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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岸而去?”袁皙儿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她喃喃地重复一句之后,便转向范二问道“这是否意味着他们要放弃海盐了?”
“应该是吧。”范二对袁皙儿笑了笑,却问甘绦道,“昨晚在东边埋伏的那只溃军呢?他们一直没有与船上的米贼会合吗?”
“还真没有。。。。。。”甘绦摇摇头,顿时脸色大变。
范二欣慰地看着甘绦,又有些担忧地说道,“你也想到了吗?怕是他们就此去了沪渎垒了啊。。。。。。”
袁皙儿大惊失色,顿时担忧起来,“沪渎垒?怎么会这样!”
沪渎便是后世的钱塘江,沪渎垒则是吴江与沪渎汇合处的一个小城,这个小城的建立就是为了防守敌人由海上乘船进入吴郡的。
就在范二和袁皙儿率领陌刀队赶往海盐时,袁崧已经亲自率领四千余士卒驻扎在此,其目的便是防守敌人由此进攻吴郡。
可要是昨晚的两万溃兵和米贼的船队,分兵两路同时进攻沪渎垒的话,袁崧就实在是太危险了!
范二抓住袁皙儿的手,目露凶光道,“不用太过担心,沪渎垒离此二百里,那两万溃兵想要到达最少需要两天的时间,咱们到那儿却只需要一天半而已!天亮后咱们即刻出发,一路追杀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能有几个能坚持赶去沪渎垒的!”
袁皙儿还是有些担忧,“就算咱们能将这些徒步而去的米贼打散,咱们怕也疲惫已堪了,可海上还有十余万敌人主力呢。”
“海上的敌人也不一定就是去沪渎垒的。”范二摇摇头,分析起来,“如今刘牢之率领大军在上虞驻扎,如果我是孙恩的话,一定会乘船直取京城!”
“你是说,孙恩这次登陆的最终目的是直取京城?”袁皙儿语气稍缓,相比于京城的安危,她当然更关心父亲袁崧。
只要袁崧没事,就算孙恩将京城打下来又如何?
范二点头道,“可能性很大。你可以想想,为什么孙恩进攻海盐的消息会泄露出去?难道没有可能是他故意的吗?”
“故意的?”袁皙儿一愕。
“他故意将进攻海盐的消息泄露出去,便有可能将北府军或是吴郡的守军引来此处。如果吴郡的守军来此,他们一定会选择由沪渎沿吴江而上,轻而易举地抢劫吴郡;若是吴郡的守军不来,他们的主力进军吴郡的可能反倒小了,特别是他们还做出分兵两路进攻沪渎垒的架势时。。。。。。”范二掰着手指分析起来。
袁皙儿彻底迷茫了,“你说的也极有道理,当刘牢之听到孙恩乘船离开海盐时,大概也是第一时间赶回京城的吧?可万一孙恩此时又重回会稽呢?”
“这个就只能靠猜笨谜了,所以运气这种东西也是战场上的决定胜负的因素之一。”范二笑着摇摇头,又转头望向甘绦,“你让人将米贼的最新动向报告刘司马吧,他应该现在也已经知道了。。。。。。”
甘绦点点头,起身而去了。
袁皙儿的脸色变得沉静下来,以征求的语气对范二道,“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派人骑马给吴郡方面送信,将他们可能遭遇到的敌人提前预警。。。。。。”
范二点点头,接着道,“我会让我的那三十多个吴郡籍的将士提前结束假期,让他们极力帮助府君做好沪渎垒的防御工作;至于海盐,咱们就只能赌一把了,就赌米贼不会去而复返;当然了,你刚刚才得到的指挥七八百士卒的权力恐怕得再次失去了,这些人还是得留在海盐守城。。。。。。我猜测,刘司马得到孙恩有可能进军京城的消息时,会第一时间给刘牢之报信并赶回京口的。”
0300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一如范二所料,刘裕在城外同样布置了斥候。
刘裕在甘绦进入营帐前,便已得知了孙恩船队离开,以及卢循带队徒步往北而去的消息;但他的灵魂毕竟不像范二那样来自历史的下游,所以脑洞也不可能像后者开得那么大。
可他听了甘绦的分析时,还是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人家范逸之分析得不错啊,米贼现在很大可能是分兵两路去进攻沪渎垒了,但也有可能是一路进攻沪渎垒,一路直接杀向京城!
如果孙恩杀向京城,那他肯定绕不开京口。
京口是北府军的大本营,但这个大本营现在却没有多少守军,而大本营附近居住的基本上都是北府军的家眷。
若是孙恩卑鄙无耻地利用那些家眷来威胁北府军,那该如何是好?
刘裕心怀感激地将甘绦送出门口之后,很快就将孙恩的动向及自己的揣测写成了书信,并让派了两个得力的手下连夜出城,将其交到刘牢之手上。
在刘牢之的回信到达之前,他当然还得留在海盐,毕竟他现在执行的任务仍然是保住海盐。
范二也差不多在相同的时间内写好了给袁崧的预警,同样是连夜派人出城,骑马奔向北方。
将该袁崧的预警信送出去之后,范二终于将袁皙儿送了出来,强行要求她先回去睡一两个时辰,而他自己回房后也是倒头便睡。
天亮之后,才睡了一个多时辰的范二便按时醒了过来,他第一时间将甘绦和冉小贱招来,给他们下达了集结队伍及准备出发的命令。
冉小贱得知了米贼的最新动向之后,对范二的命令已没有任何怀疑,自顾自地去了。
袁皙儿醒来后,则在范二的陪同下到了县衙,他们当然没有忘记让人将刘裕请来。
得到了孙恩的船队已经撤走,且有可能已经前往沪渎或是京城时,鲍陋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他因为死了儿子而一直阴沉着的脸色,也终于算是好看了一些。
孙恩的船队一走,这就意味着海盐有可能被米贼攻破的警报,基本上可以解除。
可是,万一孙恩会杀一个回马枪,去而复返呢?
鲍陋想到这个问题后,便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毕竟海盐的防御能力实在太微弱了,即便这种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可也是有可能不是吗?
而万一孙恩真的杀回来,孙恩会轻饶海盐这个令他失去了几千士卒的地方吗?
“我们会尾随去松江的这支米贼溃兵,他们是不可能去而复返的!”袁皙儿能够理解鲍陋的这种担心,她解释了两句之后,便转向了刘裕,“可要是乘船逃跑的米贼去而复返,大概就只能拜托刘司马了。”
刘裕接过袁皙儿的话头,沉吟道,“米贼的船队离开之后,有好几个地方可以去,他们可能会去而复返,但更可能会杀回会稽,或者是沪渎垒、京城。。。。。。。我需要在此等待上级的命令,并且进一步观望他们的动态。放心吧,这次要是米贼再敢登陆,他们同样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听了刘裕斩钉截铁的安慰,鲍陋顿时心中大定,又转向袁皙儿问道,“那犬子昨天招募的那些士卒。。。。。。”
袁皙儿自然听得懂鲍陋的意思,当即摇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带走海盐的百姓,除非是自愿追随我的。”
鲍陋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又听说袁皙儿即刻就要出发时,便连声说要送她出城,刘裕亦是连声附和。
袁皙儿连称“不敢”,但她到底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
在鲍陋、刘裕等人的前呼后拥下,她牵着马带领着着装整齐的黎民军以及她的护卫、在海盐招募的几十士卒,浩浩荡荡地往东门而来。
袁皙儿走在正中,她的身边是同样牵着马的范二,周围就是刘裕、鲍陋以及他们各自的护卫了。
此时袁皙儿正在与鲍陋说话,范二也找到了与刘裕说话的机会。
刘裕身高七尺六寸,范二的身高也是七尺六寸,但后者身上穿着的明亮的铠甲和寒光森森的陌刀,看起来显然比他更加拉风。
刘裕和范二的出身差不多,应该都算是寒门,但无论是在身份还是在声望上,刘裕与范二都是有着差距的。
范二身上有一个武兴侯的爵位,这个爵位虽领不了多少俸禄,但也得到了朝廷的承认不是?
此外,范二曾经为先帝立过功,还能曾在豫章的文人集会中声名鹊起,这些都是刘裕无法企及的;更何况,他还有将桓玄的数千大军逼得走投无路的战绩呢?
意识到自己有这么多优势之后,范二便适时地向刘裕抛出了橄榄枝,“刘司马有没有想过去江州发展?如果刘司马有意,我会在明年之内推荐你出任雍州刺史。”
这小子!他自己现在还无官无位,就敢给人做出这样的保证!
刘裕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但他却没有因此笑话范二,因为他知道江州的实际控制权就在他的手中啊。
而荆州的殷仲堪,简直就是一冢中枯骨,荆州迟早都会被他拿下的!
听了范二的盛情邀请,如果说刘裕没有意动是不肯能的,因为有关范二的传说他早已听出了耳朵茧,更何况他昨晚还与范二两次并肩作战呢?
无论是制定夜袭米贼大营的计划,还是挥刀将自己人果断杀死,都给刘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足智多谋,并且心狠手辣之徒,他的未来怎么可能平庸呢?
若是刘裕不是因为最近半个月内被孙无终和刘牢之两次提拔的话,或许他会很乐意接受范二的邀请吧?
可现在,刘裕显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北府军。
更重要的是,刘裕看到了范二的成功轨迹之后,同样看到了一条成功之道。
他因逼得桓玄无路可走而天下扬名,我难道就不能做到吗?
如果能将孙恩杀死的话,那又如何?将来的功名,便在孙恩身上!
想到此,刘裕的嘴角已经弯起了一定的弧度,但他给范二的却是委婉的拒绝,“这个。。。。。。还是以后再谈吧?我现在的心思,就是要将孙恩绳之以法,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范二点点头,拱手道,“江州的大门随时都为刘司马打开着,那今日就