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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族人劝姚苌趁机与慕容冲争夺长安,姚苌认为不然,笑道,“先让他们打出结果再说,到时候更省力。”
慕容冲为了报昔日的国仇家恨,果然奋力攻击长安。
苻坚无力坚守,留下太子苻宏守城,率数百骑与宠妃张夫人及少子苻诜,两个女儿苻宝、苻锦出长安筹粮,沿路宣告州郡,期以孟冬救长安。
苻坚一走,太子苻宏压力就更大了,然后干脆带着几千骑兵以及母亲妻子等宗室,跑江左去了。
长安失守,苻坚西奔凉州,被姚苌军吴忠部堵在五将山,而后被俘。
姚苌在新平城见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苻坚,遂厚颜无耻地问,“按照轮流坐庄的规则,现在轮到我来当天王了吧?现在就将玉玺交给我吧。”
苻坚大怒,“小羌也敢来威逼天子?五胡的次序并没有羌人的名姓。玉玺已经送到晋朝去了,你有本事自己抢去!”
姚苌只好劝他以苍生为念,息兵戈禅让帝位。
苻坚大骂姚苌,以求速死,又担心两个女儿受到侮辱,所以亲手杀了她们。
苻坚此时的所为,心中不知有多么痛苦?后世的崇祯直挂煤山前,挥剑斩下九公主一臂,大概也是同样的心情吧?(崇祯皇帝斩九公主手臂一说,纯粹家言,在此引用,只为一叹。)
姚苌一厢情愿而不得,于是派人将苻坚缢死于新平佛寺。
羌族将士感念苻坚昔日的恩德,尽皆大恸。
古往今来,为敌国战士痛哭流涕的君主,恐怕也只有苻坚一人吧?
苻坚尸骨未寒,姚苌便建国开基,喝得醉醺醺时终于忍不住对文武们问道,“你们以前和我同殿称臣,如今我为主上,你们却为臣子,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们的内心是完全崩溃的,只好面面相觑而不知如何作答。
唯有一个叫赵迁晃荡着站起身子,吐出一口酒气,回答道,“主上是天子,天都不为有您这样的儿子而感到羞耻,我们又怎么会因为做您的臣子而羞耻呢?”
赵迁的言外之意,其实是骂姚苌弑君忘恩,无耻之极!
众人都以为姚苌会将这个直言不讳的赵迁碎尸万段的,他却不以为然,反而龙颜大悦。
姚苌虽忘恩负义、残酷不仁,但在战场上却是一把好手,而在临时前也终于“其言也善”了一回。
他在给儿子姚兴的遗言中,这样说道,“我死之后,你要以恩德抚慰骨肉,以礼仪接待大臣,以信义善待事物,以仁慈遇百姓。。。。。。”
姚苌将卑鄙无耻演绎到了巅峰造极的境界,是一个十足十的真小人。
这一点,倒与桓玄之父桓温所说的那句“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不足复遗臭万年邪”,有异曲同工之妙。
殷仲堪正在胡思乱想时,却听范二解释道,“姚苌曾用一千六百人大败围城的数万氐人和胡人的联军,这一战之后,数万攻城的士卒活着离开的不足万人。。。。。。。”
殷仲堪难以置信地看着范二,心中暗道,这货是在说书?
这一战的确是存在的,但范二却并不打算跟殷仲堪详细描述了,只是简明扼要地说道,“咱们现在闭门困守太过被动了,如果用城头上的弓弩手对敌人进行压制,同时派步卒依城而战,定能解除叛军的投石车攻击。”
“可是。。。。。。”殷仲堪摇了摇头,他总觉得出城比较危险。
范二自能明白殷仲堪心中所想,可他对城头上这些昨天还是良民的士卒,是没什么信心的。
而桓玄的战阵前方已被投石车摆满了,他的骑兵和精锐根本就冲不到前面来。
更何苦,经过昨晚一战,桓玄还有什么精锐吗?
既然陌刀队已亮了出来,既然陌刀队斩杀投石车队如同砍瓜切菜,再不出去趁机作乱,天理都不容吧?
范二当即循循善诱起来,“可是什么?任凭他们这么嚣张地攻城,咱们却做缩头乌龟?您就不担心老百姓的士气?”
面对桓玄大军声势浩大的进攻,己方却只能忍气吞声的,殷仲堪自是感觉憋屈。
可自己能拿得出手的将士已没有多少了啊,难道他准备靠着二百人?
明知不可为,殷仲堪还是硬着头皮,露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表情,“老夫既已将江陵城的安危托付于你,该怎么干,你看着来吧。”
说话这短短的时间内,又有几块落石砸到范二和殷仲堪的身边,要不是他们头顶上有护卫们举起的大盾,只怕他们早被砸到了。
“让他们这么砸上几个个时辰,这江陵城都要被石块埋住了!”范二说完这句气话,便往城门洞走去。
双方的投石车互相胶着,无论是城头还是城门抑或是城墙之上,每个地方都几乎遭受过泥球和石块的洗礼,唯有一个地方是最安全的所在,——那就是城门洞。
范二正在打算到底派多少人杀出城去时,甘绦却及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将一张纸条交到范二手上。
范二看了看纸条,脸上有些凝重,而后又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殷仲堪情不自禁地追问起来,“有好消息?”
范二点点头,将纸条随手递给了殷仲堪,后者接过来看时,却是一头雾水。
范二这才意识到纸条上的文字都是加了密的,只得笑着解释道,“刚刚收到最新消息,苻宏和郭铨已经悄然离开了东门和西门外的营地,加入了南门的大军中。。。。。。”
殷仲堪一愕,又不由说道,“这难道是好消息吗?这样一来,他们在南门布置的大军已经超过了一万五千人,他们的攻击力咱们顶不住啊。”
范二笑道,“难道不是?城门越多也就越难受,这应该是众所周知的了。他既然将大军收缩到南门,难道咱们就不可以?而且我还想到了另外一条计策。。。。。。”
殷仲堪顿时又精神起来,“恩?”
范二将口附于殷仲堪耳边,低声说道,“我打算派三五百人悄悄出城,绕到荆州码头,将桓玄的船只付之一炬!”
“这。。。。。。”殷仲堪再次失声了。
这难道是范二对昨天桓玄的偷袭做出的以牙还牙吗?这也太冒险了吧?
可有句话怎么说的?
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用兵本来就是诡道,讲究的就是出奇制胜。
如果能以小博大,还真的有一定的胜率,凭什么不试试?
如果苻宏和郭铨的大军堵在东门和西门,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到码头放火,显然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这次突袭必须以苻宏和郭铨将大军归拢到南门为前提,可他却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就兴起了这样的主意。
他的心思敏捷若此,实在是太可怕了!
0257敌进我退,敌驻我扰!()
城内的人想冲出来,城外的人却想冲进去。
桓玄得到了投石车的设计图之后,原本是想以投石车为突破口,打掉守城士卒的士气的,哪想到最后竟演变成了投石车大战?
攻城必备投石车,这应该是后世的普遍认知。
可这个时代的投石车,却多半是守城之用的,所以桓玄手中虽有两百架投石车,却并不能使它们发挥出应有的效力来。
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你来我往之后,桓玄终于烦躁了起来,“难道就这样一直用投石车与城中的敌人对轰下去吗?”
投石车无法砸跨城破城门,无法砸塌城墙,也砸不绝城中的人,但云梯和撞车又根本运不到城墙之下,——城墙上那些该死的弓弩手,火力实在是太凶残了!
桓玄也想过徒劳而返,就此鸣金收兵。
但他又觉得只要自己再坚持半个时辰,奇迹就一定会出现,比如说殷仲堪会主动举着白旗出城投降什么的。
所以双方的大战很快就打了将近两个时辰,中午也就悄然而至了。
此时,奇迹真的出现了。——城内的投石车竟停止了攻击!
“这是什么情况?”桓玄收到前方传来的消息时,竟不由皱起了眉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从听了苻宏的报告之后,桓玄便知范二躲在这江陵城中了。
又经过了那天的对话,他更是确定了,现在江陵城的城防到底是谁说了算了。
原本桓玄对殷仲堪是不屑一顾的,要不然当初就不会扶持他来荆州了,可对于范二,他却一点都不敢小觑。
尽管他同样不屑于范二的出身。
范二的声望先是在京城中崛起,又在豫章达到辉煌,并不仅仅靠运气的。
桓玄担心范二再次整出什么幺蛾子,听了这个消息后便转过头让卞范之命人继续查探,却又听前方传来一阵呼喊,“不好了!城门大开,他们出来了!”
城门大开有什么不好的?
难道他们不是出城投降吗?
桓玄闪过这个念头之后,便从在高台上站了起来,随后便见四五百敌方的士卒已经杀出了城来,此时正在与最前方的护卫投石车的盾兵展开肉搏战呢!
这四五百人中有一半人拿着长刀,穿着板式的铠甲,铠甲反射过来的光简直是要亮瞎眼睛;后排的两三百人则多半拿着刀盾,正在他们身后对自己一方的人补刀!
这些人显然是由范二和殷仲堪的联军组成的,因为他们挂起的两面大旗,一面上写着“宗”字,另一面上则写着“殷”。
这些人理所当然是由宗悫带队的陌刀队,以及由殷道护带领的三二百荆州精锐。
这些人并没有杀得忘性,他们只是杀掉几百护卫在投石车队前的盾兵,便龟缩不前了;而后又将后队换做前队,缓缓退回了城中,城门却依旧大开着。
一进一退不过一刻的功夫,桓玄反应过来时,布于投石车队前方的盾兵已被杀死三四百人。
他们的杀人效率,简直恐怖如斯!
面对他们来势汹汹的气势,手无寸铁的投石车队第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