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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二渐渐失去了行止,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顿时就引来旁边众人的一片白眼;而刚才还一副宠辱不惊的孔仪,也对范二的无礼给予了一个冷眼。
孔仪转过了头,亲自拿起了大锤,开始敲打起这块胚来,很快就打出了剑的锋刃。
看着渐渐成型的剑,孔仪对屋中的人也下了逐客令,“不相干的人,现在可以离去了。”
众铁匠听了这话,都依依不舍地退了下去。
范二现在的心情是异常矛盾的,他来此原本便是为了寻找孔仪,希望他能够给予自己一些灵感,以此提高冶炼出来的钢材质量。
可自从走入这条街,并亲眼见到孔仪亲自捶打出一把剑的模子后,他却不免有些失望了。
他总觉得孔仪表现出来的技术与名气是不相称的。
若是就此转身而去,这又是范二不能接受的,因为孔仪已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孔仪都无法帮助他,他又能去找谁呢?
几乎所有人都会留一手的,他现在将闲杂人等赶走,又何尝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秘密?
自己刚才评价他有教无类,似乎太过想当然了。
古代的人造一把剑需要的时间往往是几个月的时间,长一点甚至需要几年,他刚才在半个时辰之内展示的东西,只不过是大家都见过的罢了!
如果有借口留下来就好了,可惜因为殷仲堪的缘故,使用武力实在是太不和谐了!
难道真要退到门口等他?
范二正犹豫不决时,却听孔仪的怒喝声已传了过来,“你们是何人!怎么还不走?”
范二微笑着点点头,向他深施了一礼,“在下想向先生请教几个问题,不知先生有没有时间?”
“什么问题?”孔仪一愕,耐住性子问道。
“当然是有关于炼铁、制造刀剑的问题。”范二一笑,理所当然地答道。
孔仪点了点头,却说道,“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老夫现在真的很忙。或许你可以过几天再来?”
范二从这话中已听出了拒绝之意,却不死心地追问道,“那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在下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七日之后吧,老夫七日之后就可出关了,到时候咱们再详谈吧。”孔仪笑了笑,又招手将几个徒弟叫了过来,“送客。”
这就让人给打发了?
范二顿时大急,高声道,“等等,在下姓范,名范逸之!”
孔仪苦笑不得地问道,“姓范?名范逸之?那又如何?”
范二咄咄逼人地问道,“敢问足下的祖先是孔夫子吗?”
“当然。”孔仪点点头。
“那你是否听过他的遗训,范氏子孙有一天会向你讨债?”
“恩?”
“孔夫子无食困陈蔡,多亏了范丹老祖把粮帮。借你们吃借你们穿,借来米山和面山哪,直到如今没还完。。。。。。。”范二掰着手指头,将莲花落里的唱词都说了出来,又继续追问道,“这你不可否认吧?”
“先祖的确困于陈蔡,只是。。。。。。。”孔仪面无表情,无论是孔子世家还是孔子家语中,都没有所谓的范丹,其记叙大抵如此:
“楚昭王聘孔子,孔子往礼拜焉,路出于陈蔡。陈蔡大夫相与谋,‘孔子圣贤,其所刺讥,皆中诸候之病。若用楚,则陈蔡然矣。’遂使徒役距孔子,孔子不得行,绝粮七日,外无所通,蔡羹不充,从者病。孔子愈慷慨讲诵,弦歌不衰。”
范二见无法忽悠他,只得一指远处的殷仲堪,笑道,“不若去问问殷荆州。”
两人说着话,便往殷仲湛站立的地方走去。
范二恭恭敬敬地走向前,对殷中堪行了一礼,朗声道,“在下是顺阳范东亭之后,范弘之之子范逸之,拜见明公。”
殷仲堪有些茫然地看着一身短打的范二,好一会才温和地笑道,“你就是范泰之侄啊,你的叔父可还好?”
范二想着自己在天门的壮举已传入了他耳中,只是自己在白莲乡建立根据地的事,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至于范泰好不好的,那肯定是好啊,所以范二笑着点点头,“多谢明公牵挂。”
殷仲堪对范二的到来是有一些猜测的,于是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到了他和孔仪身上,“你们刚才似乎在讨论?”
“是啊,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我来此正是想向孔先生请教几个问题呢。”范二看了看孔仪,笑着对殷中堪答道。
“这很好啊。。。。。。”殷仲堪点点头。
“可是。。。。。。我与这范公子也是初次见面。”孔仪欲言又止,如果自己暴露不知范家和孔家的事,岂非数典忘祖?更让他难以接受的,还是范二挟恩图报!
孔仪将范二刚才攀附自己的事,三言两语地说了出来,他倒是自持身份,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殷仲堪听完之后,却不置可否地哈哈一笑,“这倒让老夫想起那个,孔文举拜访李府君的典故了。”
事实上,殷仲堪口中的那个典故,范二也曾经对袁崧说过。
孔融十岁时随父亲到洛阳,当时李元礼名气很大,是司隶校尉。到李元礼家拜访的,都是才智出众、有清高称誉的或者是他的亲戚。
孔融到了他家门前,对下边的人说,“我是李府君的亲戚。”通报上去后,李元礼便接见了他,问,“我和你有什么亲戚关系?”孔融回答,“过去我的祖先仲尼曾经拜您的祖先伯阳为师,所以我和您是世世代代友好往来亲戚关系。”李元礼和他的宾客没有不对他的话感到惊奇的。
太中大夫陈韪后来才到,别人就把孔融说的话告诉给他听,陈韪说,“小时候聪明的,长大了未必很有才华。”孔融听后,说,“我猜您小时候一定很聪明吧。”陈韪听了感到非常不安。
殷仲堪此时引用这个典故是非常恰当的,因为范二冒充孔仪祖先的恩人,恰与孔融坚称自己是李家的亲戚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人家孔融是冒充的是徒弟的后代,范二冒充的却是施恩者的后人并以此挟恩图报的,所以两人也有高下之分。
殷仲堪此时虽对范二的行为不置可否,却明褒实贬,况且孔融原本就出自孔氏,从此也不难看出他对孔仪的偏向了。
范二自能感受到殷仲堪的调侃之意,只得硬着头皮道,“孔夫子在鲁国杏坛讲学,不幸缺少米粮,只好叫子路外出借粮。子路求官家富翁不得,回见孔子。孔子只好让子路找到了我家祖辈范丹。子路匆匆来到范丹家,却见范家只有两间破草房,连挡风的院墙都没有,便闯进屋道,‘范先生,学府无粮,师傅让我求你借吃。’没想到范丹毫不理睬,子路只得怏怏而回。。。。。。”
0241和谈()
殷仲堪得了范二的承诺,又意识到自己的潜意识已偏向了范二,便没有脸面在此呆下去了。
更何况范二特意来此找孔仪,显然是有要事相谈的,所以就投桃报李地给他们留下了私人空间,开口向他们告辞而去。
范二自然自是不会挽留殷仲堪,孔仪此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所以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殷仲堪一行送出了门口。
看着殷仲堪已上了街角的车子,孔仪终于转过了头。
他看着身边的范二,板着一张臭脸冷冷地说道,“君侯若此行,真的不是前来要债的吗?动辄几千石粮食的债,恕难奉还!”
孔仪开口称呼范二的爵位,显然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但他话里话外倒没有赖账的意思。
“咱们进去说话,在下刚才不是已明说此行的目的了吗?”范二笑着摇摇头,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倒有些反客为主了。
孔仪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往里走去。
范二笑着跟在他身后,低声对身边的甘绦道,“将你的匕首借我一用。”
在白莲乡根据地正式参加训练的人,基本上都有三把武器,一把是长武器或是弓弩,其次就是标配的短武器和匕首了。
短武器也就是刀剑之类的,匕首却是贴身收藏,留给自己的武器。——就是万不得已之下用来结束自己生命的。
甘绦既是范二的随从又是带领侦察兵的人,自然有特殊处的地方,——他所拥有的匕首,也是常规作战武器之一。
范二从甘绦手重接过匕首后,便皮笑肉不笑地在孔仪身后说道,“孔先生,来看看我这把武器如何?”
“恩?”孔仪停下脚步,茫然地回过头来,看了看范二手中那把朴实无华的匕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范二将匕首从鞘中抽了出来,伸手递向孔仪。
雪亮刀身似乎并无出奇之处,但刀身流畅的线条和尖锐的锋尖,还是让孔仪眼前一亮。
范二随手从身旁的架子上拿了一根拇指粗细,两根筷子长的铁条,递向孔仪道,“何不试试?”
孔仪很快就明白了范二的意思,当即接过了那根铁条,并将手中的匕首举了起来,又瞬间挥了下去。
匕首和铁条很快就撞到了一起,却并没有传出本应有的“当”的撞击声,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拇指粗细的铁条竟然被一刀削了下去,断口竟齐整无比。
“嘶。。。。。。”孔仪和他的徒子徒孙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也很快意识到,——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啊!
孔仪仔细地观察起匕首来,而后抬首望向范二,沉声问,“这是百炼钢刀?”
范二笑着点点头,“孔先生认识这百炼钢刀?”
孔仪再次哼了一声,“没吃过猪肉,至少也见过猪跑吧?做我们这行的,谁会没听过百炼钢?”
范二笑了笑,也不知该怎么借口才好。
孔仪却又愤怒地说道,“做百炼钢刀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只是需要耗费时间和经历罢了,你给我展示这把刀到底是什么意思?”
曹丕说,“精而鍊之,至于百辟”,曹操则说,“往岁作百辟刀五枚,吾闻百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