她瞥了父母,随之又有些不好意思咬下一大口,痛快地嚼起来。
其吃相神态,实是动人无比。
谢道韫爱怜地抚了抚她的秀发,并未说什么。
王馥吃掉手中的奶冰之后,掏出手帕来擦了擦嘴,终于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位就是做了豫章集序的范安彦,他的气度倒不像是出自小门小户的。”
这话一出,王亨之和王恩之兄弟两个心中顿时就不是滋味了,毕竟在前两天的诗集上被人压了一头嘛。
王凝之倒是点了点头,“他的人品也可评一个中上之姿,只是可惜了。”
范二的门望,早已决定了他仕途的起点和终点,就算他才高八斗又能如何?
徒增烦恼罢了!
王凝之惋惜的不是范二的才华,也是恨自己的儿子没有像他一样。
谢道韫自然明白王凝之心中所想,就她现在的立场,她也不会对范二这种出身寒门的小子正视一眼。
倒是王馥有些异想天开地笑道,“刚才他还说什么点石成冰,若他有这个能力,怎么不拿两块冰过来!”
因为闰三月及一月不雨的缘故,此时的天气竟如往年的六月天一般,虽还未到中午,屋中的温度却早已上来了。
吃过了从冰瓮中拿出来的奶冰,王馥的脑门上已沁出了一丝细汗。
王凝之和谢道韫对她的奢望自是一阵无语,好一会才指着她身前的瓮道,“快吃了这些奶冰罢,要不一会就化了。”
谢道韫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又再次被人敲响了。
进来的却是四个人两两抬着一个大水缸,也不知缸内是何物。
王凝之皱了皱眉,问道,“这又是做什么?”
“范公子说您这屋里的温度过高,所以特意让我们将两缸冰水送过来降温。。。。。。”为首的叉手而立,恭敬地向王凝之回答起来,便与几个小伙伴将缸子往里抬。
王凝之和谢道韫对望了一眼,随后一起望向王馥,后者顿时感觉热热的,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好像是坐错了什么事似的。
两个缸子很快就抬到了王凝之等人身前,盖子被揭开以后,扑面而来的果然是一阵凉意。
待四个送冰来的人离去之后,王亨之和王恩之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缸子便,大惊小怪地说道,“果然是冰!也不知这冰是从哪来的!”
王凝之对范二刚才说的“点石成冰”总算是信了几分,同时又无比期待地想要向范二请教怎么点石成冰,但他也知范二将这个秘密告诉自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家子正一边啃着奶冰,一边围着两水缸冰块展开各种猜想和讨论时,拍卖会终于正式开始了。
刘穆之站在一楼天井正中的小高台上,他用手中的槌子“当当当”地敲击了几下身前的桌子,槌子发出的声响因为第二楼的特殊结构而被扩大,满楼皆可与闻。
听到了槌子的声响之后,众人的交谈声也就渐渐小了下来,甚至有二楼和三楼上的贵宾走出了雅间,趴在护栏上往下寻找声源,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刘穆之放下槌子,拿起了特制的扩音喇叭,开口道,“诸位,为皇太子捐赠藏书楼的拍卖会很快就要开始了,诸位静一静!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以前,请允许在下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在下是第二楼的掌柜,也是本次拍卖会的住持人刘穆之,受显章先生的委托而成了这次拍卖会的主要负责人。”
因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